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兆撇嘴,很嫌棄的回答:“許意自己都不一定知道桃子娛樂的事情,我為什麽會知道?”


    要知道,桃子娛樂在許氏的版圖裏真的不算是什麽。而且,許意也並沒有資本入圈的打算。


    鄭遠憂很白目的甜甜的說:“是的是的,兆哥肯定很忙的,但兆哥你有空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問問,那個,就是桃子娛樂的那個陳曦,她究竟是有男朋友沒有?緋聞男友有幾個是真的?曖昧程度怎麽樣……”


    姚兆忍無可忍打斷他:“鄭四……”


    鄭遠憂突然斷線一秒,而後,鄭遠憂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天哪,我差點忘了兆哥你也跟她有緋聞,你們,你們這個……你們……”


    姚兆頭上青筋直跳:“我跟她屬於見麵差不多得拿刀互砍的那種,沒!有!一!點!關!係!”


    鄭遠憂舒了口氣:“那就太好了!”


    姚兆終於回過味來:“你不會是……?”


    鄭遠憂隔著電話線傻笑:“對,是的,有那麽一點兒,我準備多接觸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喜歡!”


    姚兆:……


    對於這種既坦誠又傻白還甜口的同性甜心寶貝,姚兆真的不大受得了。


    真的,智商太低了。


    老鄭家怎麽出了這麽一號人物?


    姚兆扶額在辦公桌,徹底被鄭遠憂打敗。


    姚兆虛弱無力的仍然在企圖盡快掛斷這通電話:“桃子娛樂的事情,你應該跟你意哥打聽。”


    鄭遠憂嘿嘿笑:“我哪敢啊,意哥太嚴肅了,我很怕他的,兆哥你不是知道嘛。”


    姚兆無力:“行吧,我有空有機會還記得的話就給你問問。”問個屁!


    鄭遠憂開心快樂:“謝謝兆哥!”


    這通電話,終於是掛了。


    姚兆歎了一口氣,轉頭給許恙打電話。


    “許恙啊,”姚兆拉長音調苦口婆心,“你那遊戲外掛撤一下啊,打遊戲用外掛多沒意思。好,行,不是外掛。嗯?你直接破了個接口?寫了智能操作程序???呃……這樣,你撤了。掛機這事情還不簡單嘛,哥沒事,哥幫你掛。”


    姚兆主要是怕許恙真把鄭四那手遊給整崩潰了。許恙目標太明確的時候,一般下手沒什麽輕重。


    姚兆心情平靜的登上了許恙給他發來的賬號和密碼,登上之後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女號,名字是“希希複希希”。


    希同曦,這是誰的號,不言而喻了。


    姚兆:……


    內傷。


    不久,許恙又給姚兆發了個賬號密碼,姚兆爬上去一看。


    女號,名字是“鈴鈴七”。


    依稀記起陳曦那助理的名字叫肖玲的姚兆:……


    他得找個地方去吐血。


    這夜a市下起了暴雨,但影視城這邊隻有風雨欲來的悶熱。


    陳曦必須趕在大雨來臨前把她的這最後一場戲拍完。


    重新將被汗水衝花的妝補了補,陳曦和呂蒙重新坐回了車裏。


    呂蒙比她先一步上車,陳曦拉開車門便看見呂蒙客氣的禮貌的對她點了點頭。


    因為這份略有些疏離的客氣,所以陳曦也回了他一個點頭。


    呂蒙突然就笑了。


    他演過不少電視,因為演技不錯,其實每次人物塑造得都挺不錯,當然各色人物的笑容也不盡相同。


    但他這個笑容陳曦很熟悉,因為這樣的笑是屬於顧艇宇的,是那種從疏離冷色的寒冬一下過渡到繁花春日,眼中隻有那一個人般的溫柔笑意。


    陳曦躲閃開呂蒙的目光坐進車內,呂蒙便目視前方,壓住了唇角的笑。


    演員就位,收音還未開始。一部分工作人員收拾後退,一部分工作人員拿著對講機協調現場來回走動。


    呂蒙突然聲音很輕的對陳曦說:“我分清楚陳曦和南莘了。”


    他唇角仍帶著一抹顧艇宇式的招牌笑意。


    陳曦不動聲色道:“嗯,那恭喜你。”


    呂蒙笑著側目向陳曦:“嗯,恭喜。”


    頓了頓,呂蒙問:“還有機會合作嗎?”


