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蘿釧醒的時候,看到端王還有些意外。


    喝酒睡著做夢了?


    坐了一會,雲蘿釧說:「我是喝多了,夢見你了?」


    端王氣的臉都抽了:「是麽?」


    陰惻惻涼颼颼,雲蘿釧下意識掐了一下手,疼的要命,不敢了。


    「好好的出去喝什麽酒?你是側妃,忘了自己的身份?」


    「……」雲蘿釧想開口頂回去,但又有些難為情,就那麽把頭低下了。


    端王火氣來了,就要罵人,看雲蘿釧低著頭死魚似的,反而罵不出來了。


    兩人就這麽對著,雲蘿釧起身福了福身:「王爺。」


    端王背手而立:「嗯。」


    「休了我吧!」


    端王愣住,雲蘿釧緩緩抬頭:「你不喜歡我,不接我回去,留在閑王府,我不能回國公府要銀子,我的俸祿發到端王府,我拿不到沒人送,我現在沒銀子,留在閑王府坐吃山空,終究不是辦法。」


    「……」


    端王以為,休了她就是為了他不來,零落了她。


    但也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理由。


    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王妃身子剛剛好了一些,本王想讓她來接你。」端王昧著良心說,其實根本沒提過接回去的事。


    雲蘿釧也不是傻子,思忖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等等吧。」


    端王看著雲蘿釧無奈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本王回去會盡快安排接你回去。」


    「……」雲蘿釧沒回。


    看了看周圍,「王爺沒什麽事回吧。」


    「本王要留在這裏用膳。」


    「哦。」


    雲蘿釧也想到了,留下是很平常的,畢竟是王爺,過府吃飯還是要的。


    安淩雲差人請端王,雲蘿釧就不想去,吃飽喝足了,不愛動。


    安淩雲要她作陪,才去了飯廳。


    看到宗親王雲蘿釧走去福了福身:「見過宗親王。」


    宗親王有些出神:「你是蘿釧?」


    「是。」


    「以前你總纏著我的,你怎麽來這裏了?」宗親王還不知道,雲蘿釧嫁給端王做側妃的事情。


    「她是本王的側妃。」端王淡然道。


    宗親王明顯一陣意外,盯著雲蘿釧問:「怎麽可能?」


    雲蘿釧頗感委屈,抿了抿嘴唇。


    宗親王一臉茫然,先前在酒館沒認出來,此時認出來反倒驚愕。


    宗親王脫口而出:「可你才?」


    「宗親王請。」宮卿玨請宗親王去坐下,端王便有些不悅,特別是宗親王坐在雲蘿釧的身邊。


    「蘿釧,國公爺還好麽?」宗親王坐下便問。


    雲蘿釧點點頭:「好,宗親王太久不去,祖父時常提起。」


    「是麽?」宗親王顯得失落,看雲蘿釧的眼神也帶著無奈。


    這一切安淩雲看到了,端王自然也看到了。


    飯後本以為把端王和宗親王送走,沒想到宗親王不想走,端王也沒走。


    安淩雲倒是看不懂了,怎麽回事?


    雲蘿釧在前麵送宗親王的,但宗親王站在院子裏和雲蘿釧說話,沒有要走的意思。


    也不知道說什麽,總感覺這兩個人很有交情。


    端王站在宮卿玨的身邊看著,怕是要把心氣壞了,臉色沉沉的,盯著對麵的兩個人。


    安淩雲都感覺的出來,端王那心思是在雲蘿釧身上的。


    正因為在意,所以才火大。


    隻不過他那麽喜歡君楚楚,為什麽要生氣這些?


    安淩雲有時候當真是不懂男人,娶了就喜歡麽?


    「明日我想去看老國公,你回去麽?」宗親王問。


    雲蘿釧有些臉紅,低了低頭,她是沒臉回去。


    但端王看的很清楚,那是不好意思羞的。


    邁步端王朝著雲蘿釧和宗親王走,誠然是窩著火的。


    如果不嫁給他做側妃,如果當初宗親王在家,那是不是他們就成了夫妻?


    安淩雲莫名其妙的去看了一眼身邊的宮卿玨:「王爺覺得,到底怎麽回事?」


    宮卿玨心情不好,撐了一天了。


    如今他出口氣,語氣便不好:「宗親王是五皇叔的兒子,他排行老三,從小聰明伶俐,七歲能文能武。


    五皇叔想要兒子成為一代名將,便送去了國公府的,宗親王在國公府深得國公爺的喜歡,整日帶在身邊。


    三年前宗親王出去遊歷,臨行前有人傳出,是宗親王想要在成親之前出門見識一番世麵,至於這個要成親的姑娘,一直被大家猜測。


    有人說是國公府裏麵的小姐,也有人說是郡主,但都沒有人回應。


    現在看,他是等一個人。」


    安淩雲覺得分析的有道理,但也有些詫異,不禁去看宮卿玨,問他:「難道說,宗親王走的時候就喜歡雲側妃了,但是那時候雲側妃的年紀還小,所以他想借著這幾年的光景,出去看看,回來安心的做他的親王,和雲側妃百年好合?」


