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反派魔尊洗白手冊[重生] 作者:七千折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誰說我還記得。”褚清秋道。那你難過個什麽勁兒,寧拂衣心道。“畢竟那人也早將此事忘了。”褚清秋似是喝醉了,竟多說了一句,隨後又是吞酒入腹。原來是個背信棄義之徒,得到了又拋棄,也怪不得褚清秋成了今日這般模樣,也怪不得她會去修無情道,原是受了如此重的情傷。“既然是個人渣,那你便更不該為此傷情。”寧拂衣開口,“既然她背棄了你,你便回去找到她打個一頓兩頓,解了心中執念便可,若她實在傷你至深,便綁起來去喂白麟,讓人間少個禍害。”褚清秋捏著酒杯的手頓了頓,身上的冷氣淡了些許。“你倒是懂得睚眥必報。”過了半晌,她才開口,語氣也不再那般冷了。見自己的勸說有效果,寧拂衣甚是欣慰,也便不再多留,起身道:“弟子告辭。”褚清秋嗯了一聲,卻在寧拂衣轉身的時候忽然開口將她喚住,目光沒看她,隻抬起一側的手臂。寧拂衣不知她何意,往她手上看了看,又看向她側臉。“這個拿去。”褚清秋說著抖了抖衣袖,露出手腕上用紅繩串著的,墨色的一念珠。“一念珠?”寧拂衣十分驚訝,她知曉這玩意兒據說可收納萬物,六界都難以尋到,上輩子她也隻見過自己那一顆。且那顆還不知從何處而來,隻是有一日便忽然出現在了她手腕上,如論如何都解不下。她伸出手,從褚清秋白嫩的手腕上將其解下,卻有意避開了同她接觸的可能,導致解了好大一氣,沉甸甸的珠子這才落入掌心。“神尊是要,送於我?”她驚訝。“這本是你母親的,理應還給你。”褚清秋說,說罷便繼續喝酒,不再同寧拂衣搭話。奇跡般的,那東西落到寧拂衣手上便如同生根似的,牢牢固定於她手腕。熟悉的感覺襲來,難不成上輩子自己的那顆一念珠,便是如今的這一顆?她同褚清秋道了謝,轉身離開了七絕殿,神山涼爽的風吹拂在她臉上之時,寧拂衣忽然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這一世的褚清秋,除去脾氣還不好外,其實也沒那麽惹人討厭。東方亮起第一道霞光之時,招搖大會在神山的百鳥齊鳴中開始了。六大門派的掌門圍成一圈立於招搖之巔,不同顏色的光芒從他們掌心轟然而出,於中心匯聚成一條光柱,直直通向還不甚明亮的蒼穹,刺目的光驟然散開,同東方露出的半輪明日交相輝映,一時間竟比日光還要亮。這般便是打通了混沌境,於正上方的天空處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白圈,本來立於高台上的弟子們紛紛化成點點流星,匯入白圈之中。那場麵一時間及其壯觀,所有人都好像墜入銀河,升起的光點在半空留下殘影,好像通天的發光圓柱。待所有弟子進入混沌境,光柱這才黯淡下去,六大門派的七位掌門垂手,殘留的風將他們衣袍吹得獵獵作響。“前幾次的招搖大會全是天璣劍宗的弟子奪得魁首,想必此次也不例外,天璣劍宗不愧是第一門派,叫人佩服。”六派最末一派,空明宗的宗主飛光禪師笑道。空明宗的宗主和弟子都是光頭和尚,飛光禪師更是個腦門鋥亮的胖和尚,笑起來十分親和。“哪裏哪裏,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瞧著此次前來招搖的弟子多了不少新麵孔,想必難分勝負。”唐溫書儒雅笑道,伸手請其他掌門回去高台落座。弟子們都入了混沌境後,這招搖之巔便不再熱鬧,而是肅然很多,唯有各派的掌門長老以及放棄參與的零星弟子還坐在高台上。沒等各掌門聊上兩句閑天兒,便有幾個弟子猛然從天上落下,無一例外是屁股著的地,那白胡子老頭手中毛筆一揮,半空之中便用墨寫出了被淘汰弟子的名字以及門派,被提到的門派掌門紛紛老臉一紅,有些耐不住的,已經對著剛進去就被淘汰的弟子怒斥了。