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外邊,四位跟我來。”說著經理帶著他們從劇場前方左側的出口走出,沿著走廊一路走到底,便見到一段樓梯,從這段樓梯爬到二樓,再沿著二層的走廊進入一個入口,就進入了二層的包廂。右側也有樓梯可以往上。左右兩側的走廊盡頭各有一個攝像頭,可以把走廊上走動的情況都拍攝下來。三樓格局基本完全相同。“1月26日晚上八點到十點的戲,二樓三樓有客人進包廂嗎?”酈學明詢問道。“有的,當晚的座次表我們有,需要我拿給幾位看嗎?”經理回道。“那就麻煩你了。”酈學明感激。經理返回他的辦公室去拿座次表,四人留在劇場等待。許雲白扯了一下陸念文的衣袖,低聲道:“我去上衛生間。”“我陪你去。”陸念文立刻道。“唉,不用。”許雲白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可陸念文不管,不由分說就拉著她往衛生間行去。周穎扭頭看了一眼她們遠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到了衛生間陸念文才知道為什麽許雲白不好意思了,原來是她是來例假了。今早才來的,因為在省廳酒店她們並不住一個房間,所以陸念文並不清楚。陸念文頓時心疼起來,許雲白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都在忙,就沒歇過。身上帶著例假,長途奔波後又在那麽陰冷的法醫解剖室裏工作了那麽久,她該多難受啊。“你怎麽都不和我說的?”站在廁所隔間外,陸念文蹙著眉問道。“這有什麽好說的呢?”隔間裏的許雲白哭笑不得地回道。“痛經嗎?”陸念文問。“還好,我不怎麽痛經,就是剛來的前三天會很腰酸。”許雲白回答。“一會兒咱們就回去吧,你早點去酒店休息。”“沒那麽誇張,我又不是紙糊的。”許雲白從隔間裏出來,若無其事地洗手。沒防備陸念文突然來到她背後,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許雲白洗手的動作一滯,接著關了水龍頭。她看著鏡子裏的陸念文神色略顯黯然地將側臉靠在她頭側,不禁問道:“怎麽了?”“心疼你。”陸念文老實回答。許雲白心口頓時泛起絲絲甜意,心道這人竟也會這般撒著嬌來體貼自己?她往水池裏甩了甩手上的水,抿唇憋笑,故意用帶水的手摸了一下陸念文的麵頰。冰涼的濕意刺激得陸念文短促得吸了口氣。好哇,社恐許雲白也學會逗人玩了。陸念文揚起笑意,圍在許雲白腰間的手帶了點力道,捏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問道:“哪兒酸,我幫你捏捏。”“哎!你鬆手,別一會兒有人進來看見了。”許雲白有些惶急地擰身,想掙開她。她一側身,又沒防備,陸念文正好將她從正麵撈入懷裏。她手臂籠子一般將許雲白套住,笑著道:“那你把我臉上的水親幹了,我就鬆手。”“別鬧……”許雲白推又推不開,隻能抓著她棉襖的前襟,順勢擦幹了手。陸念文不說話,隻是把自己的側臉往許雲白唇前送。許雲白失笑,望了一眼衛生間門口,確定沒人進來,這才探首在她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下。“不夠,還沒幹呢。”陸念文不依不饒。“這查著案子,你跟我鬧什麽呢,我生氣了啊。”許雲白瞪大眼睛掐她臉蛋。“那就再一下,拜托,咱倆在一起後都還沒怎麽親親呢。”陸念文妥協一步,開始裝可憐。