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可不是夫妻了,日後,自該把心思放在本侯身上才是。”


    她的身份雖正妻差了些,可隻要他歡喜,什麽姨娘外室正妻,都是自己女人,他偏疼她些就是。


    月容不接這話,“侯爺既然許他來見我,是拿月容賣了價錢?”


    黃忠義和前些時日態度不同,言語間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急色,也留了些夜明珠給自己。


    可月容總覺得不對,顧知山的強勢她是親身目睹,二人初見那時,他可是要奪她性命的。


    雖不知後有什麽緣故讓他改變,可回門過後便把自己弄到相國寺,又讓黃大太太看著她,除了徐婆子,身邊蒹葭林媽媽皆是他派來的。


    一舉一動,穿什麽衣服見什麽人,吃什麽東西做了什麽,她不相信顧知山不知道。


    如此縝密的監視,不說山腳下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就連她這四合院外,鎮遠軍從未撤離。


    怎麽就這麽巧,今日黃忠義來,沒一個阻止?


    除非是顧知山故意放水,不然,月容想不出別的理由。


    她有什麽值得黃忠義見的?假設黃忠義真對她情根深種,顧知山得到了什麽好處,才能壓下內心的占有yu,讓他來見自己一麵。


    枕邊的女人太聰明,也不見得是好事。


    顧知山頭一次懊惱自己布局太過馬虎,隨口敷衍,


    “許是他上山,來和黃二太太辭行,路過這裏。”


    他還騙她!


    月容推開男人親近,裹緊波斯絨毯起身,一雙桃花眼瞪圓,


    “他今日說了,他並非黃家所生!”


    不是親生的,如果真要逃,怎麽會冒險上山!


    竟是連這個也說了,他還是給二人留的時間太久了。


    顧知山麵上仍舊平和,跟隨月容坐了起來,撩起她烏黑發絲在手中纏繞,發香殘留,滿床皆是佳人氣息,實在是讓他愉悅。


    “原來他並非黃家所生,難怪,那黃太傅大牢裏一見他,便罵他白眼狼!”


    顧知山順著月容的話說,見她麵色不好,唇瓣微幹,轉移話題,


    “張女官傳話來,說你在太後娘娘那裏悶悶不樂的,連午膳也未用,可是受了什麽委屈?


    常達回來讓林媽媽燉了雪梨燕窩,最適合這個時候喝,你也嚐嚐?”


    瞧著月容要生氣,雪梨降燥去火,溫養脾肺,她喝完了,這事兒就過去了吧。


    運籌帷幄的肅毅侯如此想,韃子王庭旁支,他說回韃子之後,退回早年侵占大隋的十六州,隻為見月容一麵。


    見,給他見。十六州換佳人一眼,是合適買賣。


    不過,這黃忠義可真是個癡情種,也還真是個麻煩,殺他,現在是晚了,可留著這條命,早晚是個禍害,還是早些解決掉才行。


    月容抬眸,打量顧知山。饒是她聰明,能想明白一些關節,可和說一不二,權勢滔天的肅毅侯相比,瞬間被秒殺。


    男人不肯說,他半點兒也猜不透這男人心思。


    認識到男人不會主動告知自己,月容點頭答應,喝燕窩就喝吧,他就算是要殺她,她還不是任由他宰割?


    柳家勢弱,太後娘娘看在他的麵子上對自己有幾分仁慈,也就張太太,看著是真心疼愛自己。


    月容想起午後馬車上,風雨欲來之時,披在身上的披風。委屈上心頭,餘光見顧知山披衣去拿燕窩,她過的這叫什麽日子啊!


    不明不白養著,連個名頭也無,就跟男人塌上廝混,爹娘瞧見,怕是會被氣死。


    真是羨慕張家嫡親小姐,失蹤這麽些年,爹娘一直在尋找,哥哥嫂子各個品行寬厚。


    她呢,父母雙亡,叔叔嬸嬸雖親厚,可到底比不得爹娘。


    燕窩入口,酸酸甜甜,飲過一盅,顧知山見月容揭過這事兒不再提,百般歡喜柔情,親昵上前,在月容頸窩磨蹭,


    “夜深了,咱們安置吧。”


    佳人主動寬去薄毯,瑩白肌膚若隱若現,天鵝頸纖細修長,新婚第二日,金簪戳過的痕跡被養護的幹幹淨淨,毫無瑕疵。


    顧知山入口香膩滑脂,抬頭撇了眼枕頭一側的和離書,早知有了這個便能如願,他早先,怎麽想不到?


