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曉晚深呼吸,安慰尹暖道:“你別亂想,林澗是我們以前的同學,老朋友了,前段時間剛回江城,沒地方住所以暫時住在鹿眠家,天塌下來了鹿眠都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你別亂想。”“真的嗎?”“嗯,真的。”聽著尹暖的哭腔心裏很不是滋味,餘曉晚垂下眸子:“不怕,到時候學姐去跟她說一下,很快就會解決掉的。”“鹿眠不會跟她在一起的。”作者有話說:30易碎隻要是鹿眠的,是什麽都可以晚上十點, 室內的燈光被調暗了許多,鹿眠穿著睡袍懶懶的陷進了沙發裏,麵前的熒幕上播放著一部文藝愛情片, 正播到很有氛圍感的片段, 女一和女二重逢, 急不可耐的在狹小的車廂往我親吻,訴說著情愫。淅淅瀝瀝的花灑聲配上電影裏纏綿的深情話語,暖烘烘的室內格外的有氛圍感。鹿眠偏頭看了眼旁邊,隻有一隻貓乖乖的臥坐著, 目不轉睛的盯著熒幕。這隻貓確實跟林澗說的一樣, 沒脾氣, 很乖。這一點, 鹿眠發現它跟她主人似乎很像。長得也漂亮, 一身橘白相間的長毛被梳得很順。它的主人去洗澡了。因為被紅酒灑了一身。為什麽被灑?其實也算是她咎由自取。吃完飯以後, 鹿眠處理完工作洗了個澡已經接近九點, 她如往常那般選了一部電影播放。是一部很文藝的les愛情片,音量調得很小, 全程沒什麽很激烈的戲份。林澗像隻狐狸一樣狡猾, 又和她同住了這麽些日子, 知道她放這種類型的片子隻是因為疲憊想放鬆放空而已, 不會對劇情太關注的。於是,林澗就自告奮勇,說從網上新學了一套按摩手法, 想給她試試,想讓她舒適。鹿眠並沒有回應, 她很自覺的知道沉默就是默許, 主動湊到她身側, 因為兩人的身高差,坐著抬手會有點累,林澗隻能跪著給她按。服侍主人的姿勢。不覺得卑微,林澗覺得很有感覺。眠眠看起來也不覺得這樣的姿態有什麽不對,是已經把她當成她的內個了麽?這樣一想,林澗心頭流過一絲電流,嘴角微揚。“力度可以麽?”主人。最後兩個字,林澗藏於喉間沒說出來。鹿眠合上了雙眼,就算舒服也不屑於回應她,姿態高高在上的。可是有什麽辦法呢?隻能寵著啊。疲憊被她的指尖和伴隨著的輕聲細語一同揉散,可能今天真的有點太累了,鹿眠思緒漸漸遊離於天外。竟任由她在自己臉上撫摸,也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按摩。忽然,她唇瓣抵上一片冰涼,緊接著,有濕涼的液體灌入她唇中。鹿眠一驚,下意識將東西推開。林澗驚呼一聲,看過去,林澗已經被紅酒灑了全身。她皮膚上,衣服上,鎖骨及胸口那片最為遭殃,淡紅色的水印像是一朵盛開的花,狼狽又性感。就這樣跪在她麵前。鹿眠眼神一變,心底某個點被激了一下,林澗抱怨說:“我隻是想給眠眠喂口紅酒而已。”“這麽貴的酒,好浪費啊。”紅酒還在滴滴答答的落,她尾音拖長,表情魅惑,一副想讓鹿眠做點什麽的樣子。最終還是被一句“去洗”趕走了。走時她微窘,不甘。鹿眠一直是這麽不近人情。半個小時過去,鹿眠口中還殘留著被喂入的那一丁點紅酒味。漸漸的,浴室的水聲停了,裏邊傳來一道很輕軟的聲音,在喚她的名字,讓她過去一下。林澗語氣比起剛才虛弱了些,鹿眠從思緒中抽離出來,走到浴室門邊朝裏麵問:“怎麽了?”“我來例假了,可以幫我拿一片衛生巾麽?”“你等一下。”“嗯。”鹿眠拿衛生巾回來,門開了個小小縫隙,鹿眠遞進去給她,問她這個大小可以麽,她回可以。“還需要什麽?”“就這個就好了。”鹿眠在門口站了一會,裏麵的動靜應該是在穿衣服了,她沒再停留,轉身離開。很快,林澗就從浴室裏出來了,薄薄的霧氣縈繞,皮膚幹淨透亮,這副出水芙蓉的模樣比化妝時更有幾分別樣的味道。鹿眠已經見過很多次了,發現這次她唇色有些些白,比較病態。林澗沒再去打擾鹿眠看電影,從冰箱拿出輕脂牛奶加熱後端到鹿眠麵前,說她有些困了,先回房間休息。