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淩雲忙著扶起老婆子起來,不想老婆子卻哭了起來。


    「不知道您是什麽人,看著就像是有錢人,不瞞貴人說,我們一家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到這裏是找一位叫閑王妃的人的,可我們聽說她是什麽王爺的妃子,我們自然沒機會見,就算見也要有金銀珠寶才行。


    我們沒辦法,就在京城無人住的財神廟後住著,白天的時候找事賺點銀子,晚上回去住著。


    原先孩子六歲爹娘就沒了,這些年我們風餐露宿,不知道去了多少地方,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藥。


    為了能把這孩子治好,我們兩個連毒蛇都抓過,可還是沒用。


    我們老了,快不行了,就想著要是我們死了,這孩子能自個照看自個也行。


    這才不遠萬裏來這裏的。


    聽人說,大梁國有個叫閑王妃的女人,長著三頭六臂,踏著風火輪,騎著犄角獸,專門醫治傻子。


    我們就來了,可是來了三個月都沒見著,也不知道她住在什麽地方。」


    老婆子哭的稀裏嘩啦,安淩雲好一番惆悵。


    魏林川是憋不住的笑。


    就連王懷安都要笑出來了。


    沈雲傑簡直就是肆無忌憚的笑。


    安將軍這會也鬱悶了,那個挨千刀的說的,還三頭六臂,還踏著風火輪,還騎著有犄角的獸?


    好歹他也是威震八方的大梁國護國大將軍,被傳成這個樣,那天下的人還不以為,他安之山生了個怪物?


    安將軍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周遭的笑聲立刻止住了。


    安淩雲此時也倍感惆悵,原來她張成這個樣子。


    「您先起來,不要跪著說話,我認識那個叫閑王妃的,要是我治不好你孫子,我就把她引薦給你們。」


    「謝謝,謝謝。」


    老婆子連連道謝。


    安淩雲這才正色道:「各位笑夠了,說正事吧。」


    小國舅先開口:「他們之所以那天晚上能聽見,想必是來自外邦有關聯,聽他們的口音,他們的家鄉是在外邦的。


    而他們為了治病,吃過不少東西,這其中或許有抗擊那琴音的東西。」


    「或許是吧。」安淩雲有些不以為然。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這三個人的體製有關係。


    人在沉睡的時候,如果有人催眠,很容易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那些琴音或許不全是殺人的。


    如果如老人所說,開始緩緩如流水是起到睡眠的作用,讓沉睡中的人進入深睡狀態,那麽後來的琴音使人心煩氣躁,就是要殺人的,催促七王爺等人要快點自縊的。


    而三人原本體製就有所不同,他們對音律有特殊的辨別能力,甚至是抵抗力。


    雖然可能性不高,但是也不是沒有。


    如此也就能解釋所有問題了。


    隻是,還有一件事還需要驗證。


    安淩雲轉身朝著停屍房走去,她要驗證了才知道。


    「阿宇,把藥箱拿來。」阿宇急忙跟著安淩雲去了停屍房。


    其他的人也陸續過去。


    安淩雲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帶上專門準備的圍裙。


    「你們要是害怕就出去,另外這事有些噁心人,出了事概不承擔。」


    安淩雲隻是友情提示,至於看官們走不走,便不在她的範疇之內了。


    拿來手術刀,安淩雲走到一具青年男子的身邊,吩咐人把人抬起放到木架子上,親自操刀要解剖。


    安將軍嚇得臉都白了,看著女兒的大肚子,還要開刀。


    他雖然不懂醫術,但也知道這是要開刀了。


    安將軍忙著走去說:「雲雲,你可不要胡來,這麽做不對的。」


    「爹,這都沒事的,你放心吧,少將軍,請我爹到外麵喝茶去,實在不行,就請大姑姑來吧,他們早年認識。」


    安將軍一聽立刻不敢阻攔,說道:「那爹就在一邊看著,不有事就成。」


    「嗯。」


    安淩雲操刀,動作麻利,從人頭開始下手,而後打開一個人的頭顱,血腥場麵令人髮指。


    阿宇原本負責擦汗,也忍不住跑了出去。


    安靜雲竟然把人腦給挖了出來,耳朵也都割了。


    一開始裏麵還有人,到最後隻剩下了安將軍一人。


    阿宇差點嚇哭,跑出去嚇得直哆嗦。


    安淩雲還以為她轉身的時候,人影都不會有一個,不想轉身看到將軍爹還在。


    「爹。」


    「雲雲,你快洗洗手。」


    安將軍身經百戰,他什麽沒見過?


    雖說也被嚇一跳,但他擔心女兒,顧不上那些的。


    安淩雲點點頭,把人處理了,馬上去洗洗手,出來後安淩雲恢復原來來樣子才去解釋。


    人死的時候,不是身體馬上停止運轉的。


    腦細胞的死亡時間會推遲很長一段時間,有些還會長指甲和髮絲,那是因為人身體的髮膚源於肺髒,肺髒是最後死亡的。


    腦細胞的活躍會在睡夢中體現,而人是在睡著後死的,那就是說,他的中樞神經在睡著的時候是十分活躍的,要比平常的粗壯,而睡眠神經則是在這個時候也相差不多。


    但是其他的神經都會如常,相對細一些。


    證明是睡著死的,還是醒著死的,隻要看是神經的活躍度即可。


    他是兩根,其他都在正常值上,說明人是在睡著時候出的事。


    而他的耳骨有嚴重的摩擦,說明是受到了某種音律的頻繁幹擾。」


    「……」


    所有人都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安淩雲,一個個目瞪口呆。


    就連見多識廣的王懷安都不得不搖頭,對安淩雲懷著不可言說的震驚。


    解釋清楚安淩雲說:「現在看,確實有人用音律殺人,那麽人找不到,我們要找到那把琴。」


    「沒錯。」王懷安轉身去找老人和老婆子。


    「老人家,我問你們,你們是怎麽確定是琴音的?」


    安淩雲也想,山野村夫,是怎麽知道那是琴音的,他們應該接觸不到的。


    「哎,這事說來巧合了,其實我們原先家裏是製琴師的,但那是百餘年前的事情了,老祖宗是製琴師,我們也對琴略懂一二。


    而過說那天晚上出現的不是琴音,我們還分辨不出來。


    我們成婚的那會,家裏還是可以的,琴也見過,隻是後來得罪了人,家裏落魄了,躲到了山裏,我們活下來了,到現在就給扔了。


    但琴音還是聽得出來的。」


    如此解釋,也就明白了,為什麽他們沒事。


    安淩雲也驗證了她的想法,他們對音律有特殊的抵禦能力,畢竟他們是製琴師的後人。


    而調音則是製琴師必備的一向技能。


    長時間裏,這項技能不禁鍛鍊了製琴師的聽力和感知力,也能遺傳給下一代一些這方麵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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