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我在呢。”紀眠小聲地哽咽著,手指揪住祁瑾秋的衣袖,精致的眉眼漾著一股與平時截然不同的風情:“我難受、很難受。”“眠眠、要化掉了。”小兔子可憐兮兮地說著。“眠眠。”祁瑾秋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目光和語氣都極盡繾綣。好一會兒,祁瑾秋頭腦昏脹到仿佛湧進了潮水般黏密的信息,懷裏人溫聲軟語道:“你、你啵啵我。”她一邊說著,一邊握著她的手往上麵帶。祁瑾秋驟然止住,斂眸望向懷裏的人時,才發現她滿臉淚水瑩潤。“眠眠。”聽到她的聲音,紀眠又開始雙眼濕漉地掉眼淚。易感期的alpha情緒不穩、易躁易怒,腦海會被本能所占據。而發//情熱的omega隻會更難受,她們所承受的煎熬是alpha的雙倍,如果得不到alpha的安撫,她們會極度不安且難受。祁瑾秋越發自責。是她讓紀眠變成這樣的。而且她們是匹配度極高的ao,這點點到即止的接觸根本起不到安撫作用,她們都需要更深入的接觸和安撫。白茶花綻放的尤為盛麗,空氣中兩股氣味不斷交融,與她們昨天在岐山看到的花海不相上下。兩人同時忍受著數以百計的煎熬,紀眠因為遲遲得不到祁瑾秋的回應,如小兔子般缺乏安全感地蜷縮起。事到如今,抑x製劑早已起不到任何作用。哭泣聲刺激著祁瑾秋的神經末梢,眼底翻湧的墨色緩緩覆蓋僅存的清明,她將紀眠連人帶被地抱進懷裏。祁瑾秋:“眠眠。”紀眠掀起眼簾望她,美目半眯。“我們之間的匹配適度很高。”祁瑾秋盡快長話短話,“我們之間需要一個臨時標//記才能緩解現在的情況,你願意接受嗎?”因為擔心她不懂什麽是臨時標//記,祁瑾秋還極具耐心地跟她解釋:“所謂的臨時標//記就是指,alpha在omega的脖頸腺/體處留下一個短暫性的標記,不會...”被她卷成蠶般的小兔子用一個啵啵打斷了她的思緒。在唇角旁的。若即若離,隻差一點兒,就能碰到真正的目的地。小兔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弄歪了位置,委屈巴巴巴地皺起眉,往旁邊移了移,準備再來一次。可這次,她沒有得償所願,祁瑾秋偏過腦袋,躲過了她的啵啵。見狀,小兔子更委屈了,就連挺翹的鼻尖都泛起了桃花粉。“不、不理你了。”紀眠難過地退開,又想蜷縮回去,“眠眠、不啵啵、壞蛋。”祁瑾秋扶住了她的肩膀,用盡所有理智才讓她的語氣沒有嚇到小兔子:“眠眠,你願意選擇臨時標//記嗎?”恍然間,小兔子好像想起了她曾經在書上看到過這個詞。她有些記不清了,但還是迷迷糊糊地弄掉脖頸後早已失效的阻隔貼,然後微微挪動身體,模樣乖巧地與她對視。“願意哦。”她話音一落,祁瑾秋便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黑暗會放大五感,紀眠所有的五感都集中於身後。祁瑾秋喉間幹澀。“眠眠、不要害怕。”紀眠並不害怕,甚至還很會自我安慰:“眠眠、不怕。”末音消散於馥香空氣中,向來溫和有禮的alpha露出了潛藏最深的那一麵,她俯過身,左手與紀眠十指相扣。牙尖陷入時,高匹配適度讓她們同時愣怔。而這並非是由於此前的灼燒與難磨,而是靈魂深處所帶來的愉悅。紀眠甚至悶哼了聲。注//入信息素的安撫過程其實也並非完全都是愉悅的,因為她們並沒有完成此前最重要的幾步,所以偶爾會伴隨著輕微的疼意。而即使到了這樣的境地,祁瑾秋也時刻注意著懷裏人的情況,每當紀眠有一點難受時,她都會將她抱的更緊,用擁抱來代替言語安慰。過程漫長而又格外難忘,不知過了多久。天地渺渺一隅,兩人在這間算不上寬敞的臥室裏,完成了彼此的人生中的第一次標記。花香從馥鬱逐漸變得清雅,這代表著標記完成。祁瑾秋體內的高溫顯然降了下去,她鬆開小兔子的眼睛,目光觸及留下的印記時,眸色漸深。“眠眠。”她還想說些什麽,抬眸去望時就瞧見懷裏人的腦袋上,悄然冒出了一對毛茸茸的粉白色兔耳朵。作者有話說:秋崽自己都佩服自己惹ovo晚安啦!感謝在2023-02-25 23:59:15~2023-02-26 23:58: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新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忘川舊憶、komorebi.