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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宮卿琰開始喝酒,喝著喝著喝醉了,宮卿玨扶著宮卿琰去休息,安置在將軍府裏。


    送走了人宮卿玨才回去休息,脫了衣服上.床,把安淩雲的手拉過去看,安淩雲睜開眼睛起來看他:「王爺,大白天的就要睡覺?」


    「本王有些累了,不睡覺幹什麽?」抱著人便要胡來,安淩雲拉拉扯扯的沒擋住,看了眼門口確實沒人,這才由著他來。


    從床上起來已經過了晌午了,安淩雲有些哀愁的看了一眼門口,老管家鬼鬼祟祟的來過又走了。


    從床上起來,安淩雲換上衣服。


    「回一次娘家你也要跟著來做這事,好歹是個王爺,也不怕人笑話?」整理了安淩雲沒好氣朝著床上起來的人說。


    宮卿玨自知理虧,回娘家確實不好這麽做,虛心聽教似的看著安淩雲。


    安淩雲本來想要再說幾句宮卿玨的,他這樣子她也說不出來了。


    盯著宮卿玨看了一會,安淩雲才從屋子裏麵出來。


    遠遠的就看見綠柳朝著另外一間屋子裏麵看,安淩雲奇怪走去問,還把綠柳嚇了一跳。


    「你看什麽呢?」


    綠柳忙著福了福身子,走到安淩雲的身邊在她耳邊小聲說,端王沒喝醉,在屋子裏麵發呆呢。


    安淩雲哦了個表情,回頭看著走來的宮卿玨。


    「我去陪爹說話了,你們聊吧。」


    端王的事安淩雲也不想多說,其實大家都很明白,端王之所以現在這樣,無非是因為君楚楚那樣的做法。


    端王就像是君楚楚抱養的一隻寵物,他是覺得主人對他沒有那麽多的好,他才這樣了。


    說白了,失落,傷心了。


    一個人,恨不能把畢生所有的喜歡都給一個人,但這個人偏偏不領情,非但不領情,還冷漠的糟蹋,換成了是誰,誰都接受不了。


    何況是端王那種從小被人捧在手心長大,要什麽有什麽,從來都是他負別人,別人不能負他的人。


    安淩雲和安將軍其實就住在隔壁,隻是安將軍不在這院子,安淩雲找他要去練功房那邊。


    到了練功房安淩雲看到管家站在那裏,朝著管家笑了笑,管家立刻笑眯眯的朝著她笑了笑。


    走到門前敲了敲門:「爹,你在麽?」


    「進來吧。」安將軍的語氣有些惆悵,安淩雲覺得不太對勁。


    回頭看了一眼麵色變換的管家,像是遇到了難事了。


    安淩雲奇怪:「怎麽了?」


    管家開口欲言又止,門裏傳來安將軍的聲音:「雲雲,進來吧。」


    安淩雲這才邁步走了進去,打算聽聽是怎麽回事,管家不說自然是有說的人。


    安將軍擦了擦汗,走到一邊去坐下。


    安淩雲關好門走了過去,雖然剛剛一番雲.雨有些虛,但她還是想要活動活動,於是拿了一把劍下來,在屋子裏麵走了一圈。


    平時安將軍必然會指點一二,或是給安淩雲站腳助威,但此時安將軍卻隻是看著女兒欣慰的笑笑,算是給她鼓勵。


    安淩雲放下劍擦了擦汗,走到安將軍的眼前坐下。


    「爹,有事?」


    安將軍有些惆悵:「也不是什麽掉腦袋的大事,但爹沒有本事,幫不了忙,爹心裏愧疚。」


    「爹,什麽事爹這麽為難,爹不妨告訴我,我幫爹分析分析。」安淩雲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安將軍這才說:「說來這件事和曹副將有關係,原先曹副將年輕的時候在這邊有個妹妹,他妹妹要比他年紀小很多。


    他跟著爹出征的時候爹是見過他妹妹的,還是抱在懷裏吃奶的。


    曹副將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了,他親娘去世的早,去世的時候曹副將才六歲,他爹把他拉扯大也是很不容易,他十七歲跟著爹,如今已經三十七了,他什麽都好,就是為人粗獷了一些,不會說話了一些,加上跟著爹走南闖北的去打仗,媳婦的事情也就這麽耽誤了下來。


    他沒媳婦,就那麽一個妹子,兄妹感情倒是很好,知冷知暖的。


    原先曹副將他那個爹,在他小時候跟一個寡.婦很好,那寡.婦也是個好心人,看他們父子可憐,她一個人也有時候被欺負,一來二去的照顧他們父子,對曹副將視如己出的好。


    但他爹怕讓曹副將被後母欺負,便沒有和那個寡.婦在一起,那個寡.婦也沒嫁人。


    倒是曹副將長大到了十六歲的時候,那寡.婦問了曹副將,做他的後娘行不行,曹副將當然願意,後來也就成了一家人。


    爹那時候要帶著曹副將走,是看他英勇善戰,是個好苗子,不參軍白白的浪費了。


    他跟我走的時候,他後娘給他生了個妹子,那個妹子曹副將跟著爹走的時候才抱著,確實很小。


    我們打了二十年的杖,不怎麽回來,這春夏秋冬一過,也就是二十年了。


    也是他那個妹子命苦,十六歲嫁了個人,那人是個侍郎,那個侍郎身體不行,死了。


    曹副將這個妹子沒個孩子,在婆家受氣的很,她兩個小叔對她時常拳打腳踢,她也是沒少遭罪,但她沒敢回家告訴曹副將。


    這還不算,前段時間曹副將這個妹子竟然懷了孩子,這在咱們大梁國是個頂大的罪名。


    女子守寡不再嫁,要是懷了孩子,是要浸豬籠的。


    這肚子爹也看見了,西瓜那麽大了。


    曹副將他那妹子的婆家為了這事,將曹副將的妹子一頓毒打,把曹副將給找了去,曹副將一看妹子被打,一氣之下踹死了那家的一個小叔子,如今,曹副將被關押在牢裏,就是那個曹副將的妹子也被綁在婆家院門口,衣衫不整的跪著,爹去看過曹副將,他哭著求爹幫他。


