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家搞這些似乎也沒什麽錯,就讓你日日洞房換人,日日複日日,日日不嫌多。


    大廳內卡座的人也不少,在卡座的人也不是都出不起錢找包廂,他們更像是在隨意盯著有沒有什麽入眼的小倌,這個時間段小倌大多還沒接客呢,好多在樓下來回走動搜索目標。


    沒一會兒薑燃身邊就圍了兩個少年,隨意的跟她搭著話。小倌分清倌□□等等,她也不知道這兩個少年屬於什麽,但不影響她問話就是了。


    她接了他們推銷的酒水,順便開口問道:“平日裏來樓裏玩的女君們,有沒有人提過城內賣得那隻鷹?”


    其中一穿著藍衣的少年道:“姐姐我叫藍水,你說的那個鷹啊,我最近在大堂轉悠的時候沒少聽到。”


    另一個穿黃衣的少年也不甘示弱:“姐姐我叫成成,那鷹的事我也聽過的,昨天還有位女君說想買來玩玩呢!聽說那隻鷹長得可威武了,而且特別通人性。”


    藍水拿不準薑燃到底怎麽看這件事,說的話自然也不怎麽帶偏好:“可惜沒親眼看看什麽樣。”


    薑燃:“有人說那鷹值多少錢麽?”


    藍水:“女君是想要買這鷹嗎?我這幾天倒是聽到那賣鷹的沒吐出價格,怕不是想要賣個高價呢!”


    成成剝了個葡萄喂給薑燃,“我前個聽有個女君打算出十金。”


    薑燃張嘴接了葡萄,腦袋自動換算黃金跟白銀的匯率,十金大概是一百兩白銀了。


    果然就是得進這種銷金窩才能知道有錢人眼裏,錢是多麽不值錢。


    她道:“才十金麽?”


    成成道:“誰知道呢?這些女君玩起來多少錢都打不住,翻倍也是常有的事。”


    藍水:“前兩天拍賣的柳輕也沒比人家好看多少,不就是會談個琴麽,拍了百兩銀呢!”


    薑燃默默計算城內的購買力:“初|夜嗎?”


    藍水:“他又不是頭牌,什麽初|夜嘛,樓裏哪能這麽不做人,當然是包了一個月了。女君你也真是壞,都不關心人家,隻關心那賣完的。”


    薑燃默默喝一口酒,她雖然見多識廣知道怎麽接話,怎麽哄他開心,但是不代表她非要這麽做,東西問的差不多了,就不愛搭理這倆少年了,典型的用完就丟。


    少年們在樓內閑轉也沒把她當什麽知心人,不過是見她衣著得體長得也不錯,最重的是看起來有錢,見她不好搭訕就灰溜溜走了,走的時候眼波流轉好不可憐的樣子。


    薑燃仿佛鐵石心腸似的,完全看不到反而觀察室內的其它客人。


    這些少年早就是逮住一個撩一個,哪有什麽真心,別看他們委屈巴巴的走了,也不是真的委屈,說不定怎麽“臉上笑嘻嘻,心裏mmp”呢!


    他們早就受過訓練,客人不喜歡他們的時候要表現的不舍,你若是表現的高興,那不是打客人的臉?


    隻有你表現的不舍才能勾起客人的滿足心,能不能留下你兩說,至少不得罪人。


    果然沒一會兒,薑燃就看到在一處偏僻的角落,那倆少年陪著另外的女君了,那女人的手還不老實的往他們屁|股上掐呢。


    她悄悄調轉視線,根本不以為意。薑燃離開的時候夜色已經深了,她這一晚上沒白來,明天賣鷹心裏頭更有數了。


    樓裏麵鶯鶯燕燕溫香軟玉的,讓她忍不住想到蘇年多麽可愛討人喜歡,一顰一笑皆是純情,仿佛能將她與這虛偽的紅樓楚館隔開,還一份安靜,但她又不想在那不幹淨的地方想起他,仿佛是褻瀆。


