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劇情發展,是你會順利地從這裏脫身,不會再遇到任何可怕的事。”莊遲說的很鄭重,她心知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會顯得非常像趁人之危,但還是直視1著顧溪眠的眼睛,輕聲道:“……為此,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臨時標記。”第42章 [vip] 第四十二章顧溪眠沒有說話。她隻是安靜看著莊遲, 手握的很緊,莊遲發覺她手裏似乎攥著什麽東西,不知道是不是那柄折疊起來的小刀。她自知她那話在顧溪眠聽來一定很糟糕, 但更知道現在耽誤不起時間,於是隻硬著頭皮繼續說道:“現在這個狀況下、我們沒有omega的抑製劑, 沒有其他的辦法能抑製住你的易感期, 我……”她本想再解釋幾句她不是想要趁人之危的意思, 但話到嘴邊卻覺得說出來也是蒼白, 最終還是沒有說,輕輕歎了口氣。“……當然, 選擇權在你, 我不會亂來的,我想說的隻有……”莊遲說著, 聲音越發的輕了,“相信我吧, 顧溪眠。”顧溪眠仍是不說話,她整個身體都緊緊靠在角落裏, 已到了沒辦法再往後退一絲一毫的地步。而她微微咬著下唇, 顯見的用力很大, 柔軟的唇瓣被她咬的陷出深深印子, 泛起白來。那雙漂亮眼睛此時漆黑一團, 像是望不到底的深潭, 就這樣映著莊遲的影子。而看著她的眼睛,莊遲就說不出任何勸她的話來。莊遲心裏清楚,顧溪眠自己不可能沒有想到過這個方案, 之前之所以不提……不過是因為沒辦法完全相信她。是很容易理解的事,畢竟即使僅僅隻是臨時標記, 要做的事卻已經和完全標記差不多,都是要對著顧溪眠的腺體咬下去,隻是力度大小的區別罷了。界限模糊又曖昧,最終的結果如何就隻取決於她這個alpha的一念之差而已,omega在那時已經很難有反抗的機會了。所以顧溪眠會有這樣的反應,莊遲半點都不覺得奇怪,如果不是她想不出其他的任何辦法、她也絕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知道此時向顧溪眠說什麽保證都是虛的,莊遲閉了閉眼,忽的伸出手去,將顧溪眠抱著腿的手捉過來,放到自己頸邊。“……你就這樣子,拿刀對著我吧。”莊遲這樣說著,聲音微微地顫,語氣卻堅決,“如果我做出什麽越界的事,那你直接動手就好。”她和顧溪眠對視著。放在平時總會是莊遲先移開視線,這次卻是顧溪眠先眼睫輕顫著垂下眼去。沉默了半晌,顧溪眠無聲地吸了口氣,慢慢抬手摸向自己的後頸。“好。”顧溪眠輕聲說著,係在頸間的choker應聲被解開。莊遲的腺體在她嗅到氣味之前已經掙紮著脹痛起來,隨即是比她之前哪次聞到的都要更加盛大的香氣撲麵而來,血液遲了半拍才轟的一聲湧上來,在她的皮膚下燒的滾燙,幾乎讓她難以動彈。莊遲說不出話,她看著顧溪眠扯開choker,又將長發撥到另一邊去,露出白皙的頸側,如同未被任何人染指過的新雪。“……快一點。”顧溪眠輕聲催促,聲音裏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莊遲瞬間驚醒過來,她不敢再多看,倉促地垂下眼去,又提醒顧溪眠:“……刀。”顧溪眠沉默半晌,到底還是聽了她的話,將攥在手中的小刀推出鞘來,虛虛架在莊遲頸側。而莊遲反而在刀貼上來的那一刻稍稍安心了些,她想著速戰速決,屏住呼吸向顧溪眠靠近過去。輕輕的。莊遲想。就隻需要輕輕的……咬一下。她在alpha的課程上學習過臨時標記的做法,可以有效地抑製omega的易感期,控製信息素外泄、也有助於保持神智清明。對現在的她們來說都是正需要的效果隻要她做的好的話。徒有理論的人猝不及防地迎來第一次實操,莊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還是個未成熟的alpha的緣故,總之她很難保持精神的集中,靠的越近,就越是容易將視線落到顧溪眠的頸上。意識到自己的眼神在無意地往她腺體的位置飄,莊遲心煩意亂,幹脆閉上了眼睛,顫聲道:“我、那我要……要咬了……?”