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好一個一無所有。


    她也想除了錢之外一無所有啊!這樣她就根本不用發愁瓦倫泰的求婚,直接工作都不幹了,一個人搬離華盛頓過瀟灑日子去。


    “那你肯定以前馬術非常高超,能夠賺很多錢的賽馬手都很了不起。”


    珍娜忍不住感歎了一句,她又想起那個貪得無厭的金發表子,迪亞哥明明自己也挺有錢的,還是為遺產娶了一個老富婆。


    “我父親一直覺得我沒什麽天賦……算了,不說這些沒意義的事情了。”


    他歎息了一聲,又繼續向珍娜解釋道,“你好奇我是怎麽變成這樣的嗎?”


    “是的,但是這應該是你的傷心事,你不願意說的話我就不問。”


    其實她知道,靈媒說過好像是因為插隊被打斷了腿……那些靈媒真的都特別準……


    “沒什麽不能說的,是我自作自受。”


    喬尼自嘲著說道,“兩年前我帶著女朋友去看電影,因為我的狂妄自大,導致我被槍擊後癱瘓。這給我上了重要的一堂課,也許我的人生就是狗屎……”


    “別這麽說,雖然你現在下半身不能動,但已經比大部分人都過得好了。”


    珍娜搖搖頭,“好多像我這個年齡的女孩為了生活,甚至隻是為了明天的一口飯都在賣身。街上有數不清的流浪漢,職業招待所每天都有人從淩晨開始排隊搶有限的兼職,就為了明天找一份能糊口的工作。每個人都在泥潭中掙紮,但就算這樣大家都在努力活著。兩個月前我每天的食物是主人吃剩下來的咖啡豆渣,他們喝不完的牛奶和食物甚至倒進下水道也不願意給我,連莊園裏的馬吃的都比我好。但我依然沒有放棄希望,現在我終於走出來了。”


    “你……對不起,我從來沒聽說過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珍娜的話讓喬尼相當錯愕,他或許曾經過得不錯,這些事情都是讓沒有體驗過的人無法想象的。但是他很快就道歉了,並似乎被鼓勵了一樣,原本沮喪的他終於變得有些振作起來。


    “你說得對,大家都過得那麽艱難,我還沒到最絕望的地步。我的人生還很長,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重新站起來!”


    “加油啊!讓拋棄我們的家人後悔去吧!”


    珍娜高興地點點頭,其實對她而言,鼓勵別人也等同於鼓勵自己。她不想把自己的未來都完全依附在別人身上,她也要為自己開辟出一條道路。


    “謝謝你珍娜,我很開心能夠認識你。”


    最終喬尼露出了笑容,他的眼神也不再消極,似乎確定了一個新的目標。


    【我要從負數變成零……我想重新站起來。】


    珍娜和他聊了一會後就告辭了。


    今天她沒有找到好,瓦倫泰也去了其他城市慰問工作人員的家屬,估計回來都是半夜了,她不需要等瓦倫泰,決定先睡覺。


    但是這個晚上,珍娜又開始做離譜的夢了。


    她夢到那個癱瘓不能動的喬尼騎上馬參加了明年的sbr大賽,並且射殺了她的丈夫。


    第六十二章


    和前幾次不一樣, 珍娜這次終於夢到和瓦倫泰結婚了,沒有第三者,也沒有人反對, 甚至在他們結婚後還推出了反歧視條例,男女同薪同酬, 給了女性選舉權,讓整個社會都前進了一大步。


    除了她的丈夫解鎖了一些讓人令人發指的新場合,甚至包括在兩個人一起騎馬出行的時候,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看起來很嚴肅的老男人為什麽玩的那麽開。但整體走向還是很健康的love story, 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甜寵。


    直到那場轟動世界的sbr賽馬大賽開始後, 一切就都發生了變化。


    她感覺到自己的丈夫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似乎整天和那兩個老頭在商議如何回收選手那裏取得的聖人遺體,和她之間的交流也變少了, 隻剩下了“交流”。


    好多熟人都參加了那場大賽, 迪亞哥·布蘭度、曼登·提姆……甚至喬尼都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匹老馬,半身不遂但依舊騎上了那匹馬參賽,甚至一路都沒淘汰, 還跑到了最終賽段。


    最後瓦倫泰成功收齊了聖人遺體,興奮地告訴珍娜這個國家即將迎來永久的繁榮,但是在那就之後沒多久, 喬尼突然射殺了她的丈夫。


    其實珍娜不知道過程發生了什麽,她知道瓦倫泰的死訊, 還是喬尼自己來找她的。


    喬尼主動承認自己殺了她的丈夫, 向她道歉, 並表示自己不後悔這麽做。他不求珍娜的原諒, 但表示自己願意用餘生都來向她贖罪, 如果珍娜願意的話, 他可以把她的遺腹子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


    不好意思?