“諸位莫要急,試煉危險重重,偶有淘汰算不得什麽,留在最後的才可分出勝負。”白胡子老頭嗬嗬笑,手中毛筆再一揮,昨日那彩虹一樣的拱門便再次出現,上麵分成小塊,印出混沌境中的情況。“我們門派那兩個北苑弟子,不知能否撐過第一場試煉。”平遙長老望著拱門尋找自己弟子的身影,憂心忡忡道。“那柳文竹乃柳家長女,天資聰穎,又有神力傍身,想必不會太差,隻是那個寧拂衣。”景山長老發出聲笑,“隻盼她能多撐一會兒,莫要太給我們雲際山門丟人。”褚清秋沒聽他們言語,而是看著眼前的拱門,仿佛入了定。與此同時,混沌境中。寧拂衣是隨著雲際山門的其他弟子一同落下的,她落地時險些摔倒,幸好同時落在她身旁的是柳文竹和容錦,拎著她手臂便將她扯了起來。“多謝。”寧拂衣道,隨即環視四周。隻見此處好似是一片密林,身旁樹木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模樣,有的高聳入雲,有的藤蔓堆疊如瀑布,還有的竟是倒著長的,一頭紮進了土裏。“這不是銅川麽?”落在附近的馮歌拔出手中靈劍,撥開了眼前及腰的灌木。“是銅川。”東苑的掌事弟子洪影沉聲道,他將背後重劍解下拿在胸前,“雲際山門的都跟緊我,銅川危險,當心掉隊。”他話音剛落,便有個卷軸從天而降,落在他手中。“上麵說此次試煉是對付靈獸,兩個時辰的時間內,誰取得靈獸的獸石最多,便是獲勝。”洪影高聲轉述了卷軸所書。混沌境的一切雖真實但卻皆為虛幻,所以獵殺的並非是真的靈獸,但同樣危險重重。“走吧。”洪影粗聲道,領著眾人便要往前,卻忽然被馮歌攔住。“等等。”馮歌指了指洪影身後,正準備跟上前的寧拂衣,眼神中有些不耐,“我們真的要帶著她麽?”“馮歌師姐,你這話是何意,拂衣也是我們雲際山門的人,怎麽有不帶著她的道理!”一向好脾氣的容錦也忍不住了,出言道。“為何?”馮歌皺眉開口,“此處是銅川邊界,都是些低階靈獸,而前麵越往深處高階靈獸便更多,還可能碰到魔獸,她修為低,待在這裏反而更安全。”“我們既然要雲際山門贏,便是要獵殺更多靈獸來獲得更多晶石,柳文竹也就罷了,她一個凡境修為的跟著我們,到時候我們不僅要捕獵靈獸,還得時刻保護她,豈不是拖了我們所有人的後腿?”寧拂衣早就聽出了她的意思,如今也不反駁,反而抱著雙臂靠在了樹幹上,懶洋洋聽著。“不需要師姐勞心,我和文竹自會保護她。”容錦一張隨時帶笑的臉都溢滿了怒氣。“你保護。”馮歌抱著劍嗤笑一聲,“你可知銅川深處有多少危險,到時候你們連自己都護不住,還想護著她?”容錦還想說什麽,便又有名西苑男弟子開口:“我覺得師姐說得有道理,她跟著不僅危險,還徒增麻煩。”也有兩人紛紛附和,洪影有些為難地陷入沉思。半晌,他終於點了點頭,轉頭對寧拂衣道:“罷了,你修為確實難以存活,便留在此處等著吧。”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寧拂衣不僅沒有絲毫慌亂和難過,反而依舊懶洋洋靠著樹幹,挺高興地衝他們揮了揮手。“慢走不送。”她笑道。作者有話說:寧拂衣:誒嘿,您猜怎麽著,我罵我自己!第37章 褚清秋“你知道便好。”馮歌看著她罷,便揮了揮手帶著其他弟子,徑直邁入了灌木叢生的密林,而洪影還想說什麽,最後搖了搖頭,剛想邁步跟上,卻忽然發現容錦和柳文竹還站在原地。“你們這是做何?”他粗聲道。“既然師兄師姐不願帶著寧拂衣,那我們便也不走了,畢竟我們也比不得諸位修為,生怕給各位拖了後腿!”容錦冷了臉,一邊解下肩上的弓箭,一邊說。“你們!”洪影此時也有些怒氣,他回頭看了眼遠走的隊伍,又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容錦,“罷了,你們願意自己放棄機會,我也無法!”說罷,他忽然轉身,身體化為一道殘影,離開了此處。密林之中安靜下來,寧拂衣歎了口氣,道:“文竹,師兄,你們大可不必陪著我。”