    陳曦斜了他一眼:“不是顧艇宇的話,應該可以。”


    呂蒙道:“很抱歉,好像最近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陳曦聳肩:“也沒有,我不是都沒怎麽搭理你。”


    呂蒙好像出戲了,但又似乎沒有。


    陳曦已經判斷不出來他現在是處於哪種狀態,但沒有關係,反正今天是最後一場戲。


    隨著南莘的落幕,陳曦的離開,呂蒙總會出戲的,隻是時間問題。


    呂蒙彎彎唇角。


    戲外的陳曦和戲裏的南莘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這一個月,他因為代入角色感情而瘋狂愛上了一個人。但如今幡然夢醒,他又突然覺得之前那愛,好像不僅僅隻是代入了角色感情。


    黑雲壓境,圓月幽幽,正適合今天這場戲。


    有股勢力進入梁城後蠢蠢欲動,顧艇宇便帶著南莘連夜趕回梁城。


    車內搖晃,南莘始終抬頭遙望這窗外那輪明月。


    顧艇宇便也順著她的目光一再的朝外看。


    “你能看得出來今天的月亮哪裏不對嗎?”南莘突然問。


    她聲音一貫清且冷,此時曠野寂靜,她那聲線便顯得格外的瘮人。


    顧艇宇認認真真的看了良久,低啞回答:“不知道。”


    南莘收回遠望的視線,漠然目視前方良久後,轉頭望向了顧艇宇。


    她冷著眼斜望了顧艇宇半晌,突然笑了起來。如花笑靨乍然盛開,南莘道:“停車。”


    顧艇宇原本就唯南莘命是從,如今一向冷漠的南莘態度陡然和暖,顧艇宇是肯定不會違逆她的。


    即使梁城的事情萬分緊急,但停上一刻或者兩刻又有什麽關係呢?


    於是,在這蒼茫曠野,在這已經隱隱能看見梁城高聳城門的曠野之中,顧艇宇還是遵循了南莘的意思下了車。


    南莘領著顧艇宇朝著來路走。越走,離他們的轎車越遠。


    南莘一邊抬頭看看圓月,一邊借著月光在地麵尋找什麽。


    顧艇宇忍不住輕聲問:“在找什麽嗎?”


    “嗯。”南莘說,“找一樣東西。”


    語畢,像是找到了什麽。南莘指著她麵前一處道:“來,你,站在這裏。”


    顧艇宇便不問因果的站在了南莘指的地方。


    南莘朝他笑,他便也朝南莘笑。


    南莘抬手,像往常獎勵他的那般撫了撫他的側臉。


    她的手雖然指尖冰冷,但力道輕柔。顧艇宇享受南莘的每一次觸碰,像一抹冷風拂過,讓他戰栗又令他無比沉醉。


    顧艇宇閉起雙眼,全身心的享受著南莘極其有限的碰觸,卻突然感受到自地下而來一股洶湧力量瞬間將他捆綁裹挾。


    在顧艇宇的腳上瞬間生出了褐黑的巨大虯根,那根仿佛遊蛇般肆意生長蔓延,將顧艇宇緊緊捆綁,同時朝著月的方向伸出了長長的觸手。


    可惜,不夠。


    南莘抬頭,望著那不能再往上的觸手眼光明滅。


    不遠處,顧艇宇的那輛轎車已經被虯根絞成一團廢鐵,警務員的鮮血從那變形的廢鐵中滴出,一滴滴落到虯根上,那處原本光溜溜的虯根立即展開了一二枝葉。


    南莘仍然站在顧艇宇的麵前,而顧艇宇已經被虯根綁牢,動彈不得。


    南莘笑著問顧艇宇:“月亮,好看嗎?”


    她問得隨意,仿佛沒有遠處滴流的殷紅血跡,沒有轎車絞成的一團廢鐵,也仿佛顧艇宇隻是與她一樣輕鬆的站在曠野。


    從被束縛住行動開始,顧艇宇毫無任何掙紮。南莘問他月亮,他就答月亮:“好看。”


    月中美人,便在他的麵前笑得更燦爛。


    南莘走上前來,伸手,整了整顧艇宇的領口,纖長如玉的手指便滑進顧艇宇的脖頸。


    戰栗感再起,顧艇宇猛然發現了些不對勁。


    南莘將她之前送給顧艇宇的項鏈取了回來。


    南莘笑,在顧艇宇開口詢問前傾身向前,用她的前額抵住了顧艇宇的前額。


    與結契時一樣的動作,讓顧艇宇慌張起來:“幹什麽,你要幹什麽?”


    南莘那不達眼底的笑容更深了些。一點綠光至顧艇宇的眉心收了回來,南莘將收回的項鏈戴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挑眉,淡笑對顧艇宇道:“我不要你了。”


    顧艇宇開始掙紮起來,然而任憑他如何掙紮,他也不能擺脫虯根分毫。


    “梁城裏麵有什麽事情對不對?你能感受到梁城裏麵發生了什麽對不對?”顧艇宇的眼裏忽而盈了些淚光,“我還很有用的!把我帶在身邊!請把我帶在身邊!”


    顧艇宇慌亂的掙紮著,一向一絲不苟的大背頭上耷了幾縷發下來。


    南莘目光冷淡,臉上卻是淡淡的笑。她抬手,將顧艇宇耷下的那幾縷發撥了撥,像是欣賞一件與己無關的藝術品一樣上下將顧艇宇打量了一番。然後,她抬手撫了撫顧艇宇的側臉,重複地冷淡道:“聽好了,我已經不要你了,顧艇宇。”


    她目色冷淡,笑著轉身再不理身後的咆哮。


    空曠的原野裏,時常會有些渺遠傳來的怒吼聲,你分不清楚是野獸在低吼還是有人在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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