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波爾突然抓住讚達壯實的胳膊, 似抓住救命稻草, 陷入極盡的癲狂,丟棄了盛氣淩人的傲慢,請求著:“南岑...紀南岑....她那麽厲害,上次我被救出來全靠她的鼎力支持,她不就是pa-40的人麽?我要見她!”“可是她並沒在渲城...”“她最愛的不是錢麽?我可以給她很多錢...找她準沒錯的...”喬波爾魔怔般念叨著撥通電話,孤注一擲的期盼,有如神助的家夥這次依舊能成為她們的救世主。簡短的忙音後,聽筒裏傳來久違的聲音,歡快又爽朗,“波爾小姐?稀客稀客呀!”“我需要你!你說過的...隻要給你錢,你就會替我賣命!”喬波爾已經顧不上矜持,她需要紀南岑這個強大的精神支撐。讚達不喜歡小姐如此失態的表現,想要阻止,“波爾小姐,你這樣說實在不妥當。”無視了他的發言,喬波爾背過身,隻想將對方的話聽得更真切。紀南岑並沒有遲疑,她輕易聽出了喬波爾失心瘋一般的焦慮,這是少見的一麵,索性毫不猶豫的答應:“我知道你需要我,也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我會盡快趕回來的...波爾小姐,請你冷靜點,淩教授不會有事的。”“紀南岑...我真的需要你...”“嗯,我不辜負。”......傍晚的十裏銀灘,經過的遊客並不多。紀南岑坐在沙灘上,抱著膝頭欣賞落日餘暉,層層疊起的浪花浸濕了她的褲腿,也沒能激起她的反應,渾濁的海比那失神的眸子更清澈。她的身邊並沒有蘇嶼汐的陪伴,形單影隻的模樣看起來分外可憐。盡管夕陽在海平麵披灑出金色的粼粼波光,反倒是襯得她神色落寞。風景再是靚麗,也沒能勾不起她的興奮情緒,思緒似乎伴著呼嘯的風,零零散散的飄向了遠方。愉悅的享受了四天的蜜月度假後,二人破天荒的爆發了激烈的爭吵。蘇嶼汐坐在二樓陽台生悶氣,相較於恩愛時的溫柔與嬌氣,此刻的她又恢複到了往日的冷漠,抿直的唇角顯得愈加沉重。唯有目光落在遠處孤寂的背影上,執拗的不肯挪移,她依舊默默的心係著自己的愛人,隻是不願輕易的表達。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擾了蘇嶼汐的心神,她下意識的看向來電顯示。林洛的名字似一把鏽跡斑斑的鈍刀,割在心頭,擰了眉目,猶如死在了過去又突然詐屍,讓人質疑著真實與夢境。蘇嶼汐訝異的咽了咽喉嚨,本就因為爭吵而心煩意亂,此刻更是如鯁在喉的發緊發疼。指尖摩挲著屏幕上的名字,她在猶豫該不該接通。奈何電話那頭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脾性亦是固執得叫人難耐不已。在躊躇與磨蹭之間,蘇嶼汐還是選擇了妥協。在她的記憶裏,似乎每次麵對林洛的攻勢,她總是妥協的一方,一次次變成了無數次再到形同陌路。這些年,她終於撫平了林洛裹挾溫柔的傷害,可又被輕易的撕掉了舊傷疤,不疼,但難捱的很。“喂?”蘇嶼汐站起身想要回到屋子裏,見著沙灘上的紀南岑回身朝家的方向走來,她便頓了步伐。聽筒裏的人還沒開口,便在一聲‘喂’裏聽到了心不在焉。短暫的沉寂後,林洛用著輕鬆愉悅的調子,挑起了這通電話的表麵意思,“嶼汐,新婚快樂。”“如果你真的想要祝福我,你應該安安靜靜的死在我的通訊錄裏,而不是冒然的打來一通電話問候,這不是你的做事風格。”此刻的她更像一隻炸毛的刺蝟,字裏行間全是毫不客氣的鋒芒,恨不得借此逼退林洛的虛情假意。“確實,這樣的祝福實在虛偽,連我自己都覺得太假惺惺。”蘇嶼汐嗤笑,懶得與其言語搏鬥,索性直入主題:“所以呢,你找我有什麽事?”“這次回渲城,我打算安定下來,來日方長,總有機會我們能坐下來好好敘舊。”林洛和季顏最大的區別,在於她懂得如何周旋,用平靜的話語示人,借由潦草的字句表達出所有的重點,效果顯而易見。當然,二人在蘇嶼汐的世界,本就是不同量級的存在,實在沒法比。聽到‘安定’兩個字時,蘇嶼汐半垂的星眸,不經意的顫動,她攥緊了手機,似乎把脾氣都撒在了上麵,掌心和指節捏得泛白。