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


    上秦時期,有君王好食,臣下烹其子而進獻,君王食之大悅。


    後世也有傳言,孩童之肉,有益壽延年之效。


    而在武林當中,尤其是一些詭異的邪門異派當中多有記載,未滿十朝之童,食之有增功擴脈之效!


    趙禦三人眼前這一口大鍋當中,烹煮的正是這宅中被殺的孩童。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趙禦一步就踏入了‘廠衛’這個修羅場。


    從龍門開始,一直到後來力戰得了幾分天運的九千歲……


    殺人放火的血腥勾當也不是沒有經曆過。


    就是這大鍋煮肉,在當初春雪天災,去太原府的路上,趙禦也親眼見過不止一次。


    可那畢竟是天災……


    “公子。”


    江玉燕走上前,來到趙禦的身側,看了一眼沸騰的大鍋,隨即輕聲道:“凶手應該就是周圍這六名黑衣人。”、


    順著江玉燕所指,幹嘔的二哈和趙禦一同看向地上的六具無頭屍體。


    這六人清一色的黑衣,身形健壯,隻是腦袋卻沒了蹤影。


    “應該是有人以極凶悍的內勁,震碎了他們的頭顱……”


    江玉燕走到其中一名黑衣實體旁邊,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脖頸,輕聲分析道。


    性格這個事,還真就是天生的。


    連二哈這樣曾經刀口上舔血的亡命徒,看到眼前這一番景象都不免心驚。


    而反觀江玉燕,似乎對於眼前的這慘絕人寰的一幕,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而這個時候,趙禦從一側正堂外柱上,取下一根纖細的頭發。


    二哈有些不明所以,但江玉燕卻眉頭微微一皺。


    她看的仔細,公子此刻手中拿著的拿一根纖細的發絲,不是黏在柱子上的,而是趙禦從柱子中抽出來的!


    聰慧如江玉燕,在第一時間就已經想到了,灌注內勁炸碎這六人頭顱的,正是趙禦手中這一根纖細的長發!


    可是……


    現如今算得上半個絕頂高手的江玉燕自己清楚,這種灌注勁氣與發絲,殺人於無形的手段,她也勉強可以做到。


    但是,那六人明明是被炸裂頭顱而死。


    也就是說,這發絲上蘊含的勁氣極其霸道。


    而問題就在這裏,如此霸道的勁氣,如何能承載於一根纖細的發絲之上?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出手斬殺這凶徒的那人……


    想到這裏,江玉燕都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而趙禦則是盯著手中的發絲,輕聲自言自語道:“魔主……”


    二哈和江玉燕有些不明所以,然而趙禦臉上卻閃現出一抹詭異的笑意,隨即轉頭看向江玉燕、


    趙禦盯著江玉燕,說了一句讓兩人都摸不著頭腦的話。


    “無量渡……”


    ……


    夜幕降臨,在距離小鎮不遠處的山上,有一座前朝修建的古刹,名為佛仁寺。


    佛門本就是清淨慈悲之地,這寺廟取名‘佛仁’,想來其中修行者,更加慈悲為懷。


    可世上的事,從來都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


    此刻已經過了三更,夜深人靜,四下廂房的和尚們早已經睡下。、


    可唯獨主持的禪房當中,依舊亮著一盞微弱的燈光。


    禪房內,有一名渾身是血的紫衣男子,眼神陰狠的環視著禪房的四周。


    他便是當初在宅院當中,僥幸從魔主手下逃走的那個惡徒。


    當初逃離宅院之後,他本想遠遁,卻轉念一想,現在這個狀態下的他,能不能逃過那人的追殺還尚未可知。


    此刻想起那一條纖細的發絲,他多少還心有餘悸。


    百年江湖,壓根就沒聽說過,武夫還可以達到那種匪夷所思的境界。


    再說了,現在的他身無分文,即便是想逃,又能逃多遠?


    所幸,他知道這佛仁寺的主持這麽多年和他們一起合作,搜刮了不少的金銀珠寶。


    這些財物倒是可以取來,當做離開這裏之後的用度。


    而且,燈下黑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天底下,在沒有比這寺院更加安全的地方了。


    想通了這些,他在逃抽出小鎮一段距離之後,又折返了回來,直奔佛仁寺。


    可當他在主持禪院當中看到胸口已經被勁氣炸碎,死的不能再死的主持之後,心中一驚。


    這種死法,他太熟悉了。


    要不是當初在宅院他躲的快,現在的他缺的,可能就不僅僅隻是一條臂膀了。


    看著橫死的主持,他再也沒有在寺廟躲著的心思了。


    不過……


    天生謹慎的他,在離開佛仁寺之前,除了取走這麽多年分給主持的一份財物之外,還要斬盡殺絕!


    半個時辰的時間,佛仁寺上下數百名和尚,盡數死在他的刀下。


    等將所有和尚都殺光之後,這才折身返回主持禪院,卻不想那老和尚藏東西還是有一手的。


    從下晌一直搜到半夜三更,他在主持禪房當中,愣是一個子都沒搜出來!


    “背牆佛字下兩寸處,有個暗格……”


    就在這紫衣男子一無所獲的時候,空蕩蕩的禪房中,突然傳來一個相當詭異的聲音。


    聞言,這紫衣男人下意識的朝著佛字下方看去……


    可下一秒,猛地抬起頭來。


    “誰?!”


    紫衣男人神情一驚,隨即長刀反握,死死的盯著空無一人的禪房。


    等了半晌,除了窗戶縫隙中偶爾掠進來的冷風之外,沒有任何的異樣。


    “幻覺?”


    心中疑惑的紫衣男人微微一皺眉,隨即下意識的看向蒲團背牆上寫著的那個佛字。


    鬼使神差的,紫衣男人走到佛字旁,邊伸手向佛字下摸索了過去,邊嘴裏自顧自的說著:“佛字下兩寸處……”


    “誰……誰?誰!!”


    這一摸不要緊,那紫衣男人瞬間臉色大變。


    在佛字下方處,還真有一個隱藏極好的暗格。


    紫衣男人頓時像被燙到了一樣一躍而起,眼神驚恐的看著空蕩蕩的禪房,說話都帶著顫音。


    這倒不是他膽小,實在是今天發生的怪事,多的都快超出他的心理承受範圍了。


    吱呀!


    好在,隨著紫衣男人的話落下,禪房的門被緩緩的推開。趙禦帶著二哈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紫衣人見到走進禪房的兩人,反而暗自鬆了口氣。


    而趙禦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是血還缺了一條胳膊的男人,嘴角微微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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