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側臉看去,晏眠就靠在她的肩膀上,睫羽纖細濃密,呼吸時都很安靜。祝樂星小聲叫:“晏眠?”沒有回應。眼前依舊有微弱的光,晏眠聽見了祝樂星的聲音,卻並沒有回應她。沒多久,身旁的alpha叫來空姐,低聲說了什麽,便有什麽東西蓋在了她的身上。在祝樂星的呼吸也歸為平靜後,晏眠方才睜開眼。她看清那是一條毛毯,很溫暖,卻遠不及脖頸上環繞的圍巾。她側過臉,玻璃外濃墨掩蓋月色,雲霧模糊,燈影倒映出她與身旁祝樂星的臉。晏眠想,如果時間可以停在這一刻就好了。*競賽的結果還有幾天才公布。但晏眠剛回學校,朱行已經在班上單獨開了個表彰會。把晏眠換作其餘任何人,祝樂星都會小小鄙視一番這種半場開香檳的行為。但當主角換成晏眠,祝樂星隻有一個想法:開!狠狠的開!越大越好。她甚至希望柳愫能幫晏眠單獨開個慶祝晚會,名流縱橫,全網直播,時若風等人一人寫800字小作文誇讚晏眠,輪番登台演講。光是想到那個場麵,祝樂星已經尬爽的頭皮發麻了。她感覺自己真是越來越土了。朱行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節課上的頗有激情。下課後,他卻意外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到了辦公室,晏眠才講出自己的來意,朱行有些訝然:“你想和……祝樂星同學做同桌?這……我可以聽聽原因嗎?”晏眠毫無猶豫:“我希望可以幫她補習。”這確實是晏眠的目的之一。競賽這件事上,晏眠並不在意結果,於她而言,過程努力了就好。當務之急,更重要的是祝樂星的成績。她仔細回憶了對方近半年來上課的樣子,起初確實跟不上進度,但在努力後還是將成績提升至中等偏上的水平。這說明,祝樂星喜歡學習。所以,她也要讓祝樂星的成績更加優異。祝樂星不清楚她的真實想法但是宋盈盈在晏眠之後被叫去了辦公室,她隱約察覺到了不對。而這種不對,在第三節 課課間,宋盈盈收拾東西要換座位時成了真。祝樂星震撼道:“你要去哪啊?”都做了半年同桌了,最後半年,怎麽能說分開就分開。宋盈盈指了指她身前的位置。那個位置課間就空了,祝樂星還以為是去玩了,回頭找了一圈,才發現對方已經被調去了隔壁幾排,正與認識的朋友聊的火熱。而那個位置,是原來晏眠的。瞬間猜出調動用意的祝樂星:“……”真的假的?晏眠和她做同桌?什麽時候不好,偏偏是這個時候?宋盈盈還以為她有些不習慣,安慰道:“反正離得這麽近,一樣的。”祝樂星想,這怎麽能一樣。和宋盈盈做同桌,就是純粹同桌友誼。係統像抓住了她的把柄,突然開口:【所以,你和晏眠坐同桌就不是了嗎?】【你比我還能腦補。】祝樂星說,【我隻是覺得尷尬而已。】說是這樣說,她卻不由自主看向窗外。晏眠不清楚去了哪裏,她可以主動問係統,但不可能跟個監視器一樣,無時無刻不追蹤對方行跡,未免有些太不禮貌了一點。但在熟悉的身影走進教室時,祝樂星還是垂下了頭,不去看她。椅子被很輕的拉開了。晏眠把包拿了過來,安靜放好書。祝樂星側臉看她,在察覺到晏眠有看來的意向後又火速收回,心內卻想,晏眠為什麽還不開口?如果不是她主動和朱行提了,她們兩個怎麽可能做同桌。既然是晏眠主動想同桌的,她為什麽不說話?可晏眠不開口,祝樂星也不好意思張嘴。就像一個誰先開口說話誰輸了的比賽,祝樂星深吸一口氣。隱忍!剛做好對策,手背卻被什麽碰了碰。祝樂星愕然看去,那是一張便簽紙,雋秀的字跡寫:你好,同桌^^!她默默看向晏眠,晏眠卻用筆端指了指便簽,笑了一下。祝樂星看著後麵那個小表情,覺得晏眠真的太幼稚了。筆卻十分自覺的寫了一個:嗯→-→非常對稱,祝樂星很滿意。到家以後,晏眠主動告知了柳愫二人成為同桌,並主動說出了想為祝樂星補習的事。柳愫聽上去有些訝然:“這……眠眠?”