    說到褻/瀆……她更想用別的方式褻/瀆。


    薑燃勾起嘴角,雙手背在身後,悠哉悠哉融入這夜色裏,等待合適時機,摘下那顆最純白的星星。


    被認為純白星星的某人正翻來覆去想著另一件不那麽純白的事情。


    蘇年心道:“父親去世的早,很多東西沒人教,尤其成婚的事情,我得花錢請一位教導師傅,這件事關係到以後的生活,不能省……”


    好的教導師傅價格不低,蘇年沒法找,他隻能找口碑不錯但價格不高的那些,而且教導師傅並不是熱門職業,很偏門,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排期。


    蘇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這件事想的入了神,也不知道教導師傅會跟他說什麽……


    他臉色緋紅不敢將這件事說與薑燃聽,何況父親雖然沒的早,但有些話他聽過卻記在了心裏,他說:“哪怕是最親的人也要把握好尺度,不能什麽事情都說,沒有半點秘密,那不是坦誠那是傻!”


    “一個人對你好,你也對他好就行了,完全沒有必要剖析自己說與人家聽。”


    蘇年迷迷糊糊睡著,過後的幾日都在打聽教導師傅的事情,他運氣不錯找到一位口碑很好的,當天便將人請到家裏。


    教導師傅很少下到村裏來,畢竟村子裏很少額外花錢請他的,但他接了錢就不能砸了自己的口碑,當天就交給蘇年一套運動,練習挺/翹的臀|部。


    蘇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揪著袖口,“師傅,還需要練習這裏麽……”


    教導師傅:“哎喲我的小哥兒,豈止是練習這裏,能練得地方多了,你現在可別害羞,我教你的東西仔細記著,以後就知道好處了。”


    蘇年的臉跟火燒似的,怎麽教導師傅說話比薑燃還要羞人。


    “我曉得了,多謝師傅。”


    教導師傅:“哎,謝什麽嘛,都付過錢的,剛剛那套動作屬於終身練習的,但是後期就不需要這麽勤了,偶爾做一做就好,你瞧我的。”說到這裏他站起身走了兩步,行動間身姿平穩,但依舊能透過衣物看到挺拔的身子,性|感的臀/部。


    他轉過身接著道:“我跟你講,女君就沒有不喜歡翹臀的男子,假若有不喜歡的,那定然是她還年輕不會色,你妻主定下來了嗎?怎麽樣,你覺得是那種愣頭青的嗎?”


    蘇年現在都不會說話了,隻抿著唇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教導師傅一看他這個樣子便道:“瞧你這樣,你才是愣頭青,你妻主定是個會品男子的。”


    蘇年猛吸了一口氣,隻慌張的點了點頭。


    教導師傅怕他對未來妻主有意見,連忙說道:“你可別覺得這樣不好,食色性也,否則女君不為了這個娶夫幹嘛,納侍郎做什麽?這是本性的,等你成了婚自然知道好處了,真遇到榆木疙瘩的女君才讓你頭疼呢?”


    這番言論著實大膽,蘇年被說的一愣一愣的,“她曾說,對我跟對別人是不同的……”


    教導師傅:“自然了,說明她喜歡你嘛!這可是了不得的優勢,你要好好經營別給毀了,對了,說到這裏,男子第一次非常重要,而且十分緊張卑微,大多發揮不好,洞房前一天你需要手泄一次。”


    蘇年聽到前麵還覺得心裏甜滋滋的,到了後麵轉折那幾句,幹脆瞪大了眼睛。


    “我……我不會……這…這……”


    教導師傅哈哈笑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是個老實的,這事我會給你示範的,你可千萬別一根筋不使用,你是不知道城東有一家小少爺就沒下手,結果新婚之夜崩了,當場就泄了出來,三秒都沒有,就這還不算完,由於之前沒發揮好導致之後越來越緊張,一晚上都沒成,他妻主估摸著氣壞了,沒幾天就納了侍郎。”


    蘇年窒息:“這麽嚴重?”


