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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賽場回到休息室,時雪沉默不語地換衣服,跟金鸞沒有任何交流。


    金鸞看著時雪的背影,不禁濕了眼眶,帶著哭腔跟時雪道歉:「姐姐,對不起。」


    時雪回頭,見金鸞在抹眼淚,怔了怔後拍拍她腦袋:「不怪你,你表現得很好。」


    「可是……」淚水浸濕了時雪的麵容,金鸞控製不住情緒,不僅因為她沒能幫時雪贏下剛剛的比賽,還因為她知道這可能是她和時雪最後一次搭檔。


    「別哭了。」時雪幹巴巴地安慰著,她本來就不擅長做這種事情,尤其對方還是個小孩兒。


    「姐姐……」金鸞抹著眼淚,哭著道:「我知道我永遠也比不上暴雨姐姐,但我會努力的,我……我……」


    暴雨?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提到暴雨?時雪心裏有幾分莫名,但她知道金鸞對她和暴雨的關係有誤會,隻是這個時候並不適合說這個。


    收回安撫的手,時雪輕聲道:「先不說這個,你累了,回去休息好了我們再談。」


    金鸞哭得通紅的眼睛裏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江素推門而入的時候,金鸞還在抹眼淚,她暗暗嘆氣,卻沒法安慰,幫著二人收拾好東西後,和其他工作人員一起護送二人離開。


    場館外有許多粉絲在等,見了時雪有些粉絲激動得直掉眼淚,情緒有點誇張。


    時雪覺得奇怪,她也不是第一次輸了,往年沒見粉絲這麽悲傷啊。


    上車後,江素好心解釋道:「剛剛協會已經發了公告,你沒有入國家隊的事情粉絲都知道了。」


    原來如此。時雪又衝車外的粉絲揮揮手,以示安慰。


    一旁的金鸞聞言,欲言又止。時雪知道她想說什麽,卻隻當作什麽都沒察覺。


    江素看一眼金鸞,視線再次轉向時雪,猶豫著要不要在這個時候跟時雪說,看出她有話要說的時雪隻以為她是想幫金鸞說話,便沒有當回事。


    不太想在這個時候說這個話題的時雪拉出手環的上網界麵,登入協會的官網,借著上網來來避開車內陰鬱的氣氛。


    這會兒協會的新聞發布會已經結束了,協會就發布會上說的事情同步發布了公告,並且做了詳細解釋。


    看到公告內容後,時雪再抬頭看向江素,見江素目光閃爍,才知道江素剛才想要說的並不是金鸞的事情。


    公告裏那句要豎立好的榜樣讓時雪氣笑了,這是在罵誰呢?說誰不是好榜樣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年三十了,祝願大家都能健健康康過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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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回到酒店,江素將金鸞送回房間休息後,一扭頭就去找時雪。


    時雪正在收拾東西打算去洗澡,江素跟在她屁股後頭叨嘮:「現在協會的態度已經很清晰了,你什麽打算?」


    時雪從衣櫃裏拿出換洗的衣服往浴室走,略有不耐道:「現在別跟我說這事,煩。」


    江素無奈,目送時雪進了浴室。


    協會的公告一出來,江素就知道壞事了,協會這分明是在將時雪的軍,依時雪這脾氣,越是激她反彈得就越厲害,被協會擺這一道,她能咽下這口氣她就不叫時雪了。


    浴室氤氳的水氣中,時雪在花灑下站了許久,體感適宜的水花從頭上淋下來,溫潤的觸感讓身體的疲憊得到一些緩解。


    還處在興奮狀態的大腦無法平靜,腦海裏各種畫麵和聲音揮之不去。


    己方的炮火打在對手堅不可摧的防禦屏上像煙火一樣炸開;江素苦口婆心勸說她固定搭檔;金鸞從模擬艙內出來時滿頭大汗的模樣……


    許許多多的畫麵閃過之後,蒼穹的炮火像利劍般噴射而來的畫麵又一次在腦海中被喚醒。


    時雪低下頭,睜開眼睛,水花在長長的睫毛上掛上水珠,又迅速滴落,像一汪小小的瀑布,『瀑布』之後是閃著光芒的黑洞洞的眸子。


    在浴缸裏泡了半小時,煩躁的情緒得到緩解,想來是下了決心,身心都舒暢了。


    從浴室出來,時雪見江素還在她房間裏待著,一改進浴室前的態度,平靜地道:「我要和金鸞解除搭檔,等回去之後就發公告吧。」


    江素正在上網,看種機甲競技類的相關節目以及路人們都分析時雪沒有入國家隊的事情,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時雪一定會繼續和金鸞搭檔。


    以前追求更好的搭檔,是因為沒有限製,既然跟誰組隊都能拿到戰神獎盃,那自然要追求更高的峰期,但現在賽製一改,時雪也沒有理由再繼續換搭檔了。


    在外人看來,事情確實就是這麽簡單。然而此時此刻,看著表情平靜地說著不得了的話的時雪,江素隻覺得腦神經在跳痛:「你有什麽打算?」


    「暫時還沒有。」時雪將頭髮束起來,走去給自己泡杯安神茶。


    「真的不考慮了?」


    「考慮過了。」時雪背對著江素,視線落在咕嘟咕嘟翻滾的白開水上:「比賽之前我也想過要不要將就一下,我畢竟是個職業選手,如果連代表國內職業水平的戰神杯都無法參賽,職業選手這個身份也實在有點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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