即使幾人都對晏眠抱有絕對信心,但人外有人總沒有錯,柳愫對她參加競賽也隻是一種“長長見識”的心理,認為她最終還是要好好高考的。晏眠說:“我可以平衡好時間。”她看向祝樂星,祝樂星咬著筷子,已經目露明顯的呆滯。這讓晏眠想起時若風發在群裏的那張照片,alpha背後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她卻目露茫然,像隻初至新天地的……企鵝。祝樂星:“……你笑什麽?”晏眠說:“沒什麽。”祝樂星不覺得晏眠在笑話自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思。但她還是不理解晏眠的用意,為什麽要給她補習啊?她看上去真的是可造之材嗎?可造廢材還差不多吧……縱然祝樂星內心腹誹,可她非常清楚,晏眠主動開口,已經證明她做好決定,不會被輕易動搖。……就當是讓晏眠過過老師癮好了。祝樂星內心思索了一堆,沒有說服自己,卻還是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決定。晏眠非常有執行力,吃完飯、洗過澡,便在茶幾把書本攤開。過往這個時間,柳愫在家時會在客廳聽會劇本。但她清楚呆在這隻會幹擾二人思緒,回了房間。“先寫作業。”晏眠道,“不會的問我。”同樣,過往這個時間,祝樂星都會放飛自我、快樂遊戲。她試圖交涉:“我們……做點別的吧?”晏眠眸光一頓:“什麽?”祝樂星試圖推銷:“嗯,看看電視,聊聊電影,打打遊戲?我比喬巧厲害多了”晏眠冷酷無情:“不。現在寫。”祝樂星她隻能問:“我寫,你呢?就看著我?”晏眠就把另一本習題集錦抽了出來,紙頁比祝樂星的多了不少。“我寫二十頁,你寫十頁就好。”晏眠說。交涉無果,祝樂星老實拿著筆開始寫了。筆端摩擦在紙頁,發出沙沙的聲響。指針緩慢移動著,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晏眠停下了筆,她側臉看向祝樂星。認真的alpha,光落在她的側臉。晏眠喝了點水,正要回神時,祝樂星卻說:“不是說要寫二十頁嗎?”晏眠道:“我是在監督你。”祝樂星抬眼看她:“監督我寫作業,還是監督我?”“……晏老師。”祝樂星一本正經道,“你這樣走神不太好吧。”學生還在寫,老師就開擺了!怎麽可以這樣。晏眠聽出這是玩笑話,略略笑了一下,顯得有些慵懶。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變得格外放鬆,無論在誰眼前,都褪去了先前那點淡淡的怯意。像是美玉終於被擦拭去汙泥,露出了原本的真麵目。晏眠突然問:“生日想要什麽禮物?”祝樂星後知後覺才想起來,距離原主的生日也快了。再一想起係統所說的修複一個月:“……”原主生日的時候,係統才結束維護?這是不是太巧合了點。“還有那麽久,你現在問幹嘛。”祝樂星道。晏眠說:“當然是……提前準備。沒有想要的嗎?”祝樂星猶豫一下,還是點點頭。晏眠便垂下視線:“那我就……自由準備?”祝樂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還不如主動提一個禮物。可晏眠一副沉迷學習不可自拔的模樣,祝樂星也隻能作罷。晏眠說要補習,就是來真的。一整個晚上都在給祝樂星講公式和要領,躺在床上時,祝樂星本還想費心去思考一下係統是不是有什麽陰謀,再一眨眼,腦子裏就隻剩下數學。祝樂星以為逃到夢裏就可以避免這門折磨人的功課了。熟料在夢裏一睜開眼,眼前卻還是晚上在客廳裏,晏眠要為她補習功課的一幕。祝樂星微睜著眼,正要說什麽,卻聽到自己已經開口說:“不是說要寫二十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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