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holyluker 40瓶;忘川舊憶 38瓶;研城京嶴 18瓶;師 17瓶;幻 9瓶;城貓貓 8瓶;幾個月亮啊 7瓶;好大一碗螺螄粉、希、烯烴-乙烯、久柒jq、蕉太狼 5瓶;川邇 3瓶;陽x關道 2瓶;你說什麽、遊人間、65596736、焦糖布丁貓貓、空檔案、拐走一隻鵝、、四毛、炫寶是小樹的!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0章 (修)兔耳是柔軟、棉白的。耳朵尾端因為小兔子暈過去而稍稍垂下。此時此景。臨時標記後獲得短暫的清明的祁瑾秋有過一瞬間的晃神。盡管編織夢境的魔法已經失效, 她已經完完全全知道了真相,可當夢境與現實真的折疊,紀眠真的冒出兔耳朵時, 她的呼吸還是滯了拍。這並非是覺得害怕、奇怪或是其它,而是因為臉頰粉撲撲, 又冒出兔耳朵的小兔子實在過於可愛了些。這讓她不禁又想起了某些夢境。她撇過臉,薄薄的眼皮一片瀲紅。難怪...會有那種情//趣,她想。她伸手摸了摸紀眠的額頭, 確定溫度完全降下來後, 她才將昏睡過去的omega抱進被子裏,左手任由她攥著,右手細致地給她掩被角。睡著的小兔子特別乖,濃密卷翹的眼睫被淚水打濕,祁瑾秋想去衛生間拿她的毛巾給她擦了擦臉。可隻要她稍微表現出離開的動向, 紀眠便會拽過她的手臂徑直抱進懷裏, 臉龐時不時蹭蹭她的臂肘, 聞到熟悉的信息素味才繼續沉沉睡去。“眠眠。”祁瑾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叫她,可能單純因為她想那樣叫, 又或許是omega對她所表現出的依賴,讓她心軟不已。“鬆開手好不好?我去給你拿毛巾擦臉。”紀眠不依,不僅不鬆開還如賭氣般將她的手攥緊,秀氣的黛眉微微皺起。祁瑾秋被黏人的小兔子逗笑, 語氣越發溫柔:“眠眠不鬆開的話, 就不能擦臉了哦, 然後還會把枕頭弄得髒髒。”就像哄小孩似的。可醉酒後和特殊時期的紀眠就很吃這一套。靜默半瞬, 紀眠好像真的聽懂了般, 鬆開她的手臂, 手指搭落在她的掌心,繼而攥著往上,用自己柔軟的臉頰與alpha的手背相貼。真的特別乖。貼了會複又鬆落,恬靜的睡顏如一朵綻放於雪山之巔的雪蓮。祁瑾秋收回目光,先是將沙發上的同樣昏睡不醒的小兔子抱到紀眠身邊,接著才走到衛生間,給她用溫水打濕毛巾。前幾次她差點發現紀眠就是小兔子的真相,紀眠為了繼續保持這個秘密,用某種...很奇怪的、讓人像做夢似的的能力,攪亂篡改了她的認知。如果不是易感期讓她的魔法失效,這個難以查到的真相又要等到何時才能見天光呢?還有、為什麽紀眠每次將要被她發現時,都那麽緊張呢?她理解當時的兩人還不算熟絡,紀眠會擔心她泄露秘密。可她又覺得,這絕對隻是其中一個原因。一定還有一個起著決定性的因素,讓紀眠百般阻撓她發現。會是什麽呢?祁瑾秋想不出來。擰幹毛巾上的水汽時,祁瑾秋抬眸望向鏡子裏的自己。得到短暫安撫的alpha,顯然與最初有很大的區別,就像野獸發起攻勢捕獵前,與咬住獵物脖頸飽餐饜足後,這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她想,如果紀眠不想讓她發現,那她就先裝作沒發現好了。不然、小兔子又縮回洞口怎麽辦?而且她莫名覺得、用不了多久笨蛋兔兔就會自己掉馬的。薑黃色、角落有一隻小兔子刺繡的洗臉巾被完全擰幹淨,祁瑾秋朝外邁開步子,繞過通向門口處的牆壁,視線最先落在紀眠身上。兔眠眠依舊很乖,巴掌大的臉龐陷在枕頭裏,皮膚白皙細膩如最上等的凝脂,豔澤的唇瓣微微張闔。她走過去,坐在大床邊沿。專用的洗臉毛巾比起其它用途的毛巾總是要柔軟許多,祁瑾秋動作細致地擦過她的額角、順著挺翹的筆鋒,來到眼尾和臉頰兩側。許是毛巾過於溫熱,紀眠舒服地動了動抬起放在脖側的手。散開的五指逐漸收攏,就像小兔子抬起爪爪抓蝴蝶似的。她動了,被祁瑾秋放在枕頭邊沿的小兔子也動了起來,隻是因為它身形小,所以動作弧度更加明顯。祁瑾秋饒有興趣地望著這一幕,紀眠握起小拳頭後,聳拉的兔耳朵也輕輕揚動,她身邊的小兔子也是,一人一兔的動靜動作達到了完全一致的程度。見狀,她的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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