“你怎樣打算人生,與我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有些事真的很可笑,非要等到失去了才覺得想要搏一搏。”她極力表現出滿不在意,卻忘了話語越多顯得越是在乎,“晚了,你晚得太久了。”如此斥責,林洛自然的抓住言語中的端倪,繼而淡淡的反問道:“我隻是想問出那個笨拙的問題,我還有機會麽?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你什麽時候能回來?我可以等你的,可以等很久很久...’‘嶼汐,我想我不會回來了,別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上。’蘇嶼汐已經快記不清那年寒冬,在機場與林洛道別時的畫麵,唯有這句簡短的對話回蕩在耳邊,一字不差。“是你說的,別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上,你忘了麽?”不給林洛反駁挽回的機會,蘇嶼汐冷血無情的掛掉了電話,她了解林洛的脾性,碰了壁,不會再腆著臉作賤第二次。時間剛剛好,紀南岑推開了臥室的門,她矗立在廊道上,直勾勾的盯著一臉悵然的蘇嶼汐,尋思著自己怕是已經哄不好老婆。猶豫之後,她怯怯的問著:“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麽?”放下手機,蘇嶼汐失神的看向門口小心翼翼的家夥,傲慢的冷哼著與她擦肩而過,徑直走下了樓梯。再當回到客廳時,紀南岑見著老婆端坐在沙發邊,負氣的半撐著臉頰,像是在等待她的選擇,“你想怎麽談?”“我知道突然結束蜜月回渲城,這事你一時半會兒沒法接受,但是這個任務實在太重要,警方籌劃了很久,目標已經威脅到我們的生活,時間很緊迫實在拖不得...”紀南岑局促的站在一旁,有據有理的解釋,反倒讓她說話的聲音細如蚊蠅。蘇嶼汐早在下午得知這個決定時,已經雷霆發作,所以此刻無力再爆發。她氣極反笑,失望的發問:“所以你在沙灘上坐著冷靜了一個下午,結果就是給我這樣的答案?”“我...”紀南岑一時間被噎住了喉嚨。蘇嶼汐氣憤的拿起靠枕,狠狠的砸向紀南岑,失控的質問著:“我就想不明白,什麽樣的任務非你不可,難道這個世界沒有你紀南岑,地球就不轉了,還是太陽會熄滅?”紀南岑牢牢接住靠枕,指尖拽出深深的印痕,她囁嚅著唇瓣組織語言,發現自己並不能將任務細節道明,若是說的明明白白,隻怕讓蘇嶼汐更加反對。“在我們還沒認識前,我就接下了這個任務,一直以來也隻有我一個人在跟進,所以推不掉也換不了人。”紀南岑的解釋真假參半,但作為擁有大局觀的人,她不得不舍棄掉如此美好的蜜月。“我看你早就心意已決了,想回就回去吧,我是說你一個人回去,讓我獨自在水北待幾天,免得回去讓人心煩。”蘇嶼汐故作大方,卻又將壓力施加在對方的身上。“你覺得我會放心把你一個人丟在水北嗎?能不能別無理取鬧,我不是因為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趕回去,渲城那邊已經鬧得一團糟,我需要你的理解!”紀南岑惱火的扔開靠枕,她傷神的抱怨著,又不敢把話說太重。奈何火氣上頭的蘇嶼汐不肯就此罷休,梗著脖子怒目而瞪,頃刻間,客廳裏再次爆發了戰爭。“我無理取鬧?好端端的蜜月,這才過了不到五天,你就跟我說要回渲城,我發點脾氣怎麽了!?你為什麽不遷就我,不讓著我!”“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出來旅行,為什麽非要揪著這件事不放過?我確實是因為有急要的任務要執行,總不能視而不見吧?我的工作需要你的支持!”紀南岑理智的解釋,無意間將所有的是非對錯全都壓在了蘇嶼汐的身上。被她吼得愣了神,蘇家大小姐哪兒受過這樣的委屈,小嘴一癟紅著鼻子犯渾:“紀南岑!你欺負我!”“我...我沒有!”瞧著老婆眼底蘊起淚花,紀南岑手足無措,上前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哎...