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卓然有些驚訝：“可……我看小於姐從不罵實習生的呀。”
“是呀，大家都知道於老師脾氣挺好的，也不知道那天為什麽那麽大脾氣。”
說到這裏，錢小穗又壓低聲音道：
“而且，我還聽說，我們剛開始實習的時候，李金浩看人家於老師長得好看，就老是去獻殷勤，結果人家壓根不搭理他，他碰一鼻子灰特別尷尬……可能就因為這樣，他一直懷恨在心吧。”
簡卓然恍然大悟：“我就說嘛，就他那樣，但凡照過鏡子也不會有信心說小於姐了。”
“就是就是，”錢小穗也“撲通撲通”點著頭，“我爸爸說了，很多男人求而不得的時候就會惱羞成怒給女孩子造黃謠，特別惡心，這種人一定要遠離。”
簡卓然：“……”
沒想到你爹地居然還有過這樣充滿人味的發言。
***
在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裏，簡卓然都陷入了惴惴不安的情緒當中。
她懊惱自己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就和李金浩嗆起了聲，本來是想為於靈抱不平，結果卻反而害得於靈陷入了八卦中心。
簡卓然原本想要去找於靈說這件事，向她道個歉，可卻被錢小穗攔住了。
錢小穗倒是有理有據的：“你別去了，當時在場的本來也就隻有實習生……萬一人家本來不知道這事兒，你特意去道個歉，人家反而知道了破壞心情，倒顯得像是你故意找事一樣。”
簡卓然不得不承認，錢小穗說得很有道理。
可真要她將早上發生的事情拋在腦後，她又覺得實在做不到。
……如果bking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該怎麽辦。
簡卓然忍不住拿出手機，打開通訊軟件，翻到霍嶠的名字。
她發了條信息過去——
【腳還是好疼哦，今天下班來接我嗎？】
當然，和之前的任何一次一樣，這條信息發過去之後，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估計霍嶠根本就沒看手機，就像上次他那個疑似前女友發來的深情短信，這狗男人愣是放了好幾天都沒點開。
簡卓然將兩人的聊天界麵一次次點開、退出，還是一無所獲。
……這什麽狗男人啊，一點求生欲，啊不，一點繁殖欲都沒有！
要老婆等一條他的回複等上好幾個小時的男人，根本就不配擁有交/配權嘛！
簡卓然一邊幹著活兒一邊默默地發著牢騷，卻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
簡卓然和坐在旁邊的錢小穗對視一眼，然後心照不宣地得出了結論：
樓上總編室的領導又下來罵人了！
果不其然，下來罵人的是總編室的副主任。
這位副主任年紀輕能力強，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但對應的是脾氣極其火爆。
平時哪位下屬捅婁子了，她會罵得對方懷疑人生。
整個會議室裏的實習生都豎起了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而簡卓然，越聽便越覺得心慌。
果然，三分鍾後，邵編推開實習生在的這間會議室的大門，說：“小簡，你出來一下。”
簡卓然已經有幾分預感，當下便惴惴不安地跟著邵編出去了。
果不其然，她一出會議室，走廊裏便有好幾個人在等著。
為首的正是剛才大發雷霆的姚副主任。
邵編沉聲問：“領導去寧夏考察的那條新聞是你配的音？”
簡卓然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雖然她不知道那條新聞到底出了什麽問題，但看這架勢……她好像是闖大禍了。
果不其然，簡卓然這邊剛一點頭，那邊的姚主任便立刻炸了。
她怒極反笑：“妹妹，我的好妹妹，來，你告訴我，編輯給你的稿子給到了第幾版？”
簡卓然剛才就已經將寧夏考察的那條新聞的全部細節都回憶了一遍，這會兒弱弱道：“第八版。”
“好，好。”姚主任點點頭，“你自己也說拿到了第八版的內容，怎麽最後還照著第七版的內容來念？要不是我剛才多看了一遍，我們所有人都要跟著你一起下崗，大姐！”
簡卓然愣住了：“……”
她收到最新稿子就是改到第八版的，她記得自己當時還確定了好幾遍，也的確是按照第八版的內容來念的。
簡卓然動了動嘴唇，想要辯解：“可是我當時確認了好幾遍，我念的就是第八版的內容啊……”
見她還想要狡辯，一時間姚主任更加火冒三丈：“你還要狡辯是吧？每份稿子上麵，第幾版寫得清清楚楚，你拿到的是第八版，配的是第七版，難不成還見了鬼？”
簡卓然一時間被罵懵了，也不知該如何辯解，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
姚主任見她這樣，皺皺眉，歎一口氣，還要再說話，旁邊卻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姚主任，對不起，我剛才改第八版內容的時候，改完忘了保存，結果打出來還是第七版的內容，隻有版號數字改了……對不起，是我大意了，不關小簡的事。”
簡卓然看向從自己身後方向走來的於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而看見來人是於靈，姚主任顯然還壓著火，但看著也沒先前那麽暴怒了。
