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看他無事的時候還常常守在病房前,他尋思著,曲和玉的臉再好看,總這麽盯著什麽也不能幹,也無聊吧,最後還親力親為幫著擦身體。感覺他對珍貴的寶物,都未必有這個耐心。


    李輕看了幾次,感覺膩歪得很。


    心想,我最好的兄弟果然栽在曲和玉手上了。


    想到這裏,他忽然又想起秦飛沉那幾年的神秘眼罩情人。


    他要喜歡曲和玉,那個情人又是怎麽回事?這還找不找人了?


    要換別人他可能就要想,這哥們是想要左擁右抱了。


    可換成秦飛沉,他就感覺,秦飛沉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至少在這之前,秦飛沉是不知道,也沒有想過,或許自己對曲和玉有別的意思。


    想到這一層,李輕就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下他,別自己一個人糊裏糊塗跳進三個人的修羅場了。


    於是他說:“對了,你另外那個眼罩情人你打算……”


    李輕還沒有說完,秦飛沉就打斷他,他語氣僵硬道:“沒有另外的人。”


    李輕愣了,他不解道:“我聽不明白……”


    秦飛沉卻沉默了,不再開口了。


    李輕再次努力,進入話題道:“啊最近你好像沒去看曲教頭了啊。”


    秦飛沉語氣更僵硬道:“我不知道,看到他會控製不住做出什麽事。”


    李輕更愣了:?


    李輕撓了撓頭,看著秦飛沉離開的背影,心想,你們走後門的愛恨情仇真難懂。


    曲和玉醒來,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愣了一下。


    他很快意識到,他所在的不是林檁那個醫院了。


    他感覺自己睡了很久,他一想就覺得不對勁。很快就明白了自己被打了麻醉,還是被打了什麽東西,被迫睡了蠻長時間。


    他不太高興地皺了眉頭。


    秦飛沉在搞什麽?


    他扭了扭頭,打量了他所處在的環境。


    看起來,是一個蠻寬敞明亮的臥室。


    窗戶開了一些,風一吹,揚起了窗簾布。


    他隱約還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這是秦飛沉島上另外的住所?他想。


    他想起來看看,可惜他還不能自由活動,他有些頹廢躺在床上,心情鬱悶。


    過了一會兒,一個看護,帶著一群穿著白袍的人進來,為他檢查身體和換滴液。


    曲和玉皺眉看著一堆陌生人,看護和醫生護士都換了,心裏感到有點不安。


    他開口出聲道:“這是哪裏?”


    室內被問的一群人,看了彼此一眼,沒有回答他。


    沒有得到答案,曲和玉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他口氣更重問道:“讓秦飛沉出來見我。”


    這次他們仿佛沒有聽到他說話,各自做各自的活。


    曲和玉氣上來了,全身隻有手還能一動,他把滴液都拽了下來,血液瞬間倒流。


    “都啞巴了?”曲和玉說道。


    那些人連忙扶起滴液瓶,重新調整好滴液,讓一個人過來,低頭對那人說了幾句話,那人走了過來對他說道:“曲先生,希望你配合,如果你不配合,我們隻能采取強製措施了。”


    曲和玉眉頭緊皺,瞪著一群人。


    語言不通?這人是翻譯?


    這裏到底在哪裏?


    “你們在為誰辦事?怎麽自己的主子見不得光嗎?”曲和玉諷刺說道。


    那個人轉頭對一個人低聲說了幾句話。


    那些人對視了一眼,對彼此搖了搖頭。


    他們再次沉默,讓那個對他說話的人離開,不再對他開口說話。


    曲和玉氣得想翻床,但現在他連起身都做不到,要是真的被限製了手腳,他就真的毫無反抗機會了。


    他隻能心情鬱悶地看著他們走了。


    過了一段時間,他依然看不到除了他們之外的任何人。


    他既生氣,又無可奈何,還有一絲疑慮和不安在心裏縈繞著。


    他不得不承認,他開始懷念秦飛沉在的時候,雖然他並不想他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樣,也不想他像上次一樣照顧自己。隻是知道他在的話,能偶爾看到他的話,他至少會睡得更安穩。


