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


    白女士:“……”


    嗬。


    白女士帶著女兒就走,半點不帶搭理傅有。


    傅雅搖著頭對著老傅同誌歎氣,用眼神衝老傅同誌發著電報:老傅啊老傅,你是徹底沒救了。


    老傅摸了摸頭,他這是又說錯什麽了嗎?難道他剛剛沒有表現出特別男人特別有擔當的一麵?不應該啊……


    這邊老傅還在瞎捉摸,那邊白女士又一次試探性的問女兒,“雅雅,之前的事,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傅雅抿著唇,搖了搖頭。


    她摸了摸脖子上那條項鏈,那上麵串著一枚戒指,是婚戒。


    可她真的想不起來自己跟誰有過結婚的約定。


    是她忘記了什麽不該忘記的人嗎?


    白女士見女兒苦思冥想到眉頭都要打結了,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想不起來就先不要勉強,總會記起來的。”


    傅雅“嗯”著點點頭。


    回了家,白女士就跟她說的那樣,沒有繼續留在傅家,而是回了她自己的房子,不過之後她還是每天都會過來一趟,一來是照顧女兒,二來是教女兒一些公司裏的為人處世。


    傅雅要進公司了,有些東西是她必須要提前學會的。


    不止白女士教,傅有也會讓傅雅慢慢幫他處理一點工作上的業務。


    傅雅很有經商頭腦,這個是傅家上下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也是傅少一直將傅雅視為死敵的原因之一。那時候傅雅才剛成年,就幫傅氏拿下過一個難啃的項目,傅老爺子當時就說出了傅有可以提前退休這種話。


    眼下,傅雅的能力在接觸公司的事務後,逐漸得到了印證。


    她開始鋒芒畢露。


    隻不過再有實力,傅雅還是那個傅雅,對甜食沒有抵抗力,下班偷偷穿上舒服的t恤,跑去甜品店吃新品蛋糕的傅雅。


    坐在高腳凳上,傅雅晃著雙腿,等待著自己的巧克力蛋糕。


    蛋糕上來的那一刻,她眼睛都亮了。


    唔!巧克力蛋糕yyds!


    一個蛋糕下肚,傅雅又點了一個,等吃完她又哼著歌,歡快的去了一趟超市。


    家裏的巧克力吃完了,她要囤一點!


    這家超市巧克力有專門的貨架,傅雅把各種品牌各種口味都拿了一遍,隻是放在最上麵的那一種,她怎麽也夠不到。


    這時,有人越過她的手,取了一盒最上層的巧克力,然後遞給了她。


    是個穿著籃球服的少年。


    傅雅眨了眨眼,然後粲然一笑,“謝謝你。”


    她的謝謝說的很有誠意,一雙幹淨的桃花眼彎成了月牙兒,晃到了少年的眼睛。


    少年羞澀一笑,摸著脖子不好意思的問,“不、不客氣。”


    眼看著傅雅要走,他大跨了一步擋住了她,在她迷茫的視線下,紅著臉問,“我、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傅雅自然看得出少年的意思,她摸出了脖子上的那枚婚戒,對少年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哦,我可能結婚了。”


    少年失落的跟她道了一聲歉,然後依依不舍的走開。


    傅雅提著巧克力站在原地,不知道為什麽,她隱約覺得,好像之前也有人為自己這麽取過高架子上的巧克力。


    可是,她怎麽也想不起是誰……


    鑒於老傅跟白女士管得嚴,傅雅回家的時候探頭探腦,然後拍了拍被她揣在衣服裏的巧克力們,確定不會掉出來後,呼了口氣進了門。


    結果才剛到客廳,傅有同誌就從洗手間出來了,“站住!”


    傅雅一個激靈,抱著巧克力拔腿就跑。


    老傅同誌看出不對勁來,上來就追。


    父女倆你追我趕了大半天,最後以老傅同誌答應傅雅每天可以吃一塊巧克力作為條件,結束了這場追逐戰。


    傅雅不太滿意,還想跟老傅同誌討價還價,誰知道這個時候白女士回來了……


    於是,事情就演變成了——


    老傅同誌跟傅雅一起被罰蛙跳,老傅一百下,傅雅五十下。


    父女倆抱著腦袋,在家庭健身房一起苦逼蛙跳。


    跳著跳著——


    “雅雅,巧克力呢,給爸一塊!爸要低血糖暈倒了!”


    “不,這是我的!除非你答應我每天讓我吃三塊我就給你一塊!”


    “傅雅!”


    “行吧,三塊就三塊,給你爹一塊,趕緊的!”