“……”她們現下的距離很近,礙於牆角的地形限製,莊遲幾乎算是把顧溪眠半攬在了懷裏。她能感受到顧溪眠隨著她的話微微顫了一下,有隻手伸過來、推著她的頭往旁挪了挪,然後是顧溪眠的聲音低低道,“……位置偏了。”跟課上學的根本是兩回事,莊遲腦中隻剩下空白一片,眼下得顧溪眠相助找對了位置,下意識就低下頭去,先是鼻尖碰到了顧溪眠頸側的肌膚,很燙,暖香滿懷。她慌不擇路地側頭躲避,這次卻是唇瓣擦過去,溫潤細膩,激起懷裏人的一聲輕哼。莊遲再不敢亂動,就這樣昏頭昏腦地張口咬了下去。輕輕的,輕輕……莊遲拚命克製著牙關的力度,和自己瘋狂刺痛著的腺體和咆哮著要她用力咬下去的本能做鬥爭,謹慎地將犬齒稍稍陷進顧溪眠的腺體,然後注入信息素。結束。莊遲猛地彈開,一直提著的氣終於深深地喘出來。耳邊砰砰地響著自己的心跳聲,她下意識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像是擔心心髒會從嘴裏跳出來,又像是不知道該拿自己這張嚐到了顧溪眠信息素味道的嘴怎麽辦。……說實話,有點糟糕。莊遲抿緊了唇,喉嚨無聲地滾了滾。課上明明說alpha在給omega進行臨時標記時是不會有什麽感覺的,這看來是沒有考慮剛分化不到一個月的alpha給s級omega做臨時標記的狀況。她眼下隻覺得身體裏像是燃起一團火,對自己信息素的控製好像有點失靈,隱隱地能嗅到咖啡的清苦氣味,從剛才開始就感受到熱度不減反增,呼出的氣都是滾燙的。而顧溪眠沒有動,她隻是身形微微抖了一下,旋即便輕輕呼出口氣來,將小刀收回來重新將抑製環戴上。隨即重新看向莊遲,視線在她麵上停留半晌,又向下移去。“……你的顯示屏,”顧溪眠目不轉睛地看著,在這種時候竟然露出一絲柔和的笑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是紅色的。”這樣嗎。莊遲想。也難怪,她現在心還跳的像密集的鼓點一樣,當然會是紅色的了。跟顧溪眠一對比,簡直分不清是誰標記了誰。說到這裏,她這身玩偶服也是時候該脫下來了。s級的omega可真不是開玩笑的,苦中作樂地想著這些,莊遲已經意識到自己受顧溪眠的信息素影響越來越大,她很快轉過身去,示意地向顧溪眠指指自己背後:“幫我拉一下玩偶服的拉鏈好不好?”似乎沒料到會在此時聽到這樣的請求,顧溪眠一怔,手上倒是很快幫她拉了下來,終於脫下這層毛絨絨外套的莊遲輕舒一口氣,自己奮力掙紮著往外脫,在脫到右手部分時牽扯到腕上連著的線路,莊遲在心中向心研社社長暗道一聲抱歉了,盡可能小心地將線路扯下去,看著顯示屏熄掉。後麵就輕鬆許多,她輕輕巧巧地從玩偶服中脫身出來,將衣服往顧溪眠的方向推了推,見顧溪眠不明就裏的樣子,就對她笑笑:“不然你穿上吧?應該多少可以擋一擋信息素……”“啊、但是,”莊遲又指了指她身上的外套,補充道,“得先把你的外套借給我才行。”顧溪眠怔了片刻,旋即倏地睜大了眼睛:“莊遲、你”“你先聽我說。”莊遲少有這樣強硬地打斷別人說話的時候,更別提是對著顧溪眠,但她如今卻搶在顧溪眠之前,一股腦地將自己的打算說出口:“他們不知道我在這,還以為這裏隻有你一個人,所以……我們如果交換一下衣服,我再出去的時候、他們短時間裏一定反應不過來的。”“沒事的,我隻是去拖延一下時間。你現在是易感期,就算是有了臨時標記也要一段時間來恢複力氣,我如果不出去的話……我們兩個就等於是在這裏幹等著被找到。這樣可不行,對吧?別擔心,我很機靈的,跑的也不慢,不會那麽容易被他們捉到……”她絮絮地說了這許多,顧溪眠卻隻是不說話,手上緊緊捉住她不肯鬆手。莊遲說不出心頭是個什麽滋味,隻耐心軟著聲音交代:“淩她們都已經在來找我們的路上了,運氣好的話我跑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碰到她們了也說不定,你先在這裏躲一躲,等覺得有力氣了再考慮往外跑。”周身很熱,思考卻前所未有的清晰。