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妻子。”童少懸瞧唐見微的眼神就像瞧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帶著濃濃的愛意和癡迷,好像真的多久沒見似的。 唐見微難得被她看得臉上發燙,嘴上卻說:“你自家妻子,還有什麽好看。” “這是什麽話……”童少懸一說就帶著哭腔,“你可知我有多想你麽?” 唐見微見她說得真情實感,發自肺腑,也跟著她一塊兒眼熱: “我也想你啊阿念……” 童少懸忍不住一個翻身而起,摟著唐見微便吻。 唐見微居然也有製不住她的時候,亦或者是不想製。 衣衫早就脫在了熱泉邊的木架上,兩人在水中纏綿不已。 直到被送至雲端兩回,唐見微軟在童少懸的懷裏,氣喘不止,開始求饒。 童少懸咬著她的耳朵,還嚐不夠似的磨她:“怎麽了,才這麽一會兒工夫,阿慎就求饒了?這可不像我認識的阿慎。” 多日未開啟的穀實變得更加敏銳,而童少懸考了一場考試,回來之後居然在這方麵開竅了不少,讓唐見微疑惑萬分。 童少懸聽完她的疑惑,在她耳邊笑:“我隻是想你罷了。因為思念,便無師自通了。怎麽了,不喜歡我這樣對你……” 唐見微一個驚顫,抱著童少懸更緊,低聲呢喃著: “喜歡,你怎麽對我,我都喜歡……” 兩人在熱泉內纏綿多時,唐見微從未見過這般瘋狂討要的童少懸。 看得出來童少懸是真的想她了,也是真的憋壞了。 唐見微被她折騰得意識渙散,咬著手背舒服得驚喘不止。 . 從熱泉出來時,兩人頭都有點暈。 將袍子一裹,相互扶持著跌跌撞撞地回到臥室。 洗完澡之後的童少懸更香了,抱著妻子,渾身舒爽得快要化開。 唐見微見她軟乎乎的樣子想操辦她,剛將她袍子拉開就見她睡著了。 舍不得打擾她,唐見微將袍子重新合上,跪坐在一旁幫她濕漉漉的長發擦拭幹淨。 明明隻是多了一個人,臥房又重新有了人氣兒。 有童少懸在身邊,感覺一切都對了。 . 在等待放榜的這段時間裏,葛尋晴幾乎是醉生夢死,報複性狂吃狂喝,成天就知道玩耍,書本早就丟到一旁,誓死不看。 石如琢也沒再成天往外跑,留在葛尋晴身邊陪她玩兒,她要下棋就下棋,她要遊逛就遊逛。等葛尋晴玩兒累了,她就去幫幫紫檀和季雪,或者去唐見微的茂名樓和閑來館找點事兒,能幫多少幫多少。 白二娘終於有時間專心學畫了。 唐見微雖然對畫並不精通,可她阿娘卻是有一大本的畫冊,全都是親筆繪製的作品。 唐見微原本以為找不到了,去之前留下的雜物裏翻了許久,居然真的被她找了出來,欣喜萬分,交給了白二娘。 “唐姐姐,真的可以嗎?這是你阿娘的心血。”白二娘有點兒受寵若驚。 “放心吧,我阿娘生前最喜歡與同道中人一塊兒畫畫,畫友之間互相贈送畫作也是常事。她曾經說過,一幅作品完成了便是要給人欣賞。最好是能遇到欣賞它的人,便是作品最大的福氣。我其實對繪畫真的沒什麽天賦,這是小時候被我阿娘逼著學了一段時間,到現在也沒開竅。與其讓畫冊留在我這兒被我糟蹋了,不如交給你。阿白,你真的很有繪畫的天賦,對色彩的運用真的絕。若是阿娘的畫冊能給你指一條明路,想來我阿娘知道了,也會特別開心的。” 白二娘被唐見微說得感動萬分,向她保證:“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畫冊!” 畫冊名為“茂貞信筆”,翻開每一頁,都是徇爛的色彩。 有博陵的夜,有唐府的春天,有她丈夫的笑臉,更有她兩個可愛的女兒…… 還有她變幻莫測的夢,以及雄奇陡峭的山峰,還有她設計的發簪服飾。 這畫冊是蘇茂貞的眼睛,是她人生真實的點滴。 充滿才華的大膽用色和構圖,依舊活靈活現。 她人已逝去,才情依舊鮮活,讓人歎服。 白二娘從來沒有這般廢寢忘食過,她從模仿開始,拆解色彩的意境,構圖的奇妙,設計的細節。 有時候三更半夜也未睡,抱著畫冊不肯撒手…… . 這一年就要走到頭,待明年春季就要放榜。 唐見微不再由著童少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練習騎馬,而是每日必須抽出半個時辰,務必要將禦術學會。 童少懸可太痛苦了。 在馬上顛得腰酸屁股疼,腿內都磨破了,痛得要命。 