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作者有話說:1.哎...火葬場吧火葬場吧,一起火葬場吧!2.預收文《案發現場禁止談情說愛》求收藏。第78章 冷戰紀南岑在人生名言語錄裏, 添上親身體會的一筆炸毛的老婆要順著擼!她抽出紙巾想要替蘇嶼汐拭去可憐巴巴的淚花,結果人家大小姐根本不買她的賬,紅著鼻子生氣的揮開手, 歇斯底裏:“你滾開!”小財迷發動狗皮膏藥的技能,撲通一下, 雙膝跪地就差磕響頭謝罪了, 又忙著給老婆捶捶腿, 百般無奈的祈求著:“你別哭嘛, 有什麽事咱們好商好量,你一哭我就沒轍了...別這樣好不好?”不搭理紀南岑示弱的哀求,蘇嶼汐眼尾飄紅,終於把矛盾的根源敞開了說:“你以為我沒聽到下午那通電話麽?”無端騰起的濃濃醋意, 瞬時彌散在空氣裏。蘇嶼汐的理智漸褪, 眼下隻剩委屈的控訴, “我先不問那女人是誰, 就想知道究竟是什麽貨色這麽厲害, 隨隨便便一句需要你,你就能大動幹戈翻臉不認人?你也厲害,玩得一手吃在嘴裏看著鍋裏!”見老婆喝了成噸的老陳醋, 說著陰陽怪氣的酸話, 紀南岑急得百口莫辯,“都什麽跟什麽呀?這明顯是一場誤會!”她想要挨著老婆坐下, 好以解釋來龍去脈。奈何正在氣頭上的蘇嶼汐, 全然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抽身朝樓梯走去, “你不是要回渲城麽?好啊, 你現在就可以走, 想怎樣就怎樣,我不管了。”紀南岑聽不懂字句裏的反麵意思,傻不愣登的堅持著同來同歸的想法,“我們得一起回去,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水北。”交談再次陷入無解的困境,為了結束蜜月還是留在水北,斡旋到底的兩頭倔牛,終是吵得精疲力盡,徒留憤怒攪著沉默的氣氛難以消散。“你當婚姻是兒戲麽?也對...我們本就是一紙協議的假婚。”蘇嶼汐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怒,終究還是出口傷了人心,明眸黯然之後,隻剩冰冷的安排,“既然我都不管你了,那你也別管著我。”留下無情的斥責,她徑直走上了樓。紀南岑孤零零的坐在地上,沒有再去糾纏老婆,她傷神的揉著額心,在良久的心裏鬥陣後,依然堅持了立馬動身回渲城的決定。.回到臥室,蘇嶼汐無力的撲倒在床上。捂著臉頰的被子,還留有紀南岑的味道,她努力的深呼吸,想要留住迷戀的味道,但又厭棄自己一再退縮的底線,這樣的她實在有失堅持原則的態度。疲憊的閉上眼,她不敢多想電話裏的陌生女人,害怕胡思亂想生出更多的不信任。原來動情不僅會讓人無法自拔的蜜戀,衍生的猜疑與患得患失,也叫人無法自控的心煩意亂。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混亂感,亂了心神也亂了脾氣。指尖抓緊被子,扯出深深淺淺的褶痕,蘇嶼汐在思緒裏同另一個自己做著強硬的鬥陣。倔強也好,傲慢也罷,似乎所有獨屬於自己的脾性,都站在了愛情的對立麵,形成了水深火熱的交織。終究是狠不下心和紀南岑分開,引以為傲的理智被擊得潰不成軍。在一陣哀然的籲歎後,她緩緩坐起身,麵無表情撥通了肖樂遙的電話。“喂,蘇總,蜜月旅行愉快麽?”肖樂遙愉悅的問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將蘇嶼汐的痛點生生撕成了口子。“訂兩張回渲城的機票,時間越近越好。”“這麽快就...”肖樂遙頓了疑惑的語氣,已然在老板的聲音裏尋到了不爽,隻能連連答應:“好,我馬上處理。”.紀南岑坐在床邊,將偷偷藏在床下的東西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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