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沉皺眉道:“繼續查。”


    李輕喝了一口茶,說道:“肯定。這麽多年你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難得對一個人上心。我這邊肯定不會掉鏈子。想來小少爺不說,不就是刻意想拿捏你麽。要查清楚了這件事,肯定能撬開小少爺的口了。”


    十幾歲的年輕人忍不住又問道:“李哥,為什麽你那麽肯定啊。曲教頭看起來並不在乎上麵的哥哥們啊。”


    李輕回道:“同個媽生的哥哥就不一樣了唄。當然依據是你秦哥說了,小少爺這性子要真不在乎這個已經死了二十多年的哥哥,根本不會想起他來,還把他提出來當作條件。”


    年輕人又說道:“這樣,曲教頭有在乎的哥哥,感覺還真的難以想象。”


    他們這幾個人除了李輕,全部都是從曲和玉營裏走出來的。


    曲和玉各種的傳言,他們感覺到的就是真實。


    一人乘著夜色走進了曲和玉的住處。


    曲和玉看到來人,說道:“最近那邊有什麽動靜?”


    那人低聲把情況匯報了。


    曲和玉若有所思地笑了一聲:“看來差不多了,繼續盯著。”


    那人抬起頭,眼神激動道:“是。”說完,又看了他一眼,正要退出去。


    曲和玉說道:“你今年要進鬼島了?”


    那人一聽,眼睛一亮:“是的,教頭,我是今年這一批。”


    走出去的時候,那人碰到了充和煦,喊了一聲:“充哥。”


    充和煦看了一眼他來的方向,笑著道:“這麽晚了,教頭找你有何事。”


    那人遲疑了一下,說道:“教頭問我去鬼島的事。”


    充和煦愣了一下,笑道:“你要上鬼島了?那祝你一切順利。”


    那人笑著說:“謝謝充哥。”


    兩人短暫交談了一下後,就離開了。


    充和煦看了他一眼,皺了下眉頭,接著轉過身,往前走。


    在入鬼島試煉的那一天,曲和玉帶著他訓練營出來的人去了。


    今年不是例外,他每年都會在那一天帶著他營裏的人去。


    然後在去鬼島的海灘上,掃過一張張大多稚氣未脫的臉。他知道現在站在這裏的有些人,會永遠留在鬼島。


    這個所謂的強者試煉,也是黨同伐異的試煉。各個利益群體會在那個島上,把企圖未來的威脅,對方陣營的人殺掉。


    或許是因為曲和玉不在任何一方的陣營裏,他營裏的人都是擴展勢力的對象。因此他營裏的人在鬼島存活率是最高的。


    即使如此,那也不是保命牌。


    鬼島足夠危險,而在鬼島無奈加入陣營也會陷入陣營之爭。這些年還算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但這樣的平衡會在新島主上任後改變。


    今年,情況不一樣了。


    曲和玉看著那一雙雙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活著回來。”


    “是!”他們喊道。


    等船開動後,曲和玉就走。


    回去的路上碰到秦飛沉一群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曲和玉心裏有數,秦飛沉就是來找他的。


    他倒不全是為了躲曲桑才一直待在營裏。


    他基本沒什麽事,就不會出營。要不是之前為了刺激曲桑,他也不會頻繁出去。


    直到曲桑說他可以出島,他就知道差不多了。


    所以他不出營裏,可以說是他為了躲曲桑,也可以說,他沒想出去見秦飛沉。


    不過現在碰到了,他倒是想要和他聊一聊。他率先出聲:“秦管事,好久不見。一起去海邊走走?”


    “好。”秦飛沉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身邊的年長的手下,盧克。


    手下拉遠了距離跟在後麵。


    曲和玉也看了一眼充和煦。


    充和煦點了點頭。在另外一邊跟著。


    “你上次去,是九年前的事了吧。”曲和玉看著駛向鬼島的船淡淡地說。


    秦飛沉愣了一下,緩緩道:“是。”


    他去鬼島的那一年,是15歲,和曲和玉那年一樣的年齡。


    他沒想到曲和玉還記得。他看著他,眼睛閃過一絲情緒。忽然想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麽。


    曲和玉卻沒再接著那話說下去了,好像隻是一時興起。


    兩雙腳印越走越長,曲和玉說道:“你有事來找我吧?”


