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已經等候許久,祝樂星上車後沒再要求降下隔板,隻是撐著下巴,將預習題攤開在膝蓋,撐著下巴開始觀摩。一路上,司機頻頻抬頭。過往的小姐別說是看書,一天連碰書包都不願意。“預習”的小姐堪稱醫學奇跡。他又想起早上對方的“調|戲”舉動,心中彎彎繞又多了起來。為愛努力學習?這劇本雖然老套,但不是不可能。隻不過,晏眠究竟是用什麽辦法在這麽短時間搞定小姐的?司機想不明白,祝樂星也不可能猜到對方的想法。她讀書沒讀兩頁便把自己讀困了,轉而與係統交流起來。祝家傭人對晏眠的不禮貌,一方麵是原主有問題,另一方麵也是有人渾水摸魚,故意用欺淩弱小抬高自己的地位。祝樂星從係統那拿了份人選名單,翻了幾頁,發現這些人居然是一個小團體,為首的叫嚴信,是最愛挑刺晏眠的那個。越往後翻嚴信履曆,祝樂星越下定決心送對方領盒飯。通通給她下線!車開了一路,祝樂星也就盯了一路書。直到臨下車,司機才敢小聲提醒:“小姐,到了。”祝樂星隨意應了一聲,突然道:“您等會聯係一下家政,找幾個新人來。”司機茫然道:“祝家現在還缺人嗎?”祝樂星道:“現在不缺,等會就缺了。”數分鍾後,司機便明白了祝樂星話裏的意思。剛進祝家門,祝樂星便開始有針對性的挑刺,幾個beta被她數落的不敢出聲,直到其中某個無法忍受,反駁出聲,祝樂星才饒有興趣的看向他:“嚴信。”從沒被祝樂星直呼其名的嚴信有些怵然,心內卻認為祝樂星隻是個瘋丫頭,翻不起風浪,挺直脊背道:“小姐,我……”“你就是一直給晏眠打掃房間的吧?”祝樂星抿了口紅茶,懶洋洋道:“爸爸出國前,給晏眠送了隻手表,但幾個月來一直沒見她戴過。”嚴信身體一僵。明麵上,他為晏眠打掃房間,但自從品出祝樂星對晏眠的態度後,他便再未做過打掃。但晏眠的房間他卻依舊去過不少次,不為別的,而是想拿點值錢的東西。晏眠性格溫吞,即使真發現東西不見,她也不敢讓人為她討回公道。那隻手表,便是嚴信拿的。祝樂星注意到嚴信的反應,冷嗤一聲:“那東西是我的,東西在哪?現在找出來給我。”嚴信冷汗連連:“這,我沒看見過手表。”祝樂星似笑非笑:“沒看見?去找晏眠房間,把東西找出來給我。”嚴信自然找不出來。在拿到手表的第一時間,他便將其轉賣換錢,添置了新的東西。可即使找不出來,他也得裝模作樣去晏眠房間一趟。因為這是祝樂星的要求。再次站到祝樂星眼前時,嚴信不自覺佝僂脊背:“小姐,找不到,沒準是晏小姐收了……”“收了起來,她能收去哪?”祝樂星托著下巴看他,“房間就這麽大,她不戴,總不能自己把手表扔了吧?”嚴信道:“這,不是沒這個……”祝樂星卻不接他的話,自顧自道:“東西不在晏眠房間,也不在晏眠身上,它會去哪了?你知道嗎?”她看向適才還站在嚴信身邊的“小團體”,幾句話功夫間,團體已經瓦解殆盡,個個不敢接近嚴信,被問到的男人瑟縮幾步:“不、不知道。”“你呢?”祝樂星又問另一個。得到的答案,自然也是“不知道”。聽著適才還一條心的“兄弟”這樣回答,嚴信冷汗連連:“小姐,我……”祝樂星問司機:“那個手表值多少錢?”司機一直沒從她一係列動作中回神,當下才小心道:“先生說怕太貴了高調,隻值二十萬。”“二十萬啊。”祝樂星笑語晏晏,“手表不在晏眠身上,也不在她房間裏,祝家除了你也沒人進過她的房間,這東西去哪了,你們現在知道了嗎?”近乎死寂的沉默裏,嚴信吞咽都感到困難:“小姐,不是我……”“誰能給你作證?”沒人出聲。祝樂星道:“二十萬,一分不要少。”二十萬對嚴信不是個小數目,即使東西是自己偷的,但明麵上祝樂星沒有證據。她怎麽能這麽說?!嚴信終於急紅了眼:“我說了不是”“不是你,那三號下午,你在做什麽?”祝樂星唇角蘊著笑,眸光卻漠然無比。嚴信喉頭一梗,在心內自己給出了回答偷了那隻手表。