“你、你也是工作這麽多年的老編輯了……一而再再二三的出錯，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麽！”
說完姚主任便將手中的那份稿子一扔，然後“噠噠噠”朝電梯方向走去了。
而一旁的邵編，也瞪大了眼睛。
直到聽見電梯“叮”的一聲響，確定姚主任離開之後，邵編才看向於靈，壓低聲音問——
“你怎麽回事？那份文件我看著你打出來的，沒打錯，你給她的是對的，你現在跳出來給她背什麽鍋？”
一旁的簡卓然聽不明白，隻是呆呆得看著麵前的於靈。
於靈卻是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背個鍋也沒事兒啊，反正台裏也不能開除我。倒是小簡，這鍋要是她背上，那就別想進來了。”
邵編看看於靈，又看看簡卓然，最終也隻是搖了搖頭。
他將手中的稿紙卷成筒，在簡卓然腦袋上用力敲了兩下，搖頭歎氣道：“你，嘖……你以後可長點心吧！”
說完便走了。
從一開始莫名其妙挨了頓罵，到剛才莫名其妙就被小於姐給救了，簡卓然整個人都還是懵圈的狀態。
於靈看著她這樣，歎口氣，然後問：“第八版和第七版比起來，到底改了哪些部分，你知道嗎？”
簡卓然很羞愧地搖搖頭。
說實話，她每天給各種各樣的新聞稿配音，單是在配音時不出錯，就已經要花費掉十二萬分精神了，再加上她也不是做文字工作的，天生對文字就不如台裏的這些編輯這麽敏感，個別字句的替換、詞語順序的改變，她根本就記不住。
更別說很多時候這些稿子一層層經由領導們修改後，有時甚至會改回到最初的版本……她根本就記不住每天經手的無數份新聞稿的眾多版本之間的細微差異。
於靈想了想，然後道：“所以如果有人換了你的稿子，把第八版換成第七版，你根本就不知道。”
簡卓然沉默了：“……”
一般來說，台裏的錄音室不是時時刻刻都空著的。
有時錄音室被其他人占著，簡卓然便會拿著自己要配音的稿子回到會議室裏做準備。
如果中途她走開了的話……有心人想換她的稿子，自然也不是什麽難事。
簡卓然吸了吸鼻子，聲音裏還帶著幾分哭腔：“怎麽和演電視劇一樣……還有人幹這種事嗎？”
於靈笑了笑，然後道：“這裏的事，遠比你想象的要精彩。”
見她還是一副沮喪模樣，於靈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道：“行了，這事你先別聲張，最近留點心，想想看可能是誰換了你的稿子。”
簡卓然點點頭。
可看著麵前的於靈，她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甕聲甕氣道：“小於姐，對不起，我害得你在領導麵前留壞印象了。”
於靈拿出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然後柔聲反問：“你不是也幫我了嗎？”
簡卓然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你……你都知道啦？”
於靈“嗯”了一聲。
簡卓然一時間更覺得赧然：“我當時氣不過，就罵他了……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卷進來的。”
於靈摸了摸她的臉蛋，“好啦，我知道你沒壞心的。”
說完，於靈又自嘲地笑笑：“他們都是怎麽說我的？脾氣古怪？老處女？還是……給大領導當情人？”
簡卓然不敢接話了：“……”
說來奇怪，盡管這些謠言很多都是自相矛盾的，但這些人還是私底下討論得樂此不疲。
但……簡卓然的確從旁人嘴裏聽說過於靈的背景深厚，尋常的同事或是隻比她高上一兩級的小領導，根本就不敢惹她。
一個年輕女人的深厚背景，自然會引人遐想。
於靈也是一樣。
同事們都知道她的父親早逝，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自然不是親爹，那大家自然就聯想到幹爹身上去了。
簡卓然看著於靈，笨嘴拙舌道：“我是聽人說過啦，但我根本不相信啦！”
於靈笑了笑，然後道：“是他。”
簡卓然瞪圓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麽，簡簡單單的一個“他”字，就立刻叫簡卓然想起了於靈之前說過的那個愛而不得的“他”。
於靈的眼神慢慢放空，似乎是在回憶著久遠的過去——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媽媽是他們家的保姆。
他們家……非常的有權有勢，讓我在這個地方不被別人欺負，可能隻需要他打個電話就行……”
她說得很亂，像是回憶到了哪裏就說到哪裏一般：
“我當年出國讀書的錢，也是他給的。後來我進這個地方工作，也是他打了招呼，才能讓我看起來’背景深厚‘，沒人敢欺負……但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他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也從來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還是因為家世，從一開始就放棄了我。”
