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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卿玨等了半天不見人,起來去看安淩雲,到了門口敲了敲門。


    「告訴王爺,我不餓,不……」


    門推開宮卿玨沒好氣站在門口。


    安淩雲立馬閉嘴。


    「本王就那麽討厭,為了躲著本王,飯也省了?」


    門沒關,宮卿玨直接走到安淩雲的麵前,安淩雲起身福了福身子,有氣無力道:「王爺。」


    「到底為何不願意跟本王圓房,難不成,本王配不上你?」宮卿玨不爽,負手垂眸看她。


    安淩雲想了想,有些話總要說清楚。


    轉身安淩雲走去窗口,頗感無奈:「王爺是千金之軀,身份尊貴,將來必定妻妾成群,而我不希望和一群女人搶一個男人,更別說一起睡。


    王爺還是休了我吧!」


    宮卿玨盯著安淩雲弱不禁風的身子看了一會:「難不成,先前那樣糟蹋名聲,是因為不願嫁給本王,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安淩雲心累,這男人想的真多。


    「王爺這麽說也可以。」安淩雲破罐子破摔。


    宮卿玨走到她身邊,負手而立,足足高了她大半個頭。


    「本王不能保證將來有幾個女人,但本王可以保證,不會亂來。」身在皇族,婚姻本就身不由己。


    天子尚且不能更改的事情,他或許也不能例外。


    安淩雲搖頭:「要是不能,那就別想那事,王爺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再做那事。」


    「你敢要挾本王?」宮卿玨臉色一沉。


    這女人真是不識好歹。


    他已經讓步,還是那麽不乖!


    「王爺,臣妾也是有苦衷的。」安淩雲一臉無奈,整理著藉口。


    「說來聽聽,怎麽無奈?」宮卿玨倒是想知道了。


    「臣妾的脾氣這般暴躁,想到看到王爺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必然醋意大發,萬一不小心一巴掌怕死那小賤人,王爺心疼該如何?」


