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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雲傑進門跪下請安,「臣參見皇上,皇後娘娘,深夜驚擾聖駕,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起來吧,你也不是外人,看在你年紀小,朕不和你計較,去吧,坐著說話,徐公公,你去,給少將軍準備些吃食,看他這麽急,餓了!」


    沈雲傑起身,沈雲初說道:「皇上,他這麽年輕,你就寵他,他會恃寵而驕。」


    「皇後進宮的時候才幾歲,朕不是一直寵著,怎麽不見皇後恃寵而驕?


    朕都不怕,皇後怕什麽。


    何況朕會看著,閑王也是這般過來的,不是好好的。」卿煜帝指了指一邊的椅子,示意沈雲傑坐下。


    徐公公命人把一些平時宮外沒有的吃食給沈雲傑放下,沈雲傑無心那些也不去坐,「皇上,臣有事來告訴皇上,說了便走。」


    「哦?」


    卿煜帝想到安淩雲,她本事真大,連沈雲傑都來了。


    「皇上,李尚書的兒媳曹氏,今日臣去看過,竟然被打的不成樣子,臣是來秉明此事。」


    沈雲初緩緩起身,看向沈雲傑頗感不悅:「雲傑,你怎麽會見到?這李尚書家的事情不是你該過問的,何況李尚書的夫人是君太傅的表妹,好歹李尚書和君太傅是裙帶關係,而本宮是皇後,而今蕭貴妃進宮已是貴妃之位,你當該避嫌,你可知道?


    外人不知,誤以為這是兩宮之爭,本宮如何見人?」


    卿煜帝握住沈雲初的手:「禦醫說皇後不能激動,皇後不要讓朕擔憂才是,況且此事沒有那麽嚴重,雲傑這麽做全賴他的一片心思,何必計較。


    蕭貴妃和皇後怎麽比,皇後不得自貶身份,朕便不愛聽。」


    「皇上,這生更半夜的,他怎麽去看她了,李尚書的兒媳與人有事,這事已經鬧得滿城皆知,還找不到那個人,若是被人說起閑話,如何是好?」沈雲初頗感擔心。


    「聽雲傑說完,急什麽?皇後不許想些壞的,萬事有朕在,怕什麽?」卿煜帝看向沈雲傑:「說來聽聽。」


    「皇上,是閑王府的管家奉命請臣去閑王府,要臣協同辦案。


    臣在閑王府的後院見到曹氏,被打的遍體鱗傷,閑王妃請臣幫忙,來做個證。」沈雲傑如實回答。


    卿煜帝問:「你二人有交情?」


    「不瞞皇上,臣出征之前和她便認識,京城中無人不知道,我們兩個臭名昭著。」


    「……皇上他胡說的。」沈雲初被氣的。


    「哈哈……你倒是實在,這麽說是狐朋狗友?」卿煜帝玩笑說。


    「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但外人看不慣我們,我倒是覺得閑王妃為人不錯,是個好爽耿直的人。」


    「是麽?」


    卿煜帝猶豫了片刻,「曹氏做了有辱門風的事情,婦道人家,丈夫不在,卻身懷六甲,此事天理不容,李尚書家即便是動了私刑,朕也是不好插手的。


    但你們聯合了幾人,三番四次的來找朕,看來閑王妃是要把這件事情管到底了。」


    沈雲傑並未說話,倒是沈雲初問:「皇上,那個曹氏真的身懷六甲,被打的血肉模糊?」


    卿煜帝看去:「皇後宅心仁厚,朕是知道的,所以這事網開一麵,給了閑王妃這個機會,是福是禍,看她們自己吧。」


    「皇上仁慈,上天會庇佑我大梁國的。」


    沈雲初靠過去,卿煜帝摟住沈雲初拍了拍:「希望如此吧。」


    沈雲傑猶豫了一下:「皇上,閑王妃說我一人作證還不妥,想要徐公公出宮去看看曹氏。」


    「免了吧,朕相信便是,徐公公一把年紀,生更半夜不如你的腿腳好,你也早些回去丞相府,此事驚動了丞相,他必然是擔心的。」


    「臣告退。」沈雲傑轉身走了,沈雲初無奈嘆息。


    卿煜帝問:「怎麽了?」


    「雲傑出征前曾來找臣妾,跟臣妾說想要娶閑王妃為妻,皇上也知道閑王妃那時候的名聲不好,臣妾確實不滿意。


    臣妾便和哥哥說,要雲傑去他那裏,哥哥不願意,還是安將軍帶著雲傑,這事臣妾本來忘了。


    今日看到雲傑連夜為了閑王妃而來,臣妾後怕,這孩子少不更事,看他樣子,是對閑王妃還沒有忘懷。」


    「皇後多慮了,朕倒是覺得,雲傑不是那樣感情用事的人,過些時候就沒事了。」


    「希望吧。」


    沈雲初倒是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安淩雲當真留不得,她能短時間調動這麽多的人來皇上跟前說話,可見她城府多深,能力不在她之下,留下來後患無窮。


    蕭貴妃坐在宮中出神,貼身宮女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君蕭蕭無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天爺都不幫我麽?」


