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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淩雲先一步走去,福了福身子:「見過王爺。」


    宮卿玨眸色凝重,看了會安淩雲:「不用這樣麻煩,也沒有外人,你身子又不一樣,胖成這個樣子。」


    安淩雲看去,倒是愣了一下。


    看來,所有人都拿著她胖成球的這個事情當回事了。


    安淩雲倒是不以為然,知道宮卿玨是不舒服,走近去問:「王爺不高興了?」


    「高興的了麽?」宮卿玨看向被押走的雲蘿釧,麵色如冰。


    安淩雲問:「這事還有迴旋的餘地麽?」


    「當然有,雲蘿釧不比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安國公是什麽人,國公府是什麽地方,大梁國開國以來,國公府就是大梁國的一根頂樑柱,說句好不託大的話,大梁國可以沒有宮卿玨,卻不能沒有國公府。


    國公府死過少人,立過多少功勞。


    國公府的女子比頂天立地的男兒還要有骨氣,那等事情,她們怎麽會去做?


    更何況雲側妃是什麽人?


    端王即便是再不好,也比下人強,她犯得著?


    雲側妃從小到大身邊男子無數,機會多的是,偏偏選擇了這個時候,她是心智不健全麽?」


    宮卿玨越說越氣,憤憤不平的看著端王府。


    安淩雲回頭看看,無比惆悵。


    這男人也有為旁人震怒的時候?


    可見她是什麽都明白的,但問題是,明白又如何,要是沒有確鑿證據,雲側妃可是郡主,她背後是整個國公府,端王府就是再怎麽跋扈,也不敢輕易的拿人。


    要是在府裏麵關上門來問這事也就算了,迴旋的餘地還是有的,但現在看,那裏還有迴旋的餘地,分明就是半分法子都沒有了。


    送到了大宗正院,這等事情是要動用大型的,縱然是雲側妃的骨頭很硬,也怕命不久矣。


    這等事,打死了也沒人敢問吧。


    所以他說有迴旋的餘地,說的那麽憤怒。


    宮卿玨繞過安淩雲去了端王府的門前,宮卿琰站在門口正出神,看到宮卿琰愣了一下,隨即臉色很黑,轉身去了端王府的裏麵。


    宮卿玨也沒跟他客氣,跟著就進去了。


    「都下去吧,本王乏了,想要靜靜,沒什麽事別來找本王。」宮卿琰朝著後院嘯風閣走,府內的下人也被嚇得不輕,紛紛退避。


    安淩雲跟著宮卿玨來到嘯風閣抬頭看,三個大字恢弘有力,彰顯著主人的威風八麵。


    但眼下倒像是諷刺一樣,軟綿綿的風雨飄搖。


    娘家再有本事,到了婆家,婆家要是容不下她,她就得死。


    安淩雲慶幸,她好歹是個正妃,這要是側妃,可倒了八輩子黴了!


    特別是遇到君楚楚這樣綿裏藏針,兩麵三刀的人。


    宮卿琰進門,擺了擺手,裏麵的下人都退開,地上此時還跪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小丫頭被打的不輕,鼻青臉腫,身上都是傷痕,跪在地上被綁著,看到宮卿琰雙眼憤恨,要殺了宮卿琰一樣。


    「國公府不會算了。」冬兒為雲郡主不平。


    宮卿琰走到一邊坐下,目光沒有怒意,隻是問:「出事的時候你在門口做什麽?」


    「我出去打水,被人迷暈了,醒來的時候就在門口。」冬兒說著哭了起來。


    安淩雲看了一眼宮卿琰,多嘴問冬兒:「那院子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都不知道?」


    「我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郡主絕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偏偏大宗正院的長公主來了,怎麽會那麽巧合?」冬兒大喊,嘴巴的血流出來,著急的直哭。


    「閑王妃,奴婢求求你了,救救我家郡主,我家郡主從來都是心高氣傲,冰清玉潔的人。


    雖然我們國公府的女子們不好找婆家,但是郡主從小與其他的主子不同,喜歡她的人還是有的。


    上門提親之人雖然不是踏破門檻,但總是有的,她若有那樣的心思,何必答應端王府的親事。


    郡主心高氣傲,原本她不願意嫁進端王府,是太傅和華太妃百般說和,才答應了婚事。


    不然,我們郡主,怎麽會願意做端王側妃?」


    冬兒一邊說一邊哭,安淩雲也很無奈。


    有些事,她就算想幫忙,也不見得幫得了。


    她看宮卿玨,宮卿玨問:「那後來呢?」


    「……」冬兒吸了吸鼻子:「後來我醒來的時候好像做了個夢一樣,我不知道發生什麽,身體有些癱軟,那些人推開我,長公主就來了,進了門就看見下人提著褲子從我家郡主的房裏跑出來,被抓住了。


    郡主也渾渾噩噩衣衫不整的從房間裏麵出來的,長公主震怒,給了郡主一巴掌,便叫人把郡主帶走了。」


    「那你怎麽這樣了?」安淩雲不解,既然什麽事情都沒有,怎麽她被打成這樣?