    安淩雲舉起手掌,用力拍下,咬牙切齒。


    宮卿玨臉色一變,眼前閃現的不是安淩雲一巴掌拍死小妾的事情,而是他被一巴掌拍殘廢的事情,


    冷不防宮卿玨怒道:「胡鬧!」


    「所以臣妾不敢妄想。」安淩雲委屈道,氣的宮卿玨轉身走了。


    人走了安淩雲心情舒暢,轉身看她的風景。


    可惜窗外沒什麽風景,倒是肚子咕嚕嚕的叫喚。


    說清楚安淩雲也就不在擔憂,出了門去陪宮卿玨吃飯。


    看見安淩雲宮卿玨對視沒了食慾,倒是安淩雲吃的很是歡快。


    吃完安淩雲回去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回了趟將軍府。


    這趟將軍府阿宇帶人保護,將軍府外有人暗中把手,將軍府內安淩雲走一步阿宇跟一步,就是陪著安將軍吃飯,阿宇都要在場。


    安淩雲本想著去練功房練練功,也沒的空子。


    倒是安將軍,此時感到一絲欣慰。


    雖然沒說,但他心裏卻是美滋滋的。


    安淩雲陪著安將軍吃了飯,回來才開始忙正經事。


    眼下眼看快開春了,安淩雲也不能總給太後製作化妝品,畢竟她的職業是大夫。


    所以她想給自己找個事幹,也不是想賺錢,就在城外的城隍廟那邊,去義診。


    時下天冷,安淩雲也打聽了,一些難民饑寒交迫都在那邊集聚,一來沒有食物,沒有棉衣,難捱天寒,二來老弱病殘的要多,所以生病的就更多了。


    吃不上穿不上,吃藥就成了最大的奢侈。


    安淩雲想去看看。


    第一天出去安淩雲叫了阿滿過來。


    加上紅桃綠柳阿宇,四五個人,安淩雲先過去看了一眼。


    五個人都是尋常打扮,一輛破馬車,裝扮成趕路大夫,路過城隍廟的時候安淩雲下車去看。


    城隍廟外橫躺豎臥的七八個年輕的人,但看他們麵黃肌瘦,身體都不行,身上裹著一些厚實的被子,但都破破爛爛。


    安淩雲越過這些人進去城隍廟的裏麵,院子裏的不說,裏麵的孩子老人咳嗽的嚴重,有些甚至奄奄一息眼看就快不行了。


    安淩雲顧不上其他,馬上吩咐了阿宇:「把藥箱給我。」


    阿宇拿來藥箱,安淩雲走到一個女人眼前,女人嘴唇幹枯,麵色萎黃,懷裏抱著個五六歲眼神恐慌的小女孩。


    看到安淩雲,小女孩縮了縮。


    「你別怕,我是大夫,一會給你看了,給你一個餅吃。」孩子太餓了,一聽說餅,顧不得母親是不是願意,馬上朝著安淩雲靠近。


    阿宇等人不禁皺眉,這裏的難民不是一早一夕就有的,每年都會有很多。


    但從來沒人來這裏管過他們。


    王妃是第一個。


    雖然這事有些不妥,但阿宇心覺得,王妃變了。


    想起他也是孤兒,阿宇不禁酸澀。


    安淩雲握著小女孩的手,啟動掃描,小女孩是病毒性的感冒,好在古時候的感冒沒有那麽多的種類和變異,隻要對症下藥,就可治癒。


    安淩雲想到了青黴素,如果能有青黴素,這些病毒性感冒根本不是什麽問題。


    但也難不倒她,寒冬早就給了她啟發,好在她早就有所準備。


    「阿宇,你去車裏把我準備的那捆東西煮水,這裏的人每人一碗,務必要都喝。」安淩雲不好說嚇唬人的話,打是病毒性感冒是傳染的,一個發現另外身邊的人就會傳染,潛伏期的關係不會馬上發作,但是總是會發作的。


    感冒雖然不是什麽太大的病症,但是對於古代的這些人而言,死於感冒卻是很平常的事情。


    安淩雲也是覺得無奈,人命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值錢的。


    甚至,比不了達官顯貴懷裏的一隻小貓小狗。


    「你們兩個跟著阿滿去把馬車裏麵準備的大餅拿下來,給大家分了。」安淩雲吩咐了,紅桃綠柳轉身去了外麵,安淩雲挨個的給看了一遍,都差不多是一個病,也就不用其他的準備了。


    少有的幾個人是肺結核,癆病的這是需要隔離,但這裏的條件很惡劣,隔離會造成恐慌,安淩雲也隻能給他們大劑量的喝點鬼針草的藥汁。


    鬼針草被譽為植物中的青黴素,不但不用提取可以直接用,還沒有過敏原,人太多,安淩雲沒辦法挨個做試敏,用鬼針草是最好的了。


    阿滿進門手裏端著的餅被一下搶光,安淩雲也差點被撞了個跟頭。


    看著大家饑寒交迫安淩雲一夜沒睡,天不亮就從閑王府出了門。


    宮卿玨看她一個人出門,隨後跟了出去。


    路上看她走的很快,背著個藥框子,手裏握著一把小鎬頭。


    天還黑著,走的很快,也沒人發現。


    到了城門口拿出通行的腰牌,出了城沒有走很遠,就在路邊上蹲下開始挖地上的草。


    天寒地凍,地上的草都被雪埋沒了,想要挖出來就要掃掃雪。


    安淩雲身體不如前世那樣皮實,雙手又紅又腫。


    但她越走越遠,越遠越高。


    宮卿玨站在城樓上看下麵,借著城樓上的光,隱約看得見安淩雲的影子。


    他下去的時候,安淩雲已經上了山。


    找到安淩雲,她正在雙手搓手。


    兩人見麵,安淩雲也是一番意外。


    宮卿玨看著安淩雲後背背著的草藥框,裏麵已經背了一筐。


    天將將亮,目測可以看清框裏是枯黃的草,而且是壓實誠的滿。


    「大晚上不睡覺,不怕江湖人了?」宮卿玨沒好氣問,為了一點草藥,犯得著大半夜出來,遭這份罪。


    閑王府的藥材庫也不是不給她用,當真她閑王妃的頭銜在閑王府就是個擺設?


    「一時半會應該不會來。」安淩雲也不是傻子,剛剛發生了遇襲的事,那些人也不會這麽快就來找她,倒不是讓她歇口氣,而是那人怕是自身難保,何來的時間找她?


    從上麵往下走,安淩雲是一點點挪。


    天冷,山陡,路也滑。


    以安淩雲的野外經驗來說,上山要容易一些,而最難的就是下山。


    宮卿玨盯著她的腳,怕她一個不留神從上麵掉下來,手是自動給安淩雲送了過去。


    安淩雲小心著,到了宮卿玨的眼前沒好意思把手送過去,腫的跟豬爪子似的,萬一甩開,她還不掉下去了。


    短尾狐從身後的藥草框子裏麵鑽出來,吱吱叫喚兩聲,控訴安淩雲要把她凍死了。


    宮卿玨倒是說:「到山下等。」


    短尾狐得了命令,知道安淩雲有人保護,一溜煙下了山,活動起來也就不冷了。


    安淩雲無奈,繼續挪動。


    宮卿玨問:「這是什麽草藥?府裏沒有?」


    「這是鬼針草,用於感冒藥效奇特,要是荒村野地興許有江湖郎中用他,但閑王府的藥材都是上等中的上等,這種藥平時采了餵豬,閑王府是沒有的。」


    如此解釋宮卿玨也不在多言。


    安淩雲從上麵下來,宮卿玨繃著臉看了一眼她的手,跟豬手一樣,又紅又腫。


    「這事吩咐阿宇,不睡覺跑出來,凍死你!」


    這裏有一百多米高,下去還要走一段,宮卿玨是覺得她就算不摔死也被凍死。


    安淩雲不以為然,採藥她反而覺得全身都很熱乎。


    但下山走的不穩,差點掉下去,被宮卿玨一把拉住,硬是握著她的手把她給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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