    又過了一段時間,曲和玉已經能翻身了,隻是依然不能下床走路。


    那些看護,一天裏會把他放在輪椅,推到外麵走走。


    走到外麵,看到全然陌生的一片海,找不到和住了三十多年的島上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他不得不想到一個可能。


    他已經不在那片他熟悉的島上了。


    他在他毫無知覺的時候,被送到一個沒有一個熟悉的人且陌生的地方。


    語言也不通,被一群人沉默地看守著。


    偏偏他現在還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廢人,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了。


    在他被送到這裏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不是他熟悉的秦飛沉會做的事,他甚至懷疑他已經不在秦飛沉的地盤了。


    曲和玉表情陰鬱,忽然不知道未來等著自己的是什麽。


    這樣生活不能自理,隻能躺在床上等待別人照顧的日子,他感覺很沒意思。心裏在想,這樣還不如死去,更利索。


    可是,他心裏還有點放不下。


    這點糾結,在度過一天又一天的無聊的日子後,他想明白了,他想再見到秦飛沉。


    即使見了麵也不知道說什麽,也不想他對自己做什麽,他就是單純地想再見他一麵。見過那一麵,再各奔東西也好,他去死脫離現在毫無尊嚴的日子也好。


    這個想法,吊著他度過一天又一天煩悶無聊的日子。


    一天晚上,他睡得不太安穩,於是他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黑暗的天花板。


    他休息的房間,窗簾都被拉得嚴密了,在室內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連找一個東西盯著發呆都找不到。


    他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最後閉上眼睛。他在半睡半醒的時候,隱約聽到一點人聲的動靜。


    他睜開眼睛,勉強坐起了身,靠著床,皺眉側耳傾聽,也聽不太分明。


    這棟別墅一直很安靜,他甚至沒聽過那些看著他的人講話的聲音。


    這還是第一次,他聽到了有能傳到他房間的人聲。


    他握緊拳頭,警惕地盯著門。


    這異常的人聲,要麽這裏出事了,要麽這別墅的主人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二更!


    第47章


    不管哪個,對於他這個廢人來講,都未必是什麽好事。


    可惜他手上空空的,即使警惕也無用。曲和玉這段時間,其實一直找機會尋找能威脅人的利器。


    可房間裏都沒有這樣的東西,更何況,他現在行動不便。


    他偷襲的計劃被迫放棄。


    過了半小時,他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


    他眯起眼睛,看著門緩緩打開,泄露了外麵的光線,一個很高大的人影背著光站在門外。


    他看不太清楚人臉,隻覺得身形熟悉。


    那人走了進來,曲和玉才發現他後麵還跟著一個比他矮大半個頭的人。那人看了他一眼,接著打開了燈。


    房間一下子被明亮的燈光充滿了。


    曲和玉閉了一下眼,才眯著眼睛看。


    隻一看,他再次握緊拳頭,混身沒一個細胞都在警惕著眼前的人。


    那不是他想著的那個熟悉的人。秦飛沉已經很高了,這個人還要高,看著有一米九。


    那是一張有著歐裔血統的臉,眼睛也不是他熟悉的黑色而是藍色。


    那人麵無表情地打量了他幾眼,朝他走了過來。


    曲和玉眯著眼睛,警惕地瞪著他,像是隨時撲過去攻擊的獵豹。


    但是來人知道,這人如今連下地行走都困難,是沒有反抗力的廢人。


    即使眼神再危險,也不過是被廢的猛獸。


    那人走到他眼前,俯視著床上的人,他手戴著白手套,毫不客氣,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像是看貨品一樣打量著他。


    曲和玉很不悅想甩開,卻紋絲不動。白手套鉗製住了他的下巴,讓他無法動分毫。


    曲和玉眼神閃過一絲屈辱,他不顧下巴的疼痛,伸手要扒開,這時候,那人放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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