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許嫌我脾氣大。”她從前是不與薑謠生氣的,現在會生氣,不過是因為更貪心了,一步一步,總忍不住想去試探薑謠的底線而已。幸好,她對她幾乎沒有底線。她才不信這樣的薑謠一點兒也不喜歡她呢,如果真不喜歡……宋暮雲吸了吸鼻子,眼眶驟然有些發紅。薑謠又翻箱倒櫃的找出那一瓶子藥膏,一扭頭,宋暮雲已經將上衣除盡,隻餘裏褲,乖乖趴在床上了。她上身隻著一件雪色肚兜,與她雪白細嫩的肌膚貼在一起,竟分不出哪個更白一些。薑謠默默咽了一口口水,什麽話也沒說,用指腹沾了一些去疤膏,塗抹在她身後的粉嫩傷疤上。她肌膚嫩,卻並不是很容易留疤的體質,隻要日日堅持塗藥,疤痕總會愈來愈淡的。後頭的疤比不上前麵的疤多,薑謠抹完了後背,輕拍宋暮雲圓潤的肩膀,她便自己翻了身,臉不知為何紅彤彤的,薑謠正要問,隻見宋暮雲將那素白玉手落在自己的後頸上,下一刻,肚兜打在後頸的結悄然解開,她將肚兜拿下來了。薑謠一整個瞳孔地震,“你這是做什麽!!!”她們從前也上藥,但,但隻是把肚兜或裏衣撩起來罷了,何時這樣過,她竟直接把肚兜摘了!那抹白色帶著不濃不淡的粉色,險些晃瞎了薑謠的眼,薑謠趕忙偏開頭,神色間都多了一些慌亂,連腳步都忍不住退後兩步。宋暮雲見她後退,眼眸暗了暗,神色卻不變,“不是說上藥嗎,我這也有一處,你平日裏都沒上到呢。”她聲音很輕,有幾分嬌嬌軟軟的,還在抱怨她。薑謠仍不敢看她,深吸一口氣,“那,那你也不必脫的這樣幹淨啊。”這叫她多不好意思?她都不敢正眼看她了!宋暮雲卻像是丁點都沒所謂一般,她聲音又輕又軟,“這有什麽呀,薑謠,我們都是女子,即便你看了我的身體,也無事的。”她輕聲說。薑謠咽了下口水,內心天人交戰了一盞茶功夫,然後覺得她說的也沒錯。都是女子,何必如此在意……宋暮雲那邊又在催促,“你快呀,風吹的我冷。”薑謠隻得咬著牙回首,入目便是雪白像饅頭一樣的高聳之物,頂端墜著顆粉色桃花。她又默默移開了眼睛,該死,為什麽大這麽多!宋暮雲雙手漸漸攬住自己的肩膀,聲音裏帶了幾分抱怨,“不是要上藥嗎,我真的覺得冷,沒騙你。”“哦哦,知道了。”薑謠忙應聲,又走過去,也舍不得她冷著,隻能盡量不去瞧那高聳挺立之物,低頭看著宋暮雲雪白扁平的小腹,輕輕往上頭塗抹冰涼的藥膏。塗了半天,還在小腹上塗,宋暮雲動手戳了戳她,“哎,我上麵不抹嗎,上麵也有。”她拉著薑謠的手去摸,落在自己高聳胸口上,薑謠這才看見上麵那道淺淺的疤,應是鞭尾掃到了,這般脆弱的地方,掃一下也該是極疼的。她滿目心疼,幾乎要溢出來了。宋暮雲見她如此,卻有些高興,隻有薑謠陪在她身邊,才能叫她忘了那些痛苦。“疼嗎?”“你摸摸就不疼了。”姑娘聲裏藏著一絲羞怯,白玉似的耳朵也紅透了,隻有臉上看起來神色如常。薑謠的手被人拉著整個摸上去,剛剛還失神的人瞬間清醒,比被人揍了一拳還清醒,忙把握住半隻渾圓的手收回去,饒是這樣,掌心微涼柔軟的感覺卻揮之不去。怎,怎麽能這樣軟。薑謠罕見的紅了臉。“摸什麽摸,哪有傷是摸一下就不疼的,淨胡說。”宋暮雲晶亮的眼睛看著薑謠,“我們都是女子,摸一摸怎麽了,你害羞了嗎,薑謠。”薑謠:……往日說兩句摸兩下就會臉紅的小姑娘忽然變這樣了,她有點招架不住。她也確實有些害羞,但這不是重點,算了,暮雲說的也沒錯,她們都是女子,即便是互相看一看身子,也是很正常的事,以前小時候她還給茹兒搓過背呢,那時候好像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罷了,薑謠心想著,輕咳一聲,“別鬧了,早完事早休息。”現在其實還很早,睡是睡不著的,但總比跟宋暮雲這樣□□相對要好些。宋暮雲也知不能逼的太急,且她心中同樣羞的緊,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沒再說話。臉頰不停有滾燙的熱意傳來,薑謠努力無視,指尖沾了冰涼的膏體,默不作聲往那傷處塗抹,一點點塗上去。高聳的白饅頭總會闖入視線,包括頂端那朵粉色鮮嫩的桃花。很好看,她身上的每一處,沒有不好看的。那一點傷疤總算抹好了,藥膏很快滲入肌膚,薑謠催促她起身穿衣,宋暮雲終於乖乖將衣服穿上了,叫人鬆了口氣。這般美人不穿衣裳袒露在自己眼前,是極其叫人難耐的,就算同為女子也一樣。“該你了,快些,我給你上藥。”她還記得薑謠背上的疤呢,每每看見,隻讓人覺得觸目驚心。