    “好呀!”


    傅雅跟老傅同誌悄悄在健身房“分贓”的時候,邵安正在前往b市的路上。


    一周前,他收到了老邵的郵件,上麵是傅家的邀請函。


    邀請大家參加他們女兒的生日。


    邵安本來是不想參加的,但老邵認為他再這麽下去,會出事,就讓易遷想方設法的把邵安打包回b市,就當散心。


    易遷看了眼後座的人。


    男人狀態很不好,眼下烏青一片,就連頭發長了也沒去打理。此時他正轉著自己左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出神,周身氣場冷的嚇人。


    又開始了。


    易遷長長歎了口氣。


    可可剛走的那天,邵安還生氣她沒當麵跟他打招呼,等氣完後,他又覺得可可不會不見他就離開,非要說可可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事。那天來保護可可安全的幾個警察正好被借調回去了,可可肯定是這個時候遇到了什麽!


    邵安嘴上這麽說,可心裏是怎麽都不希望可可有事的,甚至希望可可真的隻是離開他,回家了。


    而警方那邊很快就回複了,是可可的家人接走了她。


    最初邵安還抱有期待,即便可可回去了,也肯定會聯係他的,但他等啊等,等到夏末結束,等到初秋到來。


    可可從未給他發過一條信息。


    她真的選擇了離開。


    自那之後,邵安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了工作上,仿佛隻有這樣,才不會想起可可一樣。


    直到把自己折磨進了醫院,小助理跟易遷實在看不下去了,給老邵打了電話。


    到達b市後,易遷先帶著邵安去剪了頭發,剪完就把人送回家。


    “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我來接你。”


    邵安淺色的瞳孔更加冷然,他淡漠的應了一聲,關上了門。


    第二天易遷來接邵安的時候,就發現邵安躺在沙發上,衣服還是昨天那一身,就連鞋子都沒換。


    他簡直愁死。


    跟小助理把猶如行/屍/走/肉的好兄弟強行按著套上正裝,易遷帶著邵安出發了,出發前給老邵同誌報備了一聲。


    傅家這次的晚宴準備的很高調,任誰都能看出,傅總這是要當著眾人的麵介紹正式介紹他的女兒。想的再深一點,這傅氏的接班人估計就是這位還未公開出現過的傅家女兒。


    於是,前往宴會的豪門,皆把自己的兒子打扮的花枝招展。


    宴會廳上,這家夫人看到那家的兒子騷包的跟什麽樣兒似的,出口諷刺,“嘖,人家這是給女兒辦生日會,不是讓你給兒子相親來的。”


    這位被諷刺的夫人也半點不讓著,陰陽怪氣,“喲,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您兒子昨天不還在m國開派對嗎,怎麽今天就趕回來了?”


    兩位夫人怒目相對,最後兩人衝對方“哼”了聲,就要跑去跟傅家人搭話。


    結果轉頭就看到李家夫人帶著她家千金,還把自己千金打扮的十分美麗。


    李家夫人見兩位夫人看自己,十分直白的拉著自己女兒的手說:“男人可以,為什麽女人就不可以?”


    兩位夫人:“???”


    二人放眼一看,今天孔雀開屏的可不止他們的兒子,還有不少夫人家的千金……


    大家都是奔著這位傳聞中的傅家千金來的。


    易遷也發現了,今天來的人裏有不少公子哥,各個都打扮的人模人樣的,八成都是盯上了傅家女婿的這個位置。


    易遷咋舌的同時,整了整自己的西裝。


    “咱也衝一衝!說不定傅家千金就喜歡我這口的呢。”說完又感歎,“哎,你說這傅總也真是神秘,到現在都不公布傅家千金的名字。”


    他在旁邊喋喋不休,邵安是一句也沒聽進去。他不耐煩參加這樣的宴會,更何況是他死對頭女兒的生日宴會!


    邵安煩躁的扯了扯領帶,仰頭喝完一杯香檳,打算出去透口氣。


    就在這時,全場的燈“啪”的一下,滅了。


    邵安眉頭擰了一下,隨即就邁步打算繼續離開。


    忽然間,他聽到了腳步聲。


    “噔噔噔——”


    一下下,踩在了他的心上。


    他瞳孔震動,驀然間,轉過身——


    就看到燈光之下,少女牽著裙角,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


    她本是走的很快的,隨後又像是聽到了誰說話,耳朵一紅,放慢了腳步。


    那個牽著裙角,燈光下笑容耀眼的人,是他這一個月以來日思夜想的小姑娘。


    是她!


    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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