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眠看著前方,鼻息哼出一聲輕笑,“你說這種話的功力真是一點也沒退步,林澗。”這種曖昧到不行,讓人會浮想聯翩的話。林澗裝了一會傻,然後問:“那眠眠愛聽嗎?”或者說,還會因此著迷嗎?她注視著鹿眠的側臉,也許是想捕捉些什麽。可鹿眠還是回了一句會讓她傷心難過的話,“當然啊,笑話總是愛聽些的。”“啊......”林澗拖長了尾音,聽不出情緒。還能竊喜鹿眠沒甩開她的手,林澗將她的手臂挽得更緊了些,手慢慢試探的摸索到她的手掌,然後整個包裹住,輕聲問:“眠眠,我就這樣住進你的家裏,你的女朋友知道了會不會誤會啊,她生你的氣怎麽辦?”帶著一股濃濃的茶味,手指甚至還想插|入她的指縫,想和她十指相扣。奇妙的給她們倆之間增添了幾分禁忌。“既然你這麽替我擔心,那就走好了。”“這樣,我女朋友就不會生氣,也不會找我鬧脾氣吵架。”鹿眠一副苦惱的樣子,好像她的女朋友鬧氣脾氣來很不好哄。聽她說這些話,林澗表情有些受傷,又倔強的把鹿眠的手握得更緊,咕噥:“不行的,如果一開始眠眠就不理我讓我一個人呆在江邊還好,要是眠眠現在趕我走,我會死掉的。”“會凍死掉的。”此時此刻,鹿眠隻能用矯揉造作這四個字來評價她。不想在繼續跟她持續這種無聊的較勁,鹿眠擺了擺手,“手鬆開。”“嗯啊。”林澗緩緩鬆開了鹿眠的手,但沒有就此離去,而是將她的手放進了她衣服的口袋裏,捂好了才離開。鹿眠比她高,步伐很快,她努力跟上,與她肩並肩,還在考慮鹿眠剛剛說的話句話,“眠眠不要怕,要是你女朋友真的生氣跟你吵架了,心情不好的話你可以來找我的,我會哄你開心的。”真是一句綠茶味濃至極的話。生活中綠茶很多,鹿眠沒少遇到,但都覺得他們綠茶得沒什麽魅力,很低級。不得不承認,站在客觀的角度,林澗確實可以綠茶得很成功,這麽明目張膽,卻很磨人,讓人心軟,讓人受不了。假如她和林澗是陌生人第一次認識,也許會覺得有趣。*“換這雙。”鹿眠從鞋架裏找出了一雙沒穿過的拖鞋給林澗,林澗彎腰換上,小心翼翼的跟在鹿眠後麵,鹿眠轉頭看她,“我去給你找換洗的衣服,在這裏坐著,洗完澡就睡覺。”林澗點頭,“嗯,麻煩眠眠了。”鹿眠從衣帽間裏找出了件沒穿過的睡衣和一套一次性內衣褲,走出來的時候發現林澗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正打量著自己的房子。她眼神特別像那種從來沒有進過城裏的自卑小孩一般,看著又寬又大的房子眼裏滿是羨慕,讓人看著可真是心酸。“林澗。”林澗如同受驚小兔子,“嗯?”“去洗澡吧,我去幫你收拾一間客房。”林澗接過換洗的衣物,然後搖搖頭,“不用麻煩了眠眠,我睡沙發就好了,眠眠肯定很困,也早點休息,好不好?”林澗的眼神那樣真摯,一點也不像在說客套話,真心的心疼鹿眠的疲倦。鹿眠確實很累了,既然她這麽說了,也就隨便她,給林澗指了浴室的方向,然後轉頭回房間。鹿眠的主臥也有一間浴室,她洗好澡出來的時候林澗還沒出來,她找了一床被子抱到沙發上,打算給林澗用。鹿眠給自己倒了杯牛奶,靠坐在右邊的沙發上慢悠悠的喝著,不久,林澗便穿著鹿眠的睡衣出來了。鹿眠知道她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特意挑選了自己買得小些的睡衣,不知道是不是小過頭了,原本寬鬆款的衣服穿在林澗身上顯得緊身,優美的曲線暴露無遺。她剛出浴,帶出一股沐浴露的香氣,膚如凝脂,柔情似水。她還抬著一隻手擦頭發,不知有意無意的挺腰。明明是很普通正常的睡衣,被她穿出很欲的感覺。她看著同樣剛洗完澡穿著黑色睡袍長發披散的鹿眠,眼神一點也算不上清白。“桌上有吹風機。”鹿眠說。林澗沒去拿,慢悠悠的用毛巾擦拭著頭發,“眠眠好像不和女朋友一起住。”“嗯?”看來是鹿眠錯了,她可不是剛進城心思單純的小孩,是一隻富有野心的狐狸。“你好像很關心別人的私人問題。”真是冷漠,不近人情。“就是在想,要是眠眠是我女朋友的話,就算不一起住,我也會想要在眠眠家留下些什麽痕跡宣誓主權,告訴別的女人眠眠已經有女朋友了,就算眠眠不許,也會想偷偷留的,比如一些愛心眠眠便條,或者是……“在浴室藏一條被撕破的黑絲。”她眼神柔媚,說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很有禁忌的感覺。再加上鹿眠那慵懶又高高在上的姿態,氣氛變得很怪,曖昧得窒息,一點也不像是普通朋友借住在家。兩人更像是高傲的金主和乖順又放|蕩的情人,林澗會朝鹿眠走去,或者是用任何鹿眠喜歡的方式去到她身前,盡力服侍她。然後被做得一塌糊塗。林澗可恥的這般想象了一下,酥麻感從心頭蔓延向四肢,糟糕,又有感覺了。作者有話說:9特別她總是先斬後奏許是因為太疲憊加上喝了酒,鹿眠今天比平時晚起床了快一個小時。睜開雙眼看時間的時候已經早上八點鍾了。昨晚的記憶慢半拍的浮現於腦,林澗說了很多那種擦|邊禁忌的話,無不圍繞著自己那根本不存在的女朋友,不知道是在試探,還是她真的這麽下賤。