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麵的蘇嶼汐,臉色難看至極。她討厭紀南岑莫名其妙的倔強,總是好話不聽,非要發脾氣才肯屈服,“隨她,死在路上當孤魂野鬼。”錢管家聽出了小姐不悅的情緒,隻好委身而退。紀南岑聳聳肩,眼巴巴的找著自己的機車,啊喂,剛剛是誰說的喝車不開酒的?蘇嶼汐矗立在草坪上,望著那抹纖長挺拔的身影漸行漸遠,即便麵上雲淡風輕,指尖卻嵌在掌心膈出深深印痕。鮮少像此刻這般穩不住情緒,但更多的氣憤,源自於紀南岑的不服從和不遷就,她氣得轉身進了客廳。坐在花園陽亭的蘇家夫婦,一邊看著小兩口的熱鬧,一邊喝著飯後熱茶,氣氛倒是愜意的很。“她們是不是吵架了?”奚榆望著二人分開時的舉止,一語道破玄機。蘇嘯端著茶杯噓上一口,搖頭晃腦:“吵的好,要是能吵到離婚更好。”奚榆戳戳丈夫的腦袋,埋怨著:“糟老頭子,就不能盼孩子們好?”“你叫我怎麽盼?你捫心自問,那紀南岑配得上汐汐嗎?奚榆無奈哀歎:“再是配不上,也是自家閨女選的,嶼汐那脾性我們能拿她怎麽辦?不過南岑也沒你想的那麽糟糕,起碼比季家那孩子好。”.蘇嶼汐徑直衝進臥室,將床上的小綿羊拿起。她揪著娃娃的臉蛋,撒氣地拍打了幾下,曝露出幾分冷冰沁的小脾氣,“你為什麽不聽話,為什麽不聽話,一天到晚隻知道錢,就沒點其他有營養的愛好,討死萬人嫌!”鬆開手,她又愛惜地捋著娃娃皺巴巴的臉,抱在懷裏朝客廳走去。剛坐進沙發,錢管家敲響房門走了進來。他一手提著熨燙平整的毛呢大衣,一手提著油光鋥亮的靴子,正是當初紀南岑特意送給她的那一套新衣服。“小姐,這身衣服已經熨好了,想問問是留著還是處理掉?”按照蘇嶼汐的審美品味,這種便宜牌子的衣服,根本不可能留在她的衣帽間過夜,更別提穿在身上。換做是冷冰沁,她一定會很愛惜這身衣服,畢竟是那摳搜鬼破大血買的牌子貨。蘇嶼汐垂頭看著懷裏的娃娃,這玩意兒不也是大賣場的打折貨麽,她卻不動聲色的喜歡著。錢管家見她遲遲不發話,以為是默認了處理掉,正要轉身離開時又被叫住,“等一下,拿去衣帽間吧。”蘇嶼汐知會一聲,又捧起娃娃把玩,靜下心去回憶關於紀南岑的一切,除了萬惡的哄騙外,她似乎並沒有自己說的那麽糟糕。不管是任性的離家出走,還是被熊孩子的家長找上門,抑或是被社會小青年騷擾,甚至生病發燒背著她穿梭在巷子裏,紀南岑永遠是第一時間將她護在身後的人。那家夥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小毛病,可對待冷冰沁,她會努力去爭取大熊娃娃,會因為一句喜歡多打包一份涼糕,會耐心的教著各種生活小技能。被哄騙成保姆卻惹了一堆麻煩,反倒是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照顧保護,花了錢費了精力,最後卻什麽好處都沒討著,還險些廢掉一條胳膊。如此想來,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苦命大冤種。“她從來沒有抱怨付出,也沒想過拋棄我,不是麽?”對著小綿羊低語,蘇嶼汐也許是說給自己聽的,襲來如鯁在喉的酸澀,眼裏泛起深深的在意,“可是她真的很不聽話呀。”