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越看了會就走了,她早該想到的,離婚後的這十年,肯定有人替她做了她做的事,步大小姐的身份,哪用得著操心穿鞋的問題。她似笑非笑,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手機充上電,全是薄霧雪狂轟濫炸彈的微信消息“你丫的去哪了?不會真跟步窈走了吧?”“真有你的,好悶騷哦,不是說要老死不相往來,再也不見嗎?”“在?女明星怎麽不回信息!滾上了?感覺怎麽樣?姐姐那麽久沒開葷,不會把小火蛇折騰壞叭?要溫柔噢~”刑越泡著澡,身上都是屬於火蛇的氣味,在溫熱的泡浴下,氣味沒有散開,反倒更濃鬱。她吐了吐蛇信子,耳朵微微發燙。薄霧雪突然推了個名片過來。刑越:[???]薄霧雪:[步窈的,她問我你的微信號,我沒給,把她推給你了,加不加看你唄。]越怕什麽,越來什麽,刑越有點後悔昨晚太放縱了,被步窈散發的求偶氣味弄的五迷三道。十年都沒聯係的前妻,好端端的怎麽就約上了?而且步窈對她態度,完全變樣,居然把她當人看了?刑越琢磨著不對勁,隱隱不安,該不會是想報複她,對她的財產有想法?聽說步窈已經連續五年參與修訂同性法規,這讓刑越很有危機感。就在沉思之際,一條好友申請彈了出來。[我過敏了。]刑越看著這條沒頭沒尾的申請消息,沒同意好友申請,就在消息框裏回了個問號。步窈:[昨天酒店用的指.套,乳.膠過敏。]“……”第4章 改好我們還有下次嗎?昨晚刑越沒準備,她也不可能隨身帶著那玩意,來酒店路上迷迷醉醉,等到了步入主題的時候才意識到。其實不戴也行,蛇信子上的黏液有清潔功能,她用這個,完全是添加情趣。剛好酒店房間有掃碼就能購買的用品,刑越就買了酒店的,以前她顧及著步窈年紀小,很少玩花樣,沒想到第一次用,居然乳膠過敏了,相當於所有指套都不能用。刑越有點難言,手撚起放邊上瓷碗裏的草莓,咬了半口草莓尖,紅色的果汁殘延在手指,明明是冰涼的觸感,她卻跟被火燙著了一樣。現在該如何是好……刑越沉下浴缸,烏發打濕,想冷靜冷靜,手機又響起添加好友的提示音。不到三十秒,步窈又發起了好友申請。就算步大小姐脾氣有所改善,這催促著加好友的行為,多少還暴露了點偏執的性格,估計她不同意,步窈能一直發起申請。如果她這麽一拉黑……好像有點渣了,昨晚是她衝昏頭腦自願和步窈開房的,現在人家過敏了,她反手一個拉黑,怎麽樣都說不過去。經曆一番思想鬥爭,刑越點了點綠色的同意鍵。剛加上,步窈發了張圖片過來,蛇尾的底部,在一片細小鱗片裏,夾雜幾個斑點狀紅痕,和光滑的半弧形蛇鱗形成鮮明對比,微腫起,一看就知道生病了。雖然隻有一張圖片,畫麵感很強,就好像步窈抱著生病的尾巴,捧在她眼前,嘴裏還在委屈說:“你看,我沒有騙你,真的是過敏了吧。”刑越:[地址發來,我網購藥過去。]步窈:[你人過來]刑越:[no.]她拒絕的幹脆利落,兩分鍾了步窈都沒再回消息。依這局麵看,步大小姐多半生氣了,刑越也沒打算再追問地址,戳薄霧雪應該知道。她正要給青石蛇發消息,步窈不知道是不是在壓著脾氣,居然真妥協了,沒再要求她過去,隻發了個定位。刑越震驚地盯著那個定位看了幾秒,很難相信,步窈就這樣放過她了?以前步窈想要她做什麽,那可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好像全世界都要聽步大小姐使喚一樣,長了個嘴出來,不是用來罵人就是用來命令人的。刑越很不適應現在的步窈,突如其來的讓步,她產生了一絲絲愧疚感,這種感覺很微妙。下單買了藥,刑越沒忍住,給步窈叮囑了幾句:[用棉簽沾藥膏,放到尾巴上再用手指揉開,不要直接上手挖藥,不然下次再使用會感染。]步窈:[好~我們還會有下次嗎?]刑越才發現她說的話有歧義,好像在暗示步窈她們還會再約一樣。看著屏幕上的小小波浪線,她能猜測到步窈的心情貌似不錯。察覺到小火蛇想撩她。刑越笑得耐人尋味:[你覺得呢?]*柔軟的真絲床被半邊壓著蛇尾,尾巴從另一個被角鑽出來,紅色的小尾尖和一簇火苗一樣,在床上翻轉,蜷動。步窈還是段位太低了,問題拋回來,她握著手機緊張到心律失常。很快,刑越給她潑來一盆冷水。[昨晚喝了點酒,失態了,可以交朋友。]她看著後半句,隻覺得諷刺不已,刑越對朋友也滾床單?步窈鑽進被子裏,尾巴盤成一團,她自己抱著,有點難過。沒一會,有仆人敲門進來,托盤裏放著一杯溫水和幾顆藥片:“大小姐,到時間了。”步窈蒙在被子裏:“放著吧。”