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的燈光依舊沒有恢複, 隻借著那點微弱的燭光,將女人的臉映照得更加可怖。“不……這完全,完全是意外!”眼看著女人走近過來,慌亂到極點的黃襯衫一腳踹開了懇求著自己的管家, 迅速伸手指向一旁的池念:“是她!剛才門也是她動的!對……對!是她違……違抗你!”江俞瞪大了眼看著黃襯衫, “你胡說八道什麽!”急於脫身的黃襯衫甩開江俞阻攔的手,“我胡說什麽了, 剛才就是她動的門!而且你也動了是吧, 就是你們兩個!”池念沒有開口,垂著羽毛似的眼睫看向自己浸在黑暗中的小腿。站在門口的女人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瞪得過大,幾乎像是要把眼珠子擠出眼眶, 目光掃過江俞和池念,最後朝池念咧開了嘴,發出鋸子拉扯一般的刺耳聲音:“是你?”見池念沒回答,又上前一步,壓著的嗓子宛如地獄之音:“動門幹什麽?你想救人, 你想忤--逆--我!”到後頭聲音已接近嘶吼, 加上那張詭異到極點的臉, 讓在場的人繃緊了神經, 隔著一段距離的幾個闖關者更是直接嚇得腿軟了。強撐著同樣有點發軟的腿,江俞在後頭伸出手, 想把池念拉到自己身後,他覺得池念一直沒回答, 或許是被女人嚇到了。但手還沒夠到池念, 卻聽見平靜的語調。“沒有。”甜軟的聲音語氣平淡, 甚至照常帶著些小小上揚的愜意尾調,“那扇門應該是被風吹開了, 所以我幫忙把門關了回去。”“幫忙關回去?”女人冷笑了一聲,“這裏的門都好好鎖著,怎麽會被風吹開?”“既然好好鎖著,”池念抬起頭,浸在暗處的臉被燭光染亮,小梨渦漾在雪色臉頰上,眼神清亮,人畜無害,“那又怎麽能被我們打開呢?”“……”模樣詭異的女人愣了愣,看向地上躺著的管家,又迅速收回眼神,繼續對上池念的臉。一時僵對無言。直到地上的管家忍不住咳出了聲,打破平靜,“夫人,對不起,應該是我……我忘了把門鎖好……”女人聞聲回過神來,再次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管家,“沒用的東西!”罵完之後頓了頓,突然又揚起手重重甩了一鞭子下來。這一下來得太快,周邊的闖關者都沒反應過來,外頭的雷聲已經停止,似乎是短暫的暴風雨已經結束了,整條走廊裏隻餘下管家吃痛的低呼。好在也隻打了這一下,女人收起鞭子,拎起裙擺轉身走進了長廊盡頭的房間,一邊道:“感激上天吧,雷聲停得快,我饒你這次!”管家瑟縮在地上,低聲回了一句:“夫人仁慈!”女人一步步消失在黑暗長廊的深處,江俞舒了一口氣,俯身去扶起地上的管家,周邊幾個闖關者也都搭了把手。被幾人攙扶著站了起來,管家感激地道謝:“謝謝各位幫助我。但實在抱歉,我需要回房間處理一下傷口,鑰匙在這裏……請各位自行打開您們的房間吧。”江俞接過四把鑰匙,看了眼上頭清晰的標號,“沒事,我們剛才已經知道自己在哪間房了,您放心去休息吧。”管家點點頭,轉身對上了池念,發覺闖關者似乎沒有及時讓路的意思,“小姐,您有什麽事嗎?”池念彎眸應聲嗯,緩聲問了句:“有句話,想問問您知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管家停下動作,“什麽話?”池念把光屏上的提示一字不漏背了一遍。管家看著池念,沉默數秒後扯開了一個笑容:“抱歉小姐,好像是有些熟悉,但我想不起來了。”似乎也不介意管家答不上來,池念輕飄飄地點了下頭,眼神從管家身上掃過去,又問了一句:“夫人怕冷麽?”“夫人……不怕冷。”管家頓了頓,有些疑惑,“您為什麽這麽問?”“沒什麽,隨口問問。”池念彎眸笑笑,“也是,似乎火氣大的人一般是不怕冷的。”“……咳。”管家被嗆得咳了一聲,但沒反駁闖關者明顯有些出格的話,“夫人……隻是因為頭痛才會這樣,平日裏夫人還是很溫柔的。”幾個闖關者剛剛都近距離觀摩了女人的樣子,要把剛才那副模樣的人跟溫柔聯係在一起,是怎麽都沒辦法成功的。但此時也沒人敢反駁管家的話,池念也隻點了下頭應聲嗯,側身讓開了路讓管家過去。管家消失在樓梯口,池念轉過視線,從江俞手裏接過了單人間的鑰匙。“你好,我叫何曉。”先前點出池念是a級闖關者的女人走近過來,“你好厲害,剛剛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並沒有什麽社交的興致,池念彎眸點了下頭,抬手去開房門。沒得到回答,何曉倒也沒覺得尷尬,看向池念的小腿,“你受傷了。”剛才都沒發現,現在借著燈光,隻見池念左側小腿外側有一處小口子,一點殷紅血水直落到了腳背,像一星落雪的紅梅。是之前被鞭子上的倒刺波及到了。江俞聞聲看過去,隨即有些擔心,“是剛剛被鞭子掃到了嘛?”