時間不太早了,電影鹿眠也沒有看下去的興致,關掉以後回了房間。她洗漱一番,護了個膚,躺在床上合上雙眼,睡意並不濃。許是有心事纏繞,睡著了都是淺睡眠,半夜不知道多少點,她被吵醒了。那隻橘貓在它門口不停的叫。她打開門,正好看見林澗彎著腰艱難的從廁所走回自己的房間。鹿眠沒叫住她,跟了上去。林澗沒有鎖門,她輕而易舉的就推門進去,見林澗在被子裏蜷縮成一團,微弱的月光下看到她的眉頭皺成一團,額角還冒著細細冷汗。鹿眠沒說話,伸手去碰了碰她的額頭,林澗感受到她來了,睜開眼縫看她,眼裏帶著濃濃的渴求和需要,這種脆弱的時候用這種眼神看人,真的好卑微。鹿眠收回手,沒說話,離開了房間。將熱水袋充上電,用杯子接著熱水,鹿眠回憶起來七八年前林澗每次來例假都會疼,過了這麽多年,不但沒有調理好,反而更加嚴重。也是,想到剛重逢時她在酒吧為了賺錢喝得天昏地暗的畫麵,怎麽可能會調理得好。恐怕已經千瘡百孔了也說不定。等她再次進林澗的房間,林澗已經將自己全部縮進了被子裏,一點也不露出來,被子一動一動的,傳出斷斷續續的抽泣。鹿眠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一邊,伸手去掀她的被子,看到她眼眶泛紅,淚水浸濕了枕頭,一個人偷偷哭。察覺到她在看她,她又盡力止住。“眠眠......”“很疼嗎?怎麽哭了?”鹿眠此刻的聲音很輕柔磁性,放大了某人的委屈。“疼的……”“先起來,把紅糖薑茶喝了。”林澗抹了抹眼睛,被鹿眠扶著靠坐起來,被子從身上滑落,露出脆弱的身體,她啞聲說:“是心裏很疼才哭的。”為什麽會心疼?因為剛才誤會了她對她置之不理麽?那還真脆弱敏感。鹿眠坐在床沿,將紅糖薑茶和藥片拿到她麵前,“心疼的話,不知道布洛芬有沒有用,先吃掉。”布洛芬治不了她的心疼,就著紅糖薑茶喝了下去,林澗比起剛才也沒好多少,跟鹿眠傾訴:“我剛剛特別無助,覺得自己好可笑,搖尾乞憐的做了這麽多,連眠眠一點點的關心都換不來。”“懷疑現在的自己是不是很糟糕,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幸好,眠眠沒有真的不理我。”鹿眠垂眸看著她,今晚的林澗比平日都要脆弱,承受著腹部的絞痛,帶著哭腔吐露她心事,和對她關心的渴望。她也知道自己就像是在搖尾乞憐,搖尾乞憐的都是寵物,會自卑也會擔憂。擔憂自己對主人來說是不是可有可無,做了這麽多,究竟有沒有重新占據她心底的一點點位置。如果連心疼都沒有的話,那就是一丁點也沒有吧?鹿眠對她那些話一一不做回複,讓她躺好。將熱水袋塞進了她的被子裏,放在她的腹部。林澗有些驚喜,捂緊了熱水袋。“燙麽?”鹿眠問她。“正好的。” 她枕在枕頭上,抬眼看鹿眠,“不那麽疼了。”“真的?”鹿眠知道她隻是說好聽的話給自己聽。“真的啊。”林澗探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往被窩裏帶,幫她捂著,“眠眠可以再陪我一會嗎?”鹿眠沉默,夜色中林澗分辨不出她眼裏的情緒,她也沒有精力去猜,湊近了鹿眠,額頭貼在她大腿上,閉上眼睛。“林澗,這些年你過得好麽?”溫暖中,鹿眠的聲音從上麵傳來。林澗說:“其實不太好。”“但是有人疼的感覺真的好好。”林澗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腿側,“眠眠不要揭穿我,就算是自己騙自己,也讓我開心一下吧。”夜色濃鬱,林澗像隻像動物一樣蜷縮在鹿眠腿旁,閉著眼睛,嘴角微揚。心理上有安慰,布洛芬藥效漸起,林澗很快就睡著了。雖然,鹿眠隻陪了她五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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