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短短幾天時間,他就能成功引誘一位懵懂的少女。


    借著補習英語的名義,他的辦公室裏走進了一位對他有著崇拜的女生。就如同對待洛漁那樣,他溫和的指導著這位女生。


    大概是因為在洛漁那耗了好些天沒有進展,此時的他對待這位女生有些急切,目光在對方稚嫩的臉上遊移著,看到對方寫的單詞不夠好看時,便俯下身握住對方的手,輕聲細語的指導著對方該如何寫得更好看。


    普通小女生哪裏有經曆過這種陣仗,一早就紅了臉,這會更是臉紅到要滴血的程度。


    周鴻生是一個慣犯了,眼看著女孩手都開始發抖,他卻越發的得意,在洛漁那收到的挫敗,此時也消減了不少。


    辦公室是他絕密的天地,在這裏他可以做任何事。


    沉浸在挑逗女孩子快感中得他並沒有注意到,有人轉動了門把手。


    洛珍跑過來的,一開始還沒找到周鴻生的辦公室,找了一圈後才來到辦公室門口。學校其他老師會分年級擠在一個辦公室裏,唯獨周鴻生,擁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


    他是英語老師,還是留學回來的高材生,學校對他很重視,所以他年紀輕輕的就能擁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


    到了周鴻生辦公室門口,洛珍當然是沒有敲門直接拉開門把手準備進去。


    隻是周鴻生謹慎,自然是將門給反鎖了。


    洛珍轉了兩下沒轉開,她以為周鴻生不在辦公室裏,還以為自己那位同學騙了她呢,氣呼呼的就準備走了。


    哪知道走出沒兩步,就聽到頂上窗戶裏傳出女孩子的驚呼聲。


    這個窗戶是很高的,就算是高個子也不一定能夠到這個窗戶,當初周鴻生選這個辦公室,就是因為它在三樓,挨著走廊的窗戶又很高,不會有人看到辦公室裏發生了什麽。


    可偏偏今日被洛珍聽到了聲音,偏偏這洛珍平日裏就好奇心重,偏偏她平時還慣常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一聽到聲音,洛珍馬上就豎起了耳朵,辦公室在三樓角落,有點什麽聲音也傳不了很遠。


    她倒是沒多想,就是想到洛漁說周老師談對象了,她想看看周老師對象長什麽樣。


    洛珍以為裏麵是周鴻生的女朋友,抱著這樣的好奇心,她果斷跑到自己班搬來了一個凳子。


    因為她平時不讀書,所以搬著凳子跑走班裏上課的老師也不說她,隻是在她跑走後搖搖頭,跟班裏說不讀書以後找不到工作這些話,這個班大多數同學都已經聽膩了這樣的話,早就無所謂了。


    洛珍回來的時候那門還是關著的,她將凳子放到窗戶下,小心的屏住氣站在凳子上,她個子不夠高,還得將腳墊起來抓住窗戶的邊沿,伸長了脖子往裏麵看。


    然後,她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了周鴻生,也看到了一個女生。


    她看到周鴻生將一個齊耳短發女生壓在角落裏,此時他一點都沒有平時溫文儒雅的模樣,仿佛像吃人得野獸一般,咬著那女生的脖子,一隻手,一隻手還伸進了對方的衣服裏。


    而那名女生,好像嚇傻了,眼中噙著淚水,搖著頭,嘴裏喃喃著在求周鴻生。


    似乎察覺到這個女生要大聲,周鴻生又湊到女生耳邊說了些什麽,那女生眼淚收了回去,臉頰染上血色,慢慢變得通紅。


    洛珍從未看過這樣的場景,她咬著唇,身體沒有站穩,直接摔了下來。


    落地的聲響驚動了辦公室裏的周鴻生,他像驚弓之鳥一樣彈起來,飛速的離開女生。眼神陰霾警惕的看著四處看看,然後拉著傻愣的女生按在座位上,將她有些散亂得頭發弄好。


    他自己則走到門口,拉開辦公室門探頭出去,然後視線落在窗戶下那個倒在地上的凳子上。


    剛剛,真的有人。


    幾乎是一瞬間,周鴻生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的眼中也盛滿了危險。


    ……


    洛漁想招人,但這個人不是隨時招就能招到的。要找個愛幹淨聽話能幹活的,本來就不好找。


    隔壁羅香跟張秀梅聊天的時候聽她說要招人,馬上就一拍大腿,熱情的推薦了起來。


    “你們別說我這還真有幾個好人選,我那不是有很多病人家屬來做飯的,我經常跟他們聊天,有幾個比較喜歡的,家裏條件也不是很好的。”


    羅香不會隨便亂推薦,她守著這麽個地方,認識的人不少。同大家夥聊天就能知道很多事,大家處一處也都是朋友了,洛漁這邊要人,她那有合適的,就推一推。


    “其中有一個,家裏孩子生了病,長期要在醫院的。像這樣長期的病,花銷確實很大。她男人已經跑了,就她還在堅持著,我昨日聽她說,再呆一個月,實在不行,她也隻能放棄了。”


