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落地,一陣哈哈哈哈。“就你愛爭這個。”“話劇社這麽多年,我還是頭回看見齊思嘉摘口罩,這顏值絕了。”齊思嘉自始至終都沒有多少話,她以前話也不多。慣常戴著黑口罩安安靜靜,誰問候便嗯啊兩聲,叫人覺得她孤高冷傲,不好相處。於是眼下她不吭聲,大家並未覺得奇怪。一通應酬,覃小芳擋在前頭。兩人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覃小芳與周圍的人打了聲招呼。遞過來一盤果盤,低聲問齊思嘉:“還好吧。”“還行。”進來之前,吃了一顆救心丸,然而人多吵雜,令齊思嘉很不舒服,視線條件反射看向門口,但與此同時,腦海裏響起貓少年的笑容。齊思嘉按捺住心底蠢蠢欲動,眼觀鼻鼻觀心,細指並攏,拎了根牙簽,將一枚水果喂入口中。果汁甘甜,緩解了一絲焦躁。覃小芳點的雞尾酒調好,她跟齊思嘉說了一聲,去吧台自取。齊思嘉身邊便沒了人,她專心吃著麵前水果,不緊不慢的速度。一邊消磨這場炫富的同學聚會。多年以後的同學,地位差距懸殊,怎樣規格的聚會其實都是成年人變了味的名利場。這屆同學裏最大的咖其實是孟薑,但她沒來,人群中心就以黎昂和付楚楚領頭。黎昂在男同學那邊談笑風生。付楚楚便坐在距離齊思嘉不遠的右側矩形沙發上萬眾矚目。“楚楚,能幫忙給我外甥簽個名嗎?”西裝革履的男同學湊到前麵,遞過去一隻籃球。隨著他開這場先例,付楚楚又連續簽了十來個,她擺弄酸痛的手。眉頭一皺:“不簽了。累人。”眼下恰好還剩一位要簽名的女同學,訕訕收回筆,轉移話題道:“楚楚,你女朋友也要過來嗎。”付楚楚依在沙發邊,視線瞟向齊思嘉,聲音千嬌百媚,透著些炫耀說:“她世家出生,應酬推不掉,說是一會兒從局裏退出來,過來接我。”“羨慕。她是做什麽的?”“都做一些。”付楚楚說的委婉,但是能讓她一個頂流談起女朋友身世時,優越感十足,便足以證明對方身份不凡。眼下同性結婚並不是引而不宣的大忌,但是世家女孩子和女孩子結婚,到底是不允許的,畢竟大家族需要傳宗接代。類似付楚楚這樣喜歡同性,言辭中似乎還能進入豪門的女星,幾乎沒有。“真羨慕你。”有幾個小姐妹一直圍著付楚楚轉,其中一個藍色齊耳短發的女孩兒滿是羨慕:“姬圈天菜差不多都被你這樣優秀的人瓜分完了。”付楚楚謙虛說:“那哪能呢?”“孟薑也公開了性向,她目前單身,你們想要脫單,可得抓緊。”“楚楚你都追不上的女神。我們怎麽可能追上。”付楚楚眼一斜,像是不經意看見齊思嘉,她翹著手指,恰到好處指了指齊思嘉。“喏,齊思嘉不也還單著。”她這麽一說,周圍兩個女生立刻來了興趣。付楚楚唇角掀起細微的嘲諷。她把話題轉移到齊思嘉身上,身邊女同學眼睛一亮。走到齊思嘉麵前:“好久不見,齊思嘉。你還做編劇嗎?”先前在話劇社,齊思嘉是孟薑招到《花旦》劇組的編劇。如今大家各奔東西,但17年話劇社所有成員轉行率不高。大部分都是娛樂圈各行各業翹楚。齊思嘉把水果吃完,狹長的眸緩緩打開,燈光順著眼部輪廓暈染,齊思嘉用一截長度驚人的細指抵了一下鏡托,標準女低音慢條斯理從唇瓣溢出來:“沒有。”“那做什麽工作呀”女同學臉頰緋紅,身為遊走在圈子裏的le。齊思嘉這種禁欲冷豔係的英氣長相,甚至比孟薑還要更吸引姬仔。豎起耳朵,想要了解更多一些。結果燈光轉暗,齊思嘉抬眸:“保潔。”…第22章 022付楚楚坐在右側沙發,靠點歌台一側。身邊小姐妹央著合唱,好半天她都沒反應。直到齊思嘉坦然自爆工作,付楚楚像是終於來了興致,隨手放開話筒。走到齊思嘉麵前:“真佩服你,這樣年輕怎麽跑去做保潔了?”語氣裏帶著一絲輕蔑與費解,隨即一串酥軟的笑聲落地。包廂裏好幾位男同學不約而同看過來,但很快被付楚楚眼神一一頂回去。下一秒,身旁沙發塌陷,一股濃而烈的女士香水湧入鼻端。齊思嘉微微皺眉,垂睫盯向地麵,想了想,語氣極淡:“找不到比這更合適的工作,權當鍛煉身體。”