“掌門在時便教導我等,江湖之大,作為同門應當互為羽翼,不離不棄才是,怎能為了多拿幾個獸石便拋棄同門,像什麽道理。”容錦臉上殘餘怒火,“我自是不願與這樣的同門為伍!”“衣衣,我們走,沒有他們我們一樣可以尋得獸石。”容錦說著便掃開眼前擋臉的藤蔓,大步流星走入密林。“容錦師兄說得對。”柳文竹輕輕說,將柔軟的手塞進寧拂衣掌心,“我們從小便這般,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女子指尖的溫熱傳來,寧拂衣嘴角鬆動,那股溫熱好似傳入心中。多麽久違的愛,讓她幾乎有了種想要落淚的錯覺。她眼睫垂了垂,掩去眼中的柔軟,忽然偏頭笑得狡黠:“文竹,師兄,你們同我來。”半炷香的時辰後,他們三人已經出現在了銅川內,此處到處都是青苔,一眼望去全是綠色,綠色植物一直蔓延到周圍高聳的樹幹上,那些樹不知是何名字,各個足有兩臂長,環繞著伸向天空,一時間好似落在天井。柳文竹和容錦一路跟著寧拂衣,看她在二人眼前尋尋覓覓,容錦幾次想開口詢問寧拂衣在找什麽,卻都沒問出來。“反正都拿不到頭籌了,你便讓她玩去唄。”柳文竹拉了拉容錦的衣袖。“有道理。”容錦點點頭。“找到了,就在此處。”寧拂衣忽然揚聲道,她用腳在地麵上指了指,隻見此處是片巨大的空地,地上一片紛亂,模模糊糊像是巨獸的腳印。“看著是隻中階靈獸,體型很大。”容錦連忙握緊了手中弓箭,“當心。”“此處留下了不少靈獸的足跡,證明附近一定有巢穴,且我們來時經過了一條河流,加上腳印的新鮮程度,它們一定是因為取水而來往頻繁。”寧拂衣說著,忽然一躍而起,腳尖踏在根樹枝上,手指點著一縷仙力,對準腳下空地畫起了陣法。“這是什麽陣?我怎麽從未見過?”柳文竹驚訝地踮起腳尖,看著腳下的土地上出現的花紋,那些花紋隻出現了一瞬,便隱沒在了泥土中。“莫說是你,我都不曾見過。”容錦抬頭看向寧拂衣,“拂衣,你這是哪裏學來的法陣?當心傷了自己!”“放心吧。”說話間陣法已然成型,寧拂衣輕輕從樹梢躍下,眼神往周圍看了看,似乎有些犯了難。“怎麽了?”柳文竹問。“無妨,隻是雖有陷阱卻無誘餌,要如何將靈獸引過來呢。”寧拂衣鳳眸微斂,視線轉了個圈兒,落在了一旁的容錦身上。容錦一愣。於是再半炷香的時間過後,方圓百裏便響起了源源不斷的獸嘯,與此同時夾雜著男子的喊叫聲,從遠到近。“寧拂衣!”容錦一向溫潤如玉的臉龐此時掛滿了狼狽,背著頭渾身是血的野豬從密林深處狂奔出來,一邊嘶聲裂肺喊著,一邊在靠近空地之時騰空飛起。於是他身後跟著的數頭靈獸便奔馳而過,接二連三跌入陣法,場麵壯觀如同下餃子,落下陣法的靈獸無一不憤怒嘶鳴,隨後被陣法束縛,僵直著身體倒下。一時間泥沙亂濺,樹葉紛飛。寧拂衣和柳文竹隱匿氣息躲藏在茂密的雜草堆裏,此時吐出口中草葉,伸出兩個腦袋來看。“衣衣,你這法子真妙!”柳文竹看著眼前入陣的靈獸,高興得臉紅彤彤的,“裏麵有不少中階靈獸呢。”“這樣不比一頭頭獵要來得快很多。”寧拂衣勾唇笑著,伸手從灌木叢裏摘了幾個野果遞給柳文竹。“師兄,繼續!”她高聲喊。容錦被沾了一身的野豬血,發絲裏全是樹葉,他吐掉口中沙塵,從天上緩緩落下,手指指了寧拂衣和柳文竹半晌,最後道了句“無恥”,便憤憤甩袖,繼續做誘餌去了。如此這般不過用了半個時辰時間,他們便收獲了滿滿一袋子獸石,眼看著容錦累得喘不過氣,三人這才收了陣法原地坐下。“喏,師兄,這是你的,文竹,這是你的。”寧拂衣盤膝坐著,將分成三份的獸石分別遞給他們。“這法子確實不錯,雖然沒有高階靈獸,但隻要獸石夠多,說不定還是能排上名次的。”容錦終於擦掉了身上的血,“待我們休息休息再來。”寧拂衣點了點頭,起身拍掉衣擺上的泥土:“我們需要再尋一個地方了,這附近的靈獸早知曉此處有陣法,能引來的靈獸越來越少。”柳文竹和容錦紛紛同意,於是三人收好獵到的獸石,小心翼翼地往更深之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