    說到這裏,羅香眼眶都紅了。她是個心善的人,不然不會搞一個這樣的地方。那個女人也不是天天來,偶爾來也就是孩子想吃什麽,她做一些。趁著給孩子做吃食的功夫,她還會做很多很多饅頭,她自己就每天吃饅頭配醫院裏接的水。


    平日裏她會找些活幹,但她一個女人,不認識幾個字,又要照顧孩子,還是外地人,哪裏有什麽好工作給她。平日裏能幹的,也就是去工廠打打零工。到晚上她就睡在醫院走廊,守著自己的孩子。


    這個女人她認識有兩年了,是她見過的最堅強的女人了。若不是真的堅持不下去,哪裏會放棄。


    就這兩年時間,她眼睜睜看著這個女人從滿頭黑發變成滿頭白發,又眼睜睜看著這個女人,從三十歲的模樣蒼老成現在說她五十歲都有人信的樣子。


    張秀梅聽不得這些,聽著自己眼眶也跟著紅了。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隻找苦命人。她自己也是有孩子的,自然能懂那位媽媽的感受。


    單單聽羅香這麽一說,她就恨不得趕緊幫幫對方。


    “那阿香你幫忙問問。”


    張秀梅排版了,這是她難得自己做決定。


    羅香點頭,“行,我去問問,前幾日她沒來,過幾日應該就會來了。她手腳很勤快的,每次做了飯,灶台都給我收拾得很幹淨。雖然現在條件苦難,但她衣服都是幹幹淨淨的,說是每天都會在醫院廁所裏接了水洗澡。我主要就是推薦她,她要是想幹這活,你們再同她聊聊,看看她這人如何。”


    中午吃飯的時候,張秀梅就把這個事跟洛漁說了。


    聽張秀梅長籲短歎的說那個女人命苦,洛漁倒沒有什麽情緒波動。苦命人她看多了,別說醫院裏了,後宮裏都一抓一大把。包括她自己,也算是苦命人。但這位女人一個人堅持給孩子治病,這點她倒是比較欣賞,反正也是要招人的,能招人的時候幫人家一把,她是樂意的。


    羅香想著過幾天這女人就會來,結果當天晚上她就拿著一尾小魚還有一塊豆腐並一袋子麵粉過來了。


    她兒子想喝湯了,她來燉個魚湯,自己再做一些饅頭備著。眼瞅著天熱,她還不敢弄太多饅頭,想著弄三四天的量就行了。


    等她燉湯蒸饅頭的功夫,羅香把她叫到一旁。


    等羅香帶著人過來,她們正要出攤。


    “還好你們沒走,阿漁秀梅你們看看,這就是我說的阿麗,阿麗你快跟她們說說你會幹什麽?”


    阿麗之前去工廠找活有經驗,這會麵對洛漁他們也不虛,落落大方的介紹著自己。


    “兩位老板好,我叫阿麗,之前就在工廠幹活,聽阿香姐說你們這是做小吃的,我手藝不算很好,但人勤快,包些包子餃子什麽的都可以。另外我還會揉麵,我們那邊的人愛吃麵條,我做麵條挺不錯的。”


    她是北方人,喜歡吃麵條餃子,從小就會做。若不是孩子病了,她還準備開個麵館的。


    阿麗麵容很滄桑,配著一頭半白不白的頭發,看起來能有五十多歲了。但她腰杆挺直著,介紹自己的時候姿態從容,配合著一口北方的口音,聽起來就覺得是個爽利的人。


    張秀梅一眼就覺得合適,她跟著做了這些天得生意,知道客人喜歡怎樣的老板,像阿麗這種幹脆利落又爽快的,就很適合做生意。


    至於洛漁,她仔細觀察了阿麗的衣服還有手,衣服很幹淨,雖然洗得發白,但抻得挺直。袖口褲子都挽起來一些,看起來也很舒服。手上老繭雖然多,但指甲縫裏都很幹淨。再看她長相,滄桑歸滄桑,但精神頭不萎靡,眼神堅定,難怪能堅持照顧生病孩子這麽久。


    洛漁也滿意了,她手扶著推車,先跟阿麗說下自己這邊的活計。


    “我們這裏活不算重的,中午差不多十一點開始,在醫院門口擺攤,中午人不多,一個人就行了。招人來的話中午肯定就她一個人去擺攤了,擺到一點鍾,將推車推回來。下午從五點半開始,一直到七點半或者八點不等,一般到八點就差不多結束,主要就負責做雜貨。隻有這些,一天也就四到四個半小時,工資不會很高,一百五十塊錢。”