    「主子,歇著麽?」素錦詢問。


    君蕭蕭搖頭:「算算日子,自從我懷孕後,皇上就沒來過,想必也隻不過是給王皇太後一個交代吧。


    如今發生了這事,皇上絕不會不來問罪的,我們坐坐吧,別跟著添亂才好。」


    「是。」素錦忙著答應。


    宮卿玨回到閑王府叫醒安將軍,兩人一同下車。


    短尾狐看到宮卿玨的馬車已經回去,安淩雲穿好衣服起來迎他。


    見了安淩雲,宮卿玨幾步走了過去,將人抱住。


    安淩雲還想見禮,也沒成。


    安將軍挑眉,心下舒坦了,能見到此番景象,也算是欣慰了。


    「王妃,本王想王妃了。」宮卿玨收緊手臂,湯和等人臉紅,這才離開多久,就想成這個樣子了。


    安淩雲倒是無所謂,她也沒有給別人抱著。


    離開了宮卿玨安淩雲說道:「王爺,更深露重,舟車勞頓,還是先休息,莫要人笑話。」


    「誰敢笑話本王?」宮卿玨看去,誰也不敢看。


    但對上安將軍不經意的眼神,便不那麽張狂了。


    「嶽父見笑了。」宮卿玨忙道。


    安淩雲這才發現,將軍爹來了。


    「爹。」安淩雲走去。


    安將軍說:「不早了,爹也累了,先休息吧。」


    「爹,那我帶您去住。」安淩雲先去給安將軍安排了住處,這才回去幽蘭院。


    進門便被宮卿玨抱到了床上。


    「王爺,你也不問問案子?」安淩雲還有些不肯。


    「案子要問,但不是現在。」宮卿玨已經去脫衣服,安淩雲看他便想笑。


    「王爺,不生氣了?」


    「……」宮卿玨不回,便是還很生氣,安淩雲便不好再說,他這一夜也沒有閑著,折騰了一個晚上才歇著。


    翌日日上三竿安將軍吃了飯來看他們,指了指:「還沒起來?」


    「沒有,昨晚王爺回來的晚。」管家汗顏,哪裏有老丈人來問這事的。


    安將軍說道:「叫他們起來。」


    「這個……」管家朝著門裏麵看了一眼,不敢去。


    「去。」安將軍堅決。


    管家這才去門口敲門,安淩雲已經醒了,此時被壓著,她看了眼門口,沒好氣看身後的宮卿玨,不起來也就算了,一大早還要交糧餉,真不知道他的糧餉怎麽那麽多,沒完沒了似的。


    嘟囔著,安淩雲問:「王爺怎麽那麽多糧餉?」


    老管家沒聽清,王妃說什麽?


    「本王積攢了二十年,總要用上一陣子。」


    管家老臉通紅,非禮勿聽。


    轉身老管家去找安將軍:「王爺快起來了。」


    安將軍去前院等著,老管家汗顏,擦了擦汗。


    等安淩雲他們從院子裏出來已經過了晌午,安將軍正在前院喝茶。


    安淩雲進門去找安將軍:「爹。」


    「起來了?」


    安將軍放下茶碗看了眼安淩雲,安淩雲說道:「爹,我帶你去見曹副將。」


    「不見了,這事爹不想幹預,雖然爹希望他沒事,但爹不願意做徇私枉法的事情,是非曲直,皇上自會定奪。


    見了爹也幫不上忙,不如不見,這事你既然管了,便交給你,爹不求其他,若是真的出了事,保全曹副將一命也好。」


    「爹,放心吧,不會有事。」安淩雲安撫道。


    「那爹回去了。」安將軍沒有多留,便從閑王府離開回去了。


    宮卿玨早早的去了尚書府,宣讀聖旨去了。


    安將軍走了安淩雲去看曹美人,曹美人高熱不醒,昏昏沉沉,安淩雲守了一天。


    尚書府斬立決了一些人,宮卿玨親自監斬。


    尚書府一夜間動盪。


    太傅府卻沒任何動靜。


    端王大婚時辰定在過午申時時辰,安淩雲從曹美人那邊出來累的腰酸背痛,正準備回去休息,看到宮卿玨急忙回來,管家也緊跟其後。


    安淩雲走去詢問:「王爺。」


    「沐浴更衣,去端王府。」宮卿玨吩咐著拉著安淩雲就走,安淩雲一臉奇怪,去端王府幹什麽?


    「王爺,我要負責查案,何況天快黑了,我們去端王府做什麽?」


    「糊塗,今日是端王娶側妃的日子,本王忘了,王妃竟也忘了。」宮卿玨帶著安淩雲回到房裏便沒好氣問。


    「王爺,臣妾沒忘,隻是人家端王府娶側妃,跟我們什麽關係?」安淩雲便不懂了。


    「自然是要去恭喜端王和端王妃。」宮卿玨一邊說一邊命人準備了浴桶,兩人要沐浴更衣。


    安淩雲直翻白眼:「王爺莫不是要藉機交糧餉?」


    「王妃如此聰明,本王甚是欣慰,既然知道,那還不快洗,娶側妃的時辰是申時,入府去道賀不能等到酉時,王府還是抓緊些。」宮卿玨三兩下把衣服脫下,直接去了浴桶裏。


    安淩雲無奈把這事掛到嘴邊也就算了,竟然說的這麽不要臉。


    安淩雲不敢耽擱時辰,脫了衣服去洗澡,宮卿玨立刻棲身上去,安淩雲呼吸一沉:「輕一點,被人聽見。」


    「沒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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