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他媽難堪了!嗚嗚嗚嗚在秦芷麵前沒臉,以後在鹿眠麵前也抬不起頭了嗚嗚嗚嗚......鹿眠享受接吻,更享受吻後看林澗被吻得麵紅耳赤及一塌糊塗的樣子,“走了?”林澗撐著她的肩膀呼吸,慢半拍了好一會,“嗯......”彼此溫存了一會,林澗抽了柔軟的紙輕輕幫鹿眠擦拭,讓她在等一會,三明治再一會就好了。鹿眠沒有走開,撐在一旁看她。“我預約了下午三點去醫院。”林澗動作遲疑了一下,“嗯。”作者有話說: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十一 1個;50吞針病名為愛沒有可以拒絕和討價還價的餘地, 要是出爾反爾她知道鹿眠會有多生氣,下午三點,鹿眠載著林澗再次來到了醫生朋友的那家醫院。林澗依舊打扮得很漂亮, 長裙配靴子, 相比起那天更明豔一些。她一直都牽著鹿眠的手, 但鹿眠很快被止步於診室門外。盡管隻是要一牆之隔她都表現得戀戀不舍,偷偷的在鹿眠耳廓吻了一下才肯跟醫生走。診室裝修簡單溫馨,內栽滿了綠植,牆上掛滿了有趣的油畫, 能讓人放鬆身心。醫生坐在她對麵, 是熟悉的麵孔, 笑意溫和:“林小姐比上次來的時候情緒要好上許多, 是這段時間心情都還不錯麽?”林澗臉上掛著明媚的淡笑:“嗯啊, 心情很好。”“心情好就好。”醫生順藤摸瓜了一下, “是因為跟阿眠的感情變好了嗎?”林澗略帶羞怯的點了點頭, “嗯啊。”醫生抓住了這個點,馬上又問道:“所以之前的不好, 也跟阿眠有關嗎?”林澗垂了垂眼, 其實醫生一直都沒有和她在閑聊, 都是在抓信息, 弄得她有點猝不及防。不過她剛才答應鹿眠了,要好好回答醫生的問題。她不想見到鹿眠臉上流露出對自己失望的表情。“嗯,是。”正如醫生所料, 她一步步探尋緣由:“為什麽呢?我聽阿眠說你們是高中同學,但是我是大學才和她認識的, 對她高中的事完全不知情, 方便的話可以給我講一下你們從前的故事嗎?”“從前的故事......”林澗透過醫生看窗外, 腦海湧現回憶。她沉默良久,醫生見她陷入回憶也不出聲打擾,牆上的時鍾滴滴答答,似是她回憶的伴奏,忽然,林澗輕笑出了聲。也許是笑從前的美好,醫生感覺到這個笑有種淒美感。“抱歉,剛剛走神了。”醫生連忙擺手,“沒事,完全用不著道歉。”“我跟她是高中同學,坐了同桌,我們對彼此好感速增,暗生情愫。互相暗戀的日子酸澀又美好,眠眠先跟我表了白。”“當時我因為很多原因沒敢接受,眠眠一直在勇敢,勇敢的表達自己,勇敢的想要拉近我們的距離,勇敢的奉上自己的一切。”“這很符合阿眠的性格,真想認識一下十八歲的阿眠。”醫生說。前半段是個美好的故事,林澗歎了口氣,眼神中帶著懊悔,“但是我太軟弱了。”“我和她的差距讓我感到自卑,沒有安全感,我一次又一次作賤她的真心,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她也會累,她也很難熬,最後高考結束,我們分道揚鑣了。”醫生聽得很認真,聽完點點頭,“原來是這樣。”“當初她很勇敢,為喜歡的你付出了很多,你的自卑和軟弱讓你沒辦法正麵回饋這份感情,從而導致傷害了她,但這並非你的本意,其實你心裏也非常的喜歡她,非常想要和她在一起,對嗎?”林澗點了點頭。“那麽分開以後,你是不是常常為此感到後悔懊惱,恨不得回到當初?”林澗:“是的。”醫生繼續問:“你是不是一直耿耿於懷,怎麽也忘不掉,怎麽也無法釋懷,經常在夢裏,或者清醒著見到當年的某些場景。”林澗再度點頭。醫生乘勝追擊:“你可以詳細描述一下經常見到哪些場景嗎?”林澗慢悠悠的描述:“跟眠眠分開後,我經常會回想起最後一次跟她見麵,她轉身,留給我背影漸漸遠去的畫麵。每當想起這些,我就會流淚,心悸,冒冷汗,全身發麻,頭腦發暈,喘不上氣,很難受很痛苦,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折磨。”“這這種症狀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淡化,反而時間越久,頻率越高,症狀也越來越多,導致我常常出現幻覺幻聽,發作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瘋子。”“眠眠跟你說過的我幻聽,就是這個緣故。”最嚴重的那段日子,林澗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現實夢境,一閉眼便是鹿眠離開的背影,周圍是一片黑暗,隻有鹿眠身上有光,可鹿眠徹底離開她,鹿眠徹底放棄她。