稍微熟悉齊思嘉的人,便知道齊思嘉眼下語氣冷淡並不是故意為之,而是她這種程度的社恐,骨子裏抗拒旁人搭訕。付楚楚猶自未知打擾了別人安靜。自顧自要與齊思嘉交流。“這樣啊。”付楚楚自帶的拉菲,分倒了兩杯酒,從茶幾上推給齊思嘉一杯。見齊思嘉不接,隻以為齊思嘉自卑尷尬無地自容,付楚楚語帶戲謔:“不值錢,我女朋友家紅酒類別多樣,上百年份擱了整一地窖。”“,對了,你如果想換份稍微輕鬆的保姆工作,改明……”“謝謝,不用。”齊思嘉誠懇出言打斷她。順手從兜裏掏出一粒救心丸,借著昏暗燈光遮掩,喂入口中。這邊,付楚楚抬手把齊思嘉身前站著的小姐妹們轟走,角落這套沙發,很快隻剩下她們兩人。環視一眼四周,見無人打擾,付楚楚轉向齊思嘉,勾唇道:“知道為什麽我會過來坐嗎?”“有事?”頭頂燈光轉換暖黃,自上而下不均勻落在齊思嘉臉上。側臉被琉麗燈光打上剪影,骨相乍眼一看優越極了。付楚楚單手托腮,盯了好一會兒齊思嘉側臉,冷不丁嗤一聲。開口說:“其實沒什麽大事,就是想看看,孟薑喜歡過的q小姐有什麽不同。”齊思嘉手指戛然一頓,彎腰去拿茶幾高腳杯。白裏透粉的指甲並沒有付楚楚手指眼色多變的美甲奪目,但指腹飽滿,手指修長幹淨,此刻覆在杯壁上,小拇指交錯,有一搭沒一搭輕點玻璃壁。就連手指似乎都透著慢條斯理的禁欲感。也就是一張臉能看,裝什麽逼?付楚楚嘖一聲,酸裏酸氣說:“別裝了,《花旦》冬末舞台劇結束那天後台,我全都看見了。”齊思嘉沒吭聲。。付楚楚眼帶嘲諷,繼續說:“看見你把孟薑抵上後台儲藏室門後,頭發絲糾纏著,她在你腿下chuan。”“知道不,孟薑之前十分厭惡別人壓她,連壓她床都不允許。她喜歡女孩子不假,但由來她是上麵那個。”“那樣的一個人為你激紅眼圈,往後遇見誰是不是都會覺得索然無味。”聞言齊思嘉平直的望向付楚楚,盤桓的一段靜默過後。圓融社交禮儀本該回應兩句,然而齊思嘉在這通夾槍帶棒的質問中,聽見窗外風聲凜冽。涼到眼底的一種冰冷,索性不說。因為往前數,與孟薑分手的五年,孟薑存在塵封的記憶瓶中,從未打開。也就未揣摩過,她會因為孟薑而失去戀愛能力。“過來坐就是想問你一句,既然你曾用那樣的手段令她為你輾轉身下,《花旦》最後一場舞台劇……”付楚楚抬眸,挑釁問:“齊思嘉,為什麽你不來啊。”到這裏齊思嘉才終於有了反應。紅酒杯底磕在茶幾上,齊思嘉冷不丁掀開眼皮:“你以什麽身份問?”這話不帶一絲情緒,經由她口寡淡問出來。付楚楚感到後背生寒的同時,又生出無盡的憤怒與不甘。她見不得齊思嘉若無其事坐在這裏,喝酒飲茶,歲月靜好,毫無羞恥愧疚之心再度跟孟搭上關係,把過去所有對不起孟薑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當然對齊思嘉厭惡的情緒裏,付楚楚心如明鏡,她為孟薑出頭的同時,也是給自己這些年輸給齊思嘉這種人,無法宣泄的不甘做個交代。哪怕跟孟薑簽訂過保密協議。親眼見齊思嘉把過去所作所為撇的一幹二淨,付楚楚幾乎控製不住,要削了這人臉上無動於衷的麵具。“挺遺憾的,你再沒有機會聽見孟薑說愛你。”齊思嘉瞥付楚楚一眼:“好。”這就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付楚楚忍不住想拿發卡戳齊思嘉,深吸一口氣,勉強維持麵部表情。“花旦舞台劇謝幕那一場,結束後,孟薑與觀眾互動長達一小時。結尾念了《新約哥林多前書》:love is patient; love is kind.love must be brave……so i love her。”舞台下,付楚楚親眼看見孟薑往人潮擁擠的看台一一逡巡,眼底的光從發亮到最後一丁一點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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