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剛上了八樓,高老師一家正在門口接客人,褚紗紗不認識他們,就客客氣氣的笑。


    高老師跟安毅打招呼:“歡迎安老師來喝喜酒。”


    安毅淡淡點頭:“恭喜。”


    高老師笑道:“同喜同喜,過兩個月就該恭喜安老師了。”


    安毅沒接話。


    他們算是高老師這邊的客人,由高老師出麵招待,門口有高老師夫妻和高雄,高老師把他們往裏邊引,還特地指了左邊中間位置跟他們說:“咱們同事們已經來了不少了,安老師可以去打個招呼。”


    安毅:“好。”


    他平常就是不苟言笑,話也少的性子,高老師習以為常,給他們指了位置便失陪了。


    外邊高雄等高老師出來,還朝剛剛走過去的夫妻背影看了眼:“爸,這也是你們學校的老師啊,真年輕。”


    高老師點頭:“是年輕,還不到三十呢。”


    安老師剛剛手上還牽了個粉雕玉琢的孩子,這個年紀孩子已經好幾歲了,事業又成功,確實能耐。


    高雄已經三十幾了,“是麽。”


    高老師年輕的時候是在外地教書的,教了十幾年調了回來,終身大事都是在外地完成的,高太太也是外地媳婦,他們當年結婚的時候條件並不好,高老師工資也沒多少,娶的是在百貨大樓當服務員的高太太。


    現在回來也快二十年了,高老師也在華泰教書教了快二十年了。


    高老師回來後每天都在學校,花在家庭上的時間很少,高太太年紀大又融不進這裏,隻能拚命寵孩子。


    高太太:“老師又怎麽樣,得熬資曆才能往上升呢,你雖然年紀大了幾歲,但現在也是大公司的高管了,我覺得比當老師好。”


    比當個普通老師的工資也高。


    高老師不大高興:“人家進校領的就是副教授的工資,過兩個月就能升教授了。”


    高老師不大高興的原因是,他在華泰教書教了快二十年了,現在的職稱還是講師,安毅不同,一來就是副教授,不到五年又要破格升任教授。


    學校都知道,安毅升任教授已經是定下來了,現在隻是在走審批流程。


    當老師也是有不小的階級之分的,尤其是他們這種高校裏,老師跟老師的差距更明顯。


    這個從職稱、工資、待遇等各方麵都是有差距的,拿工資來說,新晉的老師年薪在二十萬之內,也有科研啟動經費、周轉房、子女入學等福利,像他們這種資曆老的教師,年薪是三十左右。


    這隻是普通教師。


    職稱是副教授職位的年薪四十起,到了教授級別,又在這個基礎上更多,具體多少沒有人知道,老師們也不會去打聽這個。


    他任教都快二十年了,被這樣年輕的老師比了下去,高老師心裏不是沒有想法,但是差距太大,高老師也隻有佩服。


    “教授?開玩笑吧。”高太太不相信。


    她覺得高老師教了二十年都沒上去,安毅的樣子像是才進學校沒幾年的新老師。


    “我騙你做什麽?”


    安毅剛到學校的時候,好多老師已經打聽過他的背景了,留任的是母校,安毅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是學校的優秀學生,代表學校進行了數次的聯合演講,許多老師對他一直都有印象的。


    “人安老師也是本地的,他們在市中心那一片呢,從小就深受當畫家的爸爸和教師家庭出身的媽媽影響,從上學起就流露出天分。”高老師把大概的說了:“我聽說他在他們藝術那個圈子裏名氣很大,家庭在那個圈子裏也有影響。”


    別人是缺什麽才拚命追趕,像安毅這樣的,什麽都不缺的,還這樣努力,連叫人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升到到教授這個級別的,並不能用普通的去衡量,像收入方麵,他們可以收入的方麵有許多,企業培訓、顧問,大學講座都是另外的收入。課題研究,發表論文和出版書籍,也有獎金,收入來源渠道很多。


    高太太不吭聲了。


    她還看了眼高老師,安慰他:“老高,你要把心態放平,拚搏是他們年輕人的事,你就等著退休好了。”


    “你要是實在看不慣,其實也有方法。”


    高老師:“...什麽方法。”


    高太太看他一眼,理所應當的說道:“提前退休。”


    高老師啞然無語,好一會才看著她幽幽的回道:“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會為我著想。”


    高太太抿嘴笑:“還行吧。”


    高老師不想跟她說這些了,他問起了其他:“你弟呢,不是說要來麽?”


