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夜楷辰,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


    一個側臉有刀疤的男人在不遠處語氣譏諷道,他背靠著柱子,手裏正舉著攝像機。在男人開口說話的時候,持刀歹徒紛紛給男人讓開了一條路。


    男人站直身子,拿著攝像機邊拍攝著夜楷辰,邊走近夜楷辰,他語氣愉悅地說道,“把虐、殺夜楷辰的視頻,發給夜家,該是多有趣的事?”


    夜楷辰死死皺著眉頭,冰藍色的眼眸壓抑著怒火,“按照你的要求,我來了,現在放了那兩個女孩。”


    “放了她們?”男人像是聽到極可笑的話,“你竟然相信亡命之徒說的話?那兩個女孩姿色不錯,在你麵前玷汙她們,不是一件更有趣的事?”


    “你!”夜楷辰震怒,死死地握住刀柄。


    黎曉秋身邊的歹徒眼裏已帶了些許淫、火,他不顧黎曉秋的掙紮,扛起黎曉秋,扔到了一個廢棄的桌球台上。


    黎曉秋被摔得懵了一下,看到歹徒眼裏那□□裸的□□,嚇得不停地往後縮,眼淚不停地往外冒。


    夜楷辰見黎曉秋被如此對待,心髒像是被捅了一刀一般,隨之而來的是忍無可忍的洶湧怒火、屈辱。“黎家人世代為官,身家清白,怎麽會出你這樣無恥之徒?在我印象中,夜家與黎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敢主動招惹夜家,就不怕夜家報複嗎?”


    男人眼神裏帶著譏諷與恨,“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你夜楷辰,害死我妻兒,讓我家破人亡,還敢說井水不犯河水?”


    男人見夜楷辰一臉冷漠,似乎忘記了那件事,男人被成功惹怒,暴怒的他額角青筋暴起,死死咬著牙關,像是恨不得將夜楷辰活撕了。


    “你還記得黎乾?我就是黎乾!”男人幾乎是從牙齒狠狠擠出這句話。


    夜楷辰愣了愣,腦海裏閃過七年前那個癲狂的男人,跪在他辦公室樓下寫血書日日祈求他,求他放棄收購計劃的男人。


    “黎乾?”夜楷辰喃喃。


    “是!就是因為你夜楷辰,因為夜家!害得我家破人亡!“左臉有刀疤的男人怒吼,像是壓抑著滔天的恨,額角以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安德魯聯係了所有夜家的資源,吩咐他們隨時配合林越,救援夜楷辰。掛了電話後,安德魯拿起擺放在桌上的文件以及車鑰匙,朝停車場跑去,幾乎是馬不停歇地驅車到達醫院。


    在安德魯闖進病房的時候,夜家董事長正躺在病床上,金發的女孩乖巧地將董事長扶起來,讓他靠坐在病床上,並給他後背墊了柔軟的枕頭。


    愛麗絲看了一眼安德魯,低聲叫了一聲:“少爺。”便轉身離開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中年男人,金發碧眼,不怒自威,眼神冰冷陰翳,“救他?他背叛了夜家,夜家從不會救叛徒。”


    他的好兒子夜楷辰,轉移了夜家的大部分股份、財產,試圖拉攏所有的董事,孤立夜家,然後不顧他的反對,將主要業務轉移到中國,試圖與夜家決裂。他辛辛苦苦、耗費巨大的心力,卻培養出一個白眼狼!


    安德魯性格張揚邪惡,可在中年男人麵前,一貫站得筆直、神情恭敬、謹慎懂事。而這一次,他卻向父親提出質疑,“當初黎家的事,不是爸爸您做的麽?您讓肯特為您背黑鍋,現在您是想讓肯特替您去死、去贖罪麽?”


    中年男人眉頭皺了皺,眼神冷冷地掃了安德魯一眼,“你是在質疑我、責備我?”