‘可是她受傷了,流了那麽那麽多的血,難道你忘了麽?’耳畔響起未知的聲音,牽扯著神經絲絲的疼,眼裏飄過昨夜在浴室裏攪合著酒精的鮮血。心髒也隨著記憶一陣一陣的抽痛,痛到蘇嶼汐不自覺的蜷起了腰腹,她來不及撒開懷中的小綿羊,起身急匆匆的朝樓下跑去。當跑到花園時,她遠遠的看見一抹傻傻的身影。紀南岑在花園裏尋著自己的機車,可兜兜轉轉一大圈,連個影子都沒瞅見。蘇嶼汐見她沒有離開,臉上的冰冷逐漸瓦解消融,那是一種逢春化水般的溫潤,浸透在眼底,盛放在唇齒間。她小跑到紀南岑的麵前,將懷裏的小綿羊塞給了她。沉吟一陣後,她語氣生澀的害羞著:“如果你覺得我是你的妻子,就乖乖聽我的話,我陪你去醫院退燒,是你說的,遇到問題我們一起解決。”懷裏的娃娃手感軟綿綿的,蘇嶼汐的語氣軟綿綿的,牽動著紀南岑滿臉紅暈的臉頰,亦是軟綿綿。作者有話說:求預收:《案發現場禁止談情說愛》禁欲係強迫症刑偵隊長x刑事技術分析科冷豔美人求預收:《血族大佬不按套路追愛》身負巨債狐狸精社畜x戀愛腦偏執血族女王第56章 安全車廂裏蘊著沉悶的呼吸聲。紀南岑已經沒了先前的精氣神, 眼瞼半垂著朝窗外掃了一眼,呢喃著:“不是說去醫院嗎,怎麽直接回家了?”蘇嶼汐端坐在後排, 任由她無力的貼在自己的頸間,感受著如開水滾過的溫度, 索性借著冰冷的手覆在小財迷的臉上, 輕輕摩挲也許會讓她舒服點。“你不想去醫院, 我們就不去, 反正家庭醫生已經到了,就在家裏打點滴。”哄著臉蛋紅彤彤的病秧子,蘇嶼汐示意司機把車開到別墅門口。一陣折騰後,醫生和司機架著紀南岑進了客廳。剛被扶進沙發, 她便全身無力的倒了下去, 看來燒的更嚴重了, 以至於嘴唇幹裂失了血色。蘇嶼汐正要去廚房燒熱水, 瞥見醫生彈著輸水管準備紮針, 她又回身看向昏昏欲睡的紀南岑,欲要上前幫忙卻一時慌亂的無從下手。向來習慣依賴小財迷的她,根本不懂如何照顧自己的另一半, 無能又自責的厭棄從心中一刹而過。一抹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客廳門口。順路經過的陸之默, 見著門是虛掩著的,便想著進來打個照麵。沒想到, 難得一遇紀南岑病入膏肓的樣子, 她暗戳戳的拿出手機記錄美好生活。無須多問,隻是停頓觀察便知前因後果, 看著醫生調試輸水管的快慢, 她輕聲詢問:“南岑還好麽?”被身後傳來的動靜驚得背脊一抽, 蘇嶼汐恍然的回身看向來者,眼裏驟然浮起見到救星的喜悅,“陸總。”陸之默一眼便瞧出了蘇嶼汐棘手的無措,莞爾一笑拍怕她的肩頭:“你去坐著陪她吧,需要做什麽,交給我便是。”“我...我還是去準備熱水吧。”蘇嶼汐依然執拗的想要做些什麽。陸之默隻好無奈的跟在她身後,“我陪你去。”“怎麽,擔心我不會燒開水嗎?”“是擔心你燒廚房,畢竟某人親測,差點暴斃家中。”蘇嶼汐聽不得關於食物中毒的事,單手叉腰臉色越發難堪,“你跟那奇奇怪怪沒有腦袋的某人一樣,嘴上不饒人。”......蘇嶼汐坐在沙發裏,習慣性的讓紀南岑枕在她的腿上。還真是一語成讖,小病秧子燒得要死不活就開始哼哼唧唧。“老婆...唔...不舒服...”蘇嶼汐也沒別的辦法,隻能不停的揉著她的耳朵,又拿著冰貼蓋在額心物理降溫,“乖,睡一覺就好了,忍一忍。”