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把人證物證都找到了?竟然是孫萍如毒害胡惠丹,這惡毒的女人,竟然毒殺自己嫂嫂?」


    「我看胡惠丹也是自己找死。薊州沒人知道她那檔子風流事,她就老實待在那兒,好好過日子算了。結果非要回來,孫萍如還能忍?」


    「再怎麽也不能殺人啊……」


    「那又是誰殺了孫萍如?」


    「不知道,反正不會是楚王妃。人家根本沒動胡惠丹,更不可能動她了……胡家找錯了人,大家都冤枉楚王妃了……」


    「對!趕緊走吧,別堵在明鏡司門口了,我都嫌丟人……」


    百姓們漸漸散去,胡非庸等人也打算趁機溜走。


    長公主突然叫住他,冷冷道,「胡非庸,你沒有任何證據,就誣陷楚王妃是殺人兇手,質疑明鏡司的公正,圍堵明鏡司,對凰廷造成不可估量的負麵影響。你該當何罪!」


    「殿下恕罪!下官隻是為我那可憐的孫女伸冤,氣糊塗了。絕對沒有針對明鏡司的打算!」胡非庸趕緊請罪。


    長公主冷笑一聲,「衝撞明鏡司,擾亂明鏡司的正常工作,晾在你事出有因,本宮從輕處置。來人,將胡家人全部關進大牢!」


    「是!」蔚藍領命,請示道:


    「殿下,關多久?」


    長公主冷掃了胡家眾人一眼,「關到刑部寫出一個令本宮滿意的處置書。」


    胡非庸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滿意?長公主怎麽樣才能滿意?刑部罰的輕了,自己豈不是要一直帶著全家吃牢飯?


    第一次希望能被重重處罰……


    周仵作徹底驚呆了。什麽?楚曦玉破案了?


    轉頭看向劉司鏡,正要抱怨兩句,結果發現她已經去向長公主道喜了。


    ……


    泰安公主府。


    「氣死我了!你不是說沒有證據,楚曦玉無法證明清白嗎?現在你看看!她把案子破了!」慕容璿氣的摔了一個花瓶。


    魏廣苦笑一聲,「孫萍如都已經死了,她還能找到目擊證人,這是我的疏漏之處,殿下息怒。」


    「我怎麽息怒!這小賤人在小朝會洋洋得意,打了我們的臉!氣死我了!」


    「殿下,有人比咱們更想她死,咱們這次雖然沒成,但自然有人對付她!哦不對,是對付她全家,聽聞親人死訊,我相信她的臉色,一定十分精彩。」魏廣安慰道。


    慕容璿轉怒為喜,「誰要殺她全家啊?那一定要把楚曦玉留在最後,讓她看著自己親人一個個死去,狠狠折磨她!」


    「殿下放心,我估計他們也不會第一個對付楚曦玉。畢竟對他們來說,另兩個……更有威脅。」魏廣笑道,「您隻管慢慢看戲就行了,有人替您出惡氣。」


    「你說的神神秘秘,到底是誰?竟然不怕得罪君夜宸和長公主?」


    「永安侯。」


    ……


    盛京,一處僻靜的私家園林。


    俞安和永安侯相對而坐。桌上擺著一局棋,白子勝局已定,永安侯拎著黑棋看了許久,苦笑一聲,搖搖頭道:


    「俞安公子棋藝高明,老朽嘆服。」


    俞安輕笑,「侯爺承讓了。其實有些事,表麵上來看,勝局已定。但如果侯爺您敢做出一些改變,勝負難料。」


    「公子所說的改變是?」


    俞安將白子一個個收回棋壇,望著他,話裏有話,「白棋消失。棋盤之上,隻有黑子,那想擺出什麽樣的花樣,都是您說了算。」


    「何必要步步退讓呢?需知一步退,滿盤皆輸!」


    永安侯眼皮子一抖,聽懂了他言外之意,道,「很難。」


    「不難。」俞安將所有的白子都撿了,拎著那滿滿一壇白棋,笑若春風,「您看,在下不是都幫您收回來了嗎?」


    永安侯心情激盪,但他願來赴約,心底便是不甘……


    猶豫許久,道,「你們想要什麽?」


    「侯爺放心,我們不會搶您應得的東西。隻要你聽命王爺。王爺還會好好感謝您,給您豐厚的謝禮。」俞安微微一笑。


    永安侯呼吸加重,緊張道,「你們不怕我反悔?」


    「您滅了楚家三兄妹,反水,是要找君夜宸自首嗎?」俞安嘖了一聲。


    永安侯低下頭。


    說的對。


    對楚家人動手,他就隻能上寧王的賊船。除了寧王,沒人能保他。


    長公主對他們寵上了天。


    自己不過是個養子,沒有繼承權。將來她死了,願意給多少東西,不過看她心情。


    隻怕全部要留給姓楚的三個……


    到時候他什麽都沒有。不如,跟了寧王,拚一把。


    「我答應!我發誓,為王爺效犬馬之勞!絕不背叛!」永安侯咬牙道。


    俞安倒是一丁點都不怕他背叛。


    永安侯以前是個搖擺不定的牆頭草,誰都不得罪,總體來說,還是偏向君夜宸。


    因為他的身份敏感,就是真投奔寧王,也擔心不被當做心腹重視。


    可現在不一樣了。


    楚曦玉和長公主相認,對寧王來說,也有好處。就是把這個棋子,徹底地,推到了他們這一邊。


    若永安侯繼承蔚家的家產,得到蔚家的軍令,那蔚家派係,就是寧王的囊中之物了。


    「不知侯爺現在想誰第一個死?」俞安微笑。


    永安侯迫不及待道,「楚衍!」


    嘖。


    果然不出他所料。


    「我的人早已準備就緒,就等侯爺您這句話。」俞安望向北方,「您等著聽好消息吧。」


    ……


    北疆路途遙遙。


    初冬的天,越往北越冷。兩人各騎了一匹駿馬,戴著琉璃罩的帽子,雙手戴著厚厚的手套,飛馳在官道之上。


    「停下!」冷寒雁突然一把抓住韁繩,勒停駿馬,「楚衍,不對勁!前麵可能有埋伏!」


    楚衍反應極快,聽見她的聲音,便立即勒住韁繩調頭,道,「往回撤!」


    「啊?」冷寒雁沒反應過來,「我……不太確定……」


    這可是官道,竟然會有埋伏?哪個毛賊想不開眼,打劫兩個軍官?就算是賊,也該看碟下菜吧?


    「我信你。」


    楚衍打斷她的話,道,「回撤。去我們剛才路過的驛站,找人來調查!」


    冷寒雁點頭,正要調頭,突然看見前方飛來無數弩箭,鋪天蓋地,猶如暴雨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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