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她說得很認真,祁瑾秋並沒有懷疑。直到接過菜盆瞥見青菜的蟲葉並沒有摘掉,她才發覺她還是高看了紀眠的下廚能力。她語氣委婉,聽不出喜惡:“你先出去忙吧,我這裏暫時沒有什麽了。”紀眠的目光從昏昏欲睡的小兔子上劃過:“嗯,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就叫我。”“嗯。”推門關闔的一瞬,那糯米糍似的小兔子徹底睡熟了。祁瑾秋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廚房就傳出了飯菜香,最後一道工序完成,她先是洗幹淨手將小兔子抱進主臥,繼而才叫紀眠過來吃飯。可不知道是不是她晃眼了還是如何,安靜坐在沙發上的紀眠竟然長出了雙粉白色的兔耳朵。隻是一瞬,她錯愕地望去時,一切又恢複如常了。她不禁搖頭揉了揉眼睛,心想或許她也該休息了。賣相俱佳的菜肴擺放在桌麵,主菜依然是意麵,另有牛扒、咖喱雞和西紅柿菌菇湯,光是看著,就讓人不禁垂涎三尺。兩人相對而坐,紀眠吃飯很安靜。一頓飯下來,兩人幾乎全程都沒有交流。飯後,紀眠主動將碗筷都放進了洗碗機裏。祁瑾秋坐在餐桌上回複微信消息,聽到她從廚房走過來的腳步,倏地抬起腦袋望她。“紀眠。”她道。被叫住的人停下腳步,手中還捧著一個裝著溫水的紙杯:“嗯?”“你還需要買什麽嗎?”祁瑾秋語氣平緩,“小區裏的超市可以配送,但隻配送給戶主,你如果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我沒有要買的東西。”紀眠的說話聲音跟她高嶺之花的形象不太適配,每每傳入祁瑾秋的耳朵時,她都會這麽想。目光停駐在某些私密衣物的界麵,祁瑾秋盡量語氣自然地問:“裏麵的換洗衣物也不用嗎?”這確實是一個很尷尬的話題。人類進化發展至今,科技極大方便了人們的生活。可就算是現在,裏麵的貼身衣物也還是無法統一碼數,即使是一次性的。祁瑾秋已經盡量避免提及過於暗示性的用詞,但還是讓空氣一滯。時間仿佛都停在了這一瞬,兩人默不作聲,臉上神情各異。尤其是紀眠,她站在田園極簡風的白色變光吊燈下,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緋,就連眼下那顆暈染開的淚痣,都洇入了灩色。纖纖玉指扣住紙杯底端餘出的邊角,她的聲音小到近乎聽不見,剛說出口就被兩人間的氣流卷走。“用、用的。”她說。兩人離得不算近,祁瑾秋沒有聽清。她站了起來,以絕對的身高優勢籠罩住燈光下屬於紀眠的影子,她問道:“你剛剛說什麽?”紀眠終於大聲了點,她強撐著臉上清冷的神情,目光卻隻敢朝地麵望:“需要。”這次祁瑾秋終於聽清了。她決定將手機遞給紀眠,讓她自己挑選。腳步向前邁開,兩人間的距離不斷消弭,那股暗湧的氣流卻越發強烈。最後一點兒距離即將覆滅,在拐過桌沿時,祁瑾秋的拖鞋前沿忽然碰到了一團能夠滑動的障礙物。她沒有留意到,亦或是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紀滿的回答上。因此當她猝不及防地踩上時,腳步因滾滑而踉蹌,身體也順勢朝前傾。風雨晦暝,銀河傾瀉。她的唇角從紀眠泛紅的眼尾輕擦而過。作者有話說:哇哦o///o還沒修好。主板費了300,但晚上發現攝像頭沒辦法聚焦惹(n)這段時間比較忙,因為在弄辭職的事兒。等過兩天都告一段落了,更新時間會變得陽間起來的!蟹蟹小天使們的支持!