    當珍娜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她除了驚恐之外,更多是難以理解——這又是個什麽品種的怪夢?


    怎麽她夢到跟誰結婚都會出現另一個人來搞掉她老公然後接盤的劇情?對不對啊?!


    她雖然是個很容易心猿意馬的女人,但她很確定自己對喬尼沒有任何想法,不至於會在見他到後就立刻做一個幻想他的夢。


    然而結合之前夢境的內容,珍娜漸漸產生了一種可怕的猜測。


    會不會她夢到過的那些事情……都是有可能會發生的?


    一開始她還沒多想,但次數多了後,是個人都會覺得不對勁了!


    難道是她人生中每一個分叉點的不同走向?


    如果她沒有先遇到瓦倫泰,他和斯嘉麗結婚了,然後被逼得走投無路的她成為了斯嘉麗的情人,但瓦倫泰也看上了她,最終是不是就變會成夢境的結局?


    如果她和提姆結婚了,提姆因罪入獄,她去求瓦倫泰特赦提姆,是不是也會被逼著離婚?


    而喬尼最後殺了瓦倫泰,會不會也是一個預示?


    讓人感覺細思極恐……


    她記得好告訴她的話是:隻有當其中一位能成為她丈夫的人死後,詛咒才會消失,其他人的死亡大部分都與那個人有關。


    所以到底是總統會殺了大家,還是喬尼殺了其他人?但他們為什麽要那麽做呢?


    珍娜突然感到非常發愁,但這些目前還都隻是猜想,沒法證明,缺少情報邏輯也擼不通順。


    如果那些夢真的是預示的話,那麽瓦倫泰可能並不是她之前以為的那樣,他看起來紳士溫和的表象下,可能隱藏著一些瘋狂的東西。


    她不想相信,但她已經隱約有些感覺到了。


    越是細想就越是害怕,但這是不是意味著,sbr大賽開始之前,所有人都活著,很可能就是sbr大賽導致了眾人的死亡?


    那麽是為什麽呢?珍娜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個聖人遺體——也許就是為了爭奪那個能夠帶來幸運的東西,導致了大家的自相殘殺……


    她突然開始懷疑舉辦sbr大賽收集遺體是不是個好主意。而且好似乎也說過,如果把遺體拚完整之後,得到幸福的同時,也會帶來詛咒。


    那豈不是猴爪一樣的東西了?這簡直是封印物吧……


    珍娜突然產生了一種希望遺體永遠不要湊齊的願望,然後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那麽聖人的遺體本身散落在整個北美大陸,他真的希望自己的遺體被收集起來,被供奉,被利用,而不是被火化嗎?


    珍娜也不知道,但她清楚曆史,盡管和現實世界曆史不太一樣了,但整體大方向依然沒改變,美國不需要那東西,也會在未來很長的時間裏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


    她還是得找好問清楚,關於這個遺體的真相。它到底是好是壞,為什麽在引發奇跡的同時又帶來詛咒,她現在覺得自己的那些“夢境”,也是遺體的眼球所展示給她看的不同人生軌跡。


    目前還想不通的還有兩個瓦倫泰的部分——當然這個未必就是預知,可能真的隻是自己的xp很怪做的澀夢。


    被巨大的信息量包圍的珍娜幾乎一夜未眠。


    次日。


    她拖著黑眼圈起床,那個怪夢還是讓她感到非常在意,於是她一大早就請了半天假,跑去喬尼·喬斯達的公寓找到了那個殘疾男孩。


    喬尼當時正在鍛煉上半身肌肉,發現珍娜跑來後他感到相當困惑,但還是請她進了屋子。


    “怎麽了小珍?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是的,喬尼和珍娜昨天聊的不錯,當珍娜表示他的名字(johnny)聽起來很可愛,像個昵稱的時候,喬尼突然沉默了一會,然後回答珍娜說,這確實不是他的正式名,但他現在已經放棄了那個名字。


    “是和家裏有關嗎?”珍娜當時問了一句。


    “算是吧。”喬尼敷衍著回答了她,但很快話題一轉,表示自己也不要叫她正式名(jeanna),而是對她稱呼變成了小珍(jean),屬於朋友之間的稱呼。


    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挺令人高興的。


    所以珍娜今天就沒同喬尼客套,她跑來拜訪之後,很直接地向他問道。


    “喬尼,回答我,到底在什麽情況下,你會殺掉總統?”


