“嗯。”岑思遙點了點頭,望著眼前那雙墨色眼眸,一字一句認真地回複她,“這個約定叫做‘等我說愛你’。在我沒有開口說愛你之前,你不能對我說半句喜歡和愛,我可以接受和你的各種親密行為,但我們暫時都不要對外公開關係。可以嗎?”端木泠沒有馬上回答,但她突然晴轉陰雲的臉色,周圍驟降的氣壓都讓岑思遙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宛如暴風雨來臨般。“岑思遙,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麽?”端木泠麵色一冷,每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中擠出。岑思遙動都沒有動一下,周圍壓抑的低氣壓讓她有些無法呼吸。端木泠拽過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推倒在榻上,傾身罩在她身上,讓她無處可逃,“我想和你結婚,讓你成為我名正言順的愛人,而你卻想和我做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什麽叫等她說愛,那意味著,岑思遙依舊沒有愛上自己嗎?端木泠想不通,想不通自己到底哪裏不好,為什麽岑思遙就是喜歡不上自己。哪怕在她心裏自己是特別的存在,卻依舊不是愛嗎……端木泠疲倦不堪地閉上了眼,她有些心力交瘁。她忍不住回想起了和岑思遙互不聯係的這三天期間,她有次去看望修養中的外公,祖孫兩人的一段對話。“,田中那小子昨天來看我時一把鼻涕一把淚,滿臉欣慰說你已經有在交往的對象了?怎麽?終於放下那個小家夥了?”千野財團的社長千野泰一郎年近八十,他操勞一生才守住父輩打下的這片千野江山。千野家向來重男輕女,當年要不是他遵從祖訓偏心兒子也不會造成女兒千野鳶和家族決裂,離家出走,隻為了反抗家裏給她安排的商業聯姻,最終嫁給了中國一個商人。結果十七年前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兒孫一家因為外出登山而死於山難。花了一年時間,千野泰一郎才打聽到女兒嫁給那個叫端木泓的中國男人後在荷蘭生活了八.九年,還生了一個女兒端木泠。之後端木家回到中國x市,端木泓開飯館、酒店生意也越做越大,兩夫妻倒是過了3年多的好日子。結果不幸的是,女兒忽然間在一場大火中失蹤,生死不明,而端木泓並沒有花多少精力去找她,反而很快就又領了一個女人回家,但沒兩年這倆也在被追債途中車禍雙雙罹難,留下女兒端木泠和一堆沒法填上的負債。雖然端木泠是女的,但她確實是如今千野家的唯一血脈,千野泰一郎無奈之下隻能先把她帶回日本千野家。雖說千野財團是由千野家創立並發展壯大,但隨著社會的發展和需求,千野財團早就摒棄了一家獨大的企業管理模式,旗下存在多家不同企業,財團內部企業相互持股,信息公開透明,大大減少了千野家暗箱操作的空間。財團主要領導人不單單要千野家血脈,更要一個各方麵都能力出眾,能夠讓各位企業高管、幹部心甘情願臣服的人。昔日千野泰一郎就是一個讓眾人願意追隨的優秀財團領導人,但千野泰一郎知道自己年事已高,膝下無子,這才親自來到中國,將千野家僅剩的血脈接了回來。隻不過千野家素來重男輕女,他將端木泠帶回來一開始也並沒有把她當做財團未來繼承人培養,而是想替她物色像樣的婚事,年紀一到就立刻讓她結婚,早點為千野家生個重孫。然而端木泠卻嚴詞拒絕,還說她如果不能和岑思遙結婚就一輩子不婚。她想成為千野財團的接班人,她願意接受一切嚴苛訓練,她會證明給所有人看,她端木泠可以比任何男人都強。結果這個被千野財團眾高管、幹部不看好的女娃娃最終真的做到了,這16年來,她的個人休息時間幾乎沒有,她每一天都把自己逼得像繃緊的彈簧,絲毫不敢鬆懈,最終學有所成,以當年東京最優秀的人才資格進入千野株式會社。隻不過很多人依舊會把她當做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對她有奚落也有刁難,但端木泠全部隱忍下來,並在六年前開始爆發個人商業眼光,選中的多家企業進行投資,最終都獲得讓人瞠目結舌的收益,讓千野財團年收益翻了十幾番。而且她也嚴格鍛煉了身體,融會貫通的空手道和劍道甚至可以和國內冠軍打個不相上下。如今,還有誰敢說她千野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雖然和女兒千野鳶總存在些難以抹平的隔閡,但千野泰一郎卻很喜歡這個外孫女。大概從她小小年紀卻昂然自信地說出能夠勝任千野家繼承人,肩負千野財團未來的那刻起,千野泰一郎就對這個外孫女刮目相看了。事實上證明,他沒有看走眼,而她確實很優秀。這兩年來他更是放心地把千野財團交給了她管。千野家血脈不能斷,然而他這個外孫女什麽都好,就是不願意找對象,都快三十了依舊孑然一身,不怪那些千野家老幹部在得知她有了戀愛對象後一副喜極而泣般的表現。