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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淩雲打量兩個小丫頭,十三四歲,長得幹幹淨淨,很是秀氣。


    「你們隻管聽話辦事,辦好了我會和王爺說,要王爺給你們賞賜。」說她自己安淩雲怕她們不買帳,隻好說宮卿玨了。


    「奴婢一定竭盡所能,為王爺王妃辦事。」兩個小丫頭是家生奴,懂得一旦攀上了王妃,日子就好過多了,格外乖巧。


    雖然王妃不受寵,但畢竟是王妃,身後還有將軍府護著,王妃從小就有個惡名,閑王府的人更是對王妃厭惡至極。


    但說白了,能在閑王府站穩腳跟,也是王妃的本事。


    如今就連湯先生和老管家都暗中稱讚王妃,阿宇也隨時隨地保護王妃,過去阿宇怨恨王妃,如今阿宇甚至不準其他人說王妃一個不字,這樣的王妃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她們如果能跟隨王妃左右,那日後她們也就好過一些了。


    在王府裏麵,她們是最低等的家生奴,若是將來府裏的小廝看上他們,有些能力的,必然要把她們娶了。


    王爺不管這事,隻要管家一句話,她們不聽也得聽,那裏還有好日子。


    但若是能跟著王妃,王妃若疼她們一些,說不準,能自己尋一個如意的求來恩典。


    眼看到了嫁人的年紀,若她們不積極爭取,王府的規矩她們誰敢不從。


    但前段時間她們一個姐妹,就因為府裏柴夫立了功,求了管家一門親事,管家就把姐妹許給了柴夫,姐妹哭了一個晚上,最後還是嫁給了柴夫,而柴夫已經三十幾歲了,雖然憨厚老實,卻不是姐妹想要嫁的人。


    要是像是阿宇那樣,她們倒是願意,可惜沒人恩典,她們也隻能認命管家的安排。


    如今阿宇找來她們,機會難得,自然是格外珍惜!


    「你們先等著。」安淩雲吩咐了去看阿宇:「要厚重的幔帳,白色的,把兩邊分開。」


    「屬下馬上去辦。」阿宇轉身快速離開,很快準備了過來。


    安淩雲指揮,阿宇叫人掛上。


    安淩雲把幔帳從兩邊合上,走了進去。


    算師們看了眼不動聲色一直看帳目的王爺,低頭繼續做事。


    隻是算師們心裏直犯嘀咕,最近王爺和王妃之間的相處真是越來越融洽了。


    若是從前,王妃莫說是這樣鬧騰,即便是進來說句話,都會被王爺給毫不留情的扔出去。


    安淩雲在裏麵也開始的各種工序,阿宇就站在裏麵隨時待命。


    「阿宇,你知不知道附近有沒有蠶?」安淩雲在裏麵詢問,宮卿玨抬頭看向裏麵,雖然看不到,但她在裏麵的聲音聽得見。


    「這個時候是沒有蠶的,蠶都是春天才有,王妃要蠶做什麽?」


    「我要剝繭,而且還要新鮮的。」安淩雲覺得這就有點為難阿宇了,說了也是白說。


    但她找府裏的幾位府醫詢問一下,有沒有人知道蠶的事情。


    「阿宇,你去找府裏的府醫過來,就說我有事請教。」


    「是。」


    阿宇也不明白,王妃把一些草藥都弄成了藥粉,叮叮噹噹的是做什麽,轉身他去找府醫。


    府醫陸陸續續到來,看到宮卿玨先行請安,跟著去見安淩雲。


    「屬下等見過王妃。」府醫們先行行禮,安淩雲不拘小節,當即問:「給為府醫可有人知道蠶那裏有,要活的。」


    「這個?」


    府醫們紛紛搖頭,隻有一個人猶豫了一下問:「敢問王妃要找蠶做什麽?」


    「我要仿蠶絲,據我所知,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蠶,他叫冬蠶,可以在冬天裏吐絲,接觸蠶繭,但我不知道,這裏有沒有。」