    高太太的弟弟還沒有結婚,姐弟兩個出生相差了十幾歲,這幾年靠著高老師也在平都發展。


    高太太道:“之前說要到了,現在還沒到,我也不知道了,他的事少管,說什麽要帶他新娶的那個來,我是不敢認的。”


    “不認就不認吧。”


    高老師一家繼續接待客人。


    到十一點,高家的客人基本到齊了,桌上都坐滿了客人。


    安毅帶著褚紗紗母子兩個過來跟同事們打了個招呼,便找了位置坐下,這幾桌都是他們學校的同事,大家相熟的就坐一起聊天。


    安毅他們辦公室那位禿頂的老師也在。


    褚紗紗輕輕捅了捅安毅,悄悄問他:“那位老師結婚了嗎?他叫什麽?”


    安毅目光沉沉:“你問這個做什麽?”


    褚紗紗:“要是有合適的,我給他介紹對象啊。”


    安毅:“...”


    “陳老師的個人條件不錯,學校裏就有好幾位女老師想跟他組成家庭。”安毅說得含蓄,婉轉的表達了意思。


    褚紗紗並沒有退縮,她問:“那陳老師有跟哪一位組成家庭嗎?”


    安毅想了想:“應該還沒有。”


    “那應該是沒有希望了。”


    安毅看向她:“怎麽說?”


    “很簡單的,既然都是同事,又有意思,這麽久都沒拿下來,陳老師又沒有表示,要麽就是陳老師沒有想結婚的意思了,不過我覺得這種情況多半就是陳老師不喜歡。”


    “你們當老師的,很多老師找的對象都不是老師吧?”


    褚紗紗還想了想,比如一個語文老師跟一個數學老師交往,那他們的日常就是交流班上的語文和數學麽成績麽,比如誰考語文考得好,誰數學考得好?


    褚紗紗捂著嘴笑。


    “笑什麽?”


    褚紗紗搖頭:“沒什麽。”


    同行跟同行,確實怪怪的。


    安毅“嗯”了聲,他倒沒想過陳老師並不喜歡。


    小奶包坐在爸爸媽媽中間,安靜的玩著他的小火車,這個小火車有一條圓圈軌道,軌道和小火車都很小,很適合帶出來,像這種場合人多的給小朋友玩。


    人多,褚紗紗也不放心他在酒店裏跑來跑去的,怕沒看住。


    小朋友年紀越大,他們的反應能力就更強,他們當家長的卻是從反應強變向弱的過程,適時的借用一些外物也是可以的。


    小奶包眼裏隻有自己的小火車,根本就不跟其他小朋友到處去跑。


    到舉辦儀式的時候,褚紗紗把他的小火車給收了,台上開始放著新郎官和新娘子的照片,開始舉辦儀式,氣氛被炒得很火熱。


    新娘子很漂亮,穿著長長的,雪白的拖地婚紗,頭上帶著皇冠一步步走上來,跟新郎官深情相擁。


    圍在台子邊的小朋友們十分鼓勁的拍著巴掌。


    小奶包坐不住,也過去了,最後在撒花環節還拿了一個紅包和一支小花過來,捧花是新娘仍出來的時候突然散開的,粉色嬌嫩的玫瑰是新鮮的,還帶著玫瑰的愛情濃烈,香氣芬芳。


    小奶包被砸到一支。


    接到捧花一直有一個說法,那就是下一個要結婚的對象。


    他很擔憂的問媽媽:“媽媽,我要結婚了嗎?”


    現在的小朋友通過各種渠道,往上,結婚宴都知道了結婚是什麽意思,小奶包還知道結婚就是交女朋友,都是要養對方的。


    他養不起。


    褚紗紗問他:“那你想結嗎?”


    小奶包搖頭,臉上有些沮喪,靠在媽媽腿上:“媽媽,我不想要花,可以不結嗎?”


    褚紗紗笑倒在安毅肩上。


    安毅把小奶包抱到椅子上:“不會結婚。”


    小奶包指了指花花:“花花呢?”


    在小朋友的版本裏,接到了捧花就是要結婚。


    他們不知道可以不結,小朋友們太單純了,現在還不懂得反悔的意思,安毅也不能直接告訴他在成年人的眼裏,接不接捧花其實並不具備任何意義。


    真的接了也不一定就能如願結婚,不接的也不是就接不了婚。這隻是一種類似祝福的願望而已。


    但小朋友們現在還不懂。


    他選了個小奶包能聽懂的:“你隻有一支,要等接到一大捧的先接,最後才輪到你,等輪到你,你已經長大了。”


    褚紗紗在他耳邊悄悄控訴他:“老公你竟然撒謊!”


    根本沒有一大捧,花都散了。


    他撒謊了。


    “很驚訝嗎?”


    “嗯。”


    安毅略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他早就撒謊了。


    為她開了那麽多例。


    坐他們旁邊的幾個老師早就笑起來了:“安老師,你們家的孩子真可愛。”


    “他是真的不想結婚。”


    安毅勾著嘴,在兒子小奶包的頭上摸了摸。


    儀式舉辦完,就到了宴席時間,酒店服務員開始進場上菜,高老師一家也開始挨桌的敬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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