看著嚴信自己瓦解心理防線,祝樂星略一挑眉。能這麽輕鬆解決嚴信,也在她意料之外。她甩了甩包,笑的真情實感:“手表或者二十萬,三天之內我要看見。”上到三樓時,她從走道向下眺望,聲音散漫:“還有,你們幾個,和他一起走。”一如他們曾對晏眠那樣輕視。一眾人便被打包送走,司機心緒複雜,自覺祝樂星突然提及手表,一方麵是整肅“家風”,一方麵也是在敲打自己。晏眠和她的關係已經不同尋常。他當即腦補一係列愛恨情仇,聯係完家政公司後,想起晏眠早上的請求,他第一次正視了晏眠,轉頭給祝林打去電話。這天。晏眠再次故意推遲一個小時回到祝家,菜卻依舊熱著。電視欲蓋彌彰的播放,聲音環繞客廳。空寂一片裏,有人熱情問道:“晏小姐,餐後甜品想吃什麽?”晏眠站在玄關,抬眼看向三樓祝樂星的房間。亮著燈,祝樂星已經回來了。用餐時,晏眠注意到別墅裏幾個傭人麵容陌生。她與傭人相處的少,卻不意味著她不認識這些人。她也敏銳注意到,被新人頂替的,全是那些曾對自己出言不遜的人。無聲之間,晏眠懂了這一切都是祝樂星的授意。她無法形容這突如其來的“好心”,隻感覺惶然,看著一席精致菜係徹底失去了胃口。手機在此時發出震動,她垂眼看去,打來視頻的是祝林。【晏眠即將與祝林通話,請宿主注意。】房間裏亮著燈。祝樂星正在書桌前昏昏欲睡,係統的突然提示讓她一下精神起來:【聊了什麽?】【現在隻是聊學業相關。】但等會就不一定了。祝樂星倒是不怕晏眠聯係祝林。但祝樂星的突然改變需要“契機”,祝林會回來便是其中一種。她當即推開門下樓。出乎意料的是,客廳內,晏眠並沒有想象中的訴說委屈。少女甚至連絲毫難過的情緒都沒有表露,維持著溫柔的微笑,眼角彎起,眼界眉梢都帶著和煦的暖意,讓人如沐春風,不自主便生出親近之意。聲音外放著,祝林的笑聲很明顯,祝樂星腳步暫緩,靜靜注視著這幕。直到晏眠側過臉,看見了祝樂星,那視線突然出現了微妙變化。數秒後,她緩慢起身,離開了攝像頭的範圍,聲音也小了起來:“叔叔,樂星來了。”“星星?”祝林當即道,“快來,好久沒見了”屏幕裏的男人劍眉星目,與祝樂星極其相似。祝樂星有一瞬恍神,勾唇笑笑:“爸爸。”她叫的自然,祝林也應的自然,晏眠視線微顫,側過臉。“對了,眠眠剛剛要問什麽?”打過招呼,祝林還不忘晏眠,熱情招呼。祝樂星便確定,兩人還沒聊到祝林要不要回來。晏眠道:“隻是想問候一下您身體好不好。”祝林當即笑道:“我一切都好,反倒是你,最近有去複查嗎?醫生怎麽說?沒事就找你李叔,他一切都會安排好的。”李叔便是祝樂星現在的司機,自然是選擇性說好壞。晏眠勉強一笑:“我會的,那我先”說到這裏,她眉頭突然皺起,手下意識靠向左心房。但也隻一瞬時間,她忍住動作,聲音也變輕許多:“我先回房間預習了。”祝林看不見她,自然不疑有她。可祝樂星當下隻與她相隔數米,將她每個動作收入眼底。“你”她開口想問是不是心髒出了問題,晏眠卻以為是她要靠近,後退數步。錯愕目光相接間,晏眠主動離開,回了房間。她是個病秧子,即使是原主,也不會在她犯病時刻意做什麽刺激。一個死去的蟲子,當然不如活著的、可以日夜受自己磋磨的弱者有吸引力。“祝樂星”沒有合理的理由關心晏眠。祝樂星隻能用撒嬌的口吻道:“您什麽時候回來?我最近”她閑聊著日常小事,餘光中注意到晏眠腳步微頓,顯然在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病弱釣係O總想讓我標記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瓦力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瓦力脆並收藏病弱釣係O總想讓我標記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