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安靜的京城風雲潮湧, 終於在一日徹底爆發出來。就在皇上正要下旨宣判宋家罪過時,薑恒呈上了宋家蒙冤的證據,呈上了大皇子與七皇子蓄養私兵的證據。滿朝震驚,大皇子七皇子兩條腿抖的跟篩糠子似的, 皇上雷霆震怒, 簡直不敢相信一切都是他兩個兒子一手策劃的, 而他一直被蒙在鼓裏!幾日之後,宋家人無罪釋放, 官複原職。從大理寺出來的宋允騫一臉懵逼,丁點反應不過來, 隻在看見宋家其餘人時, 安了安心。然後……兩輛大馬車停在他們麵前。薑謠從馬車上跳下來, 神情恭敬中帶著幾分興奮,張嘴就喊, “嶽父, 嶽母,各位叔叔嬸嬸弟弟妹妹, 我來接你們回去了!”宋暮雲也從馬車上盈盈下來,聽見薑謠的稱呼,鬧了個大紅臉。宋允騫:!!!宋母:???!!!其餘人:!“你,你叫我們什麽?”宋夫人忍不住問,心想之前還好好的,如今才過去了半月, 薑家姑娘怎的就瘋了?叔叔嬸嬸也互相對視一眼,神色各異。薑謠滿臉笑容, “叫您嶽母啊, 嶽父已經答應將暮雲嫁給我了, 您不知道嗎?”宋夫人震驚的聽完薑謠的話,然後震驚的看向宋允騫。宋允騫簡直要氣死了。他當時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才會把女兒托付給薑家,可現在,他們家又沒事了!想到薑恒讓他簽的婚契,他恍然大悟,原來在這等著他呢!!!他又被薑恒這老狐狸擺了一道!薑恒從後麵的馬車上下來,對著宋家人一拱手,也是極為親近,“親家,近日可好?我已命人備了火盆與艾草,回去先去去晦氣,然後我們來聊一下兩個孩子的事吧。”宋家長輩暈乎乎被薑恒請進馬車裏,幾個小輩則留下坐薑謠她們的馬車。宋暮雲先將人帶至馬車上,然後有些急切的尋問他們在牢裏可有何處受傷。其實薑恒早幫宋家打點過了,那幫人不敢對其用刑。幾個弟妹也接連搖搖頭,又問宋暮雲與薑謠是怎麽回事。薑謠嘴角笑意壓都壓不下來,看著瑟極了。宋暮雲不好意思,濃密的眼睫輕顫了顫,小聲說,“這是你們嫂子。”幾人除了年紀最小的宋語笙都裂開了。宋語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看著薑謠,聽見長姐說她是嫂子,立馬乖巧喊人,“嫂子!”薑謠勾唇淺笑,“嗯,笙兒妹妹真乖,這個拿著玩。”她從腰間取下一個玉佩,塞進宋語笙小小的手心裏。宋語笙低頭好奇的看著玉佩,又看看自己姐姐,幾個哥哥倒是叫她把玉佩還回去,這太貴重了,但她仍舊捏的緊緊的,看著宋暮雲,好像隻聽她的話。宋暮雲拉拉薑謠的手,還沒說話就被抵住了唇,“不許說太貴重,這是我送咱妹妹的見麵禮,前些日子在珍寶閣看中了一對玉佩,有空我叫人去買,你我各一隻,正好把這隻換下來,如何?”宋暮雲總是阻止不了她的,聞言也隻能乖乖點頭,又無奈的看著她。三個弟弟第一回聽說這種事,默默縮在角落裏消化。另一輛馬車裏的氣氛倒是不如他們好,一馬車的人,誰也沒說話,都在沉默。宋夫人至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她最古板固執的夫君,把雲兒許配給了一個女子!那薑謠,竟然喜歡雲兒!怪不得,怪不得她每日都往宋家跑。他們竟還一無所覺!宋夫人一時難以接受,抖著唇說不出話來。女子,怎能與女子成婚?這是違背祖宗禮法的啊!宋允騫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沉著臉問薑恒,“你是故意讓我簽下那份婚契的?”其餘人都驚了驚,婚契啊,連婚契也簽了?薑恒不緊不慢,含笑道,“這怎麽能是故意的呢,一開始我也沒有把握能幫親家你翻案,這不是保險一點嗎?”宋允騫本還欲興師問罪的臉色一僵,他剛從牢獄裏出來,自然不知道朝堂上發生了什麽,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是薑恒幫宋家翻了案。這下可好,又低了薑恒一頭。薑恒也不在意宋家人的冷淡,又問,“你們對兩個孩子的婚期,有什麽意見嗎?”宋夫人堪堪從震驚中回神,忍不住反駁,“兩個女子怎能成婚,這不是讓人笑話嗎?”薑恒不讚同:“女子又如何,宋夫人,不要如此迂腐,隻要孩子們喜歡,我們做大人的,能幫忙做到,就不要推辭,總不能叫她們遮遮掩掩一輩子,宋大人,您說是嗎?”薑恒看向一開始被自己騙了一遭的宋允騫。