真的很不好意思[臉紅紅.jpg感謝在2023-01-29 23:59:30~2023-01-31 03:45: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58175317 2個;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熙 3個;念念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滾滾滾滾滾滾滾、念念、蔣、熙、研城京嶴、王奕、北川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58175317 55瓶;年有魚 50瓶;每天都在為cp死去活來 34瓶;熙 30瓶;阿托品 18瓶;餘溢 14瓶;空白琦 11瓶;河落九天、鹹魚、我花開後百花殺、初、無盡夜幕、空、不吃生菜 10瓶;ad無鈣 8瓶;歡喜 6瓶;麻辣百香果香鍋雙響炮、明鏡亦非台、翎染、銘敘、阿欠欠欠 5瓶;向風 4瓶;陽x關道 2瓶;符熙月、寧、從止、影寶哪裏逃、風雨雷電錘、---、殘存心動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2章 冰涼的雨珠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滾燙, 留在窗台上的水痕也愈發明晰。視線由遠及近,祁瑾秋呼吸停滯,心髒仿佛都漏了半拍, 繼而又被柔軟的絨毛輕輕撓動兩下。水光瀲灩的桃花眼裏俱是錯愕,她的身體遠比大腦更快做出反應, 將兩人間的距離拉開後,她的耳朵也燒了起來。猩紅火星從她的耳垂燒到了後腦勺,以至於她覺得自己頭暈的厲害。良久的詭譎沉默後, 她目光晃向腳旁的滾滑障礙物, 才驟然回神發覺這是她在超市給小兔子下單的玩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對不起。”“沒關係。”聽到紀眠的答案, 祁瑾秋抿了抿唇。身旁人x的聲音比她更低, 腦袋也垂望著地麵, 沒有抬起頭與她對視。她原本以為,憑她跟紀眠的關係, 她可能會拒絕她的道歉,甚至會責備她。畢竟這在普通關係的alpha與omega間,也算逾越了。可偏偏、紀眠像變了性格似的,一句冷漠的話也沒有, 就連態度也溫和了不少。她正在疑惑不解, 紀眠卻聲若蚊呐問:“能繼續、繼續下單嗎?”祁瑾秋將手機遞給了她。這次她格外小心謹慎, 盡可能避免了相碰的意外。寬敞的純白岩板餐桌前, 紀眠像小雞啄米似的, 在屏幕上輕點兩下就把手機還給了她:“我買完了, 等會兒轉錢給你,謝謝。”說完,她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事故現場。祁瑾秋目光悠遠深長地打量著她。omega如四處尋求避雨地的小困獸般,步伐又快又急。好像慢一秒,就會被身後的洪水猛獸淹沒。直到房門被啪的一聲關闔,她才收回目光坐下。冷靜過後,她撿起地上的小熊玩具,用消毒濕巾擦拭過手指,她才回臥室找這一場意外的始作俑者。小區超市裏隻售賣兔窩,並沒有兔籠。淡藍色的兔窩被她放置在床頭枕邊,她推門而入時,窩裏的小兔子正蜷縮成一團,隻露出了一雙粉嫩的兔耳朵。祁瑾秋以為小兔子還在睡,放輕步子坐在了桌台旁。她撐著右臉頰,饒有深意地望著兔窩裏的糯米糍團子,從它的兔耳朵順著往下,視線停滯在輕晃的兔尾巴時,她才發現小兔子已經醒了。但它這會的狀態跟往常的迷蒙不同,相比之下甚至有些奇怪。它那鬆弛的尾巴尖迅速縮成了團棉花球,爪爪像小貓踩奶般不斷觸動窩底,似乎想從窩底鑿個洞然後再鑽進去。祁瑾秋抬起左手,修長的手指錯落有致地落在玻璃桌台上,像是發起攻勢前的預兆。小兔子敏銳地察覺到了祁瑾秋的靠近,它連忙抬起爪爪捂住了兩隻粉如桃色的耳朵。“怎麽了?綿綿。”她還沒開始算賬呢,小兔子就露出這幅又羞又怯的神情,這讓她怎麽心硬的起來。