    教導師傅:“你以為呢?不嚴重我能這麽強調麽?哎,你過來點,我告訴你點事兒。”


    蘇年靠近點,見他壓低聲音的指了指城內的方向:“那些主夫別看一個個光鮮亮麗,床上功夫都不賴,甚至三五好友在一起專門請師傅學習。”


    蘇年像剛見世麵的小狐狸,小小腦海發出大大的疑問:“這麽誇張嗎?”


    教導師傅:“不這樣也不行啊,否則妻主就去侍郎的房裏。有的侍郎並沒有那麽討人喜歡,但是功夫練得好,一樣得寵幸,這就說明,但凡你努力了,便沒有浪費的,何況你模樣好,這個也練一練,定能籠絡到妻主的心,說到底夫郎的地位在妻主心裏是不一樣的,這是你天然的優勢。”


    蘇年有些失落:“女君都這般花心麽……”


    教導師傅:“那倒沒有。”


    蘇年眼睛一亮,“我不喜歡跟別人分享妻主。”


    教導師傅:“這世間哪有喜歡跟人分享妻主的大度男人,大多數都是裝大度背地裏咬牙切齒氣死了都,不過□□跟花心不一樣,你要是能滿足到你妻主,她自然不會亂來的。除非萬不得已哪有寵侍滅夫的?這可是犯罪了。也有那感情好的,各方麵都和諧的,妻主就沒納侍郎的。”


    蘇年一邊聽得麵紅耳赤,一邊還要仔細分析,著實辛苦了些。


    教導師傅:“你還要品著你妻主的喜好,看你什麽樣她最喜歡,她是喜歡純情的,還是喜歡妖嬈的,類型特別多,等會我給你個本子,仔細給你講怎麽分析妻主喜好和如何表現……”


    蘇年原本以為教導師傅隻會教婚前忌諱以及怎麽伺候妻主,哪想到還有這麽多彎彎繞繞,不愧是口碑好的,這錢花的很值,但也著實羞人……


    萬萬不能讓薑燃知道這事兒,否則定要笑話他了!


    一想到那雙好看的眸子染上戲謔,嘴巴裏再吐出什麽驚天之語,他定然招架不住。


    第29章


    薑燃還不知道蘇年那小家夥有這般驚喜的事情瞞著她,這幾日她終於將蒼鷹出手了,價格炒得不錯,且這鷹有個特性能認主,價格又往上抬高了些。也不知是哪來的有錢人,一擲千金,給她的銀票不但可以購買房子了,還額外賞了些金珠。


    在這個小城金珠算稀罕玩意兒,倒不是說本地人都用不起金珠,而是尋常富貴人家打賞喜歡用小銀錁子或者銀花生。


    金珠還是很貴重的,這地方物價不要拿現代比,現代一個小金珠或者金葉子幾千塊錢足夠了,在這裏的話至少相當於現代的十幾萬,但金珠比金葉子小,換算下去一顆也值幾萬。


    尋常人真的沒有這稀罕玩意兒,當然薑燃這一身裝扮也的確用心,給自己置辦了些點綴的首飾,看上去雅正又不失富貴,像個玩鷹的富貴閑人,這麽一弄,人家打賞起來自然也得看碟下菜,不能隨便打發了,太少了拿不出手有損顏麵。


    她便是抓住了這個心理,才白得幾顆小金珠。


    銀票到手房子契約簽下去,她去官府落了印,從此之後東街那處房子就是她的了,是她用來保護他的堡壘,雖小但五髒俱全。


    薑燃心情不錯,穿來這麽久總算落實了一件大點的事,離娶夫邁進了一大步。她懷揣著小金珠想著給蘇年打了發冠,成婚時大紅喜服還是配金飾更好看,若是有顆紅色寶石裝飾就更好了。