比起陌生的闖關者,池念對很可能跟薑息有關的江俞印象更好,聽出話裏善意的關切,側過頭回他聲嗯,看江俞還有些不放心,又補充一句:“沒事,我進屋後處理一下就好。”聽池念這麽說,江俞也不好再說什麽,隻點了點頭,趕在池念進房間之前又補了一句,“我就住在隔壁,有什麽事的話可以喊我。”其實江俞自己也不太清楚,明明隻是跟池念共同度過了一次關卡,在關卡裏也沒多少相處時間,但他莫名地就是對池念印象很好,甚至是覺得很親近。默默檢討著自己會不會是有些看臉的顏狗潛質,江俞把剩餘鑰匙一一分發下去,跟著同住的三個闖關者進入了房間。單人間的麵積和四人間不差多少,很是寬裕。簡單清洗了小腿上的傷口,池念裹著浴袍走出洗浴間,將手提箱放上一旁的木桌,仔細看了看。手提箱不算太重,裏頭的東西似乎放得很穩固,搖晃起來也不會挪位置,所以很難辨別出來到底是什麽。而手提箱從外表來看似乎隻是個普通的漆皮小箱,封口處有一個小巧的密碼鎖,需要輸入三位數的密碼。雖然隻有三位數,但現在毫無頭緒,要把所有排列組合試一遍也很麻煩。隔壁房間的江俞幾人也正圍著研究手提箱,還沒有開始猜測密碼,他們首先發現密碼位數是不一樣的。何曉和一位闖關者的箱子都是三位密碼,而江俞的密碼鎖上有四位,最後剩下的一位同住者的箱子居然需要六位密碼。說明每個闖關者的密碼應該是不相同的。需要六位密碼的闖關者是個穿著背帶褲的年輕人,一時麵露愁容,“我的密碼為什麽比你們長一倍?這可怎麽弄啊,也不知道這裏頭到底裝了什麽東西……”何曉主動提議:“不然用我的箱子試試密碼吧,我的隻有三位數,比較容易試出來。”但話音剛落,眾人麵前彈出了光屏[手提箱設有密碼,嚐試機會為三次,請謹慎嚐試。]隻有三次機會,如果全錯會發生什麽,沒人知道,但必然不會是什麽好事。看到這樣的警告,幾個人當即放棄了試密碼的操作。江俞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時間也不早了,還是先休息吧。”在關卡之外的休息處還是白天,但進入關卡之後,每個人的生物鍾似乎都隨著關卡進行了調整,此時都感到了一陣該睡覺了的困倦。所以幾個人都表示同意,決定洗漱過後抓緊上床睡覺。並沒有安排人守夜,大家都是參與過幾場關卡的人,明白單獨醒著的時候更容易出事,該睡覺的時候還是好好睡著了才最安全。一牆之隔的單人間裏,池念站在桌旁,掃過了眼前新彈出的光屏,反手從後腰抽出了新匕首,毫無遲疑地一刀削在了手提箱的封口處。鋒利的刀刃磕劃在皮革包裹下的金屬上,發出一聲悶響,眼前的光屏似乎都跟著哆嗦了一下。但連著試了幾次,並不能對手提箱造成什麽損傷。嚐試未果,池念收起匕首,把手提箱留在桌子上,毫無留戀地鑽進了被褥裏。但沒直接睡覺,先拿出手機,劃開屏幕發了條消息出去。滿頭銀發披了餘暉橘金色的光澤,將本就出塵的人襯到愈發美得不可方物。第無數次感慨於這樣的美景,031收了收心思,繼續剛剛的話,“中心消失的事暫時沒幾個人知道,250跟233已經在全靈域的網絡搜索過,都沒找到中心的影子。”“你說中心……會不會是被那個奇怪的黑洞吸走了?”薑息倚在欄杆邊緣,側頭看著遠處漸落的夕陽,沉聲接話,“吸走了,吸去了哪兒。”人死尚且留骨,何況是身為靈域核心的中心。031想了想,“可能是直接被吸收了?或者是被黑洞裏的物質纏住了?萬一是直接被消除了……”薑息打斷031愈發大膽的猜測,“靈域還在運轉。”031頓了頓,反應過來。雖然出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問題,但靈域至今還維持著基本的運轉,沒有徹底崩盤。這便是中心沒有真正消失的最好證據。隻是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裏。031皺眉,“那為什麽根本找不到它?”“確實遇到了麻煩,導致它無法正常出現。或者。”話到一半,031瞪著眼等著聽下半句,卻沒了聲音。031抬眼看過去,瞧見薑息收回了眼神,正垂眸看向手心裏的東西,仔細看了看,“哎,你從哪兒來的手機?”沒答她的話,薑息專心看著屏幕裏新收到的信息--“在幹嘛呀?”後頭綴著個大大的笑臉,愉悅的語氣幾乎透過了屏幕響在耳邊。挪動修長的指節,迅速回複過去“沒幹什麽。”指尖頓了頓,有些生疏地切換到表情界麵,選了一個笑臉綴上去。消息發送過去,幾乎是一秒收到了新回複。--“沒有想我嗎?”委屈的小表情跟著問號後頭,眨著大眼睛癟起了嘴。“你在……跟人發消息?”守域人之間可以直接發起通訊,手機這種東西算是個罕見的玩意兒,更何況是出現在了薑息手裏。031抬步往過走,好奇地想看看屏幕裏有些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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