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得很,送自己回家以後,仍就不想與自己有過多交集。令人很無力啊。*夜間的馬路顯得格外空曠,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裏,仿佛全世界都隻剩下林澗和鹿眠。就好像那條她們高三晚自習下課後不知道一起走過多少次的路。走在一起的時候她們通常並著肩,冬天鹿眠是習慣了雙手插進口袋裏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鹿眠會把手垂下,感受到自己的手背與林澗的手背碰撞,體驗那種心悸不已的感覺,然後被林澗牽上。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鹿眠可不會再做這種舉動。也不會期待著,被她牽。鹿眠在開車,林澗看著鹿眠的側臉,她開車的樣子真的很好看,下顎清晰鼻梁高挺,側臉完美得無可挑剔,微卷的長發被她撩到耳後,耳墜時不時微微晃動,姿態慵懶有具有侵略性。比起小時候的青澀正直感,她現在真的很像那種壞女人。那種,會讓好多人傷心難過,自己內心卻毫無波瀾,很冷很冷的壞女人。可又令人迷戀。林澗收回眼神,好像再多看她一眼就會舍不得。“我有些話想對你說。”“什麽話?”“欠了你七年的話。”欠了七年的話?鹿眠好像能猜到林澗想要說什麽了。重逢這麽久,林澗還是第一次正麵提起從前呢,為什麽突然說這些?不過鹿眠並不害怕就是了。她跟林澗之間,她已經不處於弱勢了,亦可以坦然麵對。“眠眠,對不起,七年前我就應該跟你道歉的。”“以前...都是我的錯,讓你的青春有一段這麽難過的時光。”鹿眠“嗯”了一聲:“我接受。”林澗笑了一聲,垂下眸去,“眠眠要不要這麽大方啊.....”說真的,她好希望眠眠生氣,說一些不會原諒的話,這樣的話,她還有哄她的餘地不是嗎?林澗的頭低得很低,側臉幾乎都被頭發遮擋了。鹿眠則坦然道:“林澗,不重要的事,大方一點又何妨?”“更何況你並沒有做錯什麽,我的一廂情願,無論怎樣的結果,都應該是我自己負責。”但再怎麽樣,這些事對鹿眠來說都已經無關緊要了。高考結束以後兩個人就斷了聯係,一直到前不久。說真的,鹿眠也難熬過很長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她滿腦子都是林澗,沒日沒夜的想她,不知道有多頹廢。但時間是萬能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可以走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認識新的人,結交新的朋友,想起林澗的次數越來越少,後來想起她也沒再有那種苦澀難過。她真的大病初愈了。再後來,她也交往了幾個美好又真誠的女孩,沒有欺騙沒有暗無天日的難過,不合適了就分手,她才知道,感情的分別,居然也可以笑著說。從朋友口中聽到林澗婚訊時,她也由衷祝福。沒有什麽放不下的,而放下了的,那自然就是已經不太在乎了的。車廂裏陷入死寂,周圍除了車聲和雨聲什麽沒有,看著周圍離鸚丘巷越來越近的路,林澗的眼眶已經濕了。她身上散發出的濃烈的絕望感鹿眠都能感受得到。為什麽呢?明明是她自己不要她的。作者有話說:19犯病她是患者雨漸漸小了,車子很快駛進了鸚丘巷,停在了林澗所住的那棟自建房樓下,一樓有很多男人坐在樓下打麻將,見到了女人就猥瑣的吹口哨,林澗知道鹿眠會因此不爽,趕緊小聲對她說:“沒關係的眠眠,我明天就不住這了。”“嗯。”鹿眠應聲,自然而然的以為她要搬去雲觀灣。林澗拿好了自己的東西站在鹿眠車窗前,看著她濕掉的衣服,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跟她道謝說路上小心。鹿眠啟動車子掉了個頭,二十米長的一條路,林澗一直在她的後視鏡裏,直至拐彎。不知道為什麽,林澗從後視鏡裏消失的那一刻,鹿眠的心顫了一下。*今天的林澗有些反常。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鹿眠沒想到她會提起以前的事,還這麽鄭重的和自己道歉?她這幾天確實沒有來煩自己,不像之前一樣每天手機裏都有她發來的消息。是認清了什麽麽?決定不再糾纏自己了?看來自己當時因為生氣跟她說的那些煩她的話她確實有聽進去。不管她心裏在想什麽,隻要不打擾,對鹿眠來說,這都是好事。