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晚宴上, 蘭淩均這具身體身世的來龍去脈才從李家人嘴裏透了一點風。


    聽到那模稜兩可半遮半掩的身世說辭, 蘭淩均和臨清折都很快就懂了, 種種不合理處也因為這身世而能說得通。


    說是李繼元早早過世的三兒子留下來的血脈,實際上更恰當的形容是風流場中的女人用了些手段生下來的兒子,不過這孩子才懷上沒多久, 孩子的父親就突然離世。


    原主的母親本來就對對方的來歷算不上多清楚, 隻知道他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對方銷聲匿跡之後就再也找不著了。原主的母親隻得回國生下孩子,跟著她姓蘭。


    至於李家,從李樂承模糊遮掩的說辭中來看, 其實早就知道有這一段血脈流落在外了。但對於那樣的女人用了不入流的手段留下來的血脈,李家一開始並不想認。


    直到最近,可能是家族中突然發生的變故,也可能是因為李繼元驟然生病心境改變,所以才派了洛恩·李去把流落在外的血脈尋回。


    李繼元有意避開這些來龍去脈,但李樂承和偶爾忍不住插嘴的李樂安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中提到,至少讓蘭淩均和臨清折搞清楚了大半。


    但和李樂安想像中不同的是,對麵那個據說是他親「侄子」的漂亮年輕人,在聽到這麽多明示的閑談之後表情半點波動也沒有,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依舊在不急不慢享用著晚餐。


    時不時還來一句鼓勵的「噢」「原來是這樣啊」,讓人一口氣堵在喉嚨裏上不來。


    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小臨總」,更是堂而皇之地一會兒給他夾菜一會兒給他盛湯,兩人作客之時都毫不避諱。


    他們既然早就知道了有這樣一隻血脈流傳在外,蘭淩均那些被包養、當了人家的金絲雀的傳聞自然也早就人盡皆知了。隔著一片大洋,李家人可不會跟國內網友一樣「真香」嗑起金主和小金絲雀。


    如果是陌生人,他們也不會有閑心去八卦,但處於被包養地位的是他們李家流落在外的血脈,也極有可能是繼承人之一,這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蘭淩均和臨清折毫不避諱的互動自然也落在了李繼元眼中,若是他平時的性格、對麵坐著的是他的六個兒女和一個孫子之一他早就要發火了,但今天他嘴角僵硬著,硬是把氣憋了回去。


    第一次上門做客的客人,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


    一頓晚餐在心思各異中吃完,堅持要回酒店休息的蘭淩均和臨清折被李家人送出了門。


    直到上了車,看見站在古堡門口的李家人隨著風景向後遠去,臨清折才用手指擦了擦蘭淩均的臉頰,「故意的?」


    臨清折是指明明看見李家人臉色不好,蘭淩均還比平時更膩歪百倍地和他眉來眼去。


    蘭淩均「哼」了一聲,滿不在乎,「我又沒讓他們憋著,要是看不慣,也許明天就假裝不認識我了。」


    他總覺得李家人很奇怪,但說不上哪裏奇怪。連個親子鑑定都不做就把他當成李家血脈了嗎?未免太過草率。


    不過第二天事實向蘭淩均證明,李家人並沒有被他的「斷袖」愛好勸退,也可以說是李繼元沒有被勸退。


    畢竟其他人,好像對這個「親侄子」「親堂兄」都沒有李繼元那樣濃烈的感情。


    臨清折第二日便忙著帶著副總去談合作,李家人再次邀請臨清折去參觀一下李家的產業。當聽到李繼元說他家有一個馬場的時候,蘭淩均動心了。


    臨清折讓詹傑留下給蘭淩均當司機和保鏢,蘭淩均便帶著詹傑去了李家說的地方。


    李家的馬場開在郊外,因為這裏地廣人稀的關係麵積非常寬闊,賽馬道整整齊齊,穿著騎馬裝的好幾個騎手正在馬道上奔馳跨越。


    蘭淩均一眼就看到穿著緊身騎馬裝的李以恆帶著黑色騎馬帽,正騎著一匹雪白的馬從遠出奔來,然後逐漸減速。


    李以恆在和李樂安說話,看上去他們叔侄關係很好,本來也相差不了幾歲,就像朋友一樣。


    李樂承也在旁邊一臉慈愛地看著弟弟和侄子,蘭淩均的車到的時候,李樂承最先反應過來,連忙迎了上來。


    李繼元交待給他讓他帶著「阿均」在李家各種產業到處看看,他作為長子必須得遵從。


    「小均,老爺子讓我帶你看看我們家的馬場。」李樂承帶著他到馬廄處,「你想試試嗎?可以隨便挑一匹。」


    李以恆慢慢地催馬踱步過來,「大伯,他會騎嗎?小心在馬場上摔一跤。」


    李樂承十分縱容他,「小恆你別小瞧你堂兄,他當然會騎馬,小均不是還參加過一個綜藝?」


    李以恆「切」了一聲,不緊不慢地催馬在周圍轉。


    蘭淩均沒有接李樂承的話,他們說什麽在他而言都無所謂。來這裏不過是打發臨清折忙著的無聊時間而已。


    一匹毛髮梳理得幹幹淨淨,蹄聲響亮而有力的棗紅色馬揚了揚蹄子,蘭淩均向它伸出手。那棗紅色馬開始還把頭扭在一邊,但過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把腦袋在蘭淩均的手掌心蹭了蹭。


    蘭淩均拉住它的韁繩,非常自然地說道:「我想試試這匹。」


    李樂承還沒說什麽,一直在旁邊冷眼看著的李樂安就眉頭皺了皺。這個馬場除了職業管理人外幾乎都是他在管理,他比他大哥更熟悉這裏的馬。


    這匹棗紅色馬外表看上去花色普通,沒有李以恆騎的那匹雪白到無一絲雜毛的白馬亮眼,也沒有毛光鋥亮的黑馬氣勢強勁淩厲,在李樂承的眼裏,它看起來和其他許多棗紅色的馬並沒有太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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