“是呀，大家都知道於老師脾氣挺好的，也不知道那天為什麽那麽大脾氣。”
說到這裏，錢小穗又壓低聲音道：
“而且，我還聽說，我們剛開始實習的時候，李金浩看人家於老師長得好看，就老是去獻殷勤，結果人家壓根不搭理他，他碰一鼻子灰特別尷尬……可能就因為這樣，他一直懷恨在心吧。”
簡卓然恍然大悟：“我就說嘛，就他那樣，但凡照過鏡子也不會有信心說小於姐了。”
“就是就是，”錢小穗也“撲通撲通”點著頭，“我爸爸說了，很多男人求而不得的時候就會惱羞成怒給女孩子造黃謠，特別惡心，這種人一定要遠離。”
簡卓然：“……”
沒想到你爹地居然還有過這樣充滿人味的發言。
***
在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裏，簡卓然都陷入了惴惴不安的情緒當中。
她懊惱自己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就和李金浩嗆起了聲，本來是想為於靈抱不平，結果卻反而害得於靈陷入了八卦中心。
簡卓然原本想要去找於靈說這件事，向她道個歉，可卻被錢小穗攔住了。
錢小穗倒是有理有據的：“你別去了，當時在場的本來也就隻有實習生……萬一人家本來不知道這事兒，你特意去道個歉，人家反而知道了破壞心情，倒顯得像是你故意找事一樣。”
簡卓然不得不承認，錢小穗說得很有道理。
可真要她將早上發生的事情拋在腦後，她又覺得實在做不到。
……如果bking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該怎麽辦。
簡卓然忍不住拿出手機，打開通訊軟件，翻到霍嶠的名字。
她發了條信息過去——
【腳還是好疼哦，今天下班來接我嗎？】
當然，和之前的任何一次一樣，這條信息發過去之後，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估計霍嶠根本就沒看手機，就像上次他那個疑似前女友發來的深情短信，這狗男人愣是放了好幾天都沒點開。
簡卓然將兩人的聊天界麵一次次點開、退出，還是一無所獲。
……這什麽狗男人啊，一點求生欲，啊不，一點繁殖欲都沒有！
要老婆等一條他的回複等上好幾個小時的男人，根本就不配擁有交/配權嘛！
簡卓然一邊幹著活兒一邊默默地發著牢騷，卻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
簡卓然和坐在旁邊的錢小穗對視一眼，然後心照不宣地得出了結論：
樓上總編室的領導又下來罵人了！
果不其然，下來罵人的是總編室的副主任。
這位副主任年紀輕能力強，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但對應的是脾氣極其火爆。
平時哪位下屬捅婁子了，她會罵得對方懷疑人生。
整個會議室裏的實習生都豎起了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而簡卓然，越聽便越覺得心慌。
果然，三分鍾後，邵編推開實習生在的這間會議室的大門，說：“小簡，你出來一下。”
簡卓然已經有幾分預感，當下便惴惴不安地跟著邵編出去了。
果不其然，她一出會議室，走廊裏便有好幾個人在等著。
為首的正是剛才大發雷霆的姚副主任。
邵編沉聲問：“領導去寧夏考察的那條新聞是你配的音？”
簡卓然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雖然她不知道那條新聞到底出了什麽問題，但看這架勢……她好像是闖大禍了。
果不其然，簡卓然這邊剛一點頭，那邊的姚主任便立刻炸了。
她怒極反笑：“妹妹，我的好妹妹，來，你告訴我，編輯給你的稿子給到了第幾版？”
簡卓然剛才就已經將寧夏考察的那條新聞的全部細節都回憶了一遍，這會兒弱弱道：“第八版。”
“好，好。”姚主任點點頭，“你自己也說拿到了第八版的內容，怎麽最後還照著第七版的內容來念？要不是我剛才多看了一遍，我們所有人都要跟著你一起下崗，大姐！”
簡卓然愣住了：“……”
她收到最新稿子就是改到第八版的，她記得自己當時還確定了好幾遍，也的確是按照第八版的內容來念的。
簡卓然動了動嘴唇，想要辯解：“可是我當時確認了好幾遍，我念的就是第八版的內容啊……”
見她還想要狡辯，一時間姚主任更加火冒三丈：“你還要狡辯是吧？每份稿子上麵，第幾版寫得清清楚楚，你拿到的是第八版，配的是第七版，難不成還見了鬼？”
簡卓然一時間被罵懵了，也不知該如何辯解，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
姚主任見她這樣，皺皺眉，歎一口氣，還要再說話，旁邊卻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
“姚主任，對不起，我剛才改第八版內容的時候，改完忘了保存，結果打出來還是第七版的內容，隻有版號數字改了……對不起，是我大意了，不關小簡的事。”
簡卓然看向從自己身後方向走來的於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而看見來人是於靈，姚主任顯然還壓著火，但看著也沒先前那麽暴怒了。