唐見微看她受罪也很心疼,特意拿了藥膏給她貼敷。 唐見微還要幫她上藥,被童少懸拒絕了:“那種地方,我自己來便是。” 唐見微都愣了:“你什麽地方我沒見過啊?怎麽還突然跟我矜持起來?別說是磨破了腿,就是傷著更裏麵,也是我熟悉的地方!” 童少懸:“……哪有你這樣的人!” 唐見微看她臉色紅撲撲的,心頭更熱,指尖點在她傷處旁邊:“阿念啊,你這兒的皮膚可真嫩,一磨就破。” 童少懸立即並攏。 “給人家磨一磨好嗎?” 童少懸真覺得自己聽錯了:“唐見微!你腦子成天想的都是什麽事兒啊!怎麽會有你這麽皮厚的女人!” “你現在才知道我皮厚?晚了!給我張開!” 唐見微直接上手,將童少懸掰開,非要給她上藥。 童少懸連騎馬都還顛顛倒倒,哪裏是唐見微的對手,最後也隻好被她得逞。 不止是該上藥的那處,就連更不得了的地方都被她闖入了。 童少懸被唐見微折騰了幾次,愈發碰不得,一碰就被唐見微察覺到不一般的狀況。 唐見微還常常拿這事兒揶揄:“阿念對人家很有感覺啊,一邊說著不要,一邊其實想要得很。” 童少懸心裏念著自己是乾,非要掙紮,唐見微也不和她硬碰硬,反而嬌軟地撲到她懷裏: “夫人想要我當然給,但是我也想要夫人,夫人給不給呢?” 童少懸看著懷裏的人,感歎不已。 博陵果然都是小妖精,她家裏這隻最妖孽。 雨露丸已經吃完了,但唐見微的肚皮一直沒動靜,這便成為童少懸應考之後的頭等心病。 莫非這次的雨露丸還是失敗了? 童少懸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哪裏不對,我是按照阿燎祖宗留下的秘術提煉的啊,分毫不差,為什麽就是不行? 為什麽呢…… 童少懸一腔愁苦,恨不得鑽到地下去找阿燎祖宗,問問她到底差在什麽地方,為什麽雨露丸始終沒有動靜。 可是,瀾宛和呂簡生呂瀾心那個方子,不也是阿燎祖宗那邊傳過去的麽,為什麽她們就成了? 好想直接去找呂簡她們問個清楚! 童少懸想起野史之中有記載關於高祖和甄皇後服用雨露丸生下文帝一事。 雖然野史不太靠譜,可有時候說不定歪打正著,被說中了呢? 她立即出發,將能找到的野史全都刨回家翻閱。 翻到第三天,童少懸突然想到 瀾貴妃不是生了嗎?那可是她和天子的孩子。 天子用的女女生子秘術,不也是從高祖那輩傳下來的麽! 問天子不就知道了?! 童少懸趕緊找來唐見微,讓她找衛慈幫忙,她有要事想要謁見天子。 ※※※※※※※※※※※※※※※※※※※※ 12參考資料: 宋王讜.《唐語林》卷八 翁俊雄.《唐代科舉製度及其運作的演變》 3參考資料:宋王讜.《唐語林補遺三》第178章 “哦?童長思要見朕?” 從衛慈進入衛襲的書房開始, 無論說什麽,衛襲手中的奏疏始終未放,全程一邊批閱奏疏一邊與衛慈說話。 提到童長思之時, 她總算是抬起了頭,帶著一絲期待的笑意,等著衛慈繼續說下去。 衛慈坐在一旁喝妹妹的魚羹:“也就是說到童長思,你才搭理我。” 衛襲好無辜:“皇姐這麽說可就太冤枉我了,哪回皇姐有事兒, 我不是立即來見你的?” 衛慈知道天子求賢若渴,養精蓄銳多年, 從封了瀾氏為貴妃開始,便算是真正開始著手鏟除讒佞亂黨。 如今還留在京師的瀾氏與吳氏聯姻, 暫時鞏固了表裏為奸的利益集團,而天子親臨殿試, 正是要培養屬於自己的心腹,繼續與之對抗。 這些年天子的所有精力都放在扳倒勁敵之上, 瀾左丞被她強硬地驅逐出京, 天子想的必定是要用自己可信賴的心腹填補這一空缺。 天子看好童少懸,這事兒衛慈很明白。 如今天子能將所有的精力放在集權之路的布局上,作為臣子, 衛慈很欣慰。但作為姐姐, 看到如今的妹妹與從前的她宛若換了一個人, 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不知童長思著急見朕, 是有什麽時策見解還是革新執言?”看得出來, 衛襲十分期待, 便跟衛慈說, “就在皇姐的承平府相見吧。” 衛慈:“我可不將童長思領到承平府。你若是覺得不好在戍苑與之相見, 我明日山莊倒是可以借你們一用。你們想談多久就談多久,我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