    “不是,我隻是說道理。爸爸,您有沒有想過,您做錯了?您一直說肯特背叛夜家,可是一直守護夜家的是肯特。你隻是不能容忍肯特背叛你,而不是夜家······”


    “夠了!”中年男人暴怒,拿起床頭桌上的水杯狠狠朝安德魯摔去。


    安德魯也不躲避,依然站得筆直,“啪!”一聲,水杯砸到他的額頭,水杯破裂,清水與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


    “爸爸,您現在隻能對親人發泄怒氣了麽。”


    安德魯金色的頭發被血液沾染,從額頭到蒼白的側臉,血液蜿蜒而下,他卻眼睛眨也不眨,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繼續說道,“肯特現在生死攸關,夜家的貴族勢力可以震懾黎家,隻要爸爸您願意出麵,肯特便能化險為夷。”


    “爸爸,這是您和肯特唯一能夠和解的機會。”


    中年男人眼神充滿怒火,“安德魯,你是在教我做事?你倒是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滾出去!”中年男人身旁的兩個保鏢走向安德魯,打算將安德魯趕出去。


    安德魯勾起冷冷的笑容,對中年男人無比失望,“爸爸,你和肯特的戰爭,你輸了,輸得徹底。”沒等保鏢碰到他,他朝中年男人彎了彎腰,轉身走出了病房。


    醫院長長的走廊盡頭,安德魯背靠著牆,仰頭望著y國灰沉沉的天,死死地握住了拳頭。生在夜家,擁有那樣的父親,連七情六欲也要被剝奪。


    他從不反抗父親,按照父親的吩咐,做了許多壞事,卻沒想到父親會把壞心眼算計在自己的親兒子身上。如果肯特死了,或許以後,他就會變成下一個被父親害死的“肯特”。


    所以,在肯特與父親的戰爭中,他一直希望肯特能夠贏,而他也相信肯特能贏。隻是現在肯特卻為了一個女孩而深陷困境,生死不明。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安德魯垂下頭打開手機,發現黎家人給他發了兩天前在柬埔寨拍的挑釁視頻。


    視頻裏,夜楷辰全身被繩子綁著,左臂中槍,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帶頭黑衣人對著鏡頭譏諷道:“夜家?也不過如此。”


    視頻一分鍾左右,視頻裏的夜楷辰意識到自己被拍,冷笑道,“拍視頻勒索夜家麽?想要看到我示弱麽?······在你們第一次刺殺我的時候,我能輕易破解困局,在做足完全準備之後,怎麽可能輕易在這裏被你擊垮?你有沒有想過,此時此刻,跟在你身後的手下,可能是我的人?······有沒有想過,當你們傾盡人力來圍剿我的時候,我的人也已經到你們的老巢開始圍剿······”


    視頻錄到這裏被掐斷,估計夜楷辰後麵說了更不好的話。


    竟然給他發了這樣的挑釁視頻?安德魯死死地握住拳頭,是誰給他們膽子敢挑釁夜家?


    “肯特這麽高傲的人也會虛張聲勢麽?”


    如今夜楷辰跑去中國救那女孩,比在柬埔寨還凶險百倍,隻身一人、身負重傷的他還有能力對付那些窮凶極惡的歹徒麽?


    “楷辰哥哥說的是真的。”


    金發女孩平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安德魯回頭,便見愛麗絲手上拿著藥水和繃帶。她一邊向安德魯走來,一邊淡淡地開口道,“那時刺殺楷辰哥哥的黑衣人裏確實混進了楷辰哥哥的人。”包括當時夜楷辰說的,夜店外麵已經被他的人團團包圍,那些都是真的。


    安德魯愣了愣,猛地站直身,“什麽?!”


    愛麗絲語氣淡淡地開口,“即使沒有我救楷辰哥哥,楷辰哥哥也能自救。”頓了頓,她猜測道,“他在冒險,將計就計。楷辰哥哥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絕不做無把握的事。所以這次他肯定也能夠自救。”


    安德魯冰藍色的眼眸垂下,回想夜楷辰從小到大不服輸、命硬得跟石頭一樣,許久,他喃喃道,“那家夥……一直以來可是把別人耍得團團轉啊!”


    ······


    “夜楷辰,壞事做多會有報應的!”