    可是爹一介武夫,有理說不清。


    更何況女子偷漢子這等事情,爹怎麽去幫他?」


    安將軍說完安淩雲也算明白了,她爹是因為曹副將的事情才犯難了。


    曹副將安淩雲也見過,為人卻是粗獷豪邁,但人是好的。


    隻是長得著急了一些,她還以為已經四十開外了,沒想到才三十多歲。


    「爹,既然說女子偷漢子,那是偷了還是沒偷?」安淩雲要理清了頭緒才行,可惜宮卿玨現在已經不奉命辦案了,要是還是他的話,倒是可以請宮卿玨去幫幫忙。


    如今他一個攝政監國,還能下來辦案子不成?


    安將軍說道:「奇怪就奇怪在這裏,曹將軍說問了許多遍,他妹子就說沒有偷漢子,但沒偷漢子,肚子怎麽來的?


    那麽大的肚子,也都是看見了的。」


    安將軍一陣無奈。


    安淩雲則是起身道:「這麽說,不是那婆家的人說謊,就是曹將軍的妹子說謊,但不管是誰說謊,曹將軍算是搭進去了,他一個副將,在外麵踹死了人,總歸是說不過去的。」


    「曹將軍救過爹,爹卻不能幫他,他跟爹說,他妹子被那些人扒光了打,他是氣紅眼了。」


    安將軍痛心疾首,幫不了曹副將心中難安。


    安淩雲倒是想看看去,「爹,我想去看看曹副將的妹子。」


    安將軍起身:「看看倒是沒什麽,但也隻是看看。」


    安將軍一臉頗感無奈,安淩雲奇怪:「爹,你這是什麽意思?看你的樣子,這件事是鐵定了一樣。」


    安將軍這才說:「就算不是鐵定了,那也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爹本來想找皇上求求情,但是爹去的那天,李尚書也在,原來那個死了的侍郎,就是李尚書的大兒子,曹將軍踹死的是李尚書的小兒子。


    爹去找皇上求情的時候,李尚書正哭訴,說他命苦。


    原本爹也能說幾句話,但是這個李尚書是皇上的伴讀,爹和他也算是同窗,雖然爹讀書不多,但也是陪過皇上的人。


    而這個李尚書的妻子,是君太傅的表妹,他是君太傅的心腹,爹有心幫忙,卻無能為力,要是打架什麽的,爹在行,但是跟他們這些大臣們鬥,鬥不過他們。


    這事也不好硬來,爹的心裏不舒服。」


    安淩雲瞧著她爹,問:「爹,你跟他們鬥過?」


    「爹不屑一鬥,君太傅雖然為人在朝堂上跋扈了一些,但是君太傅對爹倒也不錯,爹愚笨,但是他也是爹的老師。


    爹的字還是他教給爹的,爹原先也是皇上的伴讀的,隻是爹不愛學字,便在外麵站著聽。


    原先爹年輕的時候,君太傅爹還算不錯,還打算把他的表妹嫁給爹的,但爹不喜歡他表妹,才算了。」


    安淩雲聽安將軍說一番惆悵,半天才說:「爹,你是真糊塗,他那是想要討好你,讓你成為他的人,要不李尚書怎麽成了他的妹夫了,這門生加上妹婿,可是親上加親,虧得你沒有答應,你若答應了,還真對不起我娘。」


    提起安淩雲娘親,安將軍一笑:「爹不會對不起你娘的,除了你娘,爹誰也不喜歡。」


    安淩雲倒是奇怪,到底她有一個什麽樣的娘,讓她爹這樣的死心塌地。


    提起她娘的時候,看她爹的眼神都是那樣溫柔。


    她的將軍爹啊,可真是個專情的人。


    要是宮卿玨也是這樣,倒也不錯了。


    「不說這些了,爹,我們現在就去看看曹副將的妹子,對了,曹將軍的妹子叫什麽?」安淩雲詢問。


    安將軍說:「叫曹美人。」


    「……」安淩雲一陣錯愕:「這是名字?」


    「自然是名字的,這是曹副將告訴爹的,他一口一個美人的叫著,爹還特意問他的。」安將軍解釋。


    安淩雲奇怪:「我還以為曹美人是個封名呢。」


    安將軍搖頭:「當然不是,嫁了人的女子,在大梁國就是氏了,但那些是百姓家的,侍郎的話正室很少有人提她的姓氏,就是叫她侍郎夫人,往下要是丈夫娶了妾侍,便是姨娘二夫人什麽了。


    爹也搞不清楚,為什麽那麽麻煩。」


    安將軍一說安淩雲反倒笑了,倒也沒什麽想說的,她這個爹就是個大寶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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