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幾乎呆滯的拍著宋暮雲後背,等小姑娘抱夠了埋夠了,終於抬頭,雙手仍抱著她的腰,看著她的眼睛,“薑謠,你今日去哪了,我小憩起來你就不見了。”她話語中有些不高興。薑謠抿唇,片刻,反應過來後,拍拍她後背,示意她鬆手,然後帶著她往府裏走去,一邊走一邊與她解釋,“我去看了八皇子,有事與她說,見你睡得好,就沒有喊你。”“你單獨去見八皇子了?”宋暮雲臉色驟然大變,薑謠仍沒發現有哪不對,“昂,我就過去看看她,她傷應該也好的差不多了,嗷!你掐我幹嘛!!!”薑謠震驚不敢置信,眼裏還隱隱泛著水光,都他大爺是疼出來的。不止被掐,那隻原先被人好好挽著的手,還一下就被扔掉了,宋暮雲冷著臉走,薑謠趕忙追上去,語氣沉重,“我的祖宗,你又咋了,能告訴我不?”她隱隱有預感,又要哄很久了。宋暮雲扭頭瞪了她一眼,神色不悅,“你不許單獨去見八皇子。”兩人都是從一點兒也不熟悉對方,慢慢摸索過來的,現在宋暮雲終於學會了,有什麽不高興的直接說,反正薑謠也不會覺得她無理取鬧,還會為了哄她,什麽都答應她,這叫恃寵生嬌。她若憋在心裏不說,那才會叫薑謠覺得無從下手,越哄越讓她生氣呢。薑謠沒想到她是為這個不高興,嘴巴動了動,解釋,“那是你睡了我才一個人過去的,你昨兒睡得晚,我怕擾著你。”“那你不能等我醒了再去見八皇子嗎,見他就如此重要,一刻也等不得?”宋暮雲無法否認,她醋極了,不想讓薑謠去見八皇子,尤其是一個人去。偏偏……薑謠待八皇子很好。小姑娘心中憋著氣,偷偷瞪薑謠。薑謠恍若未覺般抬手揉她腦袋,忽而問她,“暮雲,你為什麽討厭八皇子?”屢屢因八皇子與她生氣,已經是討厭了。宋暮雲悶悶道,“你別管這個,反正你要答應我,不許單獨去找他。”身側許久沒有聲音響起,宋暮雲一顆心都提著了,好一會兒,薑謠終於開口,“好,我都聽你的。”宋暮雲隻牽著她的手,自然也不知道,她心跳的有多快。一聲接著一聲,震耳欲聾。她仿佛單單不許她去找慕容慈,這是為什麽?都這樣了,讓她不要多想,也委實難了一點。或許有沒有可能,真如慕容慈所說,暮雲對她也有些心思呢?這也說不準。薑謠握著宋暮雲的手緊了緊,直到宋暮雲輕呼一聲,抱怨她,“怎麽這麽使力,弄疼我了。”她趕忙鬆手,將那隻纖長如玉的手捧起來,手背上被她勒出淡淡的紅痕。兩人恰好走到池邊,風從池水的對麵吹過來,吹動薑謠額前幾縷碎發,露出緊蹙的眉眼,“你皮肉怎這樣嫩,這就紅了。”她捧著那隻手輕輕吹了兩下,宋暮雲也任她這樣如臨大敵,露出有些心疼的表情。這會讓她感覺,自己是被薑謠疼著寵著的。宋暮雲軟著聲兒說,“那你就輕一點呀。”薑謠無奈,她不握著時那隻手冰涼如冬日的泉水,她握著了,那手便像是易碎的瓷器,使不得一點力。“知道了知道了,真嬌氣。”她說道。宋暮雲撇著頭看向別處,才不管她那些說教呢。蘅蕪院裏,薑淮已經等著了。自從薑淮哭訴自己遭人欺負後,薑謠便每天要壓著他練武,武力壓製下,現在不用薑謠張嘴喚他,他也會自己過來了。“你尋個吹不著風的地方坐著,我去試試薑淮這兩日練劍的成效。”薑謠說罷,輕拍了拍宋暮雲纖軟的腰。她就愛拍這處,宋暮雲嬌嗔的瞪了她一眼,乖乖搬著小板凳坐去門口。薑淮還在院子裏拔草,見姐姐安頓好他那宋家姐姐才提劍過來,大聲嚷嚷,“姐,你教的這個不管用啊,我怎麽還是打不過他們?”“閉嘴,那是你悟性低,能不能有點耐心多練幾日,你才練了幾招就想出去惹事?哪天別被人打斷了腿送回來。”薑謠對自家這個幹啥啥不行的弟弟很是嫌棄。薑淮撇了撇嘴,想為自己辯解,但又知道他姐這麽凶,肯定不會聽他辯解的,幹脆把劍拎起來,“好好好,那你多教我幾招有用的啊,免得我被人家打斷腿。”“看著。”薑謠隨手挽了個利落的劍花,幾息之間,就給薑淮掩飾了一套劍法。薑淮的目光漸漸從火熱,變到心如死灰,看不清,根本看不清!“你就不能教我一套拳法嗎!這東西我打架怎麽用的上?”經薑淮強烈要求,薑謠終於從自己所學不多的拳法裏挑了一套最簡單的教給他。她所練的拳法,大多對人力氣要求很大,就薑淮這白斬雞……薑謠將他清瘦的身形從上到下打量一遍,還是頗為嫌棄。這套拳法身形輕盈,打打那些武學造詣不高的人還是挺容易的。她先教了薑淮第一式,便把他打發去一邊練去了,自己頂著一頭細汗,走到宋暮雲身邊的小凳子上落座。