“你、你也是工作這麽多年的老編輯了……一而再再二三的出錯，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麽！”
說完姚主任便將手中的那份稿子一扔，然後“噠噠噠”朝電梯方向走去了。
而一旁的邵編，也瞪大了眼睛。
直到聽見電梯“叮”的一聲響，確定姚主任離開之後，邵編才看向於靈，壓低聲音問——
“你怎麽回事？那份文件我看著你打出來的，沒打錯，你給她的是對的，你現在跳出來給她背什麽鍋？”
一旁的簡卓然聽不明白，隻是呆呆得看著麵前的於靈。
於靈卻是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背個鍋也沒事兒啊，反正台裏也不能開除我。倒是小簡，這鍋要是她背上，那就別想進來了。”
邵編看看於靈，又看看簡卓然，最終也隻是搖了搖頭。
他將手中的稿紙卷成筒，在簡卓然腦袋上用力敲了兩下，搖頭歎氣道：“你，嘖……你以後可長點心吧！”
說完便走了。
從一開始莫名其妙挨了頓罵，到剛才莫名其妙就被小於姐給救了，簡卓然整個人都還是懵圈的狀態。
於靈看著她這樣，歎口氣，然後問：“第八版和第七版比起來，到底改了哪些部分，你知道嗎？”
簡卓然很羞愧地搖搖頭。
說實話，她每天給各種各樣的新聞稿配音，單是在配音時不出錯，就已經要花費掉十二萬分精神了，再加上她也不是做文字工作的，天生對文字就不如台裏的這些編輯這麽敏感，個別字句的替換、詞語順序的改變，她根本就記不住。
更別說很多時候這些稿子一層層經由領導們修改後，有時甚至會改回到最初的版本……她根本就記不住每天經手的無數份新聞稿的眾多版本之間的細微差異。
於靈想了想，然後道：“所以如果有人換了你的稿子，把第八版換成第七版，你根本就不知道。”
簡卓然沉默了：“……”
一般來說，台裏的錄音室不是時時刻刻都空著的。
有時錄音室被其他人占著，簡卓然便會拿著自己要配音的稿子回到會議室裏做準備。
如果中途她走開了的話……有心人想換她的稿子，自然也不是什麽難事。
簡卓然吸了吸鼻子，聲音裏還帶著幾分哭腔：“怎麽和演電視劇一樣……還有人幹這種事嗎？”
於靈笑了笑，然後道：“這裏的事，遠比你想象的要精彩。”
見她還是一副沮喪模樣，於靈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道：“行了，這事你先別聲張，最近留點心，想想看可能是誰換了你的稿子。”
簡卓然點點頭。
可看著麵前的於靈，她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甕聲甕氣道：“小於姐，對不起，我害得你在領導麵前留壞印象了。”
於靈拿出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然後柔聲反問：“你不是也幫我了嗎？”
簡卓然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你……你都知道啦？”
於靈“嗯”了一聲。
簡卓然一時間更覺得赧然：“我當時氣不過，就罵他了……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卷進來的。”
於靈摸了摸她的臉蛋，“好啦，我知道你沒壞心的。”
說完，於靈又自嘲地笑笑：“他們都是怎麽說我的？脾氣古怪？老處女？還是……給大領導當情人？”
簡卓然不敢接話了：“……”
說來奇怪，盡管這些謠言很多都是自相矛盾的，但這些人還是私底下討論得樂此不疲。
但……簡卓然的確從旁人嘴裏聽說過於靈的背景深厚，尋常的同事或是隻比她高上一兩級的小領導，根本就不敢惹她。
一個年輕女人的深厚背景，自然會引人遐想。
於靈也是一樣。
同事們都知道她的父親早逝，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自然不是親爹，那大家自然就聯想到幹爹身上去了。
簡卓然看著於靈，笨嘴拙舌道：“我是聽人說過啦，但我根本不相信啦！”
於靈笑了笑，然後道：“是他。”
簡卓然瞪圓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麽，簡簡單單的一個“他”字，就立刻叫簡卓然想起了於靈之前說過的那個愛而不得的“他”。
於靈的眼神慢慢放空，似乎是在回憶著久遠的過去——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媽媽是他們家的保姆。
他們家……非常的有權有勢，讓我在這個地方不被別人欺負，可能隻需要他打個電話就行……”
她說得很亂，像是回憶到了哪裏就說到哪裏一般：
“我當年出國讀書的錢，也是他給的。後來我進這個地方工作，也是他打了招呼，才能讓我看起來’背景深厚‘，沒人敢欺負……但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他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也從來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還是因為家世，從一開始就放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