兔窩裏,小兔子就地滾身像球一樣翻了過來,它軟乎乎的身體癱在窩裏,濕漉黝黑的瞳孔澄稚,羞赧地與祁瑾秋對視幾秒鍾,它便重新黏進了祁瑾秋的懷抱裏。它主動扒拉住她的袖口,小腦袋在她的掌心蹭啊蹭,無聲地表達著它的情緒變化,直到那雙寬敞有力的手掌留下它的香腺印記,它才逐漸消停。“做了什麽美夢呀?”祁瑾秋捏了捏它的爪爪,“一覺睡醒就這麽激動。”她太了解懷裏這隻兔兔了,對它的情緒感知更是敏感。它眼見它這幅模樣,便已然知曉它在想什麽。黏在她懷裏的小兔子又安靜了起來,仿佛自己的秘密被戳中揭穿了。“奧,不好意思說出口呀?”祁瑾秋目光含笑,試著揣測小兔子的美夢,“是夢見吃了好吃的?還是去其他地方玩了呀?”兔兔抬起下巴,好似在得意地說她猜錯了。見它這幅模樣,祁瑾秋才倏地想起自己進來的目的。於是她收斂笑意,一本正經地問:“是哪個小壞蛋把玩具丟地上的?”說完,她故意停頓了下,語調緩而輕:“我記得我隻給某隻叫綿綿的小兔子壞蛋買過玩具。”小兔子心虛地垂下了腦袋,粉桃色的兔耳朵時不時聳動。“下次還亂丟玩具嗎?”祁瑾秋忍不住碰了下它的耳朵,如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亂丟玩具的小兔子是會被懲罰的。”糯米團子又怯怯地揚起腦袋望了她一眼,宛若在說下次不敢了。“好啦。”祁瑾秋點到為止,她將手感極好的雪白團子翻過身,手指抵住它的爪爪,不讓它逃出她的手心,“記得下次不能再亂丟了哦。”“不然就”剩餘的話在對上小兔子無辜懵懂的神情時被打消,祁瑾秋心軟如春水,低頭在它腦門上啵唧了一口。她語鋒一轉,眼角笑意如黛春,“不然就天天都親綿綿,把綿綿親暈過去!”小兔子連忙扭動身體,想要逃出這一方天地。祁瑾秋意識到話音間的不妥,溫和地安撫道:“騙你的啦,小笨蛋。”兔兔這才放心下來。一人一兔在房間裏相安無事地呆了會兒,直到訂單配送員給她打電話說已經到門外了,她才抱起小兔子去開門。配送員換了人,但各方麵的服務態度依然周到。東西比較少,她左手提著袋子,右手圈著絨白的小兔子,將東西放在沙發桌上時,懷裏的小兔子也順勢蹦了下去。它目標明確,毛絨絨的後爪踩著塑料袋,前爪抬起扒拉裏麵的物品。身後一雙寬大的手掌重新將它禁//錮住,它像被命運扼住喉嚨般,立即老實了下來。“才說了不能怎麽來著?”在alpha裏,祁瑾秋的身高算是拔尖的那一批。她的眉眼笑時明豔,不笑時仿佛披著溫和外皮、深居於崇山峻嶺間的野獸,即疏離、又危險。就這麽徑直覷過來,小兔子驟然停止了古靈精怪。“有別人的東西。”祁瑾秋坐下,將它抱回掌心,“不能亂碰。”她在心底歎了口氣,繼而溫聲細語地哄它:“不是故意凶綿綿。如果袋子裏全是我的東西,我肯定隨便你碰。但這裏麵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綿綿亂碰會不太禮貌。”小兔子聽懂了,乖巧地蹭了蹭她手心。她將電視打開,選了部卡通動畫給小兔子看。雙人份的東西混雜在一個袋子裏,她難得有些不知所措。一個alpha先去挑,無論怎麽想,她都還是覺得冒昧。砸落在玻璃窗上的清脆雨珠聲頗有幾分節奏感,反複思量,祁瑾秋提起袋子敲響了客臥房門。第一次響動,裏邊並沒有動靜,直到第二次敲響,那扇象牙白的木門才從內打開。“東西到了,你先把你的那份拿出來吧。”祁瑾秋將袋子遞給她,神色淡淡,仿佛前不久的意外已經被她完全拋擲腦後。紀眠柔順的黑長發披灑在後,螓首蛾眉,姝麗精致的五官在漂浮的光線下越發靡。她接過袋子,輕聲道:“謝謝。”“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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