許雲白本想吐槽一句“咱倆不是昨天才在一起嗎?”但是話到嘴邊,看到陸念文那裝可憐的模樣,又沒能說出來。她實在是拿她沒辦法,隻得再度探首去親她臉頰。沒想到第三次沒防備,陸念文忽而轉過頭來,以唇迎接許雲白的吻。許雲白嗚了一聲,就被陸念文熱情的擁吻徹底淹沒。這一下,陸念文深深吸吮後微微抽離,許雲白唇齒下意識輕啟,於是陸念文的唇又貼了上來,側向旋開她齒關,舌尖已輕柔探入。許雲白一緊張,呼吸頓促,熱流呼在陸念文麵上。陸念文暗笑,心道這女人進步好快,學會喘氣了。她剛要有進一步的動作,敏銳的感官忽聞衛生間外的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於是立刻鬆了懷抱,身子一側,用自己的後背遮擋住許雲白,微微側首用眼角餘光去看門口。彼時許雲白大腦有些缺氧,還沒反應過來。身子還軟軟地往陸念文懷裏靠,一時站不穩當。於是剛入女廁的來客就看到一個身材高挑、頗為英氣的短發女子正背對著門口,側首,眼角餘光乜看自己,她身邊有個長發美女微微靠著她,麵龐嫣紅,眸中竟是情波。來客愣了一下,一時冒出些古怪的猜想。這是個身材嬌小的女士,穿著練功服,應該是位戲曲演員。陸念文沒言語,牽著許雲白走出了衛生間。此時許雲白已經恢複了冷靜,收斂了情絲。出來時,她略有薄怒地在陸念文手背上掐了一下,以示懲罰。陸念文輕笑一聲,心道這女人難道除了掐人就沒有別的招了嗎?不過她聽孫雅盛說,之前酒吧事件時,許雲白就是用掐人神功逼退了兩個流氓。聯係到她可是法醫,對人體實在太了解了,陸念文忽而心底發虛。該不會我以後得罪許雲白,會被掐死穴整治吧?回想一下,在廁所裏接吻確實有些不大浪漫。但她昨天和許雲白剛在一起,就遭遇到酒吧事件,今早又連日出差,這一腔愛戀無處發泄,實在是憋得狠了。好不容易逮著個可以和她親近的機會,她就情不自禁了。來日方長,來日方長。思及此,她還是決定要做一個聽老婆話的乖寶寶,不能得寸進尺惹老婆生氣。剛準備開口哄一哄許雲白,身後突然想起了喊聲:“唉,等一下!”陸念文和許雲白同時駐足回頭,發現原來是剛才進衛生間的那位女士跑出來了,並快步追了上來。“你們是警察嗎?”陸念文和許雲白相視一眼,一起出示了警官證。“果然……”這位女士吸了口氣,道,“今天已經來了一撥警察了,我看你們麵生,就猜你們可能也是。是不是戲院出什麽事了?”“啊……沒有,我們目前隻是在做初期例行調查,您不必緊張。”陸念文打馬虎眼地回應道。“是不是和附近發生的那起命案有關?”這位女士不依不饒地追問。陸念文、許雲白依舊不明確回答。這位女士歎息了一聲,道:“你們不回答,我也大概能猜到。我有些情況想和你們私下裏提一下,希望你們不要在我們劇團領導麵前說是我說的。”“您放心,請講。”陸念文和許雲白立刻豎起耳朵仔細傾聽。“我覺得我們戲院宴會廳新聘的廚師好像很有問題,我有一次半夜下班,去宴會廳的冰箱拿東西。路過廚房,看到他用刀亂紮半扇豬,表情非常猙獰,真的嚇死我了。後來我和戲院領導提了這件事,領導卻不當回事。”陸念文:“……”許雲白:“……”作者有話說:這是第六篇長評的加更,還有一章加更,下周找機會再還。另:這周末苦逼的我要加班,所以更新飛了。我大概會在周日更一章,到時候wb通知。最後,昨天忘記祝福了,就以這遲到的甜章來祝福一下大家七夕快樂。感謝在2022-08-04 18:34:53~2022-08-05 18:04: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第六十八章 “雲白,今晚咱倆睡一張床吧。”