薑謠與她說好的,隻得躺下,她身上統共就這一道顯眼的疤,自己是不大在意的,奈何宋暮雲在意。宋暮雲想起她深色的疤痕,薄唇緊緊抿起,柳眉輕蹙著,跪坐在一邊,給薑謠讓出位置,然後用同樣的藥,在人傷口上,從上到下細細塗抹上,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仔細的薑謠都有些躺不住了。“隨便塗塗就行,我困了。”她催促。很快,兩人雙雙躺在床上,互相擁著,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聊天。直到門被敲響,薑茹的聲音不大不小從門外響起,“姐姐,暮雲姐姐,我可以進來嗎?”“茹兒來了。”剛躺下的薑謠又爬起來,身側宋暮雲輕呼一聲,“哎,你抓著我頭發了。”薑謠忙慌亂退開些許。宋暮雲倒也沒有不高興,反而攀著她的身體,與她一同起身,又投入她懷裏,被她抱著不大明顯的蹭了蹭她的肩,問她,“茹兒怎麽來了?”“不知道,我去開門。”“嗯,那我與你一起去。”“你先起來。”宋暮雲今日好像格外粘人些,便一直靠在她肩上,等她說了才肯起身。薑謠在她之後起身,對門外人先應了,“茹兒,稍等片刻。”說罷,快速理了理衣服,還被宋暮雲急切中給披了件披風,才得以去開門。薑茹端著一托盤,衣衫發髻齊整,一看就是還沒休息的。“這樣晚,你怎麽過來了?”薑謠對家人素來眉目溫和。“晚嗎,我剛從八殿下處回來,姐姐的獵物都落在林子裏了,她讓我給姐姐送了些吃的過來。”薑謠低頭看,托盤上正有一整隻的鴨子,看起來皮脆肉嫩,聞起來焦香四溢。“嘖,這怎麽好意思呢,來,快進來。”薑謠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上還是趕忙拉了薑茹進去。宋暮雲站在後頭,也是嘴角含笑,披了件外衣,即使對麵的是女子,也將自己自己的玲瓏身段遮的嚴嚴實實,半分不露,隨後抬手為薑茹倒了一杯茶,聲音輕緩,“茹兒妹妹剛從八殿下處回來?”她看向薑謠,還以為薑謠會說些什麽,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呆到了晚上。慕容慈可是……心悅薑謠啊。然薑謠就跟沒聽見似的,匕首在手上轉了個圈,隨後便去割那鴨子肉,拎了一塊油酥的外皮帶著些許嫩肉扔進嘴裏。“味道不錯,你替我多謝八皇子。”“嗯,八殿下傷重,身邊隻跟著小廝伺候,我就留下陪她說說話,一不小心就晚了。”她也是忽而看見天色暗下來,怕回去遭姐姐責備,才趕忙走了,不想八殿下叫住她,命人給她拿來剛烤好的鴨子,她還以為是八殿下沒吃飽,要自己吃的呢,沒成想是給姐姐準備的。薑謠點頭,“你既與八殿下關係好,她如今受了傷,下不得床,也沒什麽人陪在身側,你閑得無聊可以去和她聊聊,談那些詩詞歌賦,她想必是懂的。”宋暮雲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的,在她這,稍有什麽出格的動作,薑謠都要叫停,後退,怎麽一到她妹妹這兒,這樣明顯的不合規矩,她卻什麽也不說了?哪能如此偏心!宋暮雲不高興,一張臉都沉下來,薑謠割了塊鴨子肉送到她嘴邊,屋內隻點了一盞燈,燈光昏暗,她什麽也沒發覺,自如道,“嚐嚐,味道不錯。”話音一落,就被人瞪了一眼。薑謠:……她確信自己剛剛什麽也沒做。“怎麽了,不喜歡吃烤鴨?”宋暮雲沒說不喜歡,伸脖子將那烤鴨咬進嘴裏,卻是一言不發,不搭理薑謠。薑茹懵懵的看著兩人,注意到她們都隻是披了件外衣,才想起什麽似的道,“姐姐和暮雲姐姐要休息了嗎?是不是我來的不巧了。”薑謠還在那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宋暮雲待薑茹倒是依舊溫和,“無事,我們本也睡不著,今日同八皇子聊的如何了?”她又提起慕容慈,並隱晦的看了薑謠一眼,期望她能說些什麽。薑謠就沒明白她是幾個意思,還以為自己多話惹她不高興了,幹脆也不說話,低頭吃她的烤鴨。宋暮雲見狀咬唇,更氣了。那八皇子還是男子,都可與茹兒共處一室,她們是女子,薑謠卻那樣防備她!哼!!!薑茹輕笑低頭,“八殿下性情溫和有禮,我與她相談甚歡。”“那挺好的,日後你若有事尋不到我,可以去尋八皇子。”薑謠是薑茹的長姐,她不開口說薑茹此舉不妥,她一個外人自也說不得,隻是在心裏暗戳戳罵薑謠偏心。薑茹沒坐多久,就起身回去了,大抵還是覺得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