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典意的話後,季然放棄了逗貓,指尖在小鈴鐺上蹭著,「什麽意思?」


    「就你還記得我剛搬到這裏的時候嗎,」典意頓了頓,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裏,「我不是睡沙發嘛,季女士你連被子都多不準備一條給我。」


    「然後呢?」


    「我還得和狗子搶毛毯蓋。」典意故作惆悵的嘆了口氣,「我一開始是成功拿到毯子了,可是我看狗子縮在那瑟瑟發抖,又還回去了。」


    「我真的真的好可憐啊。」眼角餘光瞥見季然神情依舊冷淡,典意抬高了音量,抬手揩了揩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季然眉心微擰:「那毛毯就是給你的,狗子不需要毛毯。」


    典意:「你那時候不是說毛毯是狗子的嗎?」


    「我說了你就信?」季然順了順狗子身上軟乎乎的毛,「你見哪隻貓要蓋毯子睡覺的。」


    典意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反駁的話,沉默片刻,才開口:「湯姆貓要。」


    季然:「……」


    「我又沒養過貓。」典意絞了絞手指,有些委屈地低下頭。


    「現在知道了就行。」


    「……」


    她沉默了幾秒,仰頭倒靠在沙發上,隨手抓了個枕頭捂著臉,「然啊,有沒有人說過和你說話很容易冷場啊。」


    季然眉心又擰起,似在思考,好一會兒才說話:「沒有。」


    「哦——」


    典意把尾音拖得長長的。


    「嗯,既然冷場了,那就不說話了。」


    典意:?


    還有這種操作的嗎。


    不該換個話題繼續侃大山嗎!


    典意苦笑不得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正想說點什麽時卻見對方變戲法般從茶幾裏拿出一盒撲克牌,「兩個人的話,玩潛烏龜吧?」


    典意:「……行吧。」


    某人開心就好。


    趁著季然發牌的功夫,典意竄到冰箱拿了小蛋糕出來,笑眯眯的,「玩遊戲就得配零食啊,季然然你說是吧。」


    不等季然回答,典意便又開始自問自答了:「是的!對!就是這樣……」


    「不是的,蛋糕留下,我可以吃你不可以。」季然毫不留情打斷了她的話,睨了她一眼,淡道,「你過段時間又要走t台了吧,與其到時候再魔鬼減肥訓練,不如現在就控製飲食了。」


    「到時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嘛。」典意依舊不死心。


    季然完全不為所動:」我就把你藏在茶幾抽屜的薯片全扔了,隻留下果蔬幹給你。「


    「我藏得那麽好你都能發現。」驚覺自己的寶貝箱都被發現了,典意徹底的慫了,用無言的控訴眼神看著她,「行行行,我認輸,季女士說什麽都對。」


    典意舌尖順著上牙膛舔過牙根,絕望而不舍的目光落在蛋糕上,「等我走完秀再吃哈,小可愛,永別了。」


    女人的表情罕見又好玩,季然想笑:「你吃吧,那是專門給你做的,低卡的。」


    典意:……「


    「毛毯確實是給狗子的,那時候和你又不熟,把你撿回來已經是極限了。」季然繼續說著。


    「啊,那剛剛是……?」典意懵逼臉。


    季然輕笑,「在逗你啊。」


    典意就差在臉上貼個大大的問號了,「你一直在逗我?」


    「是啊。」季然長眸微眯,唇角揚起,「沒想到,你還挺戲精的。」


    典意:「……」


    這話的意思。


    完了完了。


    被某人發現自個兒的戲精屬性了。


    印象中原文裏提過季然最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了,自個兒會不會還沒開始談呢就被甩了。


    game over。


    「我想想,」季然唇角揚起一抹若有似乎的弧度,「我想,某人一定在心裏各種bb——這人怎麽這樣呢,怎麽不接話呢,這天聊不下去了怎麽辦啊,好生氣啊還不能生氣。」


    典意無語凝噎:「你也知道啊,我好氣啊。」


    「我昨天也很氣,誰讓某人當女伴去了呢。」


    這事是她理虧。


    典意迅速低頭,一副乖乖認錯的樣子。


    「其實也是,」季然側過頭來看她,黑眸裏凝了幾分認真的模樣,「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還是和女孩子,我不知道怎麽談戀愛。」


    典意一愣,笑起:「誰不是呢。」


    原來是這樣啊。


    怪不得覺得今天的季女士有點怪。


    「所以,還得摸索會兒。」季然揉了揉額心。


    「那我先教你一個,我知道的。」


    「嗯?」


    典意飛速抬頭,不給身後女人說話的機會迅速上去,覆在對方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隻是淺淺的,一觸即離。


    「親吻親吻,誰說親和吻就不一樣了。」


    「還不都是奶油味的。」典意迅速端起茶幾上的小蛋糕,一副偷腥成功貓兒的模樣,麵頰梨渦若隱若現,她沖季然抬了抬下巴,笑得狡黠,「這碟就歸我了,減肥以後再說。」


    季然:「……」


    -


    潛烏龜考的是手速,每人抓一把牌,然後再分別抽牌,抽到對子就算成了,可以扔牌了,最後手上沒牌的人為勝者。


    幾輪下來,輸的人都是典意。


    玩之前兩人便定下了遊戲規則,贏的人在輸的人臉上畫東西,典意凝著表情認真的女人,後腦勺莫名發涼,「然啊,遊戲而已,別……別畫太醜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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