    古代玉石品種色澤都挺多的,全是純天然的,若是寶石難尋配一顆純淨些的瑪瑙也是不錯。


    “當初隻想著怎麽把人娶進門,倒是沒怎麽注意成婚需要的那些東西,零零碎碎的事還不少……”


    以他們原本的情況,成婚也不過是簡簡單單走一走過場,哪能準備多麽豐富,村裏人結婚不過一身紅嫁衣,頭上戴的也是黃銅打的首飾,廉價得很不說,因為便宜做工也粗糙,款式更不怎麽好看了。裝束上簡單儀式還算不錯,雖然規矩沒那麽多,好歹是用了心經營的。


    在村裏一輩子也就成一次婚罷了,哪有錢扯別的?最多便是好好熱鬧一翻。


    “蘇年的東西決不能糊弄了,看來婚期也不能太著急了。”


    至於蘇年他姐姐,反正那人沒啥大事晚一點就晚一點吧,心裏完全沒壓力的……


    工具人蘇晴被薑燃拋到腦後,她將小金珠送進了銀樓,期待成品戴在蘇年頭上會怎麽樣,戴發簪什麽的聽上去就讓人覺得浪漫,摘發簪的時候更是讓人想入非非了。


    嗯~


    大紅嫁衣鋪滿床,發簪一落,那場景想想都絕了吧!


    薑燃打住少兒不宜的想法,租了輛馬車愉悅地回村找蘇年,“那小家夥現在正幹嘛呢?是不是在乖乖的等著我來?”


    此時的蘇年被人叫到了村口,這裏不隻是他,還有不少村子裏的少年,甚至隔壁村的人都來了,熙熙攘攘的杵在日頭下,像是等待客人篩選的大白菜。


    他不明就裏的低著頭,身上是簡單的衣服,但頭上的銀簪是薑燃送的,雖然不是多麽粗,細細長長的一根,但造型十分精巧好看,平日裏他根本不舍得帶出去,若不是這幾日跟著教導師傅學東西,他不帶點像樣的,請人來人家都怕他付不起錢。


    他身子縮在人群中,沒想到今日被人急匆匆叫過來,都忘了把簪子卸下去了。


    小銀簪在一群桃木枝和粗布綁帶的映襯下,有些顯眼了,他身後的人捅了捅他的胳膊。


    “蘇家小哥,平日裏沒見過你戴過這簪子,哪來的呀?”


    蘇年抿著唇,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有些不好意思。


    但對方得不到答案在一旁拉幫結派的小聲嘀咕著,明擺著是想逼他說出來是怎麽回事,蘇年的嘴角下拉,委屈的往前排走了幾步,這是他的私事,這些人為什麽一定要他說?甚至眼神裏麵已經編排出他水性楊花,身體不幹不淨了。


    人群除了交頭接耳位置都沒什麽變化,可蘇年這麽一動,一下子便顯眼了。


    隻一眼,餘家的老忠仆餘利,看向他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他萬萬沒想到,今天給小姐選兩個暖床村夫,竟然遇到這麽個標致的。


    餘家是城內的富戶,住的宅院比薑燃買的房子大很多,他們家人也多,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子子孫孫大多住在一起,小了根本不夠住,但也不是說住的地方大就一定值錢,不過是早些年地皮便宜便把院子蓋得大了些。


    若論精致,還真就沒有薑燃買的房子精致。


    但就是這麽個富戶而已,在城內根本算不得什麽特別,竟然算計到了蘇年頭上。


    餘利心道:這樣標致的別說暖床小夫就是當侍郎那也是被人搶著要啊!若是把他弄回去,絕對是立了大功,打賞錢不能少了!


    餘利雖為奴仆,但穿著打扮可比村裏人好上了不止一星半點,村內的人一聽說有大戶人家的女君下來找小夫,一個個伸著脖子等消息,隻要嫁了過去那以後就不用幹農活了,穿金戴銀美味佳肴,哪怕上麵壓著主夫又能怎麽樣,起碼日子比鄉下好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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