    秦飛沉無來由地感覺到一點空落的情緒。


    他很快收斂了情緒,說道:“教頭,最近高興嗎?”


    曲和玉一聽,嘴角一勾:“最近心情還不錯,既然你還惦記這事,我也不是不能說一點。”


    秦飛沉愣了一下,看著他,呼吸忽然快了幾分。


    曲和玉仰起頭,看著他說道:“我可以確定一點,他已經不想和你繼續下去。那些年對於他來說就是玩玩。”


    秦飛沉說道:“我並不想通過教頭知道他怎麽想,我隻要了解他的事和再見他一麵。”


    他看著秦飛沉微沉的臉色,淡淡道:“我最後再教你一件事,兩個人的那種關係,隻要一方說結束,就結束了。他是你的過去,過去已死,你隻需要往前走。”


    “我已經不會再聽你的話了。”秦飛沉盯著他,麵無表情道。


    曲和玉看了他一眼,表情看起來毫不在意道:“是了,你早已經不是我的小狗了。”


    說完後,曲和玉就轉身走了。


    第39章


    秦飛沉在後麵看著他,對著他的背影道:“下一次我會讓教頭說多點他的事了。”


    曲和玉腳步一頓,沒有回頭,毫不客氣喊道:“沒出息的東西,我不會再說了。”


    曲和玉回去後,又繼續待在訓練營。


    隻要他不出去,秦飛沉就碰不到他。


    倒是氣得李輕又叨叨了幾遍:“他果然在玩我們!”


    秦飛沉沒搭他的話。而之前他們身邊那個十幾歲的年輕人明克這會兒去了鬼島參加試煉,一個托話的人都沒有,李輕倒是很快消停了。


    即使曲和玉在營裏,不意味著他就接觸不了他,隻不過看傳給他的話分量是否足夠讓他出來見他。


    過了一周,秦飛沉從島上離開,有要事去了島外。


    他的大本營其實在島外,隻不過曲桑當上島主後,島內有部分生意留給了他管。


    曲和玉依然留在營裏,閑來無事就親手操練新一批蘿卜頭。


    如沒有必要的事,他能多年待在營裏不出去。


    過了兩周後,他出去了。


    他先是回了他原來的那個住處。他那棟房子,長年隻有幾個人在打掃和看門。


    看到他,還愣了一下,才說:“少爺,回來了。”


    曲和玉嗯了一聲,就走回自己的臥室。經過秦飛沉以前住的臥室時候,腳步頓了頓,神情不明看了一眼,走了過去,打開自己的臥室門。


    他換了一身衣服,走到院子裏花園裏,剪下幾朵開得最鮮豔的紅瑰花。他媽媽喜歡紅玫瑰,他想要帶給她。


    充和煦走了過來說:“教頭,要幫忙嗎?”


    曲和玉一邊剪一邊說:“不用,你在外麵等著。”


    充和煦看了一眼玫瑰花,默默離開。


    充和煦在門外等著,等了一會兒,忽然對旁人說內急,想上廁所。


    跟著一起來的人笑著說:“煦哥,去吧,這裏我們看著。”


    充和煦抱歉一笑,說:“要少爺出來,可要告訴我。”


    “知道了,煦哥!”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要三更了,能送海星麽(小聲逼逼)


    第40章


    充和煦快步走到最近的廁所,小聲對著島內的用的通訊器輕聲說了幾句話。


    曲和玉修剪完玫瑰花小心拿紙卷了起來,帶著花回到營裏,放在花瓶裏插著。


    第二天一早,清晨露水未散時,曲和玉就帶著花去了島上的墓地。跟著他來的手下,在下麵等著。


    他一個人走到一塊墓碑前,看著照片裏依稀可見的美貌女人。輕聲說:“媽,我來看你了。”


    今日是他媽媽的忌日。


    曲和玉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濕紙巾,仔細把花瓶擦幹淨了,再往裏倒水,最後插上他挑選的玫瑰花。


    他靜靜看著已有不少年頭的照片。


    媽,我哥今年也沒有回來,這麽多年了,他要真的活著一定會回來找我的吧。我或許早該接受他已經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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