“老婆...我難受...我要死掉了...”紀南岑閉著眼睛,將臉頰貼在蘇嶼汐的小腹上蹭了又蹭,已經燒得胡言亂語。陸之默坐在沙發的另一邊,單手撐著下頜靜靜欣賞,眼前的畫麵甚是好笑,以至於忍不住的笑出了聲。惹來一記眼殺,她不好意思的雙手合十表示歉意,“抱歉啊,我也是頭一次見她這麽粘人,實在是太稀罕了。”“之默。”門口傳來輕喚,蘇嶼汐順著陸之默的視線回首望去。陌生的女人穿著千鳥格大衣,長發得體的挽於腦後,眉目間彌著柔情似水的溫婉,她一笑便生出了冬日漸暖的錯覺。鮮少見到陸之默如沐春風的笑,她慌忙起身,那是一種不願讓愛人多等一秒的認真。匆匆走到白清讓的麵前,接過了手中的保溫桶,順便搓著那微涼的指尖嗬出熱氣,“這麽忙還讓你幫著煲粥,辛苦了。”“傻,跟女朋友不可以這麽生分。”白清讓溫煦一笑,便暖化了陸之默的心房。她翹首望向沙發,怕打擾到閉目小憩的紀南岑,便噓聲關心著:“南岑怎麽樣了?”“還沒退燒,得再等一等。”白清讓輕推陸之默的肩頭,示意:“白粥小菜一應俱全,趕緊讓她吃吧,免得餓著肚子。”“我來吧。”蘇嶼汐走近,托著陸之默手中的保溫桶,轉頭朝白清讓友好點頭。“你好,我叫白清讓。”“蘇嶼汐。”大小姐介紹自己,依舊惜字如金,但她發現,眼前的女人帶著一股讓人想要親近的魔力。白清讓半月彎彎的眼眸,映出友善的光芒,征求著:“就讓之默去照顧南岑吧,粥和小菜準備了四人份,蘇小姐多多少少吃一點。”“麻煩白小姐特意幫忙準備晚餐,餐桌在那邊,我帶你過去。”蘇嶼汐客套幾句後,便領著白清讓走進了餐廳。“蘇小姐客氣了,南岑也算是我的老朋友,幫點小忙談不上麻煩。”走到餐桌前,二人心照不宣,紛紛走進廚房準備碗筷。白清讓抱著碗,閑聊著:“沒想到蘇小姐也住在臨璽台,挺好的,挨得近可以常來常往相互照應。”“我能看出陸總很喜歡你,滿心滿眼的喜歡,白小姐談吐得體為人溫柔,她挺有眼光的。”蘇嶼汐幾乎不誇人,但對第一次見麵的白清讓,她竟然不吝笑容也不吝稱讚。陸之默走路沒動靜,她扶著門框聽著二人的對話。被狠狠誇獎,她忍不住的扯起唇角,開口打破了對話,“額,打擾一下。”“嗯?”蘇嶼汐回身,眼神多了幾分清冷,似乎不太喜歡被他人拆穿不吝言語的一麵。“臭財迷一直嚷著老婆老婆,我看她是一刻鍾都離不得你,實在受不了。”蘇嶼汐麵上看不出情緒,內心早已竊喜不已,她盛了小半碗粥,又夾了些許小菜,似乎很樂於去照顧自己的妻子,“還是交給我來照顧吧,二位就當是在自己家,請自便。”待到大小姐離開了餐廳,陸之默故意堵住了白清讓的去路,那不安分的手探進大衣裏揉撫著,頃身吻了吻她的眉心。“我覺得吧,蘇小姐誇咱們那幾句,一定是肺腑之言,畢竟她能說這樣的好話,堪比鐵樹開花~”白清讓雖是癡迷陸之默傾注深情的吻,但還是拍掉了那在腰間胡亂遊移的手,嬌嗔著:“也不知道看看是什麽場合,又不是在自己家,你就不能老實點?”“我想要你。”陸之默才不管那麽多,環住白清讓的腰,又在那軟彈的蜜唇上點了點,堵著門偏不放她離開,“怪你太誘人,你說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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