    好在,現在也不晚。


    雙臂懸於佳人臉頰兩側,屋外雷電轟鳴,大雨傾盆,屋內床榻之上,鴛鴦交頸。


    哪怕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真正來臨那一刻,月容隻覺得被劈成兩半。


    疼,還是疼。男人怎麽這麽愛做這種事情。


    月容眼珠壓抑不住的滾下,心中又酸又麻,百般滋味讓她忍不住哭出聲,她沒有回頭路了。


    顧知山見狀,慌忙停在原地,低首吮去她苦澀淚珠,語氣柔和,滿是不舍,


    “怎麽了這是,不哭不哭。”


    月容搖頭,抬手環住顧知山肩頭,語帶啜泣,


    “無事,我隻是…,我隻是,一時承受不住。”


    語帶雙關,月容察覺男人疼愛舉動。


    揮空腦子裏雜思,索性埋頭在男人寬厚肩頭,嗅著熟悉沉香,眼淚怎麽止,也止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mua 表白留言的大家。河河會按照大綱,認真講完這個故事噠!


    第49章 、第49章


    一夜暴雨傾盆, 直到第二日,仍舊是烏雲密布。


    張太太一早起床,窺著天色, 和張太傅商量,


    “咱們午後才回京, 我瞧著天色不大好, 恐怕和昨日似的有雨。


    柳家姑娘身子骨看著羸弱, 山上又陰涼潮濕的,她恐受不住這寒氣。


    正好, 昨日收拾出來幾盒子丹參,送到她那院中可好?”


    張太傅見夫人一臉鄭重和自己商量,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兒。聽到最後, 不過是婦孺間的小打小鬧, 笑道,


    “不過是幾盒丹參, 你要送,隻管送去。”


    “我是擔心, 你和那肅毅侯不對付!”


    張太太見自己一番好意被誤解, 道, “黃太傅倒了, 咱們家可就你一個, 我父親遠在西南也幫不上什麽忙, 若陛下因此疑你,或者那肅毅侯發難,我可不幫襯你!”


    “夫人費心!”


    夫妻多年,張太傅見夫人為難,瞬間明白了未盡之意。


    並不想把黃太傅倒台是因為謀逆和楚雄殺害柳道南一時說給夫人聽, 略一思索,道,


    “你若想去,倒也不必下帖子。


    小廚房裏南邊的糕點不錯,她小姑娘一個定是喜歡,還有前陣子做的衣裳,夫人一起送過去,也是一番心意。”


    “隻是昨日鎮遠軍兵馬出動,今日,若你見不到人便早些回來。”


    見夫人瞬間眉笑顏開,張太傅猶豫了下,多說一句。他待月容是親厚,可也不希望夫人這裏出岔子。


    張太太哪裏顧得上細聽,立即讓陪嫁婆子前去準備。


    不過大半個時辰,便收拾妥當,也不拉車,也不備馬,隻讓婆子丫鬟拎著,便往月容所住的院落而來。


    說快也快,不過半刻鍾便到了。


    四合院外,甲衛森森而立,為首的黑麵將軍瞧見張太太一行人,上前打了個千,


    “在下鎮遠軍韓有糧,請問是哪位夫人?”


    張太太一見如此模樣,想起相公額外多說那句,便知肅毅侯是夜裏歇息在此處,皺眉便想要回去。


    可想起月容,張太太心一軟,招手讓陪嫁婆子上前應答,


    “我們家老爺是張太傅。”


    韓有糧瞬間為難,這都卯時不知過了多久,侯爺還沒有蹤影。


    張太傅夫人不同以往,黃太傅如今倒台,朝廷中除了侯爺,張太傅便是頂尖的人物。


    更何況,侯爺手握兵權,並不大例會朝政。朝堂裏說一不二的,也就隻有張太傅一人。


    躬身,韓有糧行禮,“侯爺在內不便打擾,夫人若是方便,不若換個時候再來。”


    語氣倒也恭敬,平日裏的粗話一個也無,給足了張太太麵子。


    張太太皺眉,被攔下見不了月容不是大事,回家再給她下帖子見麵也一樣。


    隻不過,回頭,食盒還冒著熱氣,熱氣騰騰才好吃,涼了,月容吃著膩口是小事,吃壞了肚子怎麽成?


    張太太親自上前,


    “侯爺既然在此,省的家裏小廝跑一趟,我們家老爺有話帶給侯爺,你隻管前麵帶路就是。”


    謊言!


    張太傅有話,怎麽會讓婦孺傳話,韓有糧橫刀,剛要厲聲拒絕。


    聽見身後大門吱吱呀呀開啟半扇,林媽媽半個身子出來,


    “侯爺方才晨練,聽見張太太來,請夫人進去說話。”


    韓有糧立即讓開,“張太太請。”


    等人都進去,韓有糧才聳下眉眼,侯爺起床晨練,也不吩咐他們行事。


    那今日京中,是不去抄家了?


    月容一夜幾乎無眠,男人似是不知饜足的獸,怎麽也沒個盡頭。


    至於月容自己,隻覺得被男人如同煎餅一樣,翻來覆去,折來折去,酸軟疲憊宛如爬了十多次山。


    好不容易天色發白,察覺男人起身開窗通風,冷冽空氣帶著泥土清香進入內室,一夜熱氣消散。


    月容昏沉腦袋越發疼痛,裹緊被子,才昏沉沉睡過去。


    張太太進了四合院,林媽媽並沒有帶她往西屋去,反而是帶著她往正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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