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魏淩察覺到司祁衍身上沒有殺意後,一雙大眼睛在滿是汙穢的臉上顯得格外明亮,他帶著疑惑的神情看著司祁衍,用著沙啞的聲音緩緩開口道,「你是誰?為什麽要帶我離開?」


    少年的司祁衍神情絲毫未變的繼續說道,「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要告訴我,你想不想離開這裏,重新用著另外一種身份活下去,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你要考慮清楚要不要跟我走?因為一旦決定和我走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就要為我出生入死了。」


    聽到司祁衍這樣說,少年的魏淩眼睛裏全是懷疑,他不喜歡被人這樣俯視的感覺,所以艱難的挪動身子想要站起來,不過掙紮許久,也隻是坐起了半個身子,他藉助旁邊的石壁,靠在上麵看著司祁衍開口說道。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就要帶我走,還要我為你賣命,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更可況,你什麽都沒有為我做,憑什麽覺得我會答應你,跟你走,成為你的人,和你出生入死?最重要的是,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都不清楚?」


    少年的司祁衍被他這番話給問愣住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收用屬下,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因為之前那些屬下都是他師傅訓練好,送過來給他用的,所以他不知道要怎麽去讓一個人跟隨他,為他所用。


    他閉口不言的思索一會兒之後,才開口說道,「我是誰?這個問題隻有你答應跟我走,才會解答,是,我的確什麽都沒有為你做過,因為我不知道還有這麽一說,不過,你要我為你做什麽?你說,隻要是我能辦到的,至於我是好人還是壞人,這個你分的清楚嗎?」


    少年魏淩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所以看著有些茫然的司祁衍,終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開口說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我現在不是分不清楚,是我不知道你是誰?你做的究竟是什麽樣事?所以不是分不清,是不了解。」


    「是嗎?那我問你,剛才那群打你的乞丐是壞人還是好人?」司祁衍依然沒有絲毫感情的問出了這個直擊內心的問題。


    少年的魏淩先是一愣,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不見,眉頭漸漸變得凝重起來,許久,終還是沒有開口回答司祁衍的問題。


    司祁衍也不意外,他依然冷靜的開口繼續說道,「去分辨一個人的好壞不是隻看他到底做了什麽事?也不是隻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表麵,所以,一個人的好壞真的很難去定義,就像那群乞丐,他們救了你,也因為你破壞他們的規矩而欺負你,所以,你看,你還是分不清。」


    魏淩看著眼前幹淨得一塵不染的白衣少年,眼中的複雜之色慢慢消散不見,許久之後。


    才帶著下定決心的語氣開口說道,「好,我答應你,跟你離開,不過,在走之前,我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那就是讓裏麵的乞丐都能衣食無憂,也算是報答了他們的救命之恩,以後我在也不欠他們的了。」


    得到預料之中的答案後,司祁衍也沒有絲毫的欣喜之情,依然還是那副不帶感情的樣子,他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剛才藏匿的地方招了招手,兩個黑影就跑到他的跟前,他低聲吩咐那兩個黑影後,就見一個黑影進了破廟中,一個黑影則上前抗起滿身是傷的魏淩。


    跟隨司祁衍回到他們的馬車旁,把魏淩放進其中一輛馬車裏後,就去尋找大夫過來為他治傷,而司祁衍則回到自己馬車上,一上馬車,就看到他師傅帶著不贊同的眼神看著他說道,「衍兒,為什麽非要帶他和我們一起回去?你可知道這樣,會給我們招惹麻煩的。」


    司祁衍對著他師傅行了一個禮後,回答道,「師傅,他,我非帶回去不可,剛才你也看見了,他是一個非常好的可塑之才,隻要引導得當,以後定會成為我的左膀右臂,更可況,我在這人身上看到他和我一樣不認輸的氣質,這是我第一次收用人,師傅就別責備徒弟了。」


    看著司祁衍主意已定的樣子,他師傅也知道人已經帶回來了,再說這些也沒有什麽用了,隻是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我看這小子不像是一個簡單的人,而且通身的氣質也不像是一個乞丐,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裏透出的野心不小,你確定能拿捏住他?」


    司祁衍搖了搖頭,說道,「我會派人去查清楚他的底細的,不過,我沒想過要把他永遠留在身邊,等到拿回我想要的東西後,他想離開,隨時都可以走,至於他的野心,隻要和我的計劃不衝突,我不在乎,我知道他非池中之物,他的眼神已經透露出來了。」


    聽到司祁衍這樣說完以後,他的師傅終還是沒有在繼續說什麽,雖然他們是師徒,但對於這個徒弟,在很多時候,隻要是他打定主意的事,沒有人能左右得了他的決定,所以,既然他對這個來歷不明的人有這麽清醒的認知,他也就不在阻攔了。


    就這樣,少年的司祁衍和魏淩就這樣陰差陽錯開始了人生第一次見麵,之後很多的日子裏,他們一起練武功,一起學習兵法,一起成長,一起執行人生中第一次任務,一起回到了京城,一起為著司祁衍的大計開始設局,慢慢的,兩人成了亦兄亦友的主僕關係。


    當然,以後魏淩能留下來,也是因為司祁衍派出去查探的人傳回來的情報和有一次,當時的他和魏淩兩人剛對打完,兩個少年從未嚐過酒的滋味,於是偷偷的背著其他人躲在房頂上偷喝起來,喝醉了的兩人就開始互相交換起對方的秘密起來。


    那時的司祁衍雖然早就猜到魏淩不是乞丐,但派出去查探的人還沒有傳回消息,所以從魏淩的口中才得知,原來魏淩是一戶大戶人家的公子,隻是不是正妻所生,而是一個被他父親搶回去的一名女子所生,雖然是他母親是被搶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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