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安然的安撫和肯定無疑給了莫罌莫大的勇氣和激勵,她胡亂的舔了下突然變得幹涸的唇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腿上的皮膚也出現了類似於皸裂的痛感, 癢癢中帶著幹澀,“樓小黑,我可能要生了。”樓安然, “!!!”莫罌摸了摸自己微挺起來的小腹,似安撫似再次確認,“真的,小魚仔一直在亂動,她大概是迫不及待想出來見我們呢。”樓安然,“???”為什麽生育如此聖神又重大的事在她家小孩嘴裏像是變得如同今天要吃什麽一樣輕便又隨意,而且,是在這裏!!!莫罌在樓安然帶著疑惑的目光輕點了點頭,腹中的不適感讓她越發篤定,“對,我要生了。樓小黑,我現在是不是得先找個地方,把小魚仔生下來啊?”最後一句,總算說到點子上了。兩位新手媽媽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樓安然甚至從小孩臉上大墨鏡的倒映中讀出了自己荒謬又略顯茫然的神采,她忙揉了揉臉,讓自己亂糟糟的心冷靜,必須立即冷靜下來,“對對,先找個地方生……不是,寶貝,你需要我幫忙嗎?或者找一位外援,比如幫忙接生的醫生什麽的”說到最後,樓安然自己拍了下自己的臉。這種情況去哪找醫生,而且還得是一位不畏懼人魚的醫生,就怕還沒成功接生,她家寶貝的魚尾巴一出現,場麵先失控了。莫罌一邊忍受腹部的下墜感,一邊思索這問題,“應該、不用。”樓安然忙帶著莫罌往前走了幾步,又倏然停下來。現在回家去顯然是來不及了。去車裏,車內雖有個隱蔽又安全的空間,可對其他孕婦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對她家小孩不適合,“寶貝,你現在是不是特想回水池或是海裏?”莫罌直點頭,“是啊。”大概是小女友太懂自己了,莫罌也不藏著掖著,“樓小黑,我覺得我又快控製不住雙腿了,它可能很快會變成尾巴,你幫幫我。”兩人背後是各種歡呼嬉鬧聲,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落下,還有各種驚呼和掌聲,應該是遊客們在圍觀表演,相當熱鬧,與她們這個方向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區域。樓安然抬起頭來飛快的尋找指示牌,很快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地,“寶貝,再忍著點。”莫罌突然天旋地轉,還沒反應就被一把抱起,是個典型的公主抱,褲管滑落的瞬間,兩條小腿上已布滿了魚鱗,她忙用力摟住對方的脖頸,還安慰道,“樓小黑你別緊張。”樓安然麵無表情,“我不緊張。”莫罌扭頭看她,伸手揩掉了從樓安然臉上滑落下的汗珠,“哦,那小魚兒也不緊張。”哪有人這麽安慰自己的,樓安然被逗樂了,冰冷的表情如開春時的花一樣綻放,她一刻也不停緩的將人送進了馴養師的休息室,檢查了下,確定暫時沒人回來,關門,上鎖。莫罌環視一圈,大水池木有,浴缸也木有,找來找去,找了幾個相對簡陋的淋浴頭,一打開,冷水,熱水都有,對她而言,也算解燃眉之急。樓安然握著手機,一邊聽著門外動靜,一邊和儲舒談及到保密協議的事,耳邊是嘩啦啦的放水聲,她長話短說道,“對,之前為我外公看病,看看她願不願意接這個活,前提必須簽保密協議,還有,她家的人口情況先查清楚了。”咚咚樓安然慌亂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蹦跳出來,她定了定神,將手機話筒給捂住,貼著門聽了聽。“是不是有人在裏麵?開個門,我有個東西忘拿了。”“……”“奇怪,大白天的誰把門關了,剛剛我看著門還開著的,真是奇奇怪怪的,快開門,再不開門我可要用腳踹了。”馴養師的換衣室很簡陋,幾個鐵皮櫃子,每個櫃門上還貼了名字,平日裏大家進進出出,除換衣洗澡時需要關個門外,大門都敞開著。所以那人在門口等了又等,變得很不耐煩,先咚咚敲了敲,隨後哐哐哐的用腳真踹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敲門和踹門聲如同閻王爺的催魂鈴一樣,鬧得人心慌,樓安然更無心繼續這話題,掛了電話後,簡短的和儲舒發了信息。一轉身,水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她家小孩整理妥當,墨鏡掛在鼻子上,正那一雙濕漉漉的眼瞅她,“樓小黑,我們是不是被人發現了?”“你”樓安然打電話最多兩分鍾,她上上下下將莫罌打量了下,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你現在好了一點了?魚尾能控製了?”莫罌拉高褲管,露出光潔如初的雙腿給她看,“好了,現在它會乖乖的,不會失控,我們快走。”樓安然滿腦子疑惑,被推搡著走出門時,還想問剛剛不是說要生小魚仔了嗎?結果話剛到嘴邊,遠遠看見幾個穿馴養師衣服的人往這邊趕,剛才門口那動靜,她真擔心有人破門而入。她忙拽著小孩往出口處跑。兩人一直奔跑到停車的地方,才大口的喘氣,樓安然想起今天驚心動魄的一幕幕,忍不住感慨,“今天的約會日可真是令人記憶深刻。”莫罌點頭,“難忘的一日。”樓安然沒想小孩還有這般感慨,哭笑不得,緩了下沒察覺到有人來找麻煩才開車離開。莫罌沒坐副駕駛位,而是忽然選擇坐在車後座,車剛開沒多久,她就脫掉鞋子,一個人龜縮在真皮沙發上躺下,還將抱枕放在自己的腦後,“樓小黑,我有點困,到了叫我。”說完,立即閉上了眼睛。樓安然一邊覺得不太對勁,一邊又覺得可能是今天玩太累了,一條孕魚走那麽長路會累也正常,下次不能選擇這種玩樂的項目,或許她們可以欣賞夜景?於是樓安然在踩刹車和油門上猶豫片刻,很快選擇邊開車邊給虞璿打電話,結果,居然沒打通。在這樣忐忑又憂心的情況下,她開車回家,突然想起早上遇到狗仔的事,車一拐,又到了另一個高檔小區才停下。後座上的莫罌睡得香噴噴,呼吸噴灑在毛毯上,吹亂上毯上的須須也跟著飛起。樓安然趴在車內盯了她好一會,小孩還旁若無人的呼呼,她拿起手機對著那張無論哪個角度看無死角的臉看半天,鏡頭中吹彈可破的肌膚,摸起來像水一樣嫩*滑,她抓拍了幾張,在私密相冊內設立密碼。嘩啦啦第一下時,樓安然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今日看了大半天的海洋生物,滿腦子全是水嘩啦啦的聲響,畢竟她車裏怎麽可能有水聲。結果等她準備發信息給倪心語,告知對方她們又重新換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