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一副我懂,我了解的語氣:“男人嘛,尤其是成功男人,總是有種不為人知的喜好和需要。”


    “你放心,我不會讓別人知道,你喜歡按摩這件事的。”


    *


    作者有話要說:


    【“根據我國現行法律規定,在與外觀設計專利產品相同或相近種類產品上,采用與授權外觀設計相同或者近似的外觀設計的,屬於法律保護的外觀設計專利權的保護範圍。”】


    引用法條。


    晚安


    第14章 隻有你摸過


    一聽蘇曼要上去找時敏,陸執寅並不讚同。


    他往後倚了倚靠在墊子上,雙手交叉在前襟,大拇指相互抵著,英俊的麵龐上滿是冷漠:“時敏是不是去找池叢刃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有那功夫操心她,不如想想自己的案子。”


    上午他剛把林月瓏的專利侵權案件交給蘇曼負責,然而蘇曼到現在還沒給他一個案件解決思路。


    他似乎對蘇曼管時敏的閑事很不滿意,“你在這件事上摻雜了過多個人的感情。”


    “就算時敏是你的好友兼同學,但她並沒有委托你代理案子。”


    蘇曼皺著眉頭聽完陸執寅的這些話,心裏並不讚同。


    她覺得陸執寅的話太冷漠了,依舊義憤填膺:“可你不覺得池叢刃那種人很渣嗎?”


    “時敏跟了他五年,是五年不是五天,青春都白付了,一個女孩子哪有那麽多五年?”


    “而且她被那個渣男欺負這麽慘,不僅被拋棄,還被騙子宮替他生了個小孩,甚至連孩子撫養權都得不到。。”


    “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同情時敏難道不正常嗎?”


    反倒是陸執寅,冷漠的不像是個正常人。


    陸執寅眼神平靜,“同情她,所以呢?”


    “所以你現在要衝過去,跟時敏一起找池叢刃算賬嗎?”


    “就算他池叢刃渣的明明白白,甚至堂而皇之。但法律就是保護著他作為一個父親,獲得小孩撫養權的權利,這點你不知道?”


    完這些後就輕輕地抿著唇,本就淩厲的下頜,變得更加冷漠,不近人情。


    陸執寅的話,在法律上幾乎無懈可擊。他說的沒錯,不論時敏是不是被騙生下這個孩子的,永遠都改變不了法律上池叢刃是孩子父親這個事實。


    但是蘇曼一旦想到,時敏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後,她就一點都不想用這些法律思維去客觀評判這些事。


    時敏被池叢刃騙,或許有她做的不對的地方。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是小孩的親生母親,現在池叢刃卻殘忍地將小孩從她的身邊奪走,並用一種施舍的態度,讓她簽一係列的不平等條款。


    說話的功夫,轉眼小龍就蝦已經上了,陸執寅用他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剝蝦殼,並沒有興致再跟蘇曼爭論這個話題。


    畢竟在陸執寅眼裏,這根本就是一件沒有意義浪費精力的事情。


    蘇曼被陸執寅說的吃不下,不僅吃不下還十分惡心。


    “如果壞人都用法律上自己沒有罪為理由來去傷害別人,那他就得不到任何懲罰了嗎?”


    聽完蘇曼的話後,陸執寅用白色的餐布擦了擦手,“蘇律師,你作為一個律師,也要像網絡上隨處可見的鍵盤俠一樣,做一個道德衛士去討伐他嗎?”


    蘇曼生氣了:“你為什麽處處維護那個渣男?”


    “我並沒有去維護他,律師對待任何案子,應該是憑事實講證據,時敏她曾經白紙黑字放棄過撫養權,現在又過來要孩子,你覺得她站得住腳嗎?”


    “更何況你連他們的感情經曆,發生的事情都弄不清楚,就要去管?怎麽,你是宇宙警察嗎?看到所有的渣男都想去伸張正義。”


    蘇曼再次被陸執寅無懈可擊的邏輯說到啞然,她承認因為時敏是她曾經的好朋友,所在她幾乎是無條件地信任時敏,並且對她的遭遇,同理心泛濫。


    趙楠在旁邊,低著頭小聲:“蘇律師,陸律師他得過全國模擬法庭最佳辯手,你說不過他的。”


    言下之意,就別說了。


    蘇曼當然知道自己說不過陸執寅,他客觀理性,就是每一個菜鳥律師夢寐以求想要修煉成的樣子。


    她輕輕地垂了垂眼神:“陸律師,辯論上我說不過你,但我並不認同你所有的觀點。”


    趙楠跟孟長鶴見蘇曼臉色不對,孟長鶴緩解緩解氣氛,“蘇律師,咱吃飯呢,怎麽好好的說起案子了,你得想點開心的事兒才不愧對這四位數的小龍蝦。”


    趙楠也難得出聲打圓場:“陸律師,你......你別那麽凶。”


    蘇曼:“既然我看見了,就沒辦法當做沒看見。”


    說完她慢慢地推開椅子,低頭朝門口走去。


    “你去哪?”陸執寅忍住心裏的不悅。


    “律師應該擺事實講證據,應該客觀理性,或許作為一個律師我確實不應該摻和這件事,但今天我是作為時敏的朋友,總可以吧。”


