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挺好看的。”宋輕惹說。嚴晴秋指尖動作一頓,她想到了什麽,抿了抿唇,說:“不是說這個,我說辦法,你覺得我那個辦法怎麽樣,可不可行。”“不太可行,微博帶貨流量已經不高了。”宋輕惹說,“你抽獎送我的畫,肯定會虧,還不如把我的畫掛在交易網上,大家一塊競價比這個掙得更多。”“我可以搞直播,就是……我爸爸公司不給我貨,我沒有權限。”嚴晴秋輕聲說,“而且我爸爸隻撥給我一百萬的貨進行改革,用其他原貨賣,肯定賣不動,這些遠遠是不夠的。”公司不是嚴複一個人的,上上下下那麽多人,大家不可能拿真金白銀陪她玩,而且這事兒她搞出來的,大家根本不信她,她也不敢打包票。宋輕惹說:“你可以買貨。”“買?”嚴晴秋想過這點,問題就是她沒錢啊。“你要多少錢?”宋輕惹問。嚴晴秋不敢要太多,免得宋輕惹賣房子。“叔叔公司不敢給你出貨是沒有先例,你可以給他保證金,賣多少跟你分成,之後,你沒有帶著貨物跑路,他們就可以把保證金退給你。”這個辦法不錯。她肯定不會帶貨跑路,現在能賣多少幫多少的忙,這樣她也不會有壓力。宋輕惹又說:“這些貨他們必須按著你的辦法改革,風險雙擔,但是如果賺錢了,必須分利給你。這樣你賺得也比單單簽個主播約要多。”嚴晴秋對這些都不懂,她現實世界幹的根本不是這一行,說來慚愧她用護膚品都是天冷了,她覺得臉太幹了,隨便買個一兩塊錢的袋裝擦擦臉就夠了。她把宋輕惹的話一邊,宋輕惹把平板給她,宋輕惹已經幫她畫好了流程,一條條寫得清晰明了,風險都給規劃好了,唯獨一條最壞的結果沒寫……“最壞的結果……”宋輕惹說,“最壞的結果就是你賣得不好,把我借給你的錢,給你爸爸度過難關,然後我成了你的債務主。”宋輕惹歎氣,“我可能要當你很久的主人了。”嚴晴秋的臉要變色,她轉過身假裝擦臉上的麵乳,她痛定思痛,內心嗬斥自己,讓你當時嘴賤!“不賣房子的前提你能借我多少錢?”嚴晴秋問。“你想要多少。”“一個億!”想暴富就先爭他娘的一個億。“好,一個億。”嚴晴秋微睜,答應這麽快?嚴晴秋懷疑地看著她,“你有這麽多錢啊,你不會背地要賣房子吧?”“沒有,一個億我還是拿得出來的,我父母離世前給我留了一點錢,這些年自己也掙了一些。”一個億叫一點嗎?嚴晴秋覺得不對勁,她盯著她,問:“那你為什麽要賣房子?”“嗯,如果你沒有想出辦法,我會把叔叔公司買下來,買不下來就注入資金當股東,這樣算下來資金流比較大,一時半會調不出來,叔叔公司又刻不容緩,把房子賣掉拿錢比較快。”宋輕惹說。她平靜地說著,嚴晴秋人卻愣愣的,買下來,買公司……後麵的話宋輕惹沒說,直直地看著她。有些話說出來不夠藝術,但是她不說完的那些就是別樣的心跳。“那我要是賣出去了,掙了錢,也還了你的錢,你什麽都不要?”嚴晴秋看她,輕聲說:“要不我分錢給你。”“不用,就恭喜你成功了。”宋輕惹隻看著她,說話溫柔,好似無欲無求。嚴晴秋快感動哭了,她都快忍不住說,“善人,就算我還上你的錢,也請讓我成為你的俘虜吧。”兩人從床上下來,宋輕惹帶著她去看畫,嚴晴秋站在陽台上,看著那一個個畫板,內心感動,忍不住頻繁地去看宋輕惹,她準備的好齊全。畫板上。金發女孩如風一般飛動,她仰著頭,眸子合著,她眉心是一點朱砂的紅,藍色的衣裙鋪開了整個畫布,衣裙上花圃盛開,,三層樓的別墅傾斜著仿佛在仰望她,托著太陽的金輝為她加冕。“還有。”宋輕惹把後麵幾個畫板也拿出來。單獨金發女孩戴著皇冠,她仰著頭沐浴著光,又在光下閉著眼睛,肌膚的每一寸都細膩如真皮。很想摸一下。嚴氏的包裝很簡單,就是藍色的包裝,上麵幾朵富貴花的圖案,上個世紀很風靡,每次發售都會被一搶而空,到如今就顯得格外的粗糙。宋輕惹畫了兩個版本,一個是真人,和嚴晴秋一模一樣,一個是浪漫抽象,藝術感很濃。當時她還故意使壞不給宋輕惹畫,從花圃跑到秋千,又從秋千跑到樓上,沒想到宋輕惹畫出來了,還這麽漂亮。“我選選……”嚴晴秋很不好意思,她挨個看,可哪個都好看,連真人的那副她都覺得好看,原來迎著光的自己這麽亮眼,每一根發絲都像是金色的陽光,光為她鋪了一層耀眼的金色。“全給你了。”宋輕惹說。“這麽多?”嚴晴秋震驚。“屋裏還有。”宋輕惹往裏麵看,嚴晴秋放下畫板,進到屋裏,臥室裏還有幾個蒙著畫布的畫板,她一一把畫板打開。有金發少女開窗戶的,有金發女人站在雨幕下的,有她躺在沙發上,陰影落在她粉色腳趾上,還有她趴在地板上,陽光照著她半邊身體。