現在反正女人和女人都能借用科技手段懷孕生娃,千野泰一郎隻想自己有生之年見到外孫女結婚,對象是男是女他都不管,要是還能看到重孫出生就更好了,那樣他也死得瞑目。感情方麵,千野泰一郎發現端木泠和她媽很像,一樣的死心眼,愛一個人容易掏心掏肺、傾盡一切。但結果呢,當年千野鳶失蹤生死不明,端木泓倒是二話不說又領了一個回家。真是不值得。外孫女什麽時候才能放下岑家那個小丫頭呢?端木泠垂眸而後淡淡回道,“沒有,就是她,岑思遙。”然而她這叫和岑思遙在戀愛嗎?甜不過三天就開始冷戰了。千野泰一郎無奈地搖了下頭,“都過了16年,你在日本,她在中國,你竟然還放不下。”那會正和岑思遙在鬧冷戰,端木泠心情都不是很好,她悶悶地回了句,“她是我未婚妻。雖然她都忘了……”“忘了?她把你忘了?”千野泰一郎有些吃驚。端木泠無奈地輕扯嘴角,點了點頭,“忘得很徹底。她好像失了憶,七歲以前的事情幾乎都忘了。”“這樣啊。”雖然已經過了16年,但當年那個一看到他就奶凶奶凶,推他、咬他,還放狗追他的野丫頭千野泰一郎記憶猶新。“好可惜啊,她忘了七歲以前的事情那不僅忘了你也忘了我,你知道她當年對著我多凶嗎?這裏,我手腕這邊,她還狠狠咬過。野丫頭居然全忘了?那我不是找不到人算賬啦?”千野泰一郎開玩笑著,結果一臉陰鬱的端木泠嘴角動了動卻沒有笑出來。16年的相處,千野泰一郎也清楚自己外孫女的性子,不由問道,“怎麽了?那個失憶的野丫頭又惹你生氣了?”端木泠低著頭,沒有回答。千野泰一郎在心裏歎了口氣。這16年來,要強的外孫女從來就不會和他訴過半句苦,現在更不會了。在他們這樣的大家族,親人之間反而平淡疏遠麽?在病床上躺了近半年,已經一腳踏進棺材的千野泰一郎反而活通透了,“,外公不管你將來和誰結婚,但永遠別自己先陷太深。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財富、功名都是過眼雲煙,愛情也一樣。對自己好點,這是準沒錯的。好好想想,她值不值得。”“好好想想,她值不值得。”外公最後的叮囑再次在端木泠耳邊回響。但這三天來,端木泠也想過了,岑思遙喜歡不喜歡她,需不需要她都不要緊。她清楚的是,她喜歡岑思遙,需要岑思遙。岑思遙是她多年想要擁有的執念。當年看著岑思遙的母親夏嵐偏心冷待岑思遙,端木泠不知道為什麽居然從那入不了媽媽眼裏的女娃娃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端木泠的童年並不圓滿,可以說,她的出生是一場精心策劃,是她母親千野鳶為了綁住她父親端木泓的手段。這麽說自己母親也許並不大好,但事實就是如此。她的母親對愛非常執著,對於她愛上的人,她會掏心掏肺待他,傾其所有,但為了達到目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可以不擇手段。端木泓性格隨和儒雅,英俊瀟灑,當年和千野鳶在荷蘭一場由貴族富商等上流社會人士舉辦的宴會上認識。千野鳶對端木泓一見鍾情,但端木泓當時已經有一個未婚妻。當時的端木泓在荷蘭那邊做生意,千野鳶為了接近端木泓,成了他的助理兼秘書。端木泓很欣賞千野鳶的聰慧和膽識,慢慢也提拔她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兩人相處越加密切,這引來了端木泓未婚妻的嫉妒和猜忌,甚至狗血的跑來“抓奸”。端木泓性子溫和,很少發脾氣,但也最忍受不了別人和他大吵大鬧。最終兩人不歡而散,端木泓對自己未婚妻畢竟有感情,失戀難免借酒消愁,千野鳶很懂抓人心,這個時候自然要陪著他。在千野鳶有意的誘導下,兩人醉酒後發生了關係,千野鳶後來也懷上了孩子。所以當幾個月後端木泓的未婚妻氣消回過頭來找他時,千野鳶以懷孕這重磅籌碼贏得了這場修羅場的勝利。其實端木泓很喜歡小孩子,也早就想要個孩子了。但他的未婚妻不想太早要孩子,覺得生孩子又累又痛,還沒自由,所以一直有做安全措施。就這樣,端木泓和千野鳶結婚了,生下的孩子就是端木泠。端木泓很疼自己女兒,屬於再忙都會親自帶她,陪她。一個大男人把屎把尿也樂此不疲。哪怕出差打電話回來,最想聽到的還是女兒的聲音。在端木泓身上,端木泠得到了近乎完美的父愛,可端木泓越是對她好,端木泠遭受到來自母親的嫉妒就越強烈。其實千野鳶並不喜歡孩子,和端木泓的未婚妻一樣覺得生孩子像遭罪,可她知道端木泓喜歡,為了得到他,她可以為他生一個。隻是她完全沒想到端木泓會這麽喜歡他們的女兒,寧願想著她,念著她也很少對自己表露愛意。千野鳶知道,端木泓並沒有真正愛上自己,而女兒又占據了愛人的心。嫉妒之下,千野鳶看自己女兒越來越不順眼。不要說該有的母愛,甚至一次好臉色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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