    說完,她將背影留給本就不高興的陸執寅,一個人上樓去了。


    趙楠輕輕歎了口氣,欲言又止:“陸律師,你怎麽不告訴蘇曼,咱們是池叢刃公司的法律顧問呢?你怎麽可能跟咱們服務的顧問單位對著幹呀。”


    孟長鶴卻悠悠說,“我覺得蘇曼說的話挺有道理的,有的時候咱們就是見了太多的人渣,內心已經麻木了,反而沒有當初做律師伸張正義的那股子衝勁。”


    “我看蘇律師就蠻有衝勁的嘛。”


    趙楠在下麵踢他一腳,並剮了他一眼。


    衝勁個屁,他這陰陽怪氣給誰聽呢,他不知道陸執寅這人是出了名的隻談法律利益,不近人情道德。


    每個人隻要站在不同的利益立場,都會得到不同的正義。


    即使池叢刃這種萬貫家財,在手段上能把時敏打壓爬下的人,他也有奪孩子撫養權的正義立場。


    就算他的正義立場,在很多人眼裏,就是人渣行為。


    正是因為陸執寅如今的身份地位,接觸的都是像池叢刃這樣的客戶,在社會生存法則裏,他們代表著絕對的強權,他們自然都是屬於剝削的強者。


    當代表多了這些“強權者,剝削者”的立場後,如今同代表著弱者立場的蘇曼辯論起來,就顯得蘇曼的立場十分感性和可笑。


    然而這份可笑裏麵,卻夾雜著一個讓陸執寅十分不悅的心情。


    顯然跟蘇曼辯論贏了,並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


    蘇曼的立場,就像是一個善良的普通人立場,她心裏秉持著法律這根道德底線,卻又比一般的律師更富有同理心。


    法律在定義時,被界定為一種統治階級的工具和武器。


    當這種統治階級被具體化,被一個個像池叢刃這樣的強者代表著時,法律就變成了池叢刃他們那些人的武器。


    在社會叢林規則裏,似乎已經形成一個共識。


    富人強者將法律玩弄於鼓掌。


    而像時敏這樣的弱者,唯有遵守法律。


    陸執寅冷峻著臉不說話。


    孟長鶴:“不過蘇律師確實還是年輕了,這麽衝動,一個人上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還沒等他說完,就聽嘎吱一聲響,陸執寅推開椅子站起來。


    蘇曼那一根筋的性子,不出事才怪!


    **


    跟龍蝦館位於同一棟樓上,蘇曼很輕鬆地就找到樓上的泰式養身館,不過剛走到門口就被前台攔了下來。


    “小姐,您有預約嗎?”前台的美女看見她後,不知為什麽,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眼。


    “我.......”蘇曼急中生智,“我來找人。”


    她就賭一把:“陸執寅預約了,我跟他約在這裏。”


    雖然跟一個男人約在按摩店好像很奇怪,但前台還是為她調取了客人記錄,蘇曼心裏砰砰跳,生怕被拆穿了。


    過了十來秒,隻見前台臉上綻開一個笑容:“陸執寅先生是我們這裏的至尊vip,隨時都可以來,您裏麵請。”


    蘇曼內心啊呸了一聲,她真是信了陸執寅的鬼話了,居然說不好這口,他這都升級成了至尊vip了還不好這口?


    別看有的人表明文質彬彬,背地裏卻玩得很大!


    服務人員正準備帶她去裏麵,蘇曼靈機一動:“那個,我還想再找一個叫時敏,我們約的是三個人,她有沒有到了?”


    前台查看後,笑著說:“沒有哦。”


    蘇曼有點奇怪,難道是她看錯了,時敏沒上來?


    服務人員將她領到一間類似於休息室的地方,裝修風格偏泰風,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撲麵而來的香味,帶著濃烈的熱帶雨林的味道。


    “蘇小姐,您要是覺得煩悶了,可以先讓我們專業的技師給您按摩一下。”說著就遞過來一個冊子,上麵都是店裏的技師。


    蘇曼是來找人的,又不是真的來按摩的。


    當著服務員的麵,隨意地翻開一頁,結果看到了一個令她怎麽都意想不到的人。


    時敏......她居然在這裏工作?


    蘇曼仔細地辨認招牌上人,確定是時敏沒錯。她開始以為時敏是來找池叢刃的,沒想到她是在這裏工作。


    可是她為什麽要在池叢刃開的店裏工作呢?


    蘇曼百思不得其解,她指著時敏的名字,“我要這位。”


    服務人員翻出一個像手機一樣的機器查了查,“36號技師現在正在服務中。”


    蘇曼本來就是來等時敏的,幹脆說:“那我等她。”


    等房間裏就剩下蘇曼一個人時,她怎麽都想不通。


    **


    “先生,歡迎光臨~”陸執寅一踏進店裏,前台的臉上便展開花一樣的笑靨。


    “請問貴姓,有預約嗎?”


    “陸執寅。”


    他跟池叢刃的關係不錯,這些年他為池叢刃擺平過不少訴訟糾紛,小到公司裁員,大到企業上市,池叢刃當年開了這家養身館,送的第一批會員資格裏就有陸執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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