宋暮雲不止自己搬了小凳子坐在那,還給薑謠也搬了一把,不過薑淮沒有。“你都累出汗了,我給你擦擦。”宋暮雲從懷裏掏出一隻帕子,湊近,放在薑謠的額上,細細擦拭。薑謠閉著眼睛享受,鼻尖是熟悉的女子馨香,很好聞。她曾有想過,誰若娶了暮雲,真是他的福氣,暮雲這樣好,溫柔又賢惠,還特別會撒嬌。薑淮隻粗粗把第一招練完,就被薑謠趕出蘅蕪院了,天色也黑了一些,晚膳是在自己這用的,她們回來時新院子早已修好,薑茹也跟著去住了新院子,現在蘅蕪院裏,就住著薑謠和宋暮雲。飯後,丫鬟端來一碗黑不溜秋的藥,行了禮後遞給宋暮雲,“暮雲小姐,這是您今晚的藥。”“有勞了。”宋暮雲低聲道。丫鬟行禮退下,自然也沒看見,剛剛還有些穩重的暮雲小姐,扭頭就與她家小姐撒嬌,說這藥好生苦,是個人都喝不下。兩人剛認識那會兒,她可從不嫌藥苦的,被養的愈發嬌氣了,不過這是她親自養的,要的就是這個目的。薑謠頗有些無措的看向宋暮雲,緊蹙眉頭,又心虛,“藥苦?呀,我路上忘了給你買蜜餞了,這……”家裏的蜜餞吃完了,薑謠答應過要給她買蜜餞,可這一來一回的,她竟忘記了。想到蜜餞,她自然也想到了下午去八皇子府,想到了八皇子與她說的那些話,她竟也忘了問。薑謠輕抿唇,還沒組織好語言,宋暮雲已然鬆了手,眉目間是濃濃的失落,“你不帶上我,自己去找八皇子也就算了,與他玩的這樣高興,連蜜餞也不記得給我買嗎?”聽出她話裏的低落,薑謠心間一緊,立馬就想為自己辯解兩句,哪知宋暮雲捏著帕子,滿目難過,扭身就走,情急之下,薑謠叫住了她,“暮雲!”宋暮雲才走出兩步,又默默停下,低頭不言不語,薑謠嘴唇動了動,半晌,說,“你過來把藥喝了再走。”宋暮雲:……薑謠真是,油鹽不進!“你都沒給我買蜜餞,怎麽喝嘛!”小姑娘不高興極了,但嘴上抱怨歸抱怨,手還是乖乖的端起湯藥喝了。苦的眉心緊皺,所以她連停頓一下都沒有,一口氣喝到底,最後一口咽下去時,她眼底的水汽暈染了一雙漂亮的眼睛。苦的說不出話來。薑謠攬著她想哄,她又氣呼呼打掉薑謠的手,不想理她。“好好好,就算你要生氣,先把腳泡了再生氣可好?我明日就去給你買蜜餞,帶你一起去買,可好?”“才不信你呢,指不定又是騙我的。”薑謠正倚在窗邊讓丫鬟去端泡腳的藥水,聽見這話後站直身子,笑的愈加無奈,“我真不敢騙你祖宗,明日再帶你去白玉坊買糕點好不好?”宋暮雲輕哼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薑謠就當她答應了,等丫鬟端來洗腳水時,拍拍她後背,叫她過去洗,自己也在她後麵跟過去,脫了鞋襪與她一起洗。這是她要求的,想兩人一塊兒洗,她越發黏人,連一個人洗腳都覺得孤單。女子漂亮雪白的玉足落在漆黑的藥水裏,原本凍的僵硬沒有知覺的足尖漸漸暖過來了,也沾染了些熱意,與薑謠的腳碰在一起,生氣似的偷偷踢她。這些小動作薑謠全都看在眼裏,並不和她計較,若她們關係更近一點,比如……真是那種關係,她定會抓住小姑娘亂動的腳教訓她。“明天我還要吃糖葫蘆。”宋暮雲抬著雙漂亮的眼睛要求。這就是真不氣了。薑謠點點頭,“嗯,給你買。”“好吧,原諒你了,你生辰快到了,想要什麽禮物?”原來搭上一根糖葫蘆就能獲得原諒。薑謠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但還是哄她,“什麽都行,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這是實話,宋暮雲送什麽都好,她都會喜歡的。“好,那我到時候送你,你不許嫌棄。”“怎麽可能嫌棄,隻要想到是你送的,就不會嫌棄。”算你會說話。宋暮雲心中想著,唇角微勾,掩飾般低下頭,又顯得有幾分乖巧綿軟。薑謠眯了眯眼睛,見她心情好起來,才見縫插針的問道,“暮雲,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宋暮雲低頭高興玩水的動作一頓,眉目冷冽 ,抬眼看向她,聲音裏莫名帶了點危險,“你問這個,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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