她現在是這麽覺得的。一個岔路口前,鹿眠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徐露露的電話。“什麽事?”“阿眠,林澗把雲觀灣的門禁卡還給我了。”“什麽?”鹿眠訝然:“她還你了?”“對啊,我剛跟佳佳吃完飯,她托佳佳把門禁卡給我,她不住了?這事你怎麽不知道?”徐露露覺得很奇怪。聽到這個消息鹿眠心有些亂,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將車子停在路邊,仔細問道:“她怎麽和陳佳說的?”“佳佳說,她說謝謝我的好意,不過不麻煩了。我就說我跟她不合,千萬不能告訴她是我的房子嘛。”“我從沒跟她說過這是你的房子。”鹿眠沉吟片刻,“而且,她剛才跟我說她明天就不在現在的地方住了。”“找到新房子了?”徐露露猜測。找到新房子了麽?如果是這樣的話,鹿眠想,她應該會和自己說一聲才對。徐露露想了一會,“可能不想打擾你?”“剛才我就跟她在一起。”“你剛才就和她在一起?怎麽會?她都沒有跟你提起過這件事嗎?真是反常。”“可能...是不忍心辜負你的好意吧?你這麽好心幫她找房子,她卻不住,豈不是辜負你了。”是麽?可鹿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心裏就越不安。突然,鹿眠想到了什麽,匆匆掛斷了徐露露的電話,從相冊裏翻出了一張白色藥片的照片,發給了一個醫生朋友,詢問這是什麽藥。等待對方輸入的過程中她手指不停的敲著方向盤,略顯焦急。【抑製幻聽的藥,但不是什麽正規藥,很廉價,用藥者應該患有嚴重的心理或精神疾病。】這幾個字眼太刺眼,鹿眠楞了,覺得心被重重壓了一下。林澗有幻聽?林澗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或是精神疾病?鹿眠很難以置信,但又意料之中。自從林澗回江城,就像變了個人。所以她不住雲觀灣的房子,是真的找到新房子了麽?還是說她打算去哪?鹿眠心裏那股不好的預感在猛烈滋生,讓她無法平靜且無法坐視不理,啟動車子調了個頭。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鸚丘巷,林澗家樓下。上樓敲了好幾下門都沒人來開,但她聽到裏麵有動靜,林澗是在裏麵的。鹿眠想起來林澗跟她說過地毯下有鑰匙,這才開了房門。小小的一間房子,她一眼看去,鎖定在了沙發旁的角落。林澗蹲在那,雙手捂著耳朵,全身顫抖著好像很痛苦,惶恐不安,瘋態。有一隻橘色的長毛貓圍在她周圍不停的轉,看到有陌生人進門,躥進了沙發底下。鹿眠眼神微滯,她從未見過林澗這個樣子,這讓她想到曾經去過的精神病院,裏麵瘋瘋癲癲的各種病人。“林澗,怎麽了?”鹿眠出聲叫她,林澗聽到後就縮,嘴裏嘟囔著古怪的話,鹿眠看到她甚至拿出手機解鎖了屏幕按出110想要報警,立刻上前彎腰抓住她的手腕製止,沒控製住語氣:“林澗,你幹什麽?”林澗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被她嚇得渾身發抖,手機掉在了地板上,開始奮力掙紮。鹿眠眉頭緊皺,不太溫柔的掐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抬臉看清楚自己,“林澗,我是鹿眠。”林澗怔住,身上的緊繃的力量開始鬆懈,那雙充滿恐懼的雙眼在看清眼前人是鹿眠那一刻染上了希望和霧氣。她一切的抵抗堅持好像在這一刻全部瓦解,帶著哭腔喚鹿眠的名字。“鹿眠......”聲音碎得不成樣子。鹿眠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戳了一下,疼痛感很細微,又遍布全身。她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足夠溫柔可以起到安撫作用:“你怎麽了?我們去醫院?”“不要...”林澗搖頭,傾身往前,把自己塞進了鹿眠的懷裏。作者有話說:評論區的各位好單純配合歌曲《血腥的愛情故事》食用可能會有不一樣的感覺20記仇“想讓我哄你?”鹿眠感受到她的身軀緊緊的貼著自己,不留一絲縫隙。脖頸濕濕的,是沾上了她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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