    其實她是準備開一百的,下午同張秀梅商量了下,張秀梅說其他人開一百,如果是這位過來,稍微多開一點,一百五。


    明明那天商量招人的時候她還說浪費錢呢,現在往人手裏送錢倒是爽快。


    不過一百五或者一百對他們來說都差不多,中午擺攤賣兩小時,差不多兩三天就能掙到一百五。隻要阿麗手腳勤快,能幹活,這個錢洛漁不會吝嗇。


    阿麗現在在工廠打零工,一個月工錢好一點是兩百,差一些的時候一百就頂天了。在這邊一天幹四到四個半小時就能有一百五,那她打心底裏是願意的。


    一整天還有不少空閑的時間,她依然能去工廠打零工,隻要不耽誤這邊的活就行了。


    這麽好的是,阿麗趕緊點頭答應了。


    “行行行,可以的,我明天就能幹活。”


    多掙些錢,孩子能在醫院多待一段時間,她不覺得累,隻要想到孩子能多活一段時間,她就高興。


    張秀梅抿唇一笑,正要說話,又聽到女兒問了。


    “冒昧的問一下,您孩子得了什麽病,沒別的意思,我隻是要確認不是什麽傳染病,我們畢竟是做吃食的,這些需要重點注意。”


    洛漁有自己的打算,做吃食這方麵確實是需要注意的。


    阿麗搖搖頭,勉強笑了笑。


    “不是傳染病,是一種很罕見得病,是貧血症,需要經常輸血,想病好還得進行骨髓移植,我們來這裏就是等能移植的骨髓,隻是等了這麽久,家裏什麽都耗幹淨了,也沒等到。現在靠輸血能活下去,隻是身體很不好,要是再等不來,就算是輸血也沒什麽用了。”


    她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說著話,簡簡單單的卻又深刻觸心。


    張秀梅眼眶又紅了,她上前拉著阿麗的手。


    “能等到的。”


    阿麗滿懷希望過來,這麽兩年一直堅持著,就是覺得能等到。隻是她也有耗不住的時候,醫生說了,小時候等到移植是最好的,再長大一些還沒有,身體機能跟不上,就沒救了。家裏人都在讓她放棄,但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有那麽容易放棄。她每次都想,再等一個月,再等一個月沒等到就放棄,就這樣,一個月一個月的堅持著,到了現在。


    洛漁從來不算什麽心善的人,但來到這裏,聽了很多因病而來的故事,難免的,還是將她僅存的那份心善勾了起來。


    在張秀梅羅香安慰阿麗的時候,她進了廚房,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飯盒。


    飯盒裏裝的是一些五福餅,類似這邊的餅幹,她那個朝代做的五福餅上麵會刻上很多象征好寓意的花紋,除了當零食吃,也有驅邪求好運的意思。


    她做這些,是為了給阿淼阿海當零食吃的。自然是添加了水珠,香甜軟糯,很適合孩子吃。


    “阿麗嬸,這是我做的五福餅,小孩子吃的,您拿回去,給孩子嚐嚐,放心,都是我親手做的,材料也都是很好的材料。”


    她將飯盒遞給阿麗,看著對方濕潤得眼眶又補充了一句。


    “放心,您孩子的病,一定會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阿漁:誒,跟閻王爺搶人,就是玩


    第61章 、第 61 章


    五福餅是用五種材料做的, 同時也做出五種顏色,印花漂亮分為五種不同祥瑞的印花。吳麗看不懂這些花色,隻是打開飯盒的時候看到這些餅很漂亮。


    這樣的餅, 若是在店裏買,一個飯盒最起碼也得五六毛錢了。這才見麵, 那小老板就給她裝了滿滿一飯盒的,倒叫吳麗感激得不知道怎麽說話才好。


    “媽媽, 這是什麽?”


    坐在病床上的小男孩看起來也才四五歲的樣子, 腦袋光光的,穿著病號服,極其瘦弱。麵色也很不好看, 白到沒有絲毫血色。小男孩捧著一個碗,碗裏裝著的是魚湯, 看見媽媽打開了一個飯盒, 他聞到了甜甜的香氣。


    “是餅, 一位漂亮姐姐給你吃的。”


    吳麗將飯盒放到自己兒子手邊, 伸手摸了摸他的後背,看看今天有沒有出汗。因為體質虛,孩子明明有八歲了,個子卻還是四五歲的小小個, 平時容易出冷汗, 身上的衣服還得經常換, 不換感冒對於他來說就很危險。


    小男孩乖乖用勺子舀著魚湯喝,眼神卻落在那漂亮的五福餅上。


    他覺得這餅很香,太香了,香到他不想喝魚湯,隻想吃餅。


    但他很乖, 知道這是媽媽燉的湯,媽媽每次看他喝下去湯就會很高興,他要把湯喝完。


    吳麗哪看不出來兒子想吃餅了,別說他想吃,自己也想吃得厲害。說來也奇怪,往日她可從來沒這麽饞過,今日看到餅就饞得很。


    “喝完湯就可以吃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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