看她的人,能看清她身上的每根絨毛,以及她肌膚的細膩紋路。嚴晴秋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都想問問宋輕惹,你是知道要出事提前畫這麽多的嗎?答案顯然不是。畫畫需要靈感的。宋輕惹不止畫人,她畫雨,畫房子。這和她以往的風格不同,之前參觀畫展,宋輕惹的作品極少有這麽明媚的,她的畫有個共同的特點,看山,山是顛倒的,看雨,雨是傾斜的,甚至連漫天飛雪都在扭曲變了顏色。嚴晴秋記得她有一副隻展覽不賣的畫,上麵一片白,幾個突出黑點像是墨汁隨意揮灑上去的。嚴晴秋還感慨這就是藝術嗎,那她也可以畫啊,後來百度一看,她畫的雪,漫天飛舞的雪,隻是某一刻雪變成了黑色。黑的像幹枯的血。嚴晴秋再想去看那幾滴墨分辨顏色,畫展結束了,她是打心裏佩服宋輕惹,藝術家,牛。現在……好家夥。嚴晴秋看著滿屋子的畫,震驚了,“你這麽高產的嗎?”“高產不一定代表滿意,畫家會一直畫畫,隻是看她本身喜不喜歡,能不能達到藝術的共鳴。如果不喜歡,那畫了也是白畫,毫無價值。”“哦……”嚴晴秋心想,我又開始聽不懂了。但是這些畫她好喜歡。“真的全部給我?”嚴晴秋不可置信地問。宋輕惹點頭,“都給你。”嚴晴秋心裏感動,她心想,宋輕惹這個人還不錯,很了解她的性格,不等她說全都要,就直接給她。宋輕惹說:“我可以在上麵簽名,你做成限量版本,隻發售一次,以後再也不補貨了,饑餓營銷。”“好好好好!”一整天,嚴晴秋都在看畫,吃飯都狼吞虎咽,管家見了總是要唉聲歎氣,覺得小姐不該那麽憂愁。宋輕惹倒不怎麽擔心,聯係工作室法務做了兩份合同,晚上拿去給嚴晴秋看,“你過過目,你明天拿去叔叔公司,還有一份你和我的。”嚴晴秋沒直接簽,自己先瞅了一遍,又到網上找了個律所花了點錢,確定了幾遍沒問題簽好給宋輕惹。等到白天宋輕惹就帶著她跑銀l行,開車送她去嚴氏大樓。“你跟我一起去。”嚴晴秋說。宋輕惹疑惑地看著她。嚴晴秋坐在後座上,捏了一會支票,她把手裏的支票也給她拿著,沒好意思說,她不敢拿這麽多錢,慫,要是丟了這輩子都還不起。她還想蹭蹭女主的光環。“好。”宋輕惹幫著她拿著錢。倆人去找嚴複,嚴複剛開完會出來,身邊還跟了一群高層,嚴複麵容憔悴,看到她們的身影,立馬強打起精神問,“你們怎麽來了?”宋輕惹把支票給嚴晴秋。嚴晴秋捏了捏,在看向嚴複,她鼓足勇氣,說:“這裏是一億的支票,你們給我出一個億的貨物,如果我帶著貨物跑路,這一個億都是你們的,可以嗎?”嚴複驚訝了,忙問女兒,“你上哪兒搞得這麽多錢。”嚴晴秋說:“我借的啊,我找星星借了點,宋輕惹也借了一點,湊了一個億。”她拿錢的手指都是抖的,媽的,她發誓這輩子都沒有拿過這麽多錢。“爸爸,你放心我有分寸,我之後用直播賣貨,賣多少都是你們的,你們給我開個賬號,這一個億當是保證金,這樣可以吧。”嚴複捏著支票久久沒說話,心是暖的,他知道女兒想幫他。宋輕惹幫忙說:“相信她一次吧,她準備了很久,認真的。我可以做擔保。”嚴複扭頭看向其他高層,那幾個高層看向他手中的支票,這一個億拿到手能立馬解燃眉之急。高層說:“萬一,你沒兩天就要抽錢離開,我們那時候用了這個錢,你又問我們要,我們也沒錢還給你。”嚴晴秋又拿出一份合同送過去,“這個,如果我問你們要錢,三天之內,我必須賠付你們違約金。”幾個高層圍著一塊看,合同誠意滿滿,大家全都狐疑地看著嚴晴秋。真的轉性子了,還是就是好奇想玩玩?嚴晴秋知道成功了一半,站直腰板,人站在走廊上,光落在她肩膀上,很有信心。嚴複拍板,“你們去通知底下的代工廠,按著小姐說的做包裝,把這個包裝掛在官方旗艦店預售。待會再開個會。”嚴晴秋呼出氣。嚴複有些話想說,就是說秋秋別讓爸爸失望之類,話到嘴邊還是沒給她壓力。嚴晴秋知道他工作忙,說:“那我走了爸爸。”“嗯,路上注意安全。”嚴晴秋把手指捏到發紅,宋輕惹去按電梯,兩個人一塊下去,嚴晴秋現在手裏空空,害怕的勁一下上來了,她迎麵對著秋日的天,人像是大夢初醒。天啦,她怎麽敢的?一個億啊,天啦,一個億。嚴晴秋都不敢看宋輕惹,萬一宋輕惹害她呢,她又搖搖頭,不會的,合同寫了,如果她沒有帶著貨物跑路,之後這個錢還是會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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