    「奴婢去推了長公主,和她理論,她叫人打的。」


    冬兒哭著,十分委屈。


    安淩雲也不難明白了,既然推了長公主,那肯定就不會那麽好輕饒了,沒打死已經很仁慈了。


    不過提起長公主這個人,安淩雲有些陌生,原主記憶裏也沒有過。


    安淩雲深感佩服原主,感情想記住的都記得住,不想記住的一個記不住。


    長公主這等厲害的人,她竟然都不記得。


    這腦子,真是讓水灌了!


    「王爺,長公主是掌管什麽的?」安淩雲尋思著問。


    宮卿玨知道她有些事不記得,解釋道:「長公主是本王的大姑姑,她原先嫁給了將軍的,後來將軍沙場戰死,她帶著兒女孤寡度日。


    先皇對她敬愛有加,深感她的堅貞,故,把大宗正院之事交給她來掌管,說白了,她管著我們這些親王,郡王們。


    但她最見不得就是女子不守婦道的事情,讓她遇到,便是凶多吉少了。」


    「那她算是什麽職位?大宗正院又是個什麽地方,是皇家的宗人堂?」安淩雲繼續追問。


    宮卿玨點頭:「宗人堂也可以這麽說,管的都是皇家的事情,說白了就是掌管我們的,王子犯法自然不能給那些官員來審問。


    他們不敢,我們也不服。


    大宗正院是院內的意思,早前是給親王來管的,下麵六部也要配合他們,一旦調動,是鐵麵無私的,隻是長公主是先皇恩準的。


    至於職位,是宗令的意思,就是大宗正院最高的官職。


    要是有事,就是母後也得聽她的,這事就比較難辦。」


    宮卿玨這般說,安淩雲算是明白了。


    掉進大宗正院,特別是長公主的手裏,再想出來,怕是難如登天。


    但是長公主怎麽來的?


    「王爺,我對長公主這人倒是傾慕有加,好歹是臣妾的姑姑,她來端王府看端王妃的不成?怎麽不看本王妃?」


    「……」


    端王和宮卿玨不約而同看去,宮卿玨的眼眸一抹無奈:「怕是不那麽單純吧?」


    「哦!」安淩雲挑眉輕蔑的看了一眼宮卿琰。


    宮卿琰倒是沒說什麽,繃著臉看向一邊。


    宮卿玨頗顯正色:「長公主斷然不會去看咱們,休要胡說,倒是咱們,成婚以來都沒去拜見。」


    「是哦!」安淩雲故作乖巧。


    端王解釋:「長公主為什麽來端王府本王也不知,事發的時候本王正在書房裏麵,昨晚休息的晚了,忘記回去王妃那邊,就在書房住了一晚,早上就聽說這邊出了事,等本王來的時候,就成了現在這樣。」


    端王無奈的看著冬兒:「你不好好的看著你家主子,出了事打了也不多,要是本王,打死你算了。」


    安淩雲挑眉看去,宮卿琰竟有些恨鐵不成高的樣子。


    「事已至此,你就是打死了她也是沒用,先去稟告了皇上再說吧,你隻當是你府裏出了個丟人的事情,隻怕是這件事處理不好,你的端王也就沒了。」


    宮卿玨毫不誇大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宮卿琰,起身後朝著門口走去。


    安淩雲也跟了過去。


    「來人,看著冬兒,若是冬兒有事,本王拿你們家試問。」宮卿琰跟著安淩雲和宮卿玨一起,準備進宮。


    宮卿玨走的疾如雷電,麵色冰冷。


    「端王還是和端王妃一起進宮的好,這事要是差不清楚,端王府就算是被國公府已成平地,也平不了國公府的怒氣。」


    「本王稍後就到。」


    端王轉身走了,安淩雲走去跟著宮卿玨離開,兩人先回閑王府換了朝服,隨後一起進宮麵聖。


    剛到了宮門口就看到國公府的人到了,安國公帶著國公老夫握著鳳頭拐杖站在宮門口,安淩雲看到人,走去福了福身子:「見過國公爺,國公老夫人。」


    「閑王妃免禮,老身有禮了。」國公夫人淡然到,目光還算溫和。


    一旁的安國公則是目光沉冷的看著宮卿玨。


    「攝政監國可是為了老夫的孫女而來的?」安國公絲毫不客氣。


    宮卿玨淡然道:「國公爺放心,本王一定會秉公辦理,長公主那邊,本王會去認證,此事定然是有人蓄謀已久,給端王府抹黑,加害國公府。」


    「哼!」


    安國公轉身冷著臉看向宮門口,根本不去理會。


    安淩雲看去,看著勁頭,也不是那種好說話的人。


    宮卿玨沒說話,站在一邊沉默。


    一旁另外一輛馬車很快過來,安淩雲看去,竟然是君太傅的馬車。


    君太傅很快從馬車上下來,看到安國公等人馬上走上前:「安國公,老夫來給你請罪了。」


    「哼,要你請什麽罪,是老夫管束無方。」


    「哎呀,這是那裏說的話。」君太傅忙著去說。


    安國公不理會,等著進宮。


    君太傅老臉無光,但還是很謙卑。


    轉身君太傅去給國公老夫人請安,「老嫂子。」


    國公夫人理都不理。


    君太傅去看宮卿玨和安淩雲,宮卿玨這才開口:「君太傅。」


    「見過攝政監國,閑王妃。」


    「君太傅有禮。」安淩雲忙著福了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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