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d anything happen between you two ?(你們之間曾發生了什麽嗎?)」柳一池問。


    「actually no, but......(實際上沒有,但是......)」很明顯,克洛維婭不知道該如何措辭。


    「i heard that theres a fencing affair in peking inthe next two days, right?are you in peking now?(我聽說在接下來的兩天,北京會舉行一個擊劍比賽。你現在在北京嗎?)」


    「yes.(是。)」


    「would you like to meet her?(你想見見她嗎?)」柳一池小心翼翼地問。


    「yes.(想。)」


    「爸,我可以和莫寧去北京玩嗎?」


    正在看著報紙的柳頔眼睛都沒抬:「去吧,注意安全。」


    是的,畢竟l市離北京就是兩個小時高鐵的事兒。不過,也感謝爸的放養,給了自己珍貴的自由,不然可就難辦了。


    柳一池得到應允,立刻用光速打包了行李。這次應該要去住一天?如果順利的話。如果不順利.....唉,肯定會順利的,不要想了。


    她和夜齒走向了高鐵站。


    果然,夜齒一離開基地就會隨身帶著假—身份證。柳一池在她的大衣內兜裏找到了那個叫「王芬」的身份證。


    這名字也太土了吧,柳一池看到後都不可置信,就不能起個走心點的名字嗎?不過這證件照倒是挺好看的,果然長得好素顏都能很隨意。


    兩人立刻買了下一班開往北京的高鐵。


    「我就不能擁有我的手機嗎?」坐在靠窗的位置的夜齒十分不快地嘟囔。


    「不能。」柳一池斬釘截鐵。


    柳一池有想過查看夜齒的手機來找到一絲線索,可不知怎的,她老覺得這是在侵犯夜齒的隱私。人家還救了自己,怎麽能趁人之危挖隱私呢?更何況夜齒手機裏的聯繫人肯定都是工會成員,更拿不準能不能信任了。


    兩人靜默地坐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夜齒說:「好無聊啊,你又不給我手機。」


    柳一池感覺自己跟帶孩子似的,嘆了口氣,遞給她自己的手機,打開「神廟逃亡」。這是她早有預謀,怕夜齒無聊特地提前下載的。


    「這是遊戲?」夜齒問。


    「嗯,2013年才公測的。」


    夜齒盯著它看了一會兒,隨便劃拉了兩下,說:「我不喜歡玩遊戲,給我本書看。」


    柳一池一臉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身邊的人:「你在鬧脾氣嗎?」


    「不是,給我本書吧。」


    柳一池便把自己手中的kindle遞給了她。


    隻見夜齒上上下下劃了幾下,立刻打開了一本全英文的《月亮與六便士》,開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原來這貨喜歡看書,柳一池恍然大悟,難怪她的英語那麽好。她又聯想起了很久以前,在全球生物論壇上,夜齒那流利的德語和法語,以及那優雅的風度翩翩。原來原因在這兒。


    如果她不當運動員,是不是就是個學霸了呢,柳一池想,會不會認真學起來後連物理都超過自己。


    她靜靜地盯著認真看書的夜齒。光透過了窗子,透過了她側臉的輪廓。一安靜下來,這十七歲的石穎就和二十七歲的夜齒一模一樣。那認真的神情讓柳一池有些心動。


    她打開了手機,繼續查有關「石穎」的信息。


    果然國家一級運動員和奧運會冠軍不是蓋的。


    六歲開始練習自由式,兩年後進入國家隊訓練。


    因表現突出,1999年8月被國家隊選作中國第一批女子佩劍運動員。


    經過了四年訓練,中間獲得過大大小小的獎牌共15枚,終於在2003年時斬獲世錦賽亞軍。這也就是輸給克洛維婭的那次。


    緊接著,2004年夏天,石穎跟隨國家隊,斬獲了雅典奧運會的女子佩劍冠軍,一舉驚人,瞬間驚動了世界媒體。


    2005年,也就是夜齒的記憶停留的這一年,她僅僅參加了一場小比賽,然後......在九月份時,正式宣布退役。


    她不知道自己退役了,柳一池想,也就是說她的記憶在九月份前。不過究竟是幾月份呢?她隱隱覺得,這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麽對她的人生產生了重大影響的事情。不然,她的記憶不可能不偏不倚,剛好停在這一天。


    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有原因的。


    突然,她刷到了一個新聞。她的手指停住了。2005年4月,「擊劍小將」石穎的雙親遭車禍意外逝世。


    柳一池覺得自己一下子找到原因了。會不會就是這一事件的發生,讓她對人生感到絕望,從而進了水熊工會呢?


    「夜……石穎,你覺得現在是幾月?」柳一池不得不打斷專心看書的夜齒,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二月吧。」


    「不是,我問你覺得現在是2005年的幾月份,你的原本的記憶在幾月份。」


    「二月。」夜齒不假思索地說。果然她完全沉浸在書中了。


    但柳一池十分確信她沒有說謊,人在不假思索和半走神的情況下,說出來的多半是真話。


    如果是二月的話,就證明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經意外去世了。不過她有些驚訝,原來這麽強大的夜齒都有不願意麵對的事情。


    柳一池突然想到了那個新聞採訪報導。那是幾月來著?五月!


    等一下,也就是說,在痛失雙親後,她選擇的是參軍——雖然普通人沒有資格查徵兵招錄的具項,無法知道她究竟在哪個部隊服兵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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