莊遲還有一個沒說出口的原因,她不能繼續留在這裏,本能在向她發出警告,對她說她一個alpha繼續留在這樣的顧溪眠身邊很危險,現在能維持住理智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對顧溪眠的臨時標記像是個轉移的儀式,讓顧溪眠安穩下來的同時又讓她燥熱起來,得盡早離開才行。她知道顧溪眠一定也有所意識,而這次沒說出口的原因卻大約和之前不太一樣了。莊遲想著,對顧溪眠笑笑,又將玩偶服遞過去,顧溪眠不肯接,她就硬是塞進人家懷裏。“……你其實心裏應該也是知道的,這是最正確的辦法,對不對?”莊遲輕聲說,語氣很認真:“把你的校服外套借我用一下,可以嗎?”*將校服外套的領子拉高,又將自己原本紮起來的頭發放開,莊遲刻意忽略顧溪眠的外套上如影隨形的隱約香氣,轉頭看向她。“……好啦,別這副表情。”看起來實在太凝重了,莊遲無奈地笑起來,指了指放在旁邊的玩偶服,“你不穿的話就幫我好好保管吧,心研社下午還等著kuma回去營業呢。但如果真遇到什麽危險、那當然還是以你為主,那個玩偶的頭還挺沉的,扔出去應該能把人砸的不輕。”“……”在她妥協之後,莊遲就總是笑著的,像是鬆了口氣一樣。顧溪眠想。明明她接下來是要去以身犯險啊,怎麽還會笑得出來呢,甚至還要來開些笨拙的玩笑、想把她也逗笑。顧溪眠是文學係的學生,平時也自負成績優秀,如今卻沒辦法去描述清自己此時在想些什麽。她不知道是這不是易感期的副作用,她作為omega的級別太高,莊遲對她又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寶一樣的小心,臨時標記時咬的很淺,才讓她現在的心情和身體狀況一樣的古怪心頭空落落的又滿漲漲的,想要一瞬不瞬地看著莊遲又不想要看到她這樣笑。矛盾的快要炸開。就像是理智在說著“莊遲這樣的重要角色不會出大事的,這大概也隻是一場劇情罷了”,感性上卻時時催促著她去抓住莊遲的手,然後把這個人留下來。“……顧溪眠,”大概是她沉默的時間太長了,莊遲麵上的笑意終於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臨大敵的驚色,在靠近她的同時聲音也變得小心翼翼:“怎麽……怎麽看著像是要哭了呢,你別擔心、真的沒事的”“真的嗎?”忍不住出聲打斷了莊遲的話,顧溪眠難以抑製突然洶湧起的情緒,失措地問她,“你能保證你不會有事嗎?”“……”她看到莊遲微微抿起了唇,天然上揚總是像笑著一樣的唇角也被繃緊了,顯出種欲說還休的無措來。顧溪眠在話出口後就意識到自己這話問得不講理,但她現在心情太亂了,所以沒能去糾正自己的話,也沒能去深思莊遲這個表情的含義。而莊遲的表情隻停了一瞬就緩和下來,她對顧溪眠柔和地彎了彎眉眼,笑著說道。“當然了,因為我是你的官配啊。”顧溪眠沒能說出反駁的話來。莊遲又停留了一陣子,把她的手機留給了顧溪眠,告訴她和淩奧莉薇婭她們保持聯絡,要出門的話記得千萬小心,然後又說已經能遠遠聽到那些黑衣人的聲音了,感覺就在這棟樓外麵。“那我這就走了。”莊遲如是說,走到房門邊,又回頭對她揮揮手,“拜拜,等會兒見吧。”直到顧溪眠獲救為止,她都沒能等到莊遲回來。第43章 [vip] 第四十三章醒來的時候身處於一個陌生的房間。莊遲撐著身子爬起來, 感覺手腳還有些遲鈍。她環顧四周,發覺自己眼下所在的房間意外看起來很正常,和她昏過去之前的預感大相徑庭。就連她身下的床也格外的軟和, 能感覺到床墊大概價格不菲。讓本以為自己會在牢房之類的地方醒來的莊遲甫一醒來就陷入困惑。簡單總結一下,就是她之前被那群黑衣人捉住了。在她穿著顧溪眠的校服外套露麵時, 黑衣人們確實如她所料的那樣將她誤認成了顧溪眠, 一群人呼啦啦地追著她跑。莊遲也確實努力地和他們周旋了一陣子, 她就像自己事先想好的那樣、出了門就往校舍的方向跑, alpha的體力讓她得以和追兵勉強保持住距離。本來一切都是在朝著順利的方向發展的。但對手的準備實在超出她的想象,大概是你追我逃陷入僵持的幾分鍾後, 莊遲突然感到背後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讓她幾乎是頃刻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踉蹌著摔倒在地。