仆人沒有走,站原地轉述步夫人交代給她的事:“太太說要確定你吃完藥才能走。”室內的溫度突然急劇下降,步窈掀開被子,抬手拽過托盤直直摔在仆人臉上,水杯掉落地板四分五裂,藥片和玻璃渣混亂一團。那個仆人顯然被嚇懵了,跌在地上,瑟瑟發抖。女人冷著臉,麵色慍怒,在極力克製快要噴發的怒火,最後隻是振聲:“出去。”仆人不敢多言,馬上彎著腰連滾帶爬離開房間。她跑出來心有餘悸直拍胸口,邊走邊嘀咕:“難怪吃一堆瓶瓶罐罐的藥,還真是病得不輕。”在步家做了幾十年的管家,正好聽見新仆人在背後嘀咕的話,拽起來就往後院領:“不想活命了你?管好你的嘴,小心老爺和夫人殺了你!”小女仆咧嘴笑笑,馬上轉移話題:“李叔,大小姐到底什麽病?你不跟我好好說我也不懂,到時候又犯錯了咋整?”那些藥片都是步夫人配好的,她隻知道步夫人的房間,滿櫥櫃的瓶瓶罐罐都是步大小姐的藥,具體到底是什麽藥,醫什麽的,她全然不知。李管家愁容滿麵,也說不清楚什麽:“這病很懸乎,好像叫什麽花癡病,一種精神疾病,你別惹大小姐就是了,她說什麽你做什麽,在這個家,地位最高的是大小姐,其次才是步夫人和老爺,順序別搞混了。”十年前就是因為這個病,大小姐才離婚的,兩妻妻相處之間,刑越的負麵情緒,形成了一種錯誤反饋。通俗易懂來講就是,步窈指使刑越在公共場合幫穿鞋子,哪怕刑越已經表示不願意,甚至都生氣了,但這些情緒傳遞給步窈,受病情影響,步窈會錯誤認知成刑越很喜歡,很願意這樣做,很愛她,很寵她。不管刑越做什麽,說什麽,多抗拒,在步窈眼裏,都覺得刑越在考驗她,這是加深她們感情的佐證。想起離婚後大小姐發生的改變,李叔心裏不是滋味,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哪怕火蛇是全世界唯一擁有淚腺的蛇,仍然有大部分火蛇一生中都不會掉眼淚,步窈在刑越離開後,或許是不能接受一直以為深愛她的妻子根本不愛她,眼睛都快哭瞎了,離婚第一年天天哭。步夫人實在心疼,說:“你改好,變優秀,越越就回來了。”沒有人會喜歡暴躁易怒,大小姐脾氣,渾身公主病的女孩,大家都喜歡溫柔可人,優秀出眾的。也是步夫人說的這些話,步窈大一退學了,重新考了法學院,考了最難的學校,考了律師,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證明她是個非常優秀的女人。她在改好,可是刑越還是沒有回來,甚至還搬家換工作,注銷了微信,生怕被步窈找到……-泡完澡的步窈,正好點的外賣也到了,開始瘋狂進食。不同種類的蛇,配歡時間不一樣,基本都是好幾個小時起步,所以他們親熱過後,無論雌雄,異性還是同性,都需要大幅度增加熱量。刑越昨晚跟步窈,纏了整整二十三個小時,現在步窈應該也在吃飯吧。她一邊吃東西,一邊跟薄霧雪打語音嘮嗑:“你說這都什麽事?步窈都二十八了,還亂甩尾巴,要不是她勾.引我,我也不會入套。”薄霧雪笑得很誇張,在麥裏能聽到錘桌板的聲音:“她勾引你,你就受不了啦?”刑越眼眸閃爍,有點心虛:“話說回來,她大學不讀的金融專業嗎?怎麽考律師了?”步家那麽大的產業,步窈又是獨生女,從小都是按繼承人培養,步家居然能支持步窈不從商,那是真的真的很疼愛步窈了。放眼整個有點地位的家族,都沒有哪家千金比步窈更自由。薄霧雪嘖了一聲:“還不是為了你!”此話一出,刑越眼前滿桌的美食瞬間不香了,她暗暗握緊拿著西式刀叉的手,心裏一涼果然,步大小姐是衝著報複她來的。第5章 該死怎麽不問我好不好?沉籠的夜色漫無邊際,洶湧而來。現在已經半夜三點多了,刑越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小腿枕在冰絲被上,頻繁滑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齡到了的緣故,她時常感到孤獨,而這種孤獨,在昨晚和步窈得到緩解後,隨之而來的寂寞,更難捱。她無聲歎了口氣,從床上起來,喝了杯冰水,後背靠著冰箱滑落地板,曲膝坐著。或許,她應該要找個條件差不多的女人,結婚了吧……刑越孤獨的想著。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解決掉步窈這個小麻煩精,不然她沒辦法擁有良好的狀態去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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