陸念文和許雲白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回應了, 場麵一度僵住。還是這位女士見二人發呆,意識到自己可能說得不大清楚,於是連忙補充道:“我知道這個……似乎有點太無厘頭了, 當時領導跟我解釋, 說是臨時決定第二天要款待一位貴客,所以讓廚師半夜加班鹵製這位貴客最愛吃的紅燒肉, 廚師才會在半夜一個人在廚房加班。但是我覺得很奇怪, 你要鹵肉,你好好切肉就行了,為什麽要拿著刀子那樣紮豬肉呢?而且還麵目猙獰,像是要殺人似的。另外我聽說那廚師是有傷人前科的,隻是因為和劇團領導有親戚關係,才能聘進來做廚師。”嗯……說得也不是完全沒道理。陸念文揚起笑容, 應道:“好的, 感謝您提供線索, 我們會參考的。方便告訴我們一下那位廚師叫什麽名字嗎?”“我記得……姓江,江水的江。都叫他江師傅, 但我不知道他全名叫什麽。”這位女士道。“那請問您貴姓尊名?”“您客氣了, 我叫梁曉婉, 團裏的老旦。”她自我介紹道。雖然是老旦,但她實際上應該也不過三十來歲。《穆桂英掛帥》之中的佘太君,就是梁曉婉出演。陸念文順勢就詢問她案發當晚是否注意到什麽異常情況, 梁曉婉回憶了半晌,隻提道:“確實出了點意外。出演楊文廣的小武生突然找不到了, 一直聯係不上。臨場前5分鍾才突然出現, 差點就得讓別人替了, 把我們所有人都嚇得夠嗆。”陸念文和許雲白聞言, 皆眸光一凝。陸念文於是追問道:“是幾點鍾的事?”“大概是八點半的事兒,因為咱們排的這出新編的戲裏,楊文廣出場是開場後半小時。”“他是離上台隻有5分鍾時突然出現的,但還是讓他上了。這麽說他妝都畫好了,衣服也都穿好了?”“對,是的。”梁曉婉道。陸念文雖然不是很懂戲曲,但一些常識性的東西她還是知道的。武生的妝容不重,也不畫臉譜,基本上畫好了妝,換好了衣服就能上台。雖然如此,也起碼需要個一刻鍾時間來換妝才夠。她沉吟下來,另一側的許雲白則繼續問道:“您說找不到了,意思是之前這位小武生是在劇場裏的,你們都有見到過他?”“是的,我們都共用一個化妝室,很多人都看到他已經來了,他還和大家一起吃了飯。吃完飯很快就畫好了妝,換了衣服。”梁曉婉道。“之後他就不見了?”“嗯……是的,具體什麽時間不見了,我也說不準。但他確實是在上台前才出現。”梁曉婉道。“他自己對此有什麽解釋嗎?”陸念文插言問道。“他說他去了三樓的倉庫打了個盹,手機關了靜音,睡死了差點沒聽到鬧鍾。那個倉庫裏有個隔間,擺了一個雙層床,給要過夜的人睡的。”“他為什麽要打盹?”許雲白繼續追問。“這說來話長,這個小武生並不是我們劇團的正式成員,他和好幾個劇團簽了演出合同,要不停地趕場子。1月26號晚上這出戲的前一天他還在外地出演別的戲,是連夜趕回來的,1月26日白天還趕了一個場子,一直就沒休息,所以想要補眠。”梁曉婉略費口舌地解釋道。“他叫什麽名字?”陸念文問。“王仟,仟是單人旁加一個大千世界的千。”“他今天在嗎?”“不巧,今天不在。”“他身材高大嗎?”“……是蠻高大的,小夥子個子應該超過一米八了,肩寬體壯,畢竟是武生嘛。”梁曉婉回答,此時的她已經感到有些不對勁了,眼前的兩個女警察好像對這位小武生非常感興趣,比自己舉報的那個廚師感興趣多了。難道說……她又胡亂猜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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