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 莊遲看著快步朝她跑來的黑衣人們,最後的模糊想法是:真是見鬼, 他們竟然還有槍。但還好打中她的並非真實的子彈。覺得後背被擊中的地方還有些隱隱作痛,莊遲有點別扭地反過手去摸也夠不到, 隻能確定自己並沒有皮開肉綻。大概是麻醉彈之類的東西吧?莊遲想, 聖布萊斯頓的安保是不是也太差了, 竟然會放這種帶著槍的人進學校, 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然後……這裏又是什麽情況?床邊甚至還很貼心地擺著雙拖鞋, 莊遲躊躇著翻身下床,總之先大著膽子在房間裏到處走了走。和她的第一印象一樣,除去出去的門打不開之外, 這裏怎麽看都像是間正常的臥室,還有個配套的洗手間。裝飾相較聖布萊斯頓來說要內斂些, 但依然處處都能看出非同一般的精致來,臥室的桌上擺著小小一壺茶水和一盒點心,也不知是這壺的保溫太好還是不久前還有人在這裏,莊遲將茶壺打開看了看,茶水還在冒著熱氣。簡直像是為她準備的。莊遲蹙起眉,即使她確實是有點渴了,但到底還是沒敢去碰。要說這裏有哪裏顯得比較怪的話,莊遲想,那大概是……找不到什麽能作為武器的東西。凳子釘死在地上,房間裏沒有任何尖銳的東西,或者該說這裏的生活氣息很淡,連小件的日常用品都很少。沒有玻璃製品,洗手間裏也沒有鏡子,而唯一有玻璃的地方……莊遲走到窗戶旁,伸手敲了敲,真是好厚的玻璃。空手絕對搞不破,而且就算把窗戶打破了也沒什麽用,莊遲看了看窗外封的很細的防盜窗,感覺就算是隻貓想從那鐵欄杆間擠出去都要費點力氣。而將她擄到這裏來的人顯然也覺得她不可能從窗戶逃生,這窗戶幹脆都沒有上鎖,可以直接打開,莊遲拉開窗,外麵天色大亮,她被略帶涼意的風吹了滿麵,向遠處眺望過去。……一眼看過去全都是樹。目力能及的地方一棟樓都看不見,這裏到底是什麽荒郊野外啊。難不成是被抓到森林裏關起來了嗎……莊遲困惑地看了半晌,又不死心地伸出手去晃了晃防盜窗四周,紋絲不動,隻能先悻悻放棄。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自己又昏了多久,房間裏連個表都沒有。莊遲歎了口氣,重新將窗戶關上,隻覺得一團亂麻,對主使者的身份和現在把她放到這種地方來的目的都難以確定她就這樣一籌莫展地盯著窗戶看,隱隱地能看到玻璃上反射出來的自己的樣子,她眼下倒是還穿著她來時的那套衣服,但乍一晃眼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莊遲留心凝神望去,終於在模糊的倒影中發現了異樣。……嗯?她皺著眉靠近窗戶,遲疑著抬手摸上自己的頸環,這個……好像和她原來戴的那個不太一樣?咚咚。就在這時,房間門口處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有禮地響過兩下,驚得莊遲猛然回過頭去,腦中閃過是不是要躺回到床上裝睡的念頭,但最終還是決定先看個究竟,屏氣凝神地等著會有什麽人從門口走進來。“你醒了嗎?我可以進去嗎?”作為一個綁架犯,門口的人意外很講禮貌的樣子,還知道先隔著門問一問。而莊遲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上麵,隔著厚實的門傳來的聲音顯得有些悶,但依然足夠讓她在頃刻間匹配上這個聲音的主人。那人在門口耐心等了一會兒,在沒有得到回應的情況下又平平說道:“那我就進來了。”話音落下,房間的門被哢嗒一聲擰開了。從門外走進來的人身量纖細,眉眼清冷,一頭銀發如月光一樣披在肩頭,向她看來的眼睛像是深藍的海。“原來你已經醒了啊。”莉莉這樣說著,對莊遲露出淺淺的微笑。*綁架了她的人是莉莉。這個認知潮水一樣席卷上來,莊遲花了一點時間才從錯愕中漸漸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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