    男人死死地瞪著夜楷辰,“你害我失去了一切!我七年來,忍辱負重,沒有一天不想著複仇。”


    夜楷辰隻是冷笑道,“那又如何?自身能力不足,公司被收購,便要死要活地祈求夜家放棄收購。我倒是聽說你妻兒跳樓自殺,我也感到遺憾,但不會愧疚,商業上收購企業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弱者自會被淘汰。”


    “閉嘴!”男人狠狠地將攝像機扔到一邊,奪過手下的刀,走近夜楷辰,舉著尖刀對準夜楷辰,“明明是你們夜家用各種惡劣的手段毀了我的企業,毀了我的家庭!我要殺了你,把你碎屍萬段。還有那兩個女孩,也得死!”


    第72章 男人惡狠狠地回頭對手下……


    男人惡狠狠地回頭對手下們怒道,“還不動手?”


    “誰敢動我!”在眾歹徒蠢蠢欲動想上前攻擊夜楷辰時,夜楷辰冷聲怒道,冰藍色的眼眸像是要崩出怒火,渾身冰冷的氣質,讓人不寒而栗。


    即使是窮凶極惡的歹徒,也不由得被夜楷辰的氣勢震懾,動作不由得一頓。男人見手下被夜楷辰唬住,更是憤怒不已,“動手!”


    男人話音剛落,屋外忽地傳來巨大的撞門聲,以及槍聲。一個歹徒匆匆忙忙地拿著手機走到黎乾麵前,“黎哥,家主讓你趕快收手!不然後果自負。”


    此刻,黎乾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把那歹徒踹到一邊,吼道,“趕快殺了夜楷辰!”說罷,親自提著刀衝上去砍去,其他歹徒們一陣騷亂,也跟著衝上去攻擊夜楷辰。


    夜楷辰匆忙地拿刀阻擋歹徒們的攻擊,卻因對方人數太多,不停地後退,身上也被刀劃了幾道重重的傷痕。


    “轟!”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一群黑衣人衝了進來,原本凶神惡煞攻擊夜楷辰的歹徒們,看到黑衣人,頓時像被雷擊一樣,愣住在原地。


    “住手!”黑衣人的帶頭人一聲斷喝,歹徒們紛紛收起刀,低著頭站到一邊。


    黎乾像是沒聽到一般,瘋了一般拿著刀朝夜楷辰身上砍去,可很快,歹徒們將黎乾抓住,帶到黑衣人帶頭人麵前。黎乾拚命地掙紮,通紅的眼眸是刻骨的恨,“我要殺了夜楷辰!是他害了我,是他害了我!”


    黑衣人帶頭人是個威嚴的西裝革履的男人,重重地扇了黎乾一個耳光,沉聲怒道,“你還要給黎家丟多少臉?!”


    夜楷辰捂著受傷的胸口,鮮血順著他白皙如玉的手指往下流,他精致的臉如紙一般蒼白,他一邊微喘著氣,一邊不耐煩地說道,“林越,還沒辦妥麽?”


    “抱歉,總裁,黎家的安保係統實在有些難搞,花費了很多精力才能闖進去。”夜楷辰的耳返傳來林越滿是愧疚的聲音,“我現在在黎家住宅,正和黎家家主談判。黎家二當家此時應該到你那邊援救你了。”


    夜楷辰冷冷地哼了一聲,“是,好好檢討你的辦事速度,如果他來晚一秒,我就真的沒命了。”


    “······抱歉。”


    夜楷辰把耳返扯下,回身尋找黎曉秋的身影,便見黎曉秋被綁著手腳,縮坐在廢棄的桌球台上。


    黎曉秋眼睛紅紅地看著他,在夜楷辰的視線看向她的時候,她垂下了眸,眼淚不停地流下,像是不想讓夜楷辰看到她哭,她便側過臉,低垂著頭,讓頭發遮擋她不爭氣的眼淚。


    為什麽哭?後怕、心酸、得救後喜極而泣、以及看到夜楷辰滿身是傷的酸楚和觸動,以及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夜楷辰就站在離她不遠處,即使渾身血汙,也無損他出塵絕豔、清冷如冰山雪蓮的氣質,他那精致的容顏一貫掛著冷漠的表情,卻在看向她時眉目溫柔,變得冰消雪融。冰藍色的眼眸像是蘊含著大海星辰,深邃又明亮。