聽得煩了,嘲諷了一句,把她扔在客廳,她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一夜。可恨又可憐。鹿眠有種直覺,林澗現在還沒有走,就好像空氣裏飄著林澗的氣味。她揉了揉太陽穴,掀開被子起身,打開房間的門,一股香氣便湧入鼻腔,她詫異的往廚房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灶台前站著一個帶著圍裙的女人。鹿眠皺起眉頭,清晨剛開嗓的聲音有些啞:“林澗?”“嗯?”林澗轉過頭,含笑看了鹿眠一眼,又倉促的轉了回去,弄著手裏的東西,好像是在擺盤。“你在幹什麽?”鹿眠走過去,雙手抱胸,審視著林澗。“幫眠眠做早餐啊......”鹿眠當然知道她是在做早餐,她問的是行為。鹿眠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需要她做這些了。可是她製止得晚了,林澗已經差不多做完了。林澗在她不太溫柔的目光下把煮好的粥端去餐桌,這才掀眸看她,柔聲說:“眠眠的冰箱裏除了一些牛奶什麽都沒有,是不是都不吃早餐呢?還是隻會叫外賣啊...我叫跑腿買了點食材,有點草率,但是味道應該不錯的,眠眠昨天晚上喝了酒,這個很養胃。”“也不知道合不合眠眠的口味。”林澗係著圍裙,挽著長發,溫柔得沒有一點攻擊性,就連說話的調調也仿若春風拂過,溫暖四肢百骸。她那雙清澈透亮的桃花眸中是期盼,期盼鹿眠能喜歡。假如就算鹿眠表現出反感,她也會盡全力把鹿眠哄開心讓鹿眠消氣,幫她點一份新的外賣。至於自己被討厭和心血白費這件事,隻會暗自神傷。半響,鹿眠表情鬆動,沒什麽感情的句謝謝。林澗逾距了,可那些冰冷的話再說出來也無濟於事,除了縱容她,好像別無選擇。林澗笑得溫暖明媚,“不用謝的,快來吃吧。”鹿眠走過去,在林澗旁邊坐下,將臉側長發撩至耳後,想也沒想的就舀了一勺,林澗突然伸手製止。林澗細白的手指壓在她手背上,“嗯...等一下,可能還有點燙。”說著,她微微傾身,朝那勺粥輕輕吹氣,氣息灑在鹿眠手背上,很癢,有點暖。林澗又在搞這些小動作了。忽然覺得這副場景有些熟悉,好像很多年前出現過類似的模樣,鹿眠思考,陷入了一段回憶。很多很多年前,明明已經很少被想起,模糊得不行的回憶。高二開學有快一個月了,鹿眠跟她的同桌相處得還算不錯,已經慢慢習慣了林澗每天都要拉著她講題,也習慣了每天都要吃兩三顆獼猴桃味的軟糖。她不是很喜歡吃零食,對同一種東西也容易膩,獼猴桃味的軟糖也許是她堅持吃得最久的一款甜食了。林澗真的很熱衷給她講題,並且講題的時候溫柔又嚴格,從來不許她蒙混過關,鹿眠心煩她就哄,鹿眠不想聽了她就停,等鹿眠心情好了,她再重新開始。還專門為鹿眠製定了一個錯題本,鹿眠有時候都會懷疑,林澗是不是被自己爸媽花錢雇了,又為了不讓自己反感,才以這種形式授課。除此之外,林澗在其他方麵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同桌。鹿眠的睡眠很正常,每天晚上十一點睡六點起,偶爾也會因為出去玩或者玩遊戲熬夜,第二天早讀的時候精神特別不好。比如這次,她撐著腮幫子昏昏欲睡,坐在她旁邊的林澗就是英語課代表,正拿著書帶著大家讀英語。英語課代表一手拿著書,表情嚴肅正經,一絲不苟。另一隻手卻伸進了抽屜裏,麵不改色的拿出一個小枕頭放在了她同桌的桌麵上,鹿眠偏頭看她,不明所以。林澗湊近她,輕聲對她說:“你看起來好困,先睡一會吧,我幫你看著巡堂老師。”鹿眠眨了眨睡眼惺忪的眸子,倒是清醒了幾分:“你讓我睡覺?”“嗯啊,昨晚有沒有好好預習呀?要是有不會的單詞我待會再教你。”說著,林澗輕按鹿眠的腦袋,讓她枕在了自己的小枕頭上,柔聲催促:“閉眼。”鹿眠的臉是對著她的,她已經把頭側了回去,又一本正經的讀起了單詞,鹿眠看著她挑不出一點瑕疵的側臉,聽著催眠曲似的單詞朗讀聲,緩緩合上眼睛。所有人都在讀書,隻有她一個人在睡覺,還是英語課代表特許的.....鹿眠這樣想。因為枕著她的枕頭,一呼一吸都是林澗身上的香氣。有舒適的枕頭,就容易睡著多了。.....鹿眠睡得有些沉,聽到有人喚她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家裏,正在被媽媽催促起床,皺起眉頭無意識的說了什麽你,自己都不記得了,隻知道睜眼的時候看到林澗在笑。“你怎麽睡得這麽香呀?”鹿眠怔了一會,皺著眉頭從枕頭上撐坐起來,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她的臉原本就有點厭世,板起臉來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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