她怕極了這種被鹿眠徹底拋棄的感覺,就像沒有人能平靜的接受自己唯一的光在黑暗中漸漸消失,這份恐懼讓她比從前的她勇敢,每一次再見到,她都對著幻覺中的鹿眠懇求她留下,懇求她轉頭看自己一眼,但改寫不了結局,也沒辦法給她哪怕一小會的安慰。鹿眠已經傾盡所有,走了就不會回頭。每一次,都留她一個人歇斯底裏。她那有一個盒子,裏麵裝有許多鹿眠的照片,但是每張照片都滿是褶皺又被撫平的痕跡,因為她發作時會拿出來看,會控製不住的緊緊掐在手裏。她沒辦法治愈,也沒辦法被別人醫治,狀況嚴重的時候她無法正常生活,像個瘋子。不太嚴重時可以勉強喘一口氣,她通常將這視作鹿眠的憐憫。這些都是報應,辜負真心的要承受吞一萬根針的痛苦。林澗很平靜的說完這些,醫生點點頭,在電腦上做記錄。“基本可以確認了,是創傷型應激障礙。”“因為過度的創傷得不到治愈一直耿耿於懷,自責、內疚等一係列不好的情緒圍繞著你,導致成了一種心理疾病。”林澗點點頭,對答案不驚訝,“我很早就知道了。”“你之前看過醫生對吧?”“看過,沒有用的。”醫生開了個玩笑,“這或許可以被稱作,病名為愛?”林澗也輕笑出聲,漂亮的眼眸彎成月牙,輕聲吐字:“本來就是啊。”醫生輕咳了兩聲:“最近還有出現幻覺的情況嗎?”“最近沒有。”林澗搖了搖頭,回憶了一下,“最遠的話,要追溯到眠眠去國外出差那一陣。”“她回來以後就沒有了。”陪在身邊就好了嗎?醫生分析:“也就是說,鹿眠本人在你身邊和你感情好,比其他藥物和治療手段都奏效麽?”“對的。”“你有沒有想過是你吃的藥不太正規呢?”上回鹿眠給她發的藥的照片至今還存在她手機裏,那種藥隻可以做到一時的緩解作用,無法根治。林澗知道醫生想說什麽,“醫生,貴的藥,我之前也吃過的。”“那鹿眠在身邊是什麽樣的感覺可以詳細描述一下麽?”說到這,林澗眼中浮現出幸福的笑意,“就是眠眠在身邊我就可以很安心很平靜,可以睡個好覺,不會怕被驚醒。”醫生“唔”了一聲:“你現在應該很依賴她吧?”她看過她依賴鹿眠的模樣,簡直太甜太欲了。林澗歪了歪頭,“醫生跟眠眠是朋友,對她肯定了解,你覺得她會喜歡我這樣的依賴麽?”醫生思考了一會,給出十分中肯的回答:“阿眠看起來很吃你這一掛。”林澗被她的話取悅,“不過我還沒有追到她呢。”“一點點時間問題而已啦。”醫生又問了她一些問題,帶她去做了一些腦部檢查,基本可以確診為創傷後應激障礙。推開診室的門出去,鹿眠翹著腿坐在休息椅上的身影一眼就可以被林澗看到,她垂眸看著手機,一邊長發撩到耳後,穿著皮質的外套和闊腿褲,整個人看起來美麗又慵懶。特別有氣質,僅僅是坐在那就非常的引人注目。發現林澗在看自己,原來她已經出來了,鹿眠收起手機站起身迎過去,“怎麽樣?”林澗的心情看起來沒有受到影響,眼神溫柔,乖巧對她說:“有好好配合醫生了,她問什麽我答什麽。”一副想討要點什麽東西的樣子,鹿眠原本略微焦灼的心情也得到緩解,“真的?”“當然是真的。”醫生後一步拿著報告單走出來,“阿眠,幹嘛懷疑人家,林小姐很配合。”“情況怎麽樣?”“是創傷型應激障礙。”“應激障礙?”醫生將大致情況給鹿眠簡言意駭的解釋了,鹿眠理解其中意思,但是不太能體會,她轉頭去問林澗,林澗笑著將剛才在診室內說給醫生聽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給她聽。講得那麽輕鬆,是因為對她來說這些事確實已經到了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習慣”了的地步。鹿眠難以置信。這種感覺不知道怎麽形容,她原本壓根就沒想到,原來林澗的病和她、和她們的從前有關。她當時放手放得徹底,覺得那荒唐應該徹底結束,完全沒有想到,林澗還會被困其中,而且一困就是七年之久。現在她又一次深刻的意識到,林澗曾經所說離開她以後沒有一天是好過的這句話的真實性。再一次深刻的意識到林澗遭受到了多少苦難。曾經見過幾次她發病的模樣是那樣觸目驚心,卻不想對她來說其實是家常便飯。沒有她的幫助,一個人熬過的日子整整七年。而這些源頭,是來自於對從前的愧疚和悔恨麽?七年沒有一天好過的生活,她忍不住想去問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怎麽表達:“林澗,你怎麽......”見她欲言又止,林澗眨了眨眼睛,狡黠笑道:“眠眠是在心疼我嗎?”“心裏是不是有心疼我的感覺啊?”她尾音上翹,愉悅的想要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