    宮卿玨好笑:「是吧?」


    「王爺,你是因為心情不好看誰都不順眼,還是在這件事上,確實不怎麽喜歡宗親王?」


    宗親王確實很好,安淩雲覺得人很溫和,像是一塊沒有雕琢就很溫和的玉璞。


    但沒聽說是國公府出來的苗子還好,聽說了安淩雲就有一種感覺,少了一股糙勁。


    國公府的人個個彪悍,他從小長在那裏,一身溫和是少見的。


    這就有點奇怪了。


    要不是這個人這三年在外麵遇到了什麽,磨礪成了這樣,本身是好的。


    要不就是他原本心急很深,一切都是假象。


    而前者還好,人學乖了而已,後者,才是最可怕的人。


    宮卿玨的麵容冷清,他不想說話。


    安淩雲也不再說,看向門口。


    端王走到雲蘿釧的身側停下,看向宗親王:「說什麽呢,怕本王聽見麽?」


    「沒什麽,明日我要回去國公府,問問雲側妃是不是去?」宗親王隨即說道。


    端王看了眼還有些猶豫的雲蘿釧,知道她是不敢回去。


    「本王明日剛好要回去,釧兒會陪本王過去。」端王給準了,雲蘿釧倒是意外,抬頭去看端王母光柔和看了她一眼。


    雲蘿釧反而看不懂了,他跟著填什麽亂。


    「既然如此,那本王先回去了,明日在國公府見。」宗親王隨後走了,雲蘿釧送到門口,看人走了才轉身回去。


    端王的臉色立刻不怎麽好,看到雲蘿釧便說:「宗親王對你有好感?」


    「他算是我師兄,在國公府的時候他的功夫不錯,我們經常切磋,後來他總帶著我玩,還說要娶我。」


    雲蘿釧並沒有顯擺的意思,她是心直口快,沒有想那麽多。


    但她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端王的臉瞬間黑了:「你已經是本王的側妃休要胡言亂語。」


    雲蘿釧根本就不在乎端王是不是惱怒,她看了眼端王:「明日端王不必過來跟我一起回去國公府,馬車直接去國公府,我會先過去的。」


    「本王的馬車坐不得你了?」端王氣憤。


    雲蘿釧揚長而去,根本不理會。


    安淩雲倒是覺得端王和宮卿玨的脾氣很像,都那麽沾火就著。


    安淩雲等人走了轉身回了房裏,進門等著宮卿玨找她,但進了門宮卿玨並未說話,坐下開始出神。


    安淩雲沐浴更衣回來,宮卿玨還在床上坐著。


    要是平常,她去洗澡自然要跟著,但今天反常。


    安淩雲拖著寬大的袍子坐下,宮卿玨問:「治得了麽?」


    「……」安淩雲斟酌,到底是回答還是不回答,回答就是承認卿煜帝命不久矣,不回答……還有餘地。


    那他是試探還是什麽?


    但到底還是宮卿玨持不住勁了,等了半天安淩雲不說,宮卿玨不打自招。


    「本王沒進去,宮門封鎖了,他不見本王。」宮卿玨頗感無奈,等了兩個時辰,等來的是皇後心情不悅,皇上正陪伴皇後,無時間見他。


    這麽明顯的藉口,他會相信?


    安淩雲嘆息,起身給宮卿玨寬衣解帶。


    「洗洗睡吧,臣妾想想,是說還是不說。」安淩雲也很茫然。


    宮卿玨抬頭看向安淩雲,雙手抱住安淩雲的身體,貼上去吸氣:「本王還真是沒用。」


    「王爺不是沒用,王爺是心急則亂,想要見皇上,總是能見到的,隻是王爺這時候心情不好見不到也正常。」


    安淩雲給宮卿玨把衣服脫好,宮卿玨握住安淩雲的手腕拉到眼前仔細看著摸了摸:「為了本王還是為了皇上?」


    「都有。」安淩雲不想欺騙宮卿玨,她是很擔心宮卿玨,但是可憐卿煜帝也有。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卻要承受背後陷害的人。


    如果他可以長命百歲,安淩雲的感觸不會那麽深,當得知他要英年早逝,安淩雲的心痛了。


    他沒做過什麽壞事吧,在位期間看上去也是個好皇帝,但要英年早逝,為什麽?


    宮卿玨抱住安淩雲:「本王自幼懶惰貪玩成性,從來不愛讀書寫字,即便母後督促也是不肯。


    他親自教給本王第一個字,就是天。


    本王問他什麽是天,他說是我們腳下的一方土地,還說隻有能文能武,才能站穩腳下的天。


    本王太小不懂,他就每日把本王抱去他那裏,一個字一個字的教給本王。


    他出去打仗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看本王。


    不論是誰,說他如何,本王相信,他對本王都是用了心的。」


    宮卿玨放開安淩雲,將安淩雲身上的帶子解開,退下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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