    黎曉秋能感受到夜楷辰在一步步走向她,然後在她麵前站定,伸出如玉的、沾了些許血汙的手,輕輕地為她拭去眼淚。


    “別哭。已經沒事了。”


    他的聲音溫柔得像是春日的陽光,溫暖、又能安撫、治愈人心。黎曉秋這兩天的擔心受怕,以及強忍的恐懼、故作的堅強全都在他這溫柔的聲線中消失無蹤。


    本來勉強忍住的淚水,又再次決堤。她哽咽道,“夜先生,你沒事的話就太好了。還有,謝謝你來救我。”


    夜楷辰眼神溫柔了幾分,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梳理著她的頭發,“我說過,誰也不能傷害你,我會保護你。”


    他彎下身子,耐心地給她鬆綁。隻是,看到黎曉秋手腳的淤青,讓他眼神冷了冷。傷害黎曉秋的人,他必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與此同時,被關在樓上的杉倩,也被人解救了,黎曉秋恢複自由後,看到杉倩站在樓梯邊,怔怔地看著她和夜楷辰,便招呼杉倩過來。


    黎家二當家走到夜楷辰麵前,滿臉愧疚,“夜總裁,是我們黎家管教無方,讓黎乾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深感抱歉······”


    “綁架、□□,你覺得一句道歉能了事麽?”夜楷辰冷冷地打斷他的話,“你別跟我說這些,具體的解決事項,我秘書自然會和你黎家家主談。”


    ······


    黎家住宅內。


    黎家的家主被挾持,鋒利的刀子緊緊地抵著他的咽喉。


    林越將文件拍在桌上,神情冷漠地看著黎家家主,“你縱容黎乾,綁架、刺殺s·d總裁,所有證據都在這裏,包括s·d總裁在柬埔寨被你的下屬開槍打傷以及毆打的視頻,開槍的人正是你黎家訓練的護衛。這些資料,你是想要我交給警察,還是直接公布與眾?”


    黎家家主嚇得臉色蒼白,“黎乾所作的事,我全部不知情。”


    “你若是不知情,他怎麽能動用你黎家的人力來害我們總裁?!”林越溫和的聲音已有了怒氣。“現在黎乾逼迫總裁到郊外的廢屋裏,企圖殺害總裁。我和總裁全程通話中,黎乾所說的話全部都被記錄下來。你總得給我們總裁、給夜家一個交代,不然你現在就畏罪自殺,還有黎家整個家族徹底垮台。”


    黎家家主倒是想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把所有的罪過都往黎乾身上推。如果沒有他的暗中許可以及幫助,黎乾怎麽可能鬧出這麽大的風浪?


    黎家不就是忌憚s·d集團在中國發展勢頭猛,害怕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才生了歹心麽?


    黎家確實家大勢大,雇人黑夜家別墅的安保係統,給總裁大廈送威脅信,還在商業會議裏企圖刺殺總裁,然而做出這一切,手段幹淨得可怕,即使再懷疑黎家,也沒有證據。


    總裁去柬埔寨,發現了黎家的再次刺殺計劃,將計就計,套出黑衣人歹徒是黎家派來的證據,接下來的調查才發現,黎家的家主不管是不是主犯,但絕對逃不脫責任。


    被那匕首的尖端緊抵著咽喉,再被林越口頭威脅,黎家家主不由得冒冷汗,“那我把黎乾給你們,任憑你們處置,還不可以麽?”


    林越冷冷笑了一聲,“我們是守法的公民,黎乾這種綁架、殺人,壞事做盡的罪犯,應該把他交給法律處置,我們可處置不了。”


    林越朝保鏢擺了擺手,保鏢很快收起匕首,放開黎家家主。


    “我們是生意人,看重的是利益。”林越拿出一份協議,“簽下這份協議,就是你們黎家給夜家的交代。”


    黎家家主翻了翻協議,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你們這······比強盜還要可怕。”


    “你現在畏罪自殺、黎家倒台,或者是簽下這份協議,你可以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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