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坐在桌上吃飯的人都不知道外麵發生了這樣的鬧劇,一直到洛銘跟洛峰離開,他們都不知道林柯艾跟洛悠然大吵了一架。


    倒是林知夏發現小傢夥額頭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


    睡前,林知夏進了林柯艾的房間,跟小傢夥一起鑽到被窩裏,問他,「可愛,你是不是哭過啦?」


    林柯艾老實點頭,「胖胖的哥哥欺負我。」


    他斷斷續續地把爭吵的過程又說了一遍,林知夏沒生氣,心下卻瞭然了為什麽他覺得那兩家人態度奇怪。


    明麵上很客氣,背地裏大概還是很鄙夷他的。


    不過他無所謂,他自己知道他不是他們想的那樣,洛欽也知道,就夠了。


    跟不必要的人爭論個不休,沒趣也浪費時間。


    「但是爸爸,」林柯艾好奇地問,「為什麽,那個胖胖的哥哥,說洛叔叔不讓我喊他爸爸呀,我為什麽要喊他爸爸,我已經,我已經有爸爸了呀!」


    林知夏愣了一下。


    這個問題,他一直沒想好怎麽跟林柯艾說,沒想到今天會突然被問。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林柯艾實情。


    「因為可愛,是爸爸,跟洛叔叔的孩子呀,」林知夏拍了拍他的小肚皮,「可愛之前不是說過嗎,隻有一家人才會住在一起嘛,你看,洛叔叔跟我們住在一起的呀,因為他也是可愛的爸爸,是我們的家人。」「那,可愛有兩個爸爸!」林柯艾一骨碌爬了起來,興奮地說,「我們班的小茉莉,也有兩個爸爸!」


    林知夏沒想到他接受的這麽快,笑著把他拉到被窩裏,「是的,可愛有兩個爸爸,隻是以前洛爸爸跟爸爸吵了很大的架,爸爸就帶著可愛離開了他,現在我們和好了,所以就又住在一起啦。」


    林柯艾也跟著他笑,而後臉上有一絲為難,「那,那我是不是就不能叫他洛叔叔了?」


    「可愛如果覺得別扭,也可以繼續這麽叫,但是爸爸希望你可以試著改過來。」


    林柯艾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好!」


    林知夏親了親他的額頭,「可愛,今天晚上你一個人睡,你會害怕嗎?」


    林柯艾還在興奮,隨口說道,「不怕的。」


    「可愛真勇敢,」林知夏幫他掖好被子,「那爸爸回去睡覺啦。」


    小勇士林柯艾握緊了拳頭,他要第一次一個人度過漆黑的夜晚,在即將迎來他人生第四個年頭的時刻。


    他可以的!


    半夜,林柯艾揉著雙眼敲開了林知夏跟洛欽的房門。


    「爸爸,我怕。」


    大年初一。


    洛欽跟林知夏都醒的很早,但兩人都不急著起床,額頭抵著額頭,悄聲說著新年祝福。


    林柯艾從兩人中間鑽出來,一邊親了一下,然後抱著洛欽的頭,在他耳邊輕聲叫了一聲,「爸爸。」


    洛欽愣住了,然後抱住林柯艾,驚喜地看向林知夏,林知夏輕聲笑了,「改口真快,昨晚剛跟他說。」


    洛欽親了一下林柯艾,然後又親了一下林知夏,滿目的喜悅。


    二人帶著林柯艾去給洛正嚴拜年。


    小傢夥穿了一套賀新年的漢服,有摸有樣地給洛正嚴拱手說祝福語,把洛正嚴看得直笑,塞給他三個大紅包。


    林柯艾轉頭就把紅包給了林知夏,然後去搶洛正嚴手裏的奶糖。


    三個紅包。


    是有自己的一份的。


    林知夏抿了抿嘴,對洛正嚴輕聲說,「謝謝叔叔。」


    「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洛正嚴嘆了口氣,「但既然喜歡,好好過吧,別留遺憾。」


    洛欽握住林知夏的手,沉聲說,「爸,我跟小夏會經常來看你的。」洛正嚴哼了一聲,「你倆愛來不來,我孫子來就行。」


    二人對視一笑。


    窗外,新年的第一束晨光噴薄而出。


    他們是在初二的晚上離開的。


    林知夏坐在後座哄林柯艾睡覺,沒察覺走的那條路線與來時不一樣,車子開到煙雨街,林知夏看到熟悉的街景才覺得奇怪。


    「怎麽來這兒了啊?」


    「帶你去個地方。」


    話音剛落,洛欽的車開入了一片別墅區。


    「你不會,在這兒買房了吧!」


    「這個驚喜果然很常規,」洛欽嘆氣,「一猜就中。」


    林知夏愣了,「你真買了啊!」


    洛欽在一棟小洋樓前停下車,下了車,給林知夏拉開車門,「看看吧,我們的新家。」


    林知夏懵懵地抱著林柯艾下了車,看著眼前的房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


    「你記不記得,聖誕的時候我給你送了條圍巾,」洛欽牽住他的手,「你肯定一直沒戴,不然你一定會發現,裏麵有一把鑰匙。」


    林知夏回憶了一下,好像的確有這麽回事兒。


    林知夏不解,「你為什麽要買這個房子啊?」


    「這裏離你的餐館近,可愛去幼兒園也方便,」洛欽笑,「本來是想把你們之前租的房子買下來,重新裝修的,但是那個老太太說什麽都不願意賣,我就隻好重新挑了一處房子。」


    他打開鏤花鐵門,帶著林知夏走了進去。


    走進來,這個別致的小庭院看得更清楚。


    從門口鋪了一條不規則的鵝軟石路到大門,兩邊的空地很大,一處做成了透明花房,另一邊是露天的休息場所,四周種了綠植,中間置了鞦韆,石桌椅等一些小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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