宋允騫:……根本不想跟這個陰險小人說話!他不說話,薑恒自己會找話說,他道,“十二月初七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如果親家沒意見,就定在這一天了?”宋允騫本不想搭理薑恒的,又怕自己不理他,他直接便定了,於是沉著臉說,“太早了!離春節這般近,各家各戶都忙著備禮走親戚,哪有功夫來參加婚宴!”得了答複,薑恒輕輕笑起來,“那依你所言,哪一日合適?”宋允騫猶豫片刻,給出一個時間,是來年的時候,他這般陳舊的思想,願意配合已是不錯了。“那就這麽定好了,親家。”今日的薑恒沒有從前跟宋允騫在朝堂上針鋒相對的樣子,但反而更叫人生氣。宋允騫愣是從他儒雅的樣子裏看出了得意。仿佛在說,你看看你與我針鋒相對這麽多年,最後女兒還是要嫁到我家來,嘖嘖。他被自己腦補出來的畫麵氣到,終於不理薑恒了。無論薑恒再說什麽他都不搭理。薑恒隻以為宋允騫氣性大,還是無法接受女兒嫁與女子,說了幾句得不到答複後,幹脆也不理他。原本宋家下獄這段時間宋暮雲是住在薑家的,可現在宋家翻案,官複原職了,她自然得回宋家住。一直以來對薑謠頗為和藹的宋大人第一次給了她冷臉,叫上宋暮雲走了。但好在冷臉歸冷臉,人家沒打算毀約。之後再見暮雲,宋家人也不會刻意阻撓,隻是總一臉複雜的看著她。好像在說,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她騙走了人家嬌養長大的女兒,被討厭一下也是應該的。薑謠乖乖認了,然後牽著宋暮雲麻利溜走。兩人在街上閑逛,去珍寶閣買過許多首飾,有宋暮雲在,薑謠終於不像往常般買些戴不出去的東西了。不過那三樣雖不夠好看,好歹也是她第一次給人挑的禮物。薑謠還是一股腦全送給了宋暮雲,一套紅玫瑰頭麵,一對紫葡萄耳墜。宋暮雲也珍而重之的收起來,然後在一個雪日,親自戴給薑謠看。屋裏燒了碳火,所以暖烘烘的,她穿著極少的衣衫,露出雪□□致的鎖骨,紅梅隱約可見,頭上斜斜插著一隻牡丹玉花。這般俗氣的花,被她戴上,竟也顯得清麗脫俗。薑謠越看越滿意,她就說她眼光好,暮雲還嫌棄!小姑娘戴著花走了兩步,便不好意思的停下,一雙狹長的眼睛含羞帶怯,眼尾泛紅,小聲的抱怨著,“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挑這種衣裳。”這衣裳哪哪都遮不住,透光的厲害。薑謠看的津津有味,還伸手朝宋暮雲招了招。兩人早已坦誠相見多次,宋暮雲並不扭捏,見她招手便乖乖上前,然後白軟的臀落在女子手上,被肆意揉..捏,她臉頰泛上紅暈,不好意思般低下頭。屋裏門窗緊閉,隻點了幾根蠟燭,小姑娘□□乖乖坐在薑謠腿上,下巴抵著她肩膀,斷斷續續與她說話,“明日,明日想吃糖葫蘆。”薑謠得了好處,自然什麽都聽她的,答的盡是溫柔,“好,你想吃什麽我都帶你去。”似糖葫蘆這般,都是宋家長輩從前不許她吃的,薑謠願意帶她去,叫她一雙眼睛閃著些亮光,很高興。絲質的裙擺近乎透明,沒有裏褲,隻一身幹淨的□□坐在薑謠腿上,嬌軟的翹臀被人托在掌心揉..捏,白玉似的足尖偶爾會重重抖一下,然後被薑謠濕漉漉的手指抓住,揉一揉同樣嬌嫩的足心。“我送你的簪子,好不好看?帶不帶的出去?”她是個小心眼兒的,多久以前的事了,仍不能忘懷。宋暮雲臉頰暈紅,聞言用滿是水霧的眼睛瞥了薑謠一眼,差點酥了人半個身子。媚眼如絲,大約便是如此。薑謠低頭去吸她脖子上淡淡的馨香,聽她吐氣如蘭在自己耳邊說話,聲音帶著微不可見的輕呼,被問的哭出聲來,連忙改了當初的說辭,“好看的好看的,沒有戴不出去,很戴的出去,我很喜歡嗯……”薑謠低頭輕輕應,然後去親她,她生的好看,兩片唇瓣紅潤小巧,自顧自抿著,瓊鼻高挺,一雙鳳眸裏波光流轉,肌膚賽雪,連出的汗都是香的,被薑謠細細吻進嘴裏。不知何時,玉色牡丹從人發間落下,幸好薑謠眼疾手快接住了簪子,隨後懶洋洋抱著人攬入懷中,故作不滿道,“你怎麽把我送你的簪子弄掉了,壞蛋,該罰。”聽見要罰,宋暮雲原本好生靠在她懷裏,驟然又抬起頭瞪視她,聲音沙啞卻十分不滿,“憑什麽要罰我,又不是我弄掉的,分明是因為你。”薑謠不碰她,簪子怎麽會掉?偏薑謠還要倒打一耙,忒過分了。“誰說的,這簪子簪在你頭發上,我又沒有碰它,它掉了怎麽會是因為我?”是,她是沒有碰簪子,但是她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