    安淩雲是可以肯定的,蠶是冬天也可以吐絲的,而且很早之前她也是見過的,隻是不知道此處有沒有。


    府醫猶豫了一下:「不瞞王妃,屬下的家裏養了一些冬蠶,隻是,他們並不會吐絲結繭。」


    「真的?」


    安淩雲頗感振奮,她沒想到真的有。


    府醫感覺要遭罪了。


    王妃是什麽人,他們早有耳聞,不知道又要做什麽了。


    當即安淩雲詢問:「這位府醫,不知道今晚本王妃過去借用你的寒蠶,你可願意?」


    宮卿玨嘴角動了一下,翻看帳目。


    府醫一臉擔憂:「王妃,寒捨實在簡陋,況且寒蠶生性嬌氣,不得隨便看啊。」


    「這個我自然有分寸,你那些寒蠶我是想要徵用的,不過多少錢您可以告訴我,我可以給您補償。」


    「王妃,屬下真的不捨得,還請王妃收回成命。」府醫並不懼怕安淩雲,安淩雲在閑王府舉步維艱,王爺幾次想要除掉他,王府眾所周知,府醫才會這麽大膽子,拒絕的直截了當。


    安淩雲也知道閑王府的人不把她當回事,索性也不在意。


    「府醫,你的寒蠶是買來的,還是自己求來的?」不給也不好搶,但安淩雲想去求,總是有辦法的。


    府醫倒也誠實:「啟稟王妃,屬下是從山上抓來的。」


    「那是從那座山抓來的?」


    「在十裏坡。」


    「這麽說十裏坡有寒蠶?」安淩雲有些興奮。


    府醫點點頭:「其實寒蠶可以入藥,屬下抓了寒蠶想要入藥的,屬下的老母親已經臥床不起多年,是內熱所致,寒蠶乃是一種罕見的蟲子,化成粉末入藥的話,對去內熱有奇效。


    所以王妃要求,屬下實難從命。」


    「不礙事,你一片孝心本王妃深感佩服,既然十裏坡有寒蠶,那本王妃自己去抓便是,府醫,你母親的內熱可是有試過甘草這位藥?」


    想到什麽安淩雲逐去問,想來有條件的人都會犯相同的錯誤,就是要不斷的吃好喝好,進補一些好東西。


    但他們都不懂,有些滋補,對人不易。


    府醫微微愣了一下,良久:「王妃賜教。」


    「嗯……甘草溫熱,而府醫平日裏必然是孝敬的人,對母親的起居飲食自是精心照顧,如此說的話,人參,枸杞,龍眼,這類的滋補也會很多,如果一年兩次,冬夏還好,如果是春秋的話,這些滋補便會燥氣上湧。


    長久的話,會讓人體內生出內熱來。


    內熱有多種,但是如果是補藥所致,會出現咳嗽的情況,而這種咳嗽的話不像是染了風寒,內有痰籲受阻,胸有喘氣煩悶,到更像是裝出來的,一次次的咳嗽胸口陣痛,而在夜裏,幹熱的時候尤為嚴重,不知可有?」


    「王妃,可真是神了。」府醫瞠目結舌,看了多年的病,自家老母親的病卻難住了他。


    多方尋醫都沒有用處,他才想要用寒蠶。


    但今日被王妃開解,忽然茅塞頓開。


    倒是那麽回事了。


    安淩雲繼續道:「年紀大的人,即便體內燥熱,也不得用這種寒蠶來瀉火,寒蠶至寒,年輕一些的男子尚可,你若用在您老母親的身上,怕是會傷人不可。」


    「王妃那用甘草即可?」府醫現在比較關心怎麽能把自家母親治好。


    安淩雲搖頭:「甘草適合慢慢來,但是這種藥,吃的多了必然會有依賴性,長久下去,不吃還會咳嗽。」


    「王妃,那怎麽辦?」府醫著急了。


    安淩雲思忖片刻:「甘草可以少量的用些,你母親燥熱要把補藥撤下來,每日雪梨煮水,每日三次,如果覺得沒有味道,滴一滴蜂蜜調味,每餐要為母親準備西瓜,小碗那麽大一塊,晚睡前,準備一個火龍果,吃了休息。


    堅持一個月看看吧。」


    「王妃,隻是這樣?」


    「嗯,甘草不要不吃,每天要煮水當茶飲。」


    「屬下馬上去試試。」


    府醫起身便走了,其他的府醫麵麵相覷,雖然大家都是大夫,但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正所謂醫者不能自醫,便是這個道理。


    府醫家老母親多年的病症尚未得到驗證,但王妃的醫術他們是早有耳聞的,甚至親眼見過。


    他們怎麽不動心。


    安淩雲擺擺手:「沒事了,各位府醫請回,今天多有叨擾,給各位賠不是了。」


    安淩雲想要客客氣氣的把府醫們打發了,府醫們卻都沒直起身來。


    阿宇說:「王妃請各位回去,各位請回吧。」


    府醫們相互看了一眼,彎著腰低著頭,沒走。


    安淩雲問:「各位還有事?」


    「王妃,屬下的兒子年幼時受了驚嚇,如今呆傻的在家裏,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他知道,其他一律不知道了,不知道王妃有沒有什麽法子,或許是給個方子也好,王妃聰慧過人,醫術了得,若能指出一條明路,屬下感激不盡。」府醫中有一位看似年紀不大不小的,年紀四五十不足的,低著頭滿臉誠懇似的和安淩雲說。


    安淩雲一番惆悵,她是大夫沒錯,但她不會看神經病,而府醫如此說的話,一個人受了刺激,才會不言不語了,這分明就是嚇成了自閉症了。


    「這位府醫,你說的可是自閉症,我是大夫沒錯,但是我自閉症卻不通。」安淩雲如實回答,不想耽擱府醫的兒子。


    「自閉症?」府醫從來沒聽說過這種病,對這種病一陣錯愕,還看了看身邊同僚。


    安淩雲也知道古代的人對這些不懂,她隻好耐著性子解釋給府醫們聽,什麽事自閉症,大概就是受了刺激封閉在自我世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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