    那個可能是預知夢的夢境讓她實在難以忽視,因為無法安心下來,她決定直接找喬尼本人確認更快一些。


    “啊?這是什麽問題?”


    喬尼頓時像見鬼一樣看著她,“無論什麽情況下都不會吧!我幹嘛要殺掉總統?我又沒瘋!”


    “真的嗎……”


    珍娜嘀咕了一句,她想了想又問,“如果殺掉總統就有能讓你重新站起來的辦法,你會那麽做嗎?”


    “……”


    這個問題讓喬尼猶豫了一瞬,他似乎真的是在思考,但很快他又對此嗤之以鼻,“這種假設就不成立!這是什麽惡作劇問題?一點也不有趣。你怎麽會問這種問題,也太奇怪了。”


    她隻是想知道喬尼為了站起來能做到什麽地步,不過目前看起來他還是個常識正常的人……不過話說回來,一個需要輪椅才能行動的癱瘓青年真的有能力突破官邸的那麽多保鏢刺殺總統嗎?本身聽起來就很不科學。


    她也隻是懷疑,不能確定是否一定就是預知,至少確認了現在的喬尼沒有這種念頭,除非是sbr大賽時候發生了什麽。


    “對了,喬尼你下麵是真的沒有任何感覺了嗎?你還能騎馬嗎?”


    珍娜為了自己的安心,雖然這個問題很沒有禮貌,但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


    “哈?除了腿之外哪裏都有感覺。”


    喬尼臉黑了點,沒好氣地回答道,“不知道,沒試過,也許除了馬之外別的也能騎。”


    ……這是黃段子了吧!


    “哦,對不起!”


    珍娜連忙老實地道歉,好在喬尼也沒怎麽計較,隻是隨便抱怨了一句珍娜問的問題很傷人。最終在珍娜用一份西紅柿炒雞蛋換取了他的原諒。


    中午回到官邸的時候,瓦倫泰依舊不在辦公室裏,珍娜吃完午飯,準備也稍微午休睡一會再去處理工作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敲開了她的房門,拿著一套剪裁得體的禮服,風風火火地走進了她的房間。


    “抓緊時間,親愛的,你上午都去哪裏?哦天啊,這幅樣子可不能見人。”


    “我上午已經請過假了,請問您是……?”


    珍娜頓時一臉呆愣,那個女人就已經上手捏起她的臉左右端詳,同時飛快地告訴她,自己是被請來負責教導她禮儀、談吐、樂器的老師麥凱夫人,並且負責她的形象包裝。


    “我們商量過了,你需要一個新的身份,想站在瓦倫泰總統身邊的話隻是個普通移民可不行,比如東方公主就不錯,嗯,你的語言很優秀,沒有什麽口音,這很符合一個高貴的身份。”


    “等等,這是——”


    “不要說話。”


    麥凱夫人壓根不給珍娜開口的機會,她拿出一套化妝品,在珍娜臉上塗抹起來。她的動作格外熟練,在給珍娜化完妝,頭發梳理出一個造型後,又讓她穿上了自己帶來的衣服。


    “哦!完美!多美的姑娘啊,這樣任何人都無法用刻薄的話來形容你了。”


    麥凱夫人滿意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然後不由分說塞給了珍娜一張寫滿了問題與回答的紙,並推著她出門,“在記者們來開始之前把這些問題和答案都背出來,瓦倫泰總統給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實在太快了,我們都還沒準備好。但是真是個令人感動的浪漫故事,如果我年輕個二十歲,我都想再談一場戀愛了。”


    珍娜錯愕地望著麥凱夫人,但很快她就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在上午的記者招待會